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外, 文华公主站在肃阳王的身边,犹豫片刻后道:“大哥,我,我能不能与你一道住在东宫里头?”
扇着手里的折扇, 肃阳王侧眸看了一眼文华公主,面上含笑道:“这事文华妹妹不应当去问晟弟吗?我可做不得主。”
“晟哥哥他……”听到肃阳王的话,文华公主有些难堪的垂下了脑袋。
太后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一定要与太子妃搭好关系, 可是她……
“文华妹妹可去与父皇商量一二, 父皇如此欢喜文华妹妹, 自当是会答应文华妹妹的。”
“大哥, 你明知……还让我去找大伯。”文华公主是景帝的女儿, 唤明宗帝为大伯,可景帝夺了明宗帝的皇位,两人兄弟反目成仇, 文华公主若不是有太后在后头撑着,怕是连这周宫都待不下去,哪里还敢去寻明宗帝。
“文华妹妹这就不知了, 父皇极其想念叔父, 文华妹妹若是能常与父皇亲聊,那父皇必定会好生欢喜。”
“真的吗?”听到肃阳王的话,文华公主面露疑惑神色。
“自然是真的。”肃阳王淡笑道。
“那,那我去找大伯。”说罢, 文华公主赶紧扭身往外走去。
肃阳王扇着手里的折扇抬眸看了一眼寝殿四周, 然后随意的朝着跪在地上的月初招了招手道:“你这宫婢长的倒是不错, 来,随本王去找找这右春坊在何处,听闻那处甚是清幽,本王可是最喜幽处了。”
月初垂着脑袋从地上站起,面露含羞的看向风姿翩翩的肃阳王。
虽然这肃阳王只是明宗帝的庶长子,可谁让明宗帝独独偏爱这庶长子呢?说不定日后这肃阳王……还能变成皇上?
想到这里,月初看着面前肃阳王的视线陡然便明亮了起来,她笑颜如花的领着肃阳王往外走去,声音细柔的开口道:“王爷您往这边走,地上湿滑,莫沾了鞋袜。”
“这木架子是用来做什么的?”摇着折扇,肃阳王抬手点了点不远处的木架子。
“那是太子妃用来晒衣裳的。”一提到苏妹,月初瞬时便有些气噎。
“堂堂太子妃,还要亲自晒衣裳?”
“王爷您不知,太子爷不喜别人碰他的衣物,平日里太子爷的衣物还都是太子妃洗的,就连这新衣,都是太子妃一针一线给绣出来的。”说话时,月初的脸上显出一抹鄙夷神色。
这低贱之人就是低贱之人,改不了奴性,就算是当了太子妃,还不得日日躬亲的替太子爷洗衣做饭,打理寝殿。
“哦,是嘛。”肃阳王轻笑一声,不置一词。
*
翌日,肃阳王府搬来了东西,将东宫的右春坊里头好好归置了一番。
文华公主也得了明宗帝的命令,来了东宫,搬进了左春坊。
苏妹和周旻晟搬出寝殿,去往东宫的清凉殿。
近几日周旻晟又开始忙碌起来,常常到了深更半夜才回清凉殿,也不知正在合计着什么事。
袁阳旺带着苏翁锦也挤进了东宫,然后将苏翁锦扔给苏妹之后,就日日与周旻晟一道进出东宫,奔波大事。
“娃娃,你这清凉殿真舒服。”躺在藤椅上,苏翁锦赤着一双脚拨弄侧边的水潭子。
“快把脚拿回来。”正在吃着香薷饮的苏妹侧眸看到苏翁锦的动作,赶紧把她的脚给扒拉了回来。
“哎呀,没事的,我就玩一小会儿。”拉着苏妹的宽袖,苏翁锦噘嘴道:“难得袁阳旺那人不在,娃娃你还要管东管西的管着我。”
“就是袁大人不在,所以我才要管东管西的管着你呀。”伸手拧了一把苏翁锦的小鼻子,苏妹将手边的香薷饮递给她道:“若是袁大人回来发现你少了一根头发丝,那还不得拿我试问?”
“娃娃你是太子妃,他哪里有那个胆子!”仰起下颚,苏翁锦道。
“你呀。”替苏翁锦擦了擦她额角冒出的细汗,苏妹抬眸看了一眼天色道:“太子爷昨日说父亲要送娘亲过来清凉殿避暑,怎么都这个时辰了还没过来?”
“娘亲身子弱,父亲大概是想看着日头下去些再过来吧。”喝着香薷饮,苏翁锦舒适的在藤椅上翻了个身。
看到苏翁锦孩子气的动作,苏妹伸手替她套上罗袜。
苏翁锦还不知苏妹真正是城阳郡王的女儿,她只知道自家娘亲与舅舅不是一家人,是可以成婚的。
而她虽然不大高兴娘亲嫁给舅舅,但是却知道娘亲与渭南郡王过得并不开心,因此十分懂事的跟着苏妹一道唤了城阳郡王为父亲。
“娘娘,城阳郡王和城阳郡王妃来了。”落葵引着城阳郡王和城阳郡王妃候在竹帘后道。
“快请进来。”轻拍了拍苏翁锦搭在藤椅上的脚,苏妹抬手整了整自己的衣冠。
牵着瑶娘的手,城阳郡王缓步踏入水榭。
“给娘娘请安。”
“父亲不必多礼,娘亲也快坐吧。”将瑶娘与城阳郡王一道安排在实木圆凳上,苏妹将早就备好的香薷饮分别递给二人道:“父亲与娘亲吃盏香薷饮,解解暑气。”
“多谢娘娘。”城阳郡王伸手接过手里的香薷饮轻抿一口,然后从宽袖之中掏出一张药方子递给苏妹道:“这是瑶娘调理身子的药方子,一日一帖药,不可断。”
“……父亲的意思是……”听到城阳郡王的话,苏妹神色一怔。
“军营之中有事,我要去料理,这几日瑶娘就劳烦娘娘照料,我已与太子爷说过了,瑶娘平日的用具也都让人一道带了过来。”将手里的药方子摊开在实木圆桌上,城阳郡王面色冷淡道。
“……好。”伸手将实木圆桌上的药方子递给落葵,苏妹细细嘱咐道:“这药方子就劳烦你煎煮了,务必要自己看好,不可假他人之手。”
“是。”落葵小心翼翼的收好那药方子道。
“父亲,锦儿现下也住在我这处,不过是在清凉殿旁边的西池院,娘亲是想另挑个地方住呢,还是……”
“我,我与锦儿住在一处就可。”拘谨的坐在城阳郡王身旁的瑶娘呐呐出声道。
抬手替瑶娘擦去她额角的汗珠,城阳郡王又帮她解开衣襟处包的严严实实的暗扣道:“晚间不要贪凉,与锦儿分床睡。”
“嗯。”垂着脑袋,瑶娘闷闷的应了一声。
“我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接你,自己要照顾自己,知道吗?”定定的看着面前的瑶娘,城阳郡王双眸深沉。
“我,我知道的。”绞着一双手,瑶娘有些紧张道:“你,你要回来接我的,我等你啊。”
“嗯。”抬手抚了抚瑶娘的脑袋,城阳郡王从实木圆凳上起身,然后抬眸看向苏妹道:“姝儿,交给你了。”
“是,父亲放心。”
拢着宽袖,城阳郡王伸手掀开面前的竹帘出了水榭。
苏妹站在原处,回想起刚才城阳郡王那凝重的面色,只感觉心中有些奇怪的慌乱。
这一个两个的都把人放在了她这处,莫不是……要出什么事?
想到这里,苏妹立时就瞪大了一双眼,心里头更加烦乱了几分。
“娘娘,太子爷回来了,在里头等您。”圆桂站在竹帘后,轻声开口道。
听到圆桂的话,苏妹转身叮嘱瑶娘与锦儿莫要贪玩水,然后又让落葵看着这两人,这才与圆桂一道进了殿内。
穿着青白宽绸常服的周旻晟捻着手里的黑曜石站在殿中,身姿颀长,面容清俊。
“太子爷。”苏妹上前,将宽袖之中的巾帕抽出递给他道:“你怎么一头的汗?”
垂眸看了一眼苏妹手里的巾帕,周旻晟也不接,只朝着她低下了脑袋。
苏妹叹息,抬手细细的替他擦去额角的热汗。
“近日父皇身子不好,你呆在东宫莫要随意出去,吃食用具都要小心些。”抬手握住苏妹的手细细捏了捏,周旻晟声音低哑道:“右春坊里头的人不能让他进殿,知道了吗?”
“我知道。”冲着周旻晟点了点头,苏妹踌躇片刻,然后才开口道:“袁大人和父亲,把锦儿和娘亲都托在了我这处。”
苏妹隐约觉得,这周宫大致是又要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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