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苏俊茂娶了黄妙语回渭南郡王府之后, 这渭南郡王府热闹了些时日,渐渐归于平息。
秦如云忙着笼络势力,与苏淼一搭一档的扯着景帝盘踞朝廷势力,甚至还妄图给苏宜坤搭上文华公主。
文华公主是皇后嫡出的公主, 周浚的亲姐,虽然郑皇后被禁冷宫, 愠王周浚意外丧命,但文华公主得太后溺爱, 在周宫之中地位高显, 再加上郑家外戚把权,如若娶了文华公主,那就等于是抓住了一半郑家外戚之权。
只是文华公主自视甚高,这苏宜坤若是想娶她, 怕是要费一番周折。
大寒将至, 周旻晟胳膊上头的伤已然好的差不多了,苏妹也不再拘着他, 只习惯了管东管西, 平日里免不了要唠叨上几句。
“王爷, 您的罗袜呢?您为什么总是不穿罗袜,这若是着了凉,奴婢还得要费心伺候您。”双手叉腰着站在周旻晟面前,苏妹瞪圆了一双眼, 粉嫩面颊气鼓鼓的。
“忘了。”翘着一双腿躺在软榻上, 周旻晟饶有兴致的看着苏妹这副生气模样。
面对周旻晟的混不吝。
饶是已经修成佛性的苏妹都忍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
这祖宗, 真是来折磨她的!
随手将挂在木施上头的罗袜朝周旻晟的方向扔去,苏妹扭身直接便搬起置于地上的木盆出了寝殿。
木盆里头装着的是周旻晟换洗下来的衣衫,苏妹端着它走到后院井边,刚刚拎起一条长裤,便明显的察觉到上头散发出的汗腥檀香味。
前几次苏妹不懂这是什么东西,可是自从那日无意间看到周旻晟在净室里头的动作后,苏妹立刻便明白了这是什么。
涨红着一张脸使劲将手里的长裤塞进木盆下头,苏妹用力的提起一桶井水浇下去。
清冽微冷的井水冲散了那股子腥味,苏妹鼓着一张脸坐在小木墩上伸手,嫌弃的开始给周旻晟搓洗起来。
搓洗完了周旻晟的衣衫,苏妹又将自己的衣物拿出来,正准备浣洗时却是突然发现那被压在木盆最下头的主腰有些不对劲。
蹙眉将那主腰从木盆下面拿起,苏妹看着上头腥白一片的东西,当下就气得红了一张脸。
一把蜷起那团主腰,苏妹气势汹汹的就冲回了寝殿,脚上的木屐被踩得“哒哒”作响。
周旻晟正懒在软榻上头慢条斯理的拉着手里的罗袜,在看到那将珠帘撞得“噼啪”作响的苏妹时,唇角轻慢勾起,一副无赖模样。
“王爷,奴婢跟您说过多少次,您为什么还用……”被周旻晟气得几乎噎了气,那剩下的话,苏妹怎么也吐不出来。
这都是她新制的第几件主腰了!
“嗯?用什么?好妹妹不说清楚,本王怎么知道呢?”看着那一副羞愤瞪眼模样的苏妹,周旻晟轻笑着靠在软榻上道。
“你……”用力的将手里的东西朝着周旻晟扔过去,苏妹气得不行。
准确的伸手接住苏妹扔过来的那件嫩绿色主腰,周旻晟直接便将其罩在了脸上。
“呀!”赶紧一把上前将那主腰又给抢了回来,苏妹真真是被周旻晟气得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厮真是愈发不要脸了!
拿着手里的主腰,苏妹疾步走到纱橱前将里头自己的衣物收拾出来,然后直接便带回了屋子。
若不是她有时要给这厮守夜,为方便就留了些衣物在这处,不然哪里会给他占这么大的便宜。
气呼呼的抱着怀里的衣物出了寝殿,苏妹一身热汗的扎进自己屋子里。
“姐姐,怎么生这么大的气?”落葵正在替苏妹收拾被褥,看到那气呼呼的坐在绣墩子上头猛吃茶的苏妹,赶紧上前道。
“没事。”轻摇了摇头,苏妹将怀里的包袱递给落葵道:“喏,你帮我收拾一下。”
“是。”伸手接过苏妹手里的包袱,落葵正欲转身,却是突然听苏妹道:“蝉蜕呢?这几日怎么总是不见她?”
“她,她……”听到苏妹的问话,落葵紧张的攥住了自己的手。
“怎么了?可是出事了?”看到落葵那张煞白面容,苏妹轻蹙起了眉头。
这一个两个的,真是不让她省心。
“没,没有。”赶紧抱着怀里的包袱转身进到内室,落葵咬着唇瓣,眸色惊惶。
看出落葵的不对劲,苏妹起身跟在她的身后进了内室。
现在蝉蜕与落葵都是长阁里头的人,她俩若是做出对长阁不利的事情来,那王爷与她也会受到牵连,所以这事她不能不管。
“落葵,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人,蝉蜕到底是去做什么了?你说出来,我不怪你。”
“姐,姐姐……”紧张的看着面前的苏妹,落葵神色惊慌。
“落葵,这周宫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若是蝉蜕做错了事,我兴许还能帮她一把,不然待时辰晚了,我也就帮衬不上了。”
“姐姐……”落葵流着眼泪,“扑通”一声就跪在了苏妹的面前,整个人都开始发抖。
“你说,我听着呢。”将落葵从地上扶起,苏妹搀着人走到一旁的绣墩子上坐下。
落葵一边抹着眼泪,一边使劲的绞着手里的帕子道:“蝉蜕前几日去内务府的路上碰着了渭南郡王府的苏公子……”
“苏宜坤?”
“是,是苏宜坤,苏公子。”
“然后呢?”
“然后蝉蜕回来就说苏公子要把她接出宫去,要收她进房。”
“所以她近几日都是去找苏宜坤了?”
“是……姐姐,奴婢与您说了这话,您可千万莫要告诉蝉蜕,不然,不然……”
“我知晓的。”安抚性的拍了拍落葵的手背,苏妹声音轻细道:“那蝉蜕是什么时候走的?怎么现下还没回来?”
“她,奴婢也不知……”落葵的话还没说完,屋子门口却是突然“砰”的一声被打开,蝉蜕穿着一袭新制的宫装,身姿袅袅的走了进来。
“蝉蜕?”苏妹从绣墩子上起身,看着面前浓妆艳抹的蝉蜕,脸色有些难看。
“姐姐也在呀。”蝉蜕伸手扶了扶自己的发髻,露出手腕子上戴着的金贵玉镯,整个人珠光宝气的不似一个周宫里头的宫女,反倒像是哪家的富贵小姐。
“蝉蜕,近几日怎么都没瞧见你?”敛了面上神色,苏妹尽量放缓了声音道。
“姐姐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斜睨了落葵一眼,蝉蜕扭着腰身坐在了绣墩子上道:“苏公子过几日就要接我出宫了。”
“你真要与他一道出宫?”定定的看着面前的蝉蜕,苏妹秀眉轻蹙。
“姐姐莫要恼,这机遇也不是谁都能碰着的。”掰着自己的指尖,蝉蜕抬眸看了一眼苏妹道:“其实说起来,论姐姐这般的姿色,屈居在这长阁里头确是委屈了,姐姐若是不介怀,妹妹我可与苏公子说说,带姐姐一道出去。”
“不过姐姐已非完璧之身,做个通房大概就到顶了。”说到这里,蝉蜕掩唇轻笑道:“姐姐瞧我,这是说的什么话,姐姐莫要怪罪,虽然这沂王是个废太子,但好歹不还是个王爷嘛,姐姐这日后指不定还能当个娘娘呢。”
一边说着话,蝉蜕一边嘲笑出声,那张涂脂抹粉的娇俏面容在苏妹看来俗不可耐。
“那你呢,与苏宜坤出了宫,难不成还能当个正房?”面色沉静的看着面前的蝉蜕,苏妹声音轻细道。
“正房我自然是不敢想的,只是这姨娘的位置嘛,我倒是还敢想想的。”甩着手里的罗帕,蝉蜕一副信心满满的模样。
沉默的盯着面前的蝉蜕,苏妹突然低声道:“路都是自己选的,你若是后悔,也回不了头了。”
“姐姐这说的是哪里话,妹妹是去享福的,自然不会后悔。”冲着苏妹娇俏一笑,蝉蜕的脸上满是得意神色。
“好。”缓慢点了点头,苏妹转头看向落葵道:“落葵,你是要继续跟着我呢?还是另有打算?”
“我……”落葵看了一眼面前的苏妹,又看了一眼蝉蜕,面露难色。
“落葵,你若是想与我一道出宫,我自可求了苏公子带你一道出去。”蝉蜕端起面前的茶碗轻抿了一口,神色得意。
“我,我跟着姐姐。”落葵犹豫半响,终于是抬眸看向面前的苏妹郑重道。
“嗯。”伸手握住落葵的手,苏妹轻缓点头道:“好。”
“嗤……”蝉蜕轻嗤一声,嘲讽的看了落葵一眼道:“真是蠢货,这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的道理你是不懂吗?留在这长阁里头跟着一个废太子能有什么出息?待苏淑妃诞下太子,这天下还不迟早是苏秦两家的……”
“蝉蜕,我这长阁容不下你了,你尽早走吧。”打断蝉蜕的话,苏妹面色微冷道。
“待苏公子来接我,我自然就走了,其实姐姐现下若是好好与我说说话,指不定日后我还能在苏淑妃的面前与姐姐美言几句。”把玩着手里的茶碗,蝉蜕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道。
“不必了,有什么话,我日后会亲自与苏淑妃说的。”斜睨了蝉蜕一眼,苏妹牵着落葵的手便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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