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自己刚觉醒没多久,那人就拿着一纸她从前赠予星黎的空白神谕,到三千红尘去“逼婚”——若不是那个被人当戏看的主角儿就是自个,决离还当真觉得有趣。
当然也新奇的紧。
一般来说,与她同辈的对她不是愧疚就是畏惧,比她小的景仰于“虚无”的神名,自是不敢将她拉下神坛——说起来,决离活了无数个纪元,从世界初始到如今的神纪,无尽的时光里,竟也只有星陨一朵烂桃花。
想着,一袭红衣的少女弯弯眉,勾唇道:“其实若是他以安哲之名,本君说不得当真应了……”
“也可报当初的仇怨。”
见决离隐约的玩笑之语,银華也不由地笑了,不复刚刚的阴郁失落。
“那位啊!”银发神祇笑道。“这还真是不可说。”
决离告辞后,银華收敛好棋盘,倒了杯绯樱花茶细饮。
想到初古之初时透过时间长河所窥见的那一缕时间的片断,以及那人。不知怎么的,银華还是轻叹了口气。
论姿容,举世的神祇都不足其一色。仅以气质,便碾压了世界初始的所有,以心智,就坑了当时所有的同族。
虚无为骨,星河为衣。
墨发随风而飘舞,眸色璀璨堪比星空。如画的眉眼宛如清风明月。
他站在时光之始,远眺着时间的河流。
眸光极轻极谈,像神对造物的垂怜,又像是风吹过冰原后的苍茫与虚无。是高高在上的俯视、叹息与无尽时光淬炼出的,对永恒的厌倦。
在看到从未来回溯而来的,找他算账的白衣少女、死之君主重回自己的时代的背影之时,恍若玩笑般所说的:“幸好是来寻仇的。”
“若是情债的话,本君还不如死了好……”
蓝衣的尊神眨了眨眼,神力流转,一身的伤痕开始缓缓愈合。这世间没有人敢轻视属于沉珩的神灵灵器。
“真是为决离她将来的情人难过,连爱都是假的啊……”
又想到几百年前,星陨刚刚将身体调理好一点点,就跨界在银宫门前跪了百年,只为了知晓梵音的下落。
银華掩下眸子,只觉得……世事难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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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和银華下了一局棋后,决离一点都不想动了。接连好几天都窝在轻梨居里,抱着不语化成的,小小的毛绒绒的雪白异兽,翻着些凡世的戏折子看,瞧地甚是开怀,还美名其曰修养生息。
气得颜雪指着她的鼻子骂她躲懒——毕竟诸界重连,像他们这些古神,也不真是什么都不需要做。
例如,冰河……
决离倒是没当个事,连挠的九重天星神殿、神灵塔、祭祀殿、星楼人仰马翻的,星神少君差那么一点点陨落的事,都没能在她心里面起个波澜。
倒是轻梨居里的仙侍们愤愤不平,议论纷纷说若不是当年那个夜氏的少主,她们的殿下身为星神之子,天之骄子,怎么会像如今这样,落得一身伤痛。
以至于星黎拿着块封古令请她去看看自家儿子时,决离她在给不语剪毛。
是的,堂堂真灵海主,决与虚无之神,无聊到给一只本体是鸟的幻化的兽剪毛……
着紫袍的少女抱着异兽,头一次觉得自己当初年少不知事当着诸神说“持封古令者,可得本君一个承诺”的事是个错误——因为少女突然间想起,自己究竟输给了星黎几宫殿的封古令……
那是个让人闻之伤感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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