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坐在狱城颓圮的一段城墙上,一袭白衣,绣着重重叠叠的流云和忘忧花纹,精细且低调。
鎏金长发散在修长身躯上,发梢微卷。
如玉的手掌轻抚着雪白毛绒绒的十尾灵狐,唇瓣噙着极舒适的笑容,张扬和平静并存,一如阳光照耀下巍峨圣山之巅的皎洁白雪。
临荒冲决离打招呼,竟似含着几许惊讶。“许久不见,小姑娘你又栽到安哲手里了呀!”
决离天之瞳色不轻不重的扫他一眼。把星色肥嘟嘟的小手递给星陨牵。眉眼淡淡的,没说话。
只是气氛愈发的紧张了。
一片紧崩的局面里,临荒垂着眸子,用指尖轻轻点了点小白毛绒绒粉嫩嫩的鼻尖,语气漫不经心。
“本君竟不知……原来你们这么恨我,连安哲这档子事都拿出来了,就为了对付‘四极’?”
这话是对冰河说的,而在嫡神突然间四溢的威压下,整个战场上跪倒了一大片,云弯等人更是被压的连话都说不出来,额头上冷汗直冒。
“不过你去和安哲说有什么用?他不觉醒,掺合不了我们的事。而安哲若醒了……”
少年轻笑了声,“那家伙是在世界初始坑了整个世界的生灵,让‘四极’同归于尽……到今日还有许多神祇对他感恩戴德,当然也不乏他死的时候恨不得与天同庆,死了无数个纪元后偶尔想一下还觉得感谢苍天大地弄死了那个‘怪物’……”
“你脑抽了才找他帮你吧!?”
“可真是觉得自己活腻歪了。还不如策反下我家小姑娘,说不准她为了再杀我一次……就同意了。”
少年立起身,把小狐狸殇千雪放了,看着她十条雪白狐狸尾巴一晃一晃的就没了踪影。
临荒向着决离那边走,一步步繁花盛开,忘忧纯白。
他立在云弯和蚀月面前,食指挑起云弯的下巴,眉眼弯弯的。
回头对决离道:“瞧瞧!这本君亲手捏的,比昬岐照法则弄出来的漂亮吧!?”
决离眼都没抬,“是漂亮。”
“漂亮到吃了你还是你的错!”
临荒愣了一下,须臾,轻轻叹了口气。
他含笑道:“我把冰河拆了……沉珩你算总账的时候轻点儿?”
决离没应声。
“那……九河之战死在冰河手中的,都不作数?”
决离面无表情。
“算了。”他摸摸云弯的头,“虽然说……小东西脑残,长得还是蛮俊俏的。”
临荒沉默了一下。拍拍蚀月的肩。“这些个纪元,我和昬岐自相残杀,除了惊穆和灵祭,连个神使都没有……灵祭不算,惊穆如今大抵也没空回来。”
“这两个小东西就给我了?也算是冰河的精华。”
“随你。”
冲决离说完后,面对云弯一脸的愤恨与屈辱,临荒的笑意淡了。
“冰河是本君的造物;冰河的封印是本君所设;你们的先辈是本君所放逐;冰河后裔死不得安是本君所下的神谕……”
他歪歪头,反问,似乎是极为疑惑。“可你们没资格要公道啊!”
他看着云弯气红的眼,异色瞳微微眯着,让人看不清神色。
“可我死的时候也很难受啊!二百零五块骨头被活生生的卸下来、敲碎,血液引成河流,供给整个宇宙的生灵——”
“就像是九州天河。”
“你们怎么可以说公道、要公平呢!?”
“冰河是世上第一个宇宙,那是纯粹本君的造物……我死之后,这世界上就再也没有至公至德的‘神’,只有同属世间生灵的神祇一族。”
“谁有责任为你生为你死?”
临荒在众人眼前撕裂空间,来到冰河上空。
少年悬浮而立,白衣透光。声音在这一方天地间回响。
“九河之战确实和本君有点干系……这个地方,日后便唤作碎月。”
挥手间,金光浮沉,死物化为灰烬,异兽除去凶恶,满目荒芜、破败、昏暗的冰河之地里细草微生,阳光轻耀,绿洲缓缓连绵。
神祇眨了眨眼,嗓音含笑。“恭喜诸位,九州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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