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苏翁锦一看到书就脑袋大的模样, 袁阳旺却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比起她来更像是个深闺贵女。
“袁阳旺, 你画好了吗?”苏翁锦僵着身子靠在绣榻上,因为不能动,所以整个人都开始哆嗦了起来。
“还没有, 劳烦县主稍等。”慢吞吞的搅着手里的狼毫笔, 袁阳旺低垂着眉眼, 完全没有一点焦急心态。
“那, 那我要换个姿势。”说完, 苏翁锦腰板一松,直接就躺倒在了绣榻上。
看着苏翁锦那四肢大张躺在绣榻上的小身影,袁阳旺抿唇轻笑一声, 然后才开始着笔。
袁阳旺画的很慢,所以当他画好的时候,就看到苏翁锦已经四仰八叉的在绣榻上睡着了。
春日的阳光虽然大, 但却依旧有点冷, 袁阳旺上前帮苏翁锦盖好薄被,然后又给她垫了个枕头。
“呜呜呜……”突然,那缩在被褥里头的苏翁锦开始“唔唔”呜咽起来,声音细细的就像只讨食的小奶猫儿。
袁阳旺坐在绣榻上, 看着这副模样的苏翁锦, 翻身挤上了绣榻, 然后把人按在了怀里。
苏翁锦依旧在睡着,也不知道是在哭些什么东西,嗓音嗡嗡的总是不停。
袁阳旺伸手掐住了她的鼻子,苏翁锦软绵绵的挣扎了半天,终于是止住了眼泪珠子。
湿润的小嘴微张,苏翁锦模模糊糊的吐出两个字,然后蜷缩在袁阳旺的怀里睡着了。
袁阳旺靠在绣榻上,听着苏翁锦那浅淡的呼吸声,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
*
苏宜坤因为被苏翁锦狠狠踹了一脚,大半月都缩在院子里头根本就下不了床。
苏淼与韩秉正愈发亲密,韩琼也时常来渭南郡王府,而且最喜欢找袁阳旺。
袁阳旺容貌俊朗,虽然是个小厮家仆,但却十分会讨人欢心。
韩琼作为郑王府的县主,是看不上袁阳旺的,但因为看不惯袁阳旺总是瞻前马后的任由苏翁锦呼来喝去,便也总是也要袁阳旺做这做那的使唤他,这一来二去便和苏翁锦结下了梁子。
“袁阳旺是本县主的,你不准再让他去给你买糕点!”气势汹汹的叉腰站在韩琼面前,苏翁锦仰着小脑袋吼道。
“不过就是一个小厮,本县主还使唤不动了?”比苏翁锦足足高了大半个头的韩琼低头看着面前的苏翁锦,神色嚣张道:“苏翁锦,你不过一个小小郡王府的县主,还敢与我相比?”
“我渭南郡王府当然比不得你那叽叽喳喳的郑王府,一堆子的县主。”瞪眼看着面前的韩琼,苏翁锦一点也不示弱。
“你……”苏翁锦的话戳到了韩琼的痛脚,她死死的瞪着眼前的苏翁锦,气得面色涨红。
郑王府内除了韩琼这个县主,还有其余两位县主,而韩琼作为其中排行老二的县主,自然是颇不受重视,更别说那郑王还偏宠姬妾,更是不将韩琼放在眼里了。
所以比起苏翁锦来,韩琼爹不疼娘不爱的,委实凄惨许多。
院门口,拎着糕点的袁阳旺走进来,看到那瞪眼瞪得跟斗鸡眼似得两个人,面色沉静的拱手行礼道:“给县主请安。”
“闭嘴。”苏翁锦抬脚就踢了袁阳旺一脚,然后一把扯过他手里的糕点扔到韩琼的身上道:“拿着你的糕点给本县主滚,再让我的袁阳旺给你跑腿,当心本县主打断你的狗腿!”
“苏翁锦!”被那散开的糕点砸了满头满脸的韩琼气急败坏的伸手颓丧了一把苏翁锦,苏翁锦身子一歪跌倒在地。
袁阳旺站在原处看着那面容得意的韩琼,抬手把池塘边围的那一圈竹篱笆给打开了。
今日的鸭子还没喂,韩琼的身上又都是糕点,那些湿漉漉的鸭子成群结队的围着韩琼咬,啄食她身上的糕点。
“啊,滚开,滚开……”韩琼使劲的跳脚,脚边“嘎嘎嘎”的围满了鸭子,头顶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还飞来了一只果蝠。
“啊……”看着面前那叼着香蕉扑面而来的果蝠,韩琼脚下一歪就摔倒在了地上,那些鸭子更加起劲的爬到了韩琼的身上。
“滚开,啊啊啊……”韩琼声嘶力竭的叫喊着,巨大的果蝠的跳在她的身上,使劲的咬住那粘在韩琼发髻上的半截香蕉,然后扑腾着翅膀飞远了。
被果蝠的翅膀扇了半天的脸,韩琼头晕脑胀的撑起身子,抬手一摸就是身边的鸭子刚刚拉出来的新鲜鸭屎。
“啊!”高昂的惊叫一声,韩琼跌跌撞撞的起身步下台阶,身后还追着一群鸭子,裙裾之上满满都是新鲜的鸭屎,还有一些甚至还热乎乎的黏在她的手上。
“琼儿?”韩秉正带着苏淼刚刚进到院子,一眼看到那满身狼狈的韩琼,赶紧上前道:“这是怎么了?”
“呜呜呜……”韩琼哭丧着一张脸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韩秉正,声音嗡嗡道:“哥哥……”
“唔。”韩秉正抬手捂住自己的鼻子,看着身上黏糊糊沾满东西的韩琼,有些难过的往后退了一步。
“韩县主,莫不是锦儿又调皮了?”苏淼站在韩秉正的身边,稍稍掩鼻道。
“还不是她干的好事!”听到苏淼的话,韩琼立时就涨红了一张脸跳脚道。
“明明是你推的我!”听到韩琼的话,苏翁锦一瘸一拐的走过来道:“我的腿都伤了。”
“锦儿妹妹,琼儿又怎么惹你了?”韩秉正皱眉看向苏翁锦,根本就不相信苏翁锦的话直接就下了断定。
“正哥哥,是鸭子自个儿跑出来的,我没弄她。”委屈的看向韩秉正,苏翁锦抹了一把眼泪珠子。
看着这副可怜模样的苏翁锦,韩秉正抿了抿唇,脸上微显愧意,刚想说话时却是只听得一旁的苏淼道:“锦儿妹妹,俗话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怎么每次做错了事都要狡辩呢?”
“我没有!”苏翁锦气急的跺了跺脚,小脸涨红。
“锦儿妹妹,你年纪小,大家都护着你,可是你这次实在是太过分了,若是韩县主出了什么事,那可让我们渭南郡王府如何向郑王府交代?”
苏淼说的情真意切,站在一旁的韩秉正立时便变了面色。
“苏淼,你又颠倒黑白!”抬手指向苏淼,苏翁锦气得连手都在哆嗦。
“县主。”袁阳旺上前,抬手把苏翁锦往侧边拉了拉道:“此事谁也不想如此,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让韩县主去换套衣裳,依小人看,苏姑娘的身量与韩县主差不多,韩县主不若先去苏姑娘那处换套衣衫再说?”
听到袁阳旺的话,韩琼恶心的扯了扯自己的宽袖,然后上前一把就拽住了苏淼的胳膊道:“快点带我去换衣裳。”
对于苏淼,韩琼的口气依旧的霸道且无视的,毕竟苏淼只是渭南郡王府的一个侧妃之女,即便她万般讨好韩秉正,韩琼也依旧瞧不上她。
韩琼的手上都是鸭屎,苏淼看着韩琼那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面色一变,但却硬生生的扯出一抹笑道:“我带韩县主去净身沐浴。”
说完,苏淼一手用巾帕掩唇,一手拉着韩琼往院外走去。
韩秉正跟在两人身后,连看都不愿看一眼苏翁锦。
恨恨的一把甩开袁阳旺的手,苏翁锦瞪着一双眼道:“气死本县主了!苏淼这个挑拨是非的坏女人!”
袁阳旺一言不发的抬手把苏翁锦从地上抱起,然后小心翼翼的把人给抱进了主屋道:“小人给县主看看脚伤。”
听到袁阳旺的话,苏翁锦这才皱起一张小脸道:“疼死了。”
抬手帮苏翁锦把脚上的绣鞋和罗袜褪下来,袁阳旺上手轻触了触那块红肿道:“疼吗?”
“当然疼了。”下意识的抬脚想要踢袁阳旺,却在动脚时脚腕一疼,苏翁锦只能憋住了一口气道:“袁阳旺,你快点治好它,真的好痛。”
苏翁锦的声音软糯糯的带着哭腔,一如小时那缩在自己怀里叫骂苏淼时的模样,委屈愤怒却又莫可奈何,就像是被逼到死角的小奶狗崽子,可怜兮兮的紧。
“没事,涂点药油就好了。”从宽袖之中拿出一瓶常备的药油,袁阳旺上手熟练的给苏翁锦推拿按压。
“啊……好疼……”缩在绣榻上的苏翁锦糯糯噎噎的道:“袁阳旺,你轻点。”
听着苏翁锦那无知无觉的声音,袁阳旺不自禁的就紧了紧手里的力道。
“啊……好疼啊……”苏翁锦拔高了声音,抬手就拽住了袁阳旺的髻发道:“袁阳旺,你轻点。”
“嗯。”袁阳旺低低应了一声,按着苏翁锦那肿大的脚踝,一双眸子定定的落在她白腻的肌肤上。
苏翁锦被袁阳旺养的很好,肌肤白细,犹如绸缎般凝脂光滑。
看着看着,袁阳旺不自觉的上手触了触那肌肤,但在察觉到自己的动作时,他猛地一顿神,赶紧收回了自己的手。
“好了。”面无表情的放开苏翁锦的脚,袁阳旺起身去外面净手。
屋外春风微冷,袁阳旺拐身走进侧院,然后提了一桶井水。
猛地将脸埋在微寒的井水里,袁阳旺脑中混沌。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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