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呀好气,还变本加厉了,下一次是不是就要开个高达啊!”
想到自己居然短短时间连着送出两血,陆楠气得直捶地,她觉得这不是自己太没用。一来获得的信息太少根本没法展开什么有效行动,二来,她以前最多也就经历过职场厮杀斗争,再激烈还没到要出人命的地步,一时有点难以扭转思考方式。不过现在她彻底理解了,杀你没商量,根本不是玩游戏那样还能慢吞吞推理寻找线索。但也由此可见,隐藏在身边的那个家伙心狠手辣,行事果断,发现下毒不行马上换了方式。大概是弩/箭一类的凶器,陆楠记得当时她正对着一扇打开的窗户。
思及此陆楠一个鲤鱼打挺就跳……摔倒在地,身上的长裙太碍事了。她也顾不上喊疼,爬起来提着裙摆就直接奔着之前记得的方向跑了出去。她不能坐以待毙,必须马上展开行动!
由于这次她提前跑了出去,所以在半道就撞见了那群来报信的人,没等他们围上来废话,陆楠果断阻止了他们,指着为首那个中年男人问:“贝尔纳先生?”
抱着试试的想法,没想到猜对了,他果然就是之前信使提到过的贝尔纳,见陆楠神情不对,他诚惶诚恐的摸出块手帕擦着脑门上的汗水,点头哈腰:“是、是的,殿下,有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告诉您——”
“我已经知道了,王都来信使了对吧。”
陆楠面无表情的打断他。
“现在你们所有人都闭嘴,我有几件事要你们立刻去办。首先,把这个地方所有的仆人,记住,是所有的人,全部召集到大厅,一个都不许离开。如果发现谁不在,立刻记下名字身份过来告诉我。”
一个胖胖的女人奇怪的问:“但是殿下,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说了闭嘴,你耳朵有问题吗!”
陆楠怒斥道,吓得她一抖,其余还有些人本来也抱有疑惑想发问,见她这样顿时都不敢开口了,只是他们看向陆楠的样子都免不了带着几分异样。不过陆楠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扭头看向满头是汗水的贝尔纳。
“贝尔纳先生,这里还有多少护卫?”
他结结巴巴的回答:“如果您是指护卫队的话,算上和您一起过来的人,有二十七人。”
“很好,你马上去召集他们,让他们把三楼以及后面花园严密控制起来,除了护卫队,不许任何人随便进出。同时吩咐领头的人,确定好位置后不准走动,如果谁有异样或者想要离开,马上抓起来,不论死活。如果发现谁不在,也立刻回来告诉我。”
贝尔纳明显是个不知道变通的人,对于陆楠的命令他只是一个劲儿的茫然的擦汗,好像根本不懂陆楠在说什么,看得陆楠火冒三丈。这时另一个有点秃头的中年男人站了出来,鞠躬后说道:“殿下,贝尔纳先生需要陪同您,不能擅自离开,我愿意代替他去跑一趟。”
陆楠打量了他几眼:“请原谅,您是?”
“皮埃尔.范.弗兰德斯。”他恭敬的回答。
本来觉得这人好歹比其他人聪明点,一听他的姓氏陆楠就不得不打个问号。但眼下也实在没什么可选择的余地,只能赌一把。她随便指了个金头发的年轻男人:“好吧,那么就麻烦您和这位先生一起去。”
目送二人匆匆离去,陆楠也只能希望自己不要太倒霉,随便一指就指到了凶手本人。见贝尔纳还跃跃欲试的企图过来报喜,这么蠢的人也实在是少见。其他人虽然不懂陆楠这么做的理由,但起码感受到了几分异常,乖乖的不敢冒然过来刷好感。只有贝尔纳一个人什么都没感受到,那副“天了撸殿下你发达了造吗”样子,让她简直烦躁得想一脚踹飞他。
可是目前还不行,她还有必须要问这傻瓜的事情。于是陆楠挤出一个微笑,对那群状况外的人说:“很抱歉刚才的失礼,你们想要告诉我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眼下发生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处理,所以还请各位稍安勿躁,除了贝尔纳先生外,暂时先到客厅等候,到时候我还有其他事情要麻烦各位,谢谢。”
众人面面相觑,陆楠便指着最开始那个给她倒茶的圆脸女人说:“请这位女士带着大家先过去等候,不要离开,我很快就到。记住,任何人都不要离开。”
对这个要求一头雾水,但面对陆楠的坚决,好像也找不到什么拒绝的理由,于是众人还是慢慢的离开了。陆楠见他们走远,马上拉着贝尔纳闪身来到一排墙壁后面,压低声音:“好了,什么都别问,回答我的问题。王都派来的信使是谁?”
贝尔纳结巴着说:“是、是维桑伯爵。”
“他家的家徽是什么?”
“这个、这个我不知道。”
“是金色独角兽吗?”
“啊,不,殿下,金色独角兽应该是安茹公爵的家徽。”
“那么维桑伯爵和安茹公爵关系如何?很好吗?”
“请您原谅,这个我也不知道。”
贝尔纳吓得快哭了,陆楠想了一会儿,又问道:“那位来自弗兰德斯家族的女士是什么身份?”
“您问的是兰斯伯爵夫人吗?她是弗兰德斯公爵的堂妹,和您一起从王都过来的,是您的第一女官。可是您问这个做什么啊,殿下?”
“话说您在这里工作多久了,贝尔纳先生。”
陆楠冷不丁的问。
“十七年。”贝尔纳不假思索的回答,随即他脸色发白,“是、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吗殿下?请不要赶走我!”
“我就随便问问,别多想。啊,对了,最近一两年,这里有没有有什么新来的仆人?”
贝尔纳大汗淋漓,拼命擦汗:“并没有,殿下,在这里工作的仆人和管事们都是最开始指派的。再怎么样这里也属于皇家,我绝对不敢随便把那些来历不明身份不高的人弄进来啊殿下。”
陆楠又问了一些问题,可贝尔纳确实是个糊涂蛋,除了自己管理的一亩三分地,他什么都不知道。不过幸好也因为这样,换个稍微聪明点的人,恐怕就要起疑心了。
由于时间不多,陆楠只弄明白了这里居然还是个行宫,距离王都坐马车需要走五六天。贝尔纳本人只是个小贵族,算这里的总管事。而陆楠是在半个月前来到这里,身边没带多少人。除了那位兰斯伯爵夫人,还有一个叫做吉赛尔的侍女,以及随行的十来个护卫。那群傻白甜都是本地的小贵族和乡绅,贝尔纳找来接待她这位公主殿下的。
见暂时问不出什么来,陆楠带着还一脸茫然的贝尔纳快步来到了那栋破破烂烂的乡下行宫,二十来个男女仆役正排成三排站在大门外的空地上,脸上的表情和贝尔纳几乎一模一样。而边上站着的正是那位自告奋勇的皮埃尔.范.弗兰德斯先生,他正在和身边一个穿着护甲的男人说话。看到陆楠,他们一起迎了过来。
“殿下,遵照您的吩咐,所有的仆人都在这里,一个不少。”
弗兰德斯点头致意,恭敬的说。和他一起过来的男人手里拿着头盔,非常高大,目测超过一米九,三十出头,留着山羊胡,先是向她行礼,然后郑重的说:“殿下,我是护送维桑伯爵的护卫队长巴本堡,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我已经暂时让本队的骑士们将行宫的各个出口严密的监视起来,而三楼还是按照您的吩咐,由您的护卫守护。”
陆楠稍微松了口气,总算有个两个靠谱的人。她点了点头:“是的,非常感谢您,队长。只是发生了什么要等我和伯爵先生见面商议后才能告知,抱歉。”
巴本堡微微弯腰:“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殿下。我就在此候命。”
本来陆楠还有其他吩咐,不过有这位队长在她也就不废话了。看样子他是个明白人,那么监控防卫的事情他自然会去做好,要不然发生点什么事情,想必他也落不着好。她随手指了指那位弗兰德斯:“这位先生,请您跟我一起来。”
弗兰德斯受宠若惊,忙不迭的答应,快步跟在陆楠身后。陆楠问了信使所在之处后,带着他和贝尔纳,以及另外两个她要求的护卫一起过去。她心里有点怀疑这位弗兰德斯先生,所以干脆带着一起。如果不是最好,如果是,有护卫在,他也不敢忽然背后捅刀吧。
虽然这么觉得,陆楠一路上还是全程保持着高度警戒,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就怕又哪里忽然射出一支箭来让她献出三杀。幸好一路安然无恙,她第三次进入了那个让她挂了两次的房间。
本来按照流程,应该是她先换好衣服,然后传唤信使过来接见。但因为前面她一番举动导致整个三楼都被严密的保护起来,到处都是全副武装的护卫。而其他人要么在下面空地罚站要么在二楼客厅喝茶,信使先生从中闻到到不妙的味道,也就提前到她的房间等候。陆楠让贝尔纳和弗兰德斯在外面的房间等候,又吩咐两名护卫牢牢守着屋里的两扇窗户,自己刻意选了个绝对不会被攻击到的死角坐下,这才和信使见礼搭话。
“殿下,出什么事了?”
顾不上客套,维桑伯爵就直截了当的问。
陆楠沉吟了一下,心想既然专门过来给她送信,又表现得和她很熟悉,想必这位伯爵很大概率是站公主这边的,最起码也是个保皇党,所以决定说实话。
“是的,伯爵,刚才我在花园里遭到了暗杀。”
“什么?殿下您受伤了吗?凶手抓住了没有?”
维桑伯爵吃惊的问,眼中的关切之情看上去不像是演的。
“不,我没事,很幸运,杀手没有成功,只是我也没有看见是谁干的。大概就是围绕在身边的某一人吧。”
陆楠微笑着回答。
维桑伯爵想了想,压低声音说:“您应该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现在要去寻找那个凶手太浪费时间也没有必要,请您立刻收拾一下,我和带来的护卫队马上护送您回图尔。现在最重要的是让您继承王位,否则暗杀之类的事情永远防不胜防。”
陆楠也压低了声音:“当然,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我还是先问个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的三位兄长都出事了?这不应该啊?”
维桑伯爵显得很诧异:“公爵大人没有在信里告诉您吗?”
陆楠心里暗骂告诉了我我也看不懂,但还是装出困惑的表情:“是的,他有稍微提及,可也不会那么巧,三个人一起出事吧。”
维桑伯爵释怀的一笑:“原来如此,只能说是因为上帝都站在我们这一边,巴登大公原本就病重,布雷达大公和图尔大公……他们是在战乱里先后身亡。”
说到这里他显得有点激动。
“先王的直系子女目前就只有您一人,所以您是无可争议的继承人。”
陆楠见他那么高兴也就懒得装悲伤,但还是有些疑惑,虽然知道问出来恐怕会招致怀疑,但她还是决定赌了。
“可是,三位兄长的子女……他们就没有任何异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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