纪茗萱喜道:“皇上既然答应了嫔妾,嫔妾可要在此好好等着。”
赵存洅摇了摇头,对于纪茗萱不放过任何机会颇为无奈,但是,赵存洅心里感觉很好。
不过此刻又外臣在,这情意绵绵的话不便多说,于是赵存洅问道:“四儿也应当看过二皇儿了,二皇儿可好些了?”
赵存洅身后的荀誉听到赵存洅如此称呼纪茗萱,面上有那么一丝变化。
不过没有任何人看见,纪茗萱笑说道:“嫔妾要恭喜皇上了,二皇子的精神头看起来十分不错,想来快痊愈了。”
赵存洅听了点点头,看向荀誉说道:“荀爱卿,走吧。”
纪茗萱连忙退开一步,赵存洅和荀誉一群人很快路过此地。
待人消失,纪茗萱道:“芝草,本宫记得前面有一座鱼池?”
芝草点头:“是有一锦鲤池子,不过娘娘,这快入冬了,这池子的锦鲤也不爱活动,没有夏日那么好看。倒是前面有赏景楼,里面备着炉火,能让娘娘暖和一点。”
赏景楼人来人往的……于是纪茗萱摇了摇头,说:“本宫就想去锦鲤池子。”
芝草瞅了纪茗萱一眼,道:“娘娘,那儿挺高的,风吹过去可冷了,您真要去那儿等?”
纪茗萱道:“就因为那儿高,本宫才能第一时间看到皇上,你若是怕冷着本宫,就回去给本宫拿件长披风来。”说完,纪茗萱就直接走上前。
芝草无奈,只得跟了上去。
锦鲤池子边上的横栏果然极高,从上面眺望,可以看到一条条小路。
一阵风吹来,这上面果然比下面冷上几分。
芝草还是准备听从纪茗萱的话去取披风。
纪茗萱站在横栏旁,她算定今天赵存洅召见荀誉后,会带荀誉再来给二皇子诊治。她送出的手围套最主要的不是为了邀宠,还是为了荀誉。
手围套上的冷玉香,他定然再清楚不过了。
在横栏旁走了几步,很快,就看到荀誉和一个太监从昭凤宫走出来。
走到锦鲤池子下方的几条小路,就看到小太监离开了荀誉向太医院方向而去。
荀誉的身影一块,很是诡异的朝着锦鲤池子边走来。
纪茗萱坐在横栏旁的斜座上,听到身后刻意制造的脚步声,她也没有回过头。
纪茗萱盯着池面,池面的水很清,虽然锦鲤都躲了起来,但是还是能看到水底层有几条锦鲤游过。
纪茗萱丢下一颗珠子,转过头直来直往道:“师父,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和二皇子的关系?”
荀誉从一开始闻到冷玉香的时候,他就知道她要寻他,本来他不欲和她见面,可是没想到他这个弟子将手伸向了二皇子。这样一来,他不能不来。
“他是我表侄。”
纪茗萱笑出声:“难怪!外甥像舅!”没想到,他和梁王府有这么一层关系。
“那你和玉妃是什么关系?”纪茗萱又问了出来。
荀誉皱眉,看纪茗萱云淡风轻的模样,以及很平淡的语气,让他摸不着她的想法。
“她是我表妹。”
纪茗萱道:“表妹啊,俗话说,表哥表妹,天生一对。师父,你说对不对?”
荀誉一听,说道:“你已是天子妃嫔,这话能不能乱说你还不知道?”
纪茗萱冷声道:“我能来到这里还不是拜你所赐?”
荀誉转过身,不再看纪茗萱,纪茗萱喝道:“怎么不敢看我了?”
荀誉道:“你现在过的不少挺好?”
纪茗萱冷冷的看着这个人,若不是他害死了纪茗萱,她又怎会来到这里。听到他的话,她不禁有些替原本的纪茗萱感到悲哀了。
她爱他至深,又怎会委身他人。
可惜,一切都消失了,现在是她。
“本宫当然好,现在本宫掌着后宫大权,日后还会是皇贵妃、皇后,乃至太后,拥有天下最大的荣耀,自然是人间乐事。不过若是我得不到最后的荣耀,我就会不快乐。师父,你应该知道我不快乐的时候,会做出一些事情的。”
荀誉转过身来,定定的看着纪茗萱,说:“原以为后宫会让你变得理智一些,没想到你还是没变,还是那么疯狂。”
纪茗萱道:“不,我已经不是以前的纪茗萱,我会比以前的她更狠。”
荀誉问道:“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这个?”
纪茗萱道:“昔日我让我父给你带信让你离开,可是你没听我的,反而一步步在朝廷站下,由不得我不警惕。我现在有了血脉,任何挡着路的都要除掉。”
荀誉从来知道这个弟子的野心,他闭上眼,道:“若是二皇子要争,请你最后留他一命。”
纪茗萱道:“我不放心你,你若是不能让我放心,我只能趁着他未长成下手为强。”
荀誉道:“我说到做到。”
纪茗萱道:“你对所有人的人都说道做到,可是对于我……”纪茗萱摇了摇头,然后怨道:“你说要带我去塞外看长河落日,去草原策马奔驰,去江南看小桥流水……我问你,你可做到了?”
荀誉道:“作为师父,我自然愿意带你去增长阅历,但是你多了不该有的心思,这事情自然作罢。”
纪茗萱叹说:“还是为世不容,于理不合?”
荀誉不语。
纪茗萱笑道:“一个浪子竟然如此注重伦理,师父,你说我该笑你,还是笑我自己?”
荀誉道:“不要再说了……”
纪茗萱点头,说道:“好,我不说,你给我一个放心的理由。”
荀誉道:“你想要什么?”
纪茗萱站了起来,慢慢走近他身边,低声说道:“我要养生经的下卷。”
荀誉摇头说道:“你性子太过极于情,下半部分会害了你。”
纪茗萱厉声道:“会不会害了我自己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你既然不喜欢我,就不要再打着关心我的名义阻止我做事。”
荀誉说道:“你是我最得意的弟子,我并不想你有事。”
纪茗萱冷道:“昔日你答应教我武功,可是只传了半卷养生经,无招无式、更无任何自保之力。你这是关心我?还是怕我学了用来对付你?”
荀誉皱紧眉头,说:“你一直都是如此想的?”
纪茗萱道:“难道你不是?”
荀誉说:“养生经下卷从来注重精神修炼,不甘于淡泊的人强自修炼活不过三十。你野心勃勃,若是要找死,我不如现在就了结了你。”
纪茗萱一听,走到他面前,说道:“我不信,你给不给?”
荀誉伸出掌,纪茗萱冷冷的看着他,根本不相信他敢动手。纪茗萱猜对了,荀誉不会动手,不是不敢,而是不愿。
心不愿,还有时势不愿。
他闭上眼,平复自己的心情,许久,他道:“养生经上卷是天下至宝,你若安安稳稳修炼下去,在百年可以保你身子康健,甚至你的孩子也会受益。这么多年,你的灵觉灵敏,记忆增强全因为此经。你要知道,拿到了下卷,这一切就会变,当你缠绵病榻之时,我也救不了你。”
纪茗萱说:“那是我的事。”
荀誉说:“既然如此,你听着。”
纪茗萱盯着荀誉,荀誉不愿再多看纪茗萱一眼,开始背着养生经下卷口诀。
约莫半刻钟,纪茗萱将其完全记下。
“别让我察觉到你帮助二皇子争权,否则,你我便鱼死网破吧。”说完,纪茗萱便转过身子就要下了这亭子。
荀誉突然道:“有一件事要和你说。”
纪茗萱停住脚步,荀誉道:“皇后命不久矣。”
纪茗萱回过头:“怎么回事?”
荀誉道:“她用了‘子祸’,八月生产,子留母去。”
纪茗萱和荀誉学过,‘子祸’原名为留子,是前康宫廷秘药。留子,是一种给与无望子嗣女人的一种秘药,但是八月生产之日,是母代子死,所以留子又称为子祸。此药是前康德帝因为爱妃之死,便有所禁止,现在已经消失了百年。
“你确定是‘子祸’?”
荀誉点头。
纪茗萱沉默下来,随后抬起头问道:“你可曾和皇上、皇后说了?”
荀誉道:“皇上命我给皇后娘娘诊脉,此药并非毒,脉象并无异样,所以我并没有说。”
纪茗萱道:“师父果然擅长明哲保身。”
荀誉道:“你早做准备,皇后若是只有三月还有救,现在已经没法子,何必惹皇上猜疑。”
纪茗萱说:“康朝秘药,非普通人能得知,师父你是康朝后人,可有记载昔日康朝宫廷太医院太医和宫廷妃嫔人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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