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靖宸教训了一顿, 瑶娘委屈着一张小脸窝在被褥里头不肯出来。
映雪端着刚刚出炉的糕点过来,看到那缩在被褥里面的瑶娘,小心翼翼的上前触了触她闷红的小脸道:“县主,这是怎么了?可是因为什么事不欢喜了?”
“唔……”瑶娘瘪着嘴, 声音闷闷道:“世子哥哥不好。”
说完,瑶娘撅着屁股钻回了被褥里, 然后磨磨蹭蹭的摸了摸自己的软枕,在想起自己的糕食都被靖宸给收走了之后, 更是噘起了小嘴。
“奴婢给县主带了糕点。”注意到瑶娘的动作,映雪把糕点给她端到面前道:“县主看, 是好吃的桂花糕。”
“哇……桂花糕。”看到映雪手里的桂花糕, 瑶娘精神一震,赶紧伸出了小胖手。
“不行。”额角处绑着白棉布的靖宸一手挡住瑶娘的手道:“我跟你说过什么?”
仰头看向面前的靖宸,瑶娘咬着手指一副委屈模样。
“不准咬手指。”点了点瑶娘的小胖手,靖宸把人从绣床上给拎了下来道:“不准在绣床上藏糕点, 不准在绣床上吃东西,只准在绣床上睡觉。”
“哦。”瑶娘闷闷的应了一声, 然后踮脚朝着那糕点伸了过去。
“啪”的一下, 靖宸打回瑶娘的手,然后面无表情的伸手指了指摆置在不远处的盆架道:“去那里净过了手以后才能用糕点。”
“唔……”瑶娘扭了扭小身子,被靖宸带着到了那盆架边洗手。
“可是瑶娘刚才已经洗过了。”看着自己被靖宸压在铜盆里面的小手, 瑶娘噘着小嘴道。
“你刚才吃过了, 还要吃吗?”
“要吃的。”听到靖宸的话, 瑶娘立刻点了点小脑袋。
“想要吃, 就要净手,如若下次在吃糕点前没有净手,就要受罚。”说完,靖宸帮她擦干净手上的水渍,然后抬眸看向那呆呆站在实木圆桌边的映雪道:“母妃呢?”
“啊,王妃正在前厅与陈家夫人说话。”听到靖宸的话,映雪猛一回神,赶紧垂下了脑袋道。
作为伺候了靖宸多年的女婢,映雪可以说是已经十分熟悉这位世子,平日里不苟言笑,冷情冷性的紧,就算是对城阳郡王妃和城阳郡王也没有什么好脸面。
可让人惊奇的是,他竟然会对这初来郡王府上的一小小女童如此关注,实在是让人费解,这难不成就是别人所说的姻缘巧合天注定?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映雪放下手里的糕食,然后躬身退了出去。
瑶娘坐在实木圆凳上晃着一双小短腿,喜滋滋的吃着糕点。
靖宸坐在她的身边,缓慢的伸手替自己倒了一碗热茶道:“等会就吃糕点,什么话都不要说。”
“唔。”瑶娘瞪着一双眼,双颊鼓囊囊的塞满了糕食。
“嚼,吞下去,不要含着。”伸手按住瑶娘那还要继续往嘴里塞糕点的手,靖宸蹙眉道:“没人跟你抢,把嘴里的吞下去再吃,”
瑶娘动了动嘴,一张白腻小脸左扭右摆的把嘴里的糕食吞了下去,然后又继续往嘴里塞,如此循坏。
“傻。”端起面前的热茶吃了一口,靖宸实在是不能理解这小东西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明明已然是近十岁的孩童了,那股子稚气却依旧褪不下去,若是放在其它人家,早已是诗书满腹华了。
就这小东西,连吃个糕点还要人教。
“宸儿?宸儿?”城阳郡王妃急匆匆的伸手撩开厚毡进来,一眼看到那坐在实木圆凳上的靖宸,当时就吓白了一张脸。
“怎么伤的这么严重?”靖宸的额头上围了一圈厚实的白棉布,上面还沾着血渍,配上靖宸那张苍白面容,乍眼一看,有些可怖。
“陈夫人,你自个儿瞧瞧,你的儿子是宝贝,难不成我的儿子就不是宝贝了?我告诉你,我的宸儿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我就是让郡王拼了这城阳郡王府,也要把你们陈家告到皇上那去!”
城阳郡王妃转身,气势汹汹的冲着那跟在她身后进屋的陈夫人厉声吼道。
被城阳郡王妃的气势吓到,那陈夫人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才转头看了一眼那坐在实木圆凳上的靖宸。
靖宸长的很好看,唇红齿白的犹如小姑娘般的文弱。
陈夫人想,如果不是真的亲耳听到她的乖儿子说是这靖宸砸的他,陈夫人大致还不会相信这么一个文弱似姑娘的世子,能将她那人高马大的儿子砸成那样。
靖宸扶着额角靠在实木圆桌上没有说话,只动作轻缓的蹙起了眉。
看着这副难受模样的靖宸,城阳郡王妃立时就是一阵心疼。
她多年无子,好不容易盼来了这么一个儿子,简直就是捧在手心上头供着的,所以此刻她看到这副模样的靖宸,心中悲愤,那看向陈夫人的视线便更加凶狠了几分,像极了一只护犊子的老母鸡。
“王妃,既然这只是小孩子之间的玩闹,依我看,不如就此算了吧。”陈夫人看着面前盛怒的城阳郡王妃,有些害怕的往后退了一步。
那陈公子虽然说是陈家的嫡子,可陈家子嗣颇多,便是陈夫人自个儿还有三个儿子,所以比起只一掌上明珠的城阳郡王妃,陈夫人的底气明显就有些不足了。
“算了?我宸儿自小体弱,这好不容易养过来了,被你那儿子不由分说的就伤了脸,这若是落下什么病根,那可如何是好?你这空口白牙的,说算了就算了?”城阳郡王妃插着腰肢,涂抹着胭脂水粉的面容狰狞涨红。
“王妃,我儿也是伤的极重,太医还说这疤怕是要落根呢。”陈夫人耸了耸肩,不甘示弱的也冲着城阳郡王妃瞪起了眼。
“太医?好啊,你家儿子还真是有福气呢,连这太医都请上了,我家宸儿命苦啊,没有个当皇后的姑妈能罩着!”
现今明宗帝与陈皇后的关系并不是太好,因为明宗帝少年登基,陈家外戚把权,他心中焦愤,却又无计可施,只能与城阳郡王府示意交好,毕竟城阳郡王府兵权在握,是这周陵城中唯一能与陈家抗衡的人。
陈夫人自然明白,她陈家不能与城阳郡王府硬碰硬,因为这不仅仅是她两家的事,还是明宗帝与陈皇后的事。
城阳郡王府如果想鱼死网破的与他们陈家硬抗,那她陈家定然是落不得一点好处的。
想到这里,陈夫人静缓下了几分火气,声音微哑的冲着城阳郡王妃道:“王妃,沈太医医术颇佳,我儿的病症就是他看的,王妃若是不嫌弃,待明日,我亲自引沈太医过来登门拜访。”
陈夫人的这番话已然是在示弱,可是城阳郡王妃正在火气头上,哪里听得进去她的话,只横眉冷笑一声道:“你陈家的人,我城阳郡王府可不敢用,生怕烂了手。”
“王妃,你这不想,那不想的,我陈家也没对不起你的地方,你到底是想如何?”陈夫人端着身子,面露不耐。
陈家势大,陈夫人在外都是被人追捧着的,哪里会碰到要亲自低头的时候。
“我想如何?应该是你儿要如何吧?”城阳郡王妃瞪着一双眼,声音清晰道:“你儿辱骂我宸儿在先,又伤他在后,我儿难道要坐以待毙,等着被你儿折磨致死吗?”
“王妃,您这话就过分严重了吧,不过就是平日里的玩闹,我儿也不是有意为之。”
“你儿不是有意为之,那我宸儿也不是有意为之,陈夫人巴巴的跑过来兴师问罪,这脸就不红吗?”
被城阳郡王妃的一番话说的语噎,陈夫人捏着手里的巾帕咬牙道:“今日,我不是来与王妃问罪的,是来和解的。”
“和解?陈夫人这般说,那就是承认你儿有愧于我儿,才跑来和解的了?”城阳郡王妃截住那陈夫人的话,冷笑一声道:“既然是诚心来和解,陈夫人为何还要咄咄逼人,信口雌黄的为贵公子开脱呢?”
“你……”被城阳郡王妃的话气得不轻,陈夫人紧紧的攥着手里的巾帕,面色难看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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