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饭吃得, 除了顾乔和他的小伙伴以外, 谁都不算特别开心。
刚散场,就有受宠的皇子扬言要把太子的所作所为,一字不漏地全部去告诉父皇,请他来为他们做主。
天生视弱, 一出生就已经退出了皇位竞争的六皇子, 幽幽地问了自己这位脑子有可能不太够用的兄弟一句:“你觉得太子会猜不到有人去找父皇告状吗?”
这么明摆着的事,哪怕是傻子也能猜到,更遑论太子。
六皇子缓缓坐下,喝了一口水后,又道:“那太子又为什么可以这么有恃无恐呢?”六皇子大概是因为从小眼睛就看不太清楚东西, 反而加强了看破人心方面的能力。
“太子一贯行事粗暴, 不管不顾。”有公主推测,“哪怕知道也并不害怕。”
“太子才不是这样的人!”五公主终于听不下去了, 她目前给自己的定位就是太子安插在其他皇子公主这里的小间谍, 一直苦苦忍耐着不想暴露, 只求能再多听一些情报。但是, 她的直爽性子, 实在是无法让她再这么任由别人污蔑太子下去。
反正五公主是觉得太子挺好的, 不是过去他们误会了太子,而是太子长大了,他们也该长大了。
“对, 太子最近一段时间变化很大, ”有皇子顺着五公主的话就走远了, “你们没发现吗?他变得更加狡猾又卑鄙了。”
五公主气得脸都要红了,你才狡猾,你才卑鄙!
但六皇子并不给五公主说话的时间,就已经继续道:“这样的太子,是不会打无把握之仗的,你们贸然去找父皇做主,起到的很可能是截然不同的效果。想想大哥。”
一提起大皇子,所有人既觉得老大这是活该,自己作死,又心有戚戚,生怕自己变成下一个。
五公主气鼓鼓的,好不容易见缝插针,找到了说话的机会:“为什么你们就不会想,也许太子只是知道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隐情,没有办法解释,亦或者是怕解释了我们也不会相信,索性就用了这样的方式来保护我们呢?一起吃饭,若真的出事,太子也会跟着一起。”
武帝不断死孩子的往事,就像是一个诅咒,在座的各位都是后来生的,没有经历过当年的风声鹤唳,但他们的生母大多经历过。
千盼万盼好不容易得了一个龙嗣,却无力保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孩子在痛苦中夭折。
后宫的但凡是曾经有孕的妃嫔们,对待现在所生的孩子的态度,多少都有点和武帝相似,总神经兮兮的。其中的首要代表就是李淑妃了,她虽爱耍手段争宠,对待自己这边的皇子公主却都总是和颜悦色,哪怕不是她所生,她也不会太过为难。
一众皇子公主都沉默了下去,太子真的有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好一会儿才有人恍然,打破了沉默:“对啊,也许太子就是这么与父皇提前说过了,父皇信了太子,我们若再去告状,那在父皇眼中我们可就成了不识好人心还背后捅刀的小人了!”
其他人也是如大梦初醒:“是极是极!”比起相信太子真有这份好心,他们更愿意相信后面这个解释。
五公主气得直接甩袖走了,不愿意再与这些人为伍。
至于众人的心里到底是真的信了后者,还是不愿意相信前者而勉力要求自己必须相信后者,那就只有他们自己最清楚了。
在太子这边,周叔辩也在操心着一模一样的问题。
太子在桌上的表现霸气是足够霸气了,说不定还能气疯一两个心眼小的皇子公主,但问题是太子毕竟还只是太子,他们上面始终还有武帝这座大山:“还是说,哥,您已经提前和陛下解释过了?”
顾乔确实想解释来着,但是结合太子的性格一想,他就放弃了。
就太子这么爱面子的性格,哪怕他真的是为了别人好,他也不可能特意去解释的。最直观的例子,太子独断地命令了周叔辩这么多年,确实是为了周叔辩的未来在考虑,但他也不会多费口舌和周叔辩解释他做事的用意。懂的都懂,不懂的也不值得他再为他深思第二次。
不过,放弃了给武帝打预防针,却不代表着顾乔就放弃了自保:“大概率没人敢去告状。”
不管是皇子公主,还是太监宫女,因为这宫里就没有太傻的人,周叔辩这样的真心少见。只绕一层弯的东西,谁都想得到,也就是说他们都会根据太子近一段时间内婊里婊气的战绩,觉得太子肯定有什么后手,不敢轻易去告状,免得自己正中太子下怀。
总而言之一句话,不过是看谁的胆子更大,更敢赌。
不巧,顾乔就是这么一个艺高人胆大,喜欢走钢丝的疯子。与太子的相处打开了顾乔太多的新世界大门,恰到好处的豪赌正是其中之一。
别人一看太子这么气定神闲,更加笃定了太子肯定有问题。
他们才不会上当呢!
周叔辩只剩下了给他表哥呱唧呱唧鼓掌的份,他表哥,就是这么厉害!
短暂的午休过后,就是下午的课程了。
下午延续了一惯的传统,两天骑射和一天读书轮换交替。
今天轮到了骑射,不像在皇宫里,皇子们只能被圈在小小的校场施展不开,如今他们上课的地方换到了一片广阔的天地,让每个看到它的人都不禁生出一番英雄气概。
天高云淡下,是一望无际的天然草场。
也就是位于承仁行宫西边的“秋狝围场”,这名字是武帝赐的,名字里透露了它全部的存在意义——供武帝进行围猎。
秋狝围场也不全是草地,只是一眼望去大部分是绿草,但实际上它根据不同的地形和半野生半圈养的猎物被分成了七十二围。所谓的“围猎”,就是在选定的某个范围内,众人各选一处合围形成一个大圈,然后追逐着猎物,不断向内突进靠拢,逐渐缩成小圈。当圈子缩到不能缩之后,野兽也就会变得十分密集,武帝和皇子们以及其他权贵就可以下场了。
武帝当年跟着他老子在山上落草为寇时,最喜欢的活动就是上山打猎,当了皇帝之后也是念念不忘。
在承仁行宫附近发现了秋狝围场之后,武帝如获至宝,欣喜异常,当下就决定批款,把秋狝围场给尽快修建起来。这里是唯一一处,让武帝愿意多花费银钱之地。
其他如皇宫、各地行宫,武帝都是怎么省钱怎么来的,人有时候就是这么矛盾,无法用一句简单的好坏来定义,有些皇帝也无法用明君或者昏君来定义。就好比武帝,他开疆扩土,勤俭节约,在选用人才时也是努力做到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是他明君的一面,但也有更多昏君的地方。
大臣们对于武帝可以说是又爱又恨,时常祈求老天,让武帝保留下美好的一面,剔除掉剩下所有的恶劣。
但老天永远不会如人所愿。
前朝对于秋狝围场的定义仅仅是用来赏景跑马,武帝觉得他们简直是暴殄天物。夏天避暑,秋天围猎,等玩够了赶在冬天之前回到京城猫冬过年,等待又一年的新春,还有什么会是比这更幸福的呢?反正武帝每一年的安排差不多就是这样,不可能安心待在一处。
据说这位闲不住的脑补帝,最近又动了要在运河上乘船下江南的心思,也不知道他准备把这个行程安排见缝插针地放在明年的哪个季节。
大臣们都快愁秃头了,自古以来就没有武帝这么爱到处乱跑的皇帝。早些年要上战场,要去拜佛拜三清,后来要避暑、围猎,偶尔还要回龙兴之地的老家江左祭祖,如今又要去江南?陛下的安全根本没有办法得到保障,他们很希望武帝能够保重龙体。
但武帝却觉得如果一直只能待在雍畿皇宫,那他和坐牢有什么区别?他跟着老爹起义当皇帝的目的,是为了能自由自在地活下去,可不是为了遭罪的。
谁劝都没用。
太子不仅不会劝,还跃跃欲试地想跟着武帝出门,他唯一的要求就是带上顾乔。顾乔的老家在更北的地方,一辈子没见过烟雨朦胧,小桥流水,他希望能带顾乔去看看不一样的世界。
大臣被这对不靠谱的父子整得心力交瘁,已经快要绝望了。
总之,秋狝围场既是武帝打猎取乐的地方,也是皇子们上武课的地方,有专门划分出来的区域,闲杂人等一律不得靠近。只要在岗哨侍卫目之所及的地方冒头,第一声警告,第二声就可以直接射箭杀人了。
皇子过去的安保就已经足够周密,如今经历了太子被下毒的事件之后,更是到了变态的地步。武帝还没有来得及撤去的对孩子们的保护,进一步得到了优化。
顾乔版的太子其实是不用上骑射课的。
毕竟……
他还坐着轮椅呢。
是的,演戏演全套,顾乔来上课是为了刺激幕后之人,但羸弱的病态表象还是要继续的。
这些对于顾乔来说倒也很好演。
首先就是嗓子,大概也是正好赶上了太子的变声期,顾乔能说话,但真的不好听,公鸭似的沙哑。其次就只需要坐在木质的轮椅上,等着被人推着走,什么时不时地脸色一白,迎风咳嗽,对于顾乔来说都是拿手好戏,小事一桩。
顾乔挺喜欢现在这个状态的,一方面他天生就比较爱演,一方面也是可以借此躲过武课。
好学生顾乔也有不喜欢上的课,骑射武功就是其中之一。他会为了他最喜欢的殿下而去咬牙坚持,可一旦有可以不上课的借口,他也不会不用。
不过顾乔下午不想一个人回到无为殿,就还是跟着诸皇子、伴读一起去了秋狝围场,别人上课,他负责看,身边还有太监在打扇递水地伺候,不要太惬意。
由于给太子的酒中下毒的是个宫女,顾乔终于可以顺理成章地在短时间内全部改用太监了。
他还是会下意识地惧怕女性,哪怕知道她们其实很美好,也只能远远地欣赏。
温篆之前就已经观察出了顾乔这个毛病,也已经给司徒容写了信,想问问容容需不需要他插手干预。顾乔这么不愿意让女性靠近自己,未来可怎么结婚生子?
太子如今也因为毒药的事开始远离女性了,让温篆更是愁得睡不着觉,因噎废食可还行?!
这天来给皇子们教骑射的,是一个新上任的武功师傅,由太子少傅举荐。
周叔辩在看到对方的时候,就一个劲儿地和对方眨起了眼睛,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和周家有通家之好的白大将军家的二子。
白二爷白沉。
白家和司徒家都是堪称大启国门一样的存在,一个世代驻守北疆,一个在抵御南夷,加上掌管十万水师的吴家,组成了大启最有名的三大将军。
与其他出身草莽,跟着先帝武帝打江山的勋贵不同,白家出身于一个没落世家,走了功勋路线才得以起复。当年本是前朝派去攻打先帝拉起来的草台队伍的,后来不知怎么一番操作之后,白家就倒戈相向,不仅降了先帝,还挥刀北上,成为了先帝手上最得用的一员大将。
司徒家则要更微妙些,在前朝乃至前前朝,司徒家都是武将大族,从没有要自立为王的意思,但他们效忠的却也不是某个特定的人或者是特定的朝代,他们只对天下百姓负责。
司徒家没有降给谁,却也拒绝受前朝指挥:“老夫的刀,不是用来杀向连饭都吃不起的普通百姓的!”
在闻氏一统天下之后,司徒家自然而然地就归顺了,像他们每一次对待新朝的做法一样,归顺只有两个条件:一、希望新帝能善待百姓;二、希望能让司徒家继续驻守北疆。
若新帝不信任他们,那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全族卸任,但也不会离开北疆。
司徒家的先祖曾立过誓,蛮族一日不除,司徒一日不离北疆。那些至今还保留着奴隶制度,有时候甚至会吃人,茹毛饮血的蛮族,是中原最大的威胁。
司徒家既是中原的第一道门,也是最坚固的保证。
哪怕战至最后一人,只要他或者她姓司徒,就也一定会血拼到底!
一直到顾乔所知的《女将军》的结局里,蛮族也并没有彻底被清除,但也没有办法大举南下,甚至到了听见司徒容名字就会不自觉心生怯意的地步。司徒容和她的家人会一直奋战在战场之上,实现她一生所愿。
生于将军府,死于将军帐。
从始至终,她都是独一无二的大启女将!
至于皇位上坐着谁,司徒家真的没在乎过。他们拒绝卷入一切党派、皇位之争,这是祖训,一旦有子孙后代与皇室纠缠不清,就不能再以司徒为姓。现在京中的一支司姓小族,就曾是司徒家的旁支,因为尚了前朝的公主,而改了司姓。
顾乔对于《女将军》里的内容也终于再一次清晰了一些,好比在他表姐的追求者里,就有五皇子。不过,司徒容是直接拒绝的,一点可能性都没有留给对方。这既是因为家训,也是因为她是一个未亡人,心里葬着一个人。
顾乔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这位五皇子据话本里所写,骁勇善战又好斗,没道理这次不跟着来有围场的承仁行宫呀。
但五皇子确确实实是留在了京中的。
顾乔在五皇子的前面,打了一个危险的红星,这位殿下真的很值得警惕。
可惜的是,一直到话本结束,皇位上坐的都是深信武将的武帝,没有所谓的皇位大赢家,也就让顾乔没有办法根据结果来进行逆推。
“殿下?”白沉打断了顾乔的沉思,在行过礼后,就开始上课了。
白沉是白家这一代最优秀的后代,最近因为负伤才北上回了京城休养,人称白二爷,也是周叔辩最佩服的世叔,没有之一。
白二爷在没有受伤之前,那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能治小儿夜啼。之前还有京中的大赌坊开了盘,赌白二爷什么时候伤好继续回去抵御南面的夷族。没想到白二爷如今竟然留了下来,还摇身一变,成了太子和一众皇子的骑射师傅。
“臣第一天上任,对各位殿下的底子不是很了解,不如先来一场小小的测试吧。”
白沉与五大三粗的周家走的是不一样的路线,他气度从容,面容俊朗,谁见了都要称一声儒将。说话也是有商有量的,不过真正了解白沉的人都知道,他的商量就等于是一定要做。
周叔辩对于这种考试是最积极的,表现得不要太开心。
但身体不算好的人,却皱起了眉,真心不想参与这种肯定会输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测试。文试还有等待判卷的时间缓冲,分数也不一定会公布,但骑射比试就是这么直白地表露在所有人眼前的,在场的男子就没一个想输的。特别是身着骑装的五公主也在场,若连五公主都比不过……
顾乔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幸好幸好,他装病及时,不用怕给太子丢人了。
至于真正的太子殿下……
温篆正慢慢移动,凑到未来的妻弟身边,小声道:“要不要我去和白师傅说一下,也给你请个假?你的身体还没好全呢,没办法发挥全部的实力。”
温篆这话就说得很委婉又睁眼瞎了,顾乔哪怕身体好了,也不可能发挥出什么实力的,他就没有实力。
闻道成看了眼那边还在轮椅上庆幸的顾乔,眼睛一转,就下了决定:“不,我要参加,我能行!”
一方面是不想让他优秀的小乔出现短板,一方面也是因为闻道成想借此监督顾乔好好锻炼,别以为他不知道顾乔的鬼心眼都用在和他斗智斗勇地偷懒上了。一旦形成了顾世子骑射也不差的概念,顾乔哪怕是为了不暴露,也会咬牙坚持下去。
闻道成总想着要提高顾乔的身体素质,如今就从好好上骑射课开始吧。
按理来说,身体都是有肌肉记忆的,不可能因为一个人的灵魂突然换了,身体就能飞天遁地,更多的可能是脑子快而身体跟不上。也就是意识不错,可惜外在不足。
但顾乔和太子却是个例外。
毕竟他俩连互换后回血这种无法解释的事情都发生了,闻道成发现自己可以超常发挥顾乔的身体,也就显得没那么奇怪了。
这种越来越超纲的身体使用能力,是随着互换的次数不断增多而一再增加的。
好比第一次互换到顾乔身体里时,闻道成连显国公府的墙都翻不出去,如今他却已经可以操纵着顾乔的身体,一个翻身,帅气上马,准备和其他皇子、伴读展开第一项的跑马测试了。
周叔辩是个捧场王,豪爽一笑:“小乔,我就知道你可以的!”
小乔是最近伴读们在和顾乔亲近之后的昵称,本来周叔辩是提议叫“卿卿”的,毕竟太子就是这么叫顾乔的,但……
面对太子眯起眼来的危险眼神,除了周叔辩以外的所有人都不觉得“卿卿”是个好主意了。
跑马是分了两组,十四岁以上的和十四岁以下的。每个人的合格标准都不同,标准由白师傅定,他并没有公布,也算是在第一场给了这群心高气傲的孩子们足够的面子。
合格的就往更优发展,不合格的就努力加强。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顾乔的身体底子差,刚刚几个惴惴不安的小孩子,在看到顾乔纵着马小踏步地走过来后,都瞬间放松了下来。虽然他们也有可能输给五公主,但至少有顾乔垫底呀,只要不是最后,就已经赢了!
大家都没什么心理压力了,也就有空说笑。
只有闻道成在心里冷笑。
真正的顾乔则坐在一边的轮椅上,给太子殿下加油打气。他已经顾不上什么这是自己的身体了,一心只想让胆敢瞧不起太子的人,都大开一番眼界!
太子怎么会不行呢?殿下没有短板!
一声令下,数十匹马就像是离弦的箭,“嗖”的一下飞奔而出,开始在水草丰美之地上疾驰,马蹄翻飞,鬃毛抖动。阳光下,闻道成一马当先,呼啸着以始终领头半个马身的巨大优势,赢下了所有在十四岁以下的皇子与伴读。
震惊全场。
没想到顾乔这么强的吗?又是一个文武双全啊,以前的顾乔真的是被毒给耽误了!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有人不服,却也不敢当着太子的面为难世子,只敢发发牢骚,意有所指地在太子听不到的地方,道顾世子只是运气太好。
闻道成不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拐弯抹角地为难,过去不省心的三公主没少这么给他找麻烦,只不过如今不省心的变成了一个小小的小伴读,闻道成甚至都没有分辨出来他是谁的伴读,只是勾起了心里更大的愤怒与破坏欲。他看对方的眼神已经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但他最关心的问题还是:“你平时也是这么和我说的?”
你平时也是这么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欺负顾乔的?
“怎么,我说错了什么?”对方还在持续作死。
闻道成笑得已经像是个神经病了,他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但记住了对方的贼眉鼠眼:“你很好,第三个测试,洗干净了等着!”
第二个测试项目是比箭,第三个才会轮到两两捉对的比武,闻道成已经迫不及待了。
那伴读也是个没出息的,竟被闻道成的眼神与气势,就吓得后退了一步。
白沉本来看到这边伴读们好像起了冲突,准备过来帮忙解围的,结果就看到了“顾乔”这凶残如小狼崽子的表现,不禁在心里再一次核对了一下远在北疆的老友的信的内容。白家和周家关系好,和司徒家、吴家也都不错,特别是对司徒家,颇有些惺惺相惜的味道。
白二爷和司徒家的少将军更是一对多年的笔友,虽然天各一方,但交情却一直没有断了。
司徒少将军一辈子要强,从未求过人,这一回却为了据说身体孱弱、性格胆小的外甥,主动求了白沉的照顾与帮助。
白沉没来之前,就已经对顾乔好奇到了极致,不相信司徒家会生出这样的孩子。哪怕是外嫁女,他也记得当年司徒青一人爆锤四个登徒子的惊艳模样。那么彪悍的司徒大小姐的孩子,怎么可能会长成小可怜?
但当太子的师傅需要很多道手续,在没有走完之前,白沉也只能耐下心,一直到了现在才见到了这位好友口中的小可爱。
可爱是真的可爱,但……
弱小?无助?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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