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您所愿。”
然后阿伽西告知九重天:夜氏少主“嗜夺血运”承毁灭的神位。
天夜被强制从青魇带至九重天……
星神少君从九重台带下濒死的情人……
画面一祯祯闪现,天问如同最诚实的记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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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天,星神殿,泪轩,次空间。
几缕白云在天空中流动,阳光明媚耀眼如同灿金色。
清风吹过拂动木屋门檐上吊着的用晒干的草编织的简易风铃,发出悠长悦耳的声响。
满目望去,白石碎成白色的沙砺,一片荒芜死寂,反射的太阳的光褪色成淡淡的灰白。
阿尔在这荒芜的土地里种下了些从前留着的星海星魂花种,她拿自己的血养着,那花种便缓慢而无声的抽了芽,长成了几亩的青翠之地。
寒钰雨来的时候,阿尔正蹲在花田旁边侍弄星海星魂。素衣敛眉,银紫色的长发曳在灰白的沙砺上,整个人平静且静默。
“我醒来差不多百年,翻了族中无数的典籍,都没弄懂你想做什么。”
一袭冰雪白衣的女人抱着胸,靠在木屋屋门,声音淡漠。
“天夜,看来我那时说你疯了……一点都不错,对吗?”
阿尔拨弄星海星魂的叶子,弧线完美的眉微微颦着,没说话。
“将天下苍生玩弄于股掌之中,”寒钰雨加重了声音,“我亲爱的帝女殿下,虚无临世的化身,或许说,三千红尘的帝君,这样的感觉好吗?!”
一时相对无言。
须臾,阿尔起身,擦擦双手。“天命者?”
“是了!”她轻笑,“除了这么个脑残的种族,谁会闲着没事的满世界来追捕我。”
阿尔低下头,唇轻启:“也是被贵族信奉的存在逼疯的。”
“天夜!”寒钰雨冷道。
“嗯。”
“难道不是吗?本君的人格、血脉、魂魄……从来就是嫡神亲手所塑造。”
“疯?”阿尔走了几步,从旁边的水缸里舀了一瓢水,给花苗浇水。“我早就疯了啊!四极为证。”
寒钰雨气得胸脯起伏不定,她狠狠用力,才憋出几个字。
“帝沉!你觉得你现在像个什么?”
“说得好听是个囚徒,不好听点就是个禁脔。”
“虚无冕下赠你选择的权力,不是让你这样作贱自己的。”
“抱歉。”阿尔摇了摇头。“我听不大懂你的话。”
她的眸光略过远处的地平线,又看向勉强称得上是同伴的女人。终是低声请求道:“钰雨,算我求你。”
“冰河的雪已至,这一生,已是我求之不得。”
风吹得落叶飞旋。着冰雪白衣的寒族少主却没有再说出一句话。
许久,又或者须臾,阿尔勾了勾唇:“我记得你喜欢他的。”怎么刚刚没把星陨当个东西?
对着阿尔眼睛里明晃晃的疑惑,寒钰雨移开了视线。狼狈道:“他长得特别眼熟。而本少主的爱慕无法盖过传承记忆里对他无尽时间的恐惧。”
她苦笑,“我还是爱他……就像是我当你是同伴,却无法否认……我敬畏虚无冕下堪比死亡。”
“啊!那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阿尔笑眯眯说。
“星陨的确教养了个孩子,依血缘看,他是该唤帝月一声‘阿姊’的!”
寒钰雨猛得看向阿尔。
阿尔点点头,表示寒钰雨猜得不错。“帝族,确实有个二公子。”
寒钰雨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所以呢,你以后打算怎么做?就这么过吗?”
阿尔眨了眨眼睛。她轻声道:“我本想死在九重台的……一切尘归尘,土归土。就当是历劫,我救他一命,他予我情思……本体就可以醒来了。”
“……很不要脸,对吗?”阿尔笑,“但我那时真这么想。”
“但是我好像比想象的更喜欢他些,我现在想陪他到我死。”
不知想到了什么,阿尔的眸子柔和了些,像一弯倒映在湖水中的月影。
“我不会把我的命给本体了。”
阿尔抚着心口,“他的心在这里,我就把此身所有都给他。”
“我死后,神魂不会回归本体。”她抬头看向寒钰雨,“若本体不应……”
“那这世上可能就没有虚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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