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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千年女皇 一粒米饭 7608 2021-03-30 09:32

  在护卫们的簇拥下陆楠一路走进了王宫大门, 看似王宫里没有任何变动,但是仔细感受还是能清楚发现那种紧张的气氛。

  自从陆楠将王宫扩建之后,贵族们被划定了范围,只能在前半部分活动。由于陆楠最近几年花了不少钱陆续翻修了王宫的花园和庭院,甚至还在前庭一角模仿东方风格修建了一个中式花园, 里面安放着费了好大功夫从东方运来的太湖石, 由东方带来的工匠修建了小桥流水, 回廊凉亭,还养着几只据说是唐朝皇帝御赐的丹顶鹤。所以贵族们完全将这里当成了什么名胜, 经常跑来参观游览。不少住得比较偏远的小贵族还慕名而来, 就为了一览从东方引进的稀罕物。

  所以正常情况下在这种社交季王宫里永远都很多人,特别是诸多的贵族夫人以及小姐。不知从何时开始贵族中有了这么一个习惯,哪家的小姐到了成年的年纪, 倘若没有在王宫里正式举行的社交舞会上被引荐给众人,那么她根本就不会得到承认。

  就因为这个很多贵族夫人都极力想拉拢和陆楠的关系, 别管她们背后的男人是怎么想的, 至少想要让家中的女儿嫁入大贵族之家,最好能得到女皇陛下的亲自接见, 在舞会上担任介绍人。因此不管白天黑夜或者刮风下雨,王宫的前半部分基本随处可见盛装打扮的贵妇闺秀,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聊天或者游玩, 就为了抓住机会跟陆楠搭上话。

  既然她们只能在划定的范围活动, 陆楠就懒得去管, 放任她们随意。她觉得王宫太冷清了也不太像话, 有那么多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女人作为点缀,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个特殊风景嘛。她还可以借此机会把握最新动向,探听到不少小道消息,完美。

  可是今天,陆楠一路从前庭穿过,竟然一个贵族女性都没看见,到处都空空荡荡,反倒是时不时有超出人数的卫队巡逻而过。很多平时都敞开让人随意进出的门都紧闭着,还有全幅武装的士兵把守在外。

  对此陆楠仅仅是随意的撇了一眼,没有犹豫的一路继续往前走。其实经历了长时间的骑马,她的下腹又开始一阵一阵的抽痛,而且原本已经停止的下红好像又有点复苏的迹象。但她只是将脊背挺得更直,脸上看不到一丝痛色,迈着稳稳当当的步子前进。任谁看了也不会以为她才经历了一场差点丧命的难产,也不会相信她因为这件事意志消沉陷入了沮丧之中。

  那几个前来迎接她的贵族大臣一路小跑的跟在后面,几次想要搭话,但都被陆楠刻意的无视了。眼看她就要直接上楼,还是上议院的议长壮着胆子说:“陛下,实际上现在枢密院和上议院都在大厅里,呃,商讨一些事情,您是不是去看看。”

  陆楠面无表情的停下脚步扭头看向他,议长被看得心里不安,有点胆怯的移开了视线,不敢和她对视。

  尽管很多贵族对于陆楠这个女皇至今都感到不服气,觉得男人怎么能听命于一个无知的女人。可是在陆楠成为皇帝后的第六年,没人敢当着陆楠的面公开表达出这种观点。经历了多次血腥洗礼以及残酷镇压的他们明白,这个女人不是那种只会哭哭啼啼或者乖乖呆在家里生孩子的类型。她精明狡猾,头脑灵活,前一刻还可以温柔细语,后一刻就能面不改色的翻脸。被她借着审判异端投入监狱被处死抄家的贵族数都数不清,而且在行刑的时候,只要有空,这个女人还会兴致勃勃的亲临观看——一般而言,女人不都是该面对砍头或者活活将人绞死的时候尖叫晕倒才对吗。

  贵族们暗地里唾骂着这位年轻却心狠手辣的女皇,说她根本没什么本事,只会利用血腥和杀戮来逼迫人屈服。但事实就是如此,没有几个人是真正不怕死的,血腥的镇压以及那个布满了刀痕的断头台就是那么有用。所以即便是最桀骜不驯的孔代公爵,在遭遇了一系列打压后也学会了蛰伏,至少在表面上他从不敢对女皇不恭敬。这一次要不是他接到可靠的信息觉得女皇多半是好不了,也不敢轻易站出来妄想靠着插手皇权交替获得更多的权力。

  没人承认他们其实非常害怕陆楠,但他们实际上就是惧怕着她,连玩手段玩花样都必须选在她远离宫廷,生死未卜的时候。

  上议院的议长也不例外。

  他对距离自己只有几步之遥论年龄可以给他当孙女的女人感到了发自内心的畏惧,无法控制的想到了曾经见到挂在城墙上那一溜的脑袋,他不想变成其中一个。

  “当然,当然,您要是觉得累了不想,也是可以的。”

  他词不达意,结结巴巴的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站在他身后的人悄悄扯了一下他的衣服,他权当没发现,在心里唾骂有本事就别躲在后面,亲自站出来对女皇说。

  “不管谁当皇帝,我不都是上议院的议长吗,干嘛一时晕了头来搅合这摊浑水。他们歌兰家的事情,关我什么事。”

  他有些自怨自艾的想,曾经被大力鼓吹要他站在某人那一边帮助那个人登上皇位的热血渐渐冷却,虽然上议院的议长大多数时间只是个摆设,根本没有什么特权,号称是皇帝的活动印章。但至少他还好好的活着,不像他的前任,年纪一大把了还卷入了政/治风波,颤巍巍的被绑着吊死在城门口。

  见女皇喜怒难辨的轻轻哼了一声,他更是谦卑的将头埋得更低,直到听到裙摆拖过地面沙沙声渐渐远去,他才悄悄的吐出了胸中憋了许久的一口闷气。

  “您这是什么意思?”

  刚才在背后不断扯他衣服的人抱怨,脸色十分难看。

  “不是说好了要趁着今天的机会确定下一任继承人是谁吗。”

  议长不想直说自己居然害怕了,有些恼怒的低喊:“确实是这样,可是现在女皇已经回来了,不管之前你们打着什么主意,很明显都不可能!”

  “她回来了又怎么样。哼,没有顺利的生下孩子,勉强捡回了一条命,我要是她,早就羞愧得躲起来不敢见人了。身为女人,连最起码孕育后代的任务都完不成,活着还有什么用。就她和萨利安家族生出来的儿子,病怏怏的都不知道还能活几年。”

  用堪称恶毒的语气说出这些话的贵族一脸怨恨,他的家族和领地在这几年里连续遭到女皇的针对,通过各种手段削掉了他五分之一的领土,还抓住他的把柄迫使他丢掉了能够大肆收取好处的职位,回家混吃等死,顶着空有名号的头衔成了个摆设。他痛恨女皇,却又无法找到任何正大光明的攻击切入点,唯一能死死抓住的就只有女皇身为女人却没有生下健康后裔这一点了。

  “小声点,也不怕被人听见!”

  被他一席话吓得心惊胆战,议长不敢再留下,作为被推选出来打探口风的人,他还得赶紧回去告知众人。不管他们事先有什么盘算,也不管女皇是不是像传闻中那样失去了生育能力单纯在硬挺,甚至他都不想去猜安茹公爵的一切举动是不是事先得到了女皇的默许,他们联手借着漫天纷飞的流言诈了一波,反正他只想完成该做的事情后彻底甩手不管了。

  陆楠没有去管自己这忽然的归来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总之,既然回到了她的主场,她不信还有人敢轻易跳出来跟她对着干。经历了多次清洗,能顺顺利利活到现在的贵族都是些聪明人,在没有绝对把握的时候他们不会擅自行动,只会立刻缩回探出脑袋继续观望。

  原本陆楠想过去大厅亮个相,让所有人看见她还好好的活着。但是考虑到这样一来显得有点刻意,她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决定直接不理睬。她是帝国的主人,不需要顾及大臣们的想法,凭什么他们想要见自己,她就得乖乖的过去接受参观。

  而且陆楠觉得很大概率会有人不怕死的当众询问关于难产和那个死去孩子的事情经过,陆楠虽然不害怕当面喷回去,可她到底不想当着那么多人谈论心底的伤疤。

  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卧室,虽然已经很久没有住人了,还是被打扫得很干净,四处一尘不染,桌上的花瓶里是新摘的鲜花,而且还按照陆楠的喜好放了一大盘水果,满屋都是淡淡的水果香气。海伦堡夫人很识趣的没有跟着进来,而是带着其他侍从留在了外面的房间。很快几个陆楠原本的侍女抱着各种梳妆用具以及更换的衣服进来,对她行了礼。只是里面没有陆楠看惯的几个贴身侍女的面孔,她也没见到拉比。她本来想问一下,但随即就闭上了嘴。

  安茹公爵不会擅自去动她的贴身侍女,可能里面有什么原因,还是等一会儿后亲自问他好了。至于拉比……她本是安茹公爵主动送上的人质和把柄,在经历了谈崩事件后,他担心拉比的安全所以将她带回也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情。时至今日,安茹公爵已经完全可以凭借一己之力护住这个有异于常人的妹妹了。

  侍女们没人说话,更没有谁主动询问陆楠在行宫的经历,就像是她压根儿没有离开王宫,甚至根本没有怀过孕生过孩子一样。她们战战兢兢的为陆楠更衣梳洗,陆楠随便动一下她们就吓得脸色发白,搞得陆楠很是不舒服。

  换下了满是尘土的衣服,又用热水擦洗了一下汗湿的身体,陆楠吩咐侍女去给她冲一碗糖水鸡蛋。安茹公爵再怎么聪明能干到底是个男人,他不懂那天的难产对陆楠而言是多么可怕的灾难。可能他觉得陆楠既然有精神跟他扯皮,而相关人士又说陆楠醒过来就没事,她就真的毫无问题。但陆楠自己却心知肚明,能顺利活着全靠开挂,某个满怀恶意的男人还没善良到让她恢复到最健康的状态。

  她依然会流血,稍微多说几句话就免不了心慌气短,剧烈活动后流出的虚汗能把衣服彻底浸湿。实际上能支撑到骑马回宫还走了那么长一段路,她整个人都已经濒临虚脱,全靠着一股气硬撑着才没有瘫倒。她当然知道现在需要好好保养,然而可悲的是身边找不到什么补气血的东西。想炖个鸡喝汤吧没有姜,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品种的问题,明明放过血还出过血水,熬出来的鸡汤一股子怪味儿,陆楠实在是喝不下。所以,她也就只能弄点糖水鸡蛋补补了。

  “真是做梦都没想到居然还有主动要求喝糖水鸡蛋的一天。”

  捏着鼻子一口气把碗里的东西喝干净,害怕不小心吐出来,陆楠赶紧的在床上躺平,让侍女们都退出去。一想到身为皇帝连个鸡汤都喝不成,陆楠就顿时觉得人生是多么的残酷。

  事先打过招呼没事别来烦她,有什么事情等到明天再说,所以陆楠睡了一觉恢复了点精神后居然难得的没人求见打扰。尽管现在的医生根本没什么用场,不过还不至于除了放血什么都做不了。一个被她手下探子从民间找来的家伙对草药还有点心得,在她前一次流产的时候给她配了一剂清除体内淤血的药剂。陆楠喝了觉得还有点用处。在反复询问后,她叫人熬了一大碗,打算开始慢慢调养,不然老这么时不时流血,铁打的人也经受不住啊。

  “也许我该考虑从东方弄几个大夫回来,至少可以诊脉开药。”

  思考了一下这个可能,陆楠走到窗前看了看,发现巡逻的士兵少了一些,而且开了几道原本锁上的门。她本/能的推开隔壁的门到了书房,毫不意外的看见书桌上需要处理的文书信件堆积如山,让她顿时望而却步。

  “我还在生病呢,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好了。”

  自我辩解了一下,在这事情在过去对于陆楠几乎是不可能产生的念头,可能是彻底的咸鱼平躺了好多天,她发现自己似乎对工作没有那么迫切的动力了。

  “反正都放了那么久,不在乎继续多放几天。”

  心想假如真的有急切需要立刻解决的大事件,安茹公爵肯定会转交自己或者事先处理解决,陆楠心安理得的关上了书房的门,回去继续平躺了。

  不过这一次她没有能清闲多久,大概过了半小时不到就有人在外面轻轻敲门,陆楠不想动弹,哼了一声示意可以进来。她以为可能是香槟公爵想要求见,因为根据安茹公爵的说法,好像他也一起被软禁控制住了。眼下见她回来,安茹公爵就没有必要继续扣着他不放。按照香槟公爵的一贯尿性,那是必须立刻过来告状的。但陆楠没想到进来的却是这几年经常跟她打交道的塞米尔。

  说来真的可笑,在这场婚姻里她跟诺曼底公爵的管事说话相处的时间都比他本人多。陆楠和诺曼底公爵的关系早已跌落谷底,不过和这位管事相处得还行。塞米尔先生是个标准的绅士,堪称十项全能,为人体贴周到还很有生活情趣,要不是因为女性贵族身边不能留下男性的侍从,她还挺想把这个人从诺曼底公爵手里讨过来。

  塞米尔第一时间对她行了个标准的宫廷礼,随即面带忧虑的打量了她一番,眼中满是绝对真挚的担忧。他说过自己有个年纪和陆楠差不多的女儿,可惜出嫁到了很远的地方,他十分想念。也许是出于移情的作用,他对陆楠总是很温柔细心,付出了超越仆人该有的感情。陆楠挺喜欢这位充斥着父兄般温柔的中年男人,对方已经年近五十,不存在什么男女暧昧,所以她通常很愿意给予这位管事先生几分平等和尊重。而管事先生对待她也不像其他人那么诚惶诚恐。

  “您的身体如何,还能撑得住吗?”

  见陆楠作势要从床上坐起来,塞米尔急忙上前几步按住她的肩膀让她躺下,充满忧虑的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她额头上的汗水。

  “这种时候您应该好好在行宫休息,回到王宫里哪里还能有什么清静,那些人不会期待您身体健康的,他们恨不得您早点蒙主召唤。”

  塞米尔直言不讳的说,陆楠闻言苦笑了一下。

  塞米尔当然清楚陆楠不可能一直置身之外,她哪里又有什么时间躲起来好好休养呢。这段时间呆在王宫里的他也不知道听了多少流言蜚语,一度让他真的以为陆楠因为难产而去世了,还为此伤心落泪。现在见到陆楠平安的回来,尽管脸色很难看,人也瘦了一大圈,起码精神不错,不像是整天以泪洗面哀痛到难以自己的样子,他稍微放下了一点心。

  原本他还想为自己的主人解释一下,比如为什么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去行宫探望一下自己的妻子,为什么关键时刻他都毫无作为的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无动于衷。其实他很想告诉陆楠,诺曼底公爵并不像她以为的那么冷酷无情,对于她这个妻子,他多少还是有一些在意的。只是陆楠没有跟他商量就直接离开王宫去行宫休养,被诺曼底公爵视为这是妻子的拒绝,他没有办法拉下面子主动求和,只是叫人密切关注行宫的消息,一旦有什么不对就立刻告诉他。

  况且安德烈还留在王宫里面,陆楠倒是派了不少人保护他伺候他,可是安德烈到底只是个年幼的孩子,诺曼底公爵无法像陆楠那样说走就走毫不在意。他觉得妻子既然敢将儿子留在王宫,说明到底对自己还是有一定信任的,他必须好好照顾好这个体弱多病的孩子。

  陆楠难产的时候先是被刻意封锁了消息,等他得知后安德烈又因为受到惊吓发烧病倒,诺曼底公爵又是担忧妻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又要守在安德烈身边照顾他,一时间也是分身乏术,心力交瘁。等到好不容易安德烈退烧脱离了危险,他就等来了一口小小的棺材,里面装着那个孩子的尸体。诺曼底公爵当场就直接晕了过去,醒来后头发都几乎白了一半。

  但是这些话塞米尔到底没有说出口,因为他知道,以自己主人的骄傲,是不会允许仆人代替他表现出任何示弱的。连续经历了两次丧子之痛,诺曼底公爵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他经常会自我怀疑这是不是上帝对他的惩罚。他也痛恨自己为何会跟妻子演变成如今这种彻底决裂的关系,让他想要稍微表达一下关心说几句好听的话都做不到。

  塞米尔非常担心公爵阁下经受不住内心的痛苦产生什么奇怪的念头,作为从小就侍奉他长大的管事,他再了解不过公爵是个多么容易受到刺激而自暴自弃的人。可是这些东西他没法开口告诉眼前这位公爵的妻子。他觉得恐怕说出来女皇陛下也不会相信,反倒是会误会这是来自萨利安家族的又一波阴谋。

  “一位是大领主大贵族,一位是帝国的女皇,可他们之间的婚姻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啊。”

  默默的在心里悲叹,塞米尔很不想说出接下来的话题,但是公爵已经完全拒绝和任何人交谈,只是把自己和那具棺材一起反锁在小教堂,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过来询问另一个可以做主的人。

  “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我感到非常难过,希望您可以早日恢复健康。”

  他轻声的说。

  陆楠闻言扯动嘴角勉强的笑了笑,她非常感激塞米尔没有过多追问细节,更没有试图为诺曼底公爵说好话。其实她倒没有以为诺曼底公爵真的就那么绝情,也没怨恨过他甚至没有来看望过自己。她临走的时候没有带走安德烈,就是相信身为他的亲生父亲,诺曼底公爵肯定可以好好保护好这个儿子。实际上在她难产命垂一线的时候,诺曼底公爵即便是赶来了又有何意义呢?他又没法拯救自己。要是当时他在场,安茹公爵肯定就没办法强行留大保小,这个残酷的选择就势必要交给诺曼底公爵决定。不管他选择了哪一边,又或者亲眼目睹了妻子孩子一尸两命,那未免也太残忍了。

  陆楠不觉得诺曼底公爵是个好丈夫,起码他还是恪守了对待婚姻的忠诚,没有给她找过事儿。再说他对安德烈可比陆楠真心实意多了,所以陆楠不会责怪诺曼底公爵。

  “我想您不会没有事情而跑过来,说吧,什么事。”

  察觉到了塞米尔的欲言又止,陆楠心说可千万不要让她去安慰诺曼底公爵之类的。她唯一能做到的就是不去怨恨他,至于抱头痛哭什么的……她是真的做不到。而且一想到自己已经丧失了生育的功能,陆楠就难免头痛。这个问题她可以瞒着其他任何人,唯独瞒不过身为丈夫的诺曼底公爵啊。

  塞米尔犹豫了一下,低声的说:“去世的殿下……已经在教堂停放了好几天。现在天气炎热,这样下去恐怕……您看是不是立刻举行葬礼把小殿下安葬了?”

  有句话他没有跟着一起说出口,再不安葬,恐怕就要跟着举行诺曼底公爵的葬礼了。他折腾了这么多天,连儿子都似乎忘了,不吃不喝,他很怕诺曼底公爵已经彻底的失去了活下去的意志。

  “啊,这样,确实是。”

  陆楠一直刻意回避的问题终于必须面对,她很感谢塞米尔一如既往的体贴,知道她不想谈及那些事情,刻意的模糊了相关的信息,甚至都没提到孩子的性别。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准备一下,后天将——将它安葬吧。”

  说出口的话语哽了一下,陆楠最后选择了一个中性词来指代那个孩子,尽量平静的回答。

  “呃,不过在此之前,您是否可以先和公爵阁下谈谈。我不是想求您去安慰他,实际上公爵阁下这一次真的毫无担当,只是身为他的仆人,我不好评论太多。但是不把话说清楚的话,恐怕到时候公爵阁下会阻止葬礼举行。”

  陆楠听懂了塞西尔含蓄的暗示,她确实听安茹公爵说过诺曼底公爵好像一直守着棺材不肯离开,看样子好像还挺严重的?

  “我知道了,我会去和他谈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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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章的字数不太多,觉得写得有点水,我就干脆修改删减了一下合并成一章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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