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出名字
空气仿佛都在那一刹那凝固了。
师雿眼中,张青懵了,他眼睛不自觉地微微睁大,一只手缓缓抚上面颊。
手一松,木剑砰地一声跌落在地面上。
师雿尴尬地恨不得以头抢地。
“你没事吧?!”没管地上的木剑,师雿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张青面前,企图补救,“我扶你过去坐坐。”
师雿一动,何妙碧和王槐也随即回过神来。
王槐肃着张脸,上前去仔仔细细瞧了张青一眼,转头便对师雿安抚道:“不要紧,一点皮肉伤算不得什么。”
肿了喂!
张青白净俊俏的右脸已经高高肿起,红通通地看着就很疼。
师雿看着张青,明知道这样想不太厚道,但几乎就在同一时刻,脑子里就冒出了这么一句歌词。
“你不要这样地看着我,我的脸会变成红苹果。”
“咳……”
要是笑出来她就太过分了!
师雿干咳了一声,强压下内心古怪的笑意和愧疚感。
她没笑出来,肃着张脸的王槐倒笑出来了,笑得爽朗大方毫不客气,“哈哈哈哈!妙碧妹子你看阿青的脸。”
这么帅的脸,高高肿起确实很滑稽,显得张青侧面的脸都胖了一圈。
何妙碧仔细瞧了一眼,也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师雿:你们不要这样!
望着张青肿起的俊脸,师雿几乎无法想象他现在的心里阴影面积有多大。
“哈,阿青身子骨弱了点儿,我一直想给他补补身子,”王槐笑声如洪钟,“如今可不算胖了点吗?!”
何妙碧:“可不是胖了点。”
胖青:“……”
“没事,师姐不必担心,”考虑到师雿,何妙碧眼带笑意地对师雿道:“我们三人在山下时,受的伤大大小小多了,这点小痛对阿青来说算不得什么,他平日里就不爱吱声,最能忍痛。”
师雿默默看向张青。
他仿佛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狼狈,轻轻牵了牵唇角,牵动了脸颊的肌肉,疼地眉毛微微蹙起。
“我去给天医峰给你拿点儿药吧。”师雿讪笑。
“不必,”张青闷闷道,“我……”
张青年纪不大,比师雿现在的身体都要小上一两岁,这么一打像是真把他打出了点少年该有的情绪。
“别别别……”师雿截住了他的话头,“天医峰我有熟人,拿药方便,毕竟是我把你打伤的。”
“师姐客气了。”笑也笑够了,王槐咳嗽了一声,上前婉拒了师雿的建议,“这点伤不需拿药,养那么一两天就好了。”
“虽然养那么一两天就好,”师雿犹疑地又看了眼张青红肿的侧脸,“那毕竟是在脸上。”
医药费还是要赔的,虽然她现在也很穷是了。
比起张青他们,师雿觉得自己还算富裕了,她曾经留意过他们三人的穿着,道袍洗得都有点发白,外门弟子生活拮据,众所周知,更何况他们三人无权无势,想想就知道,日子过得肯定是紧巴巴的。
说做便做,担心再这么纠缠下去不好再脱身,师雿捏了个法诀,飞也似地跳上了鹤背,不忘冲张青喊道:“你等等我,我马上回来!”
***
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再来天医峰竟然是这个原因。
踏入药堂前,师雿短暂地犹豫了一秒,但思及张青的脸,师雿还是快步迈入了药堂。
药堂和师雿第一次来时没什么区别。
人也没什么区别。
看到主位上坐着的男人,师雿顿觉有种隐隐的胃疼感又冒了上来。
然而在瞥见男人身侧坐着的少女时,师雿的心情又复杂了些。
少女撑着下巴,歪着身子坐着,一双小脚就藏在青色的衣裙中,露出些许脚尖在裙下晃来晃去,显得格外娇俏。
是颜有岐和阮青萝。
颜有岐垂着头,伸着根手指指着案上的医书,“将这个誊抄下来。”
阮青萝凑过去看了眼医书上密密麻麻的小字,顿时便垮下脸来,神色几分抱怨,“师兄,这未免也太多了。”她说话是尾音拖得比旁人稍长上那么一些,配上软软糯糯的嗓音就像在撒娇。
颜有岐轻笑道:“叫你抄便去抄,上次你偷偷翘了课业,去找你师雿师姐之事,被师父知晓了还是我替你打得圆场。”
阮青萝一听,娇软任性的气焰顿时被浇了个干净,皱着眉头颇有些无奈地抓起案上的笔,就着身前的纸写了起来,嘴里念念有词道:“算啦,我写。”
颜有岐笑了笑,没有再管她了,而是抬起眼冲着师雿所在的方向微微一笑,嗓音清朗,“师妹还不上前吗?”
“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虽然颜有岐瞧着温润有礼,师雿脸上依然没什么好表情。
却没想到她话音刚落,那本来有些恹恹的少女顿时瞪大了眼,一撂手中的笔,旋风似地冲到了师雿面前。
“呀,师姐!!”阮青萝眨着像像星星一样明亮的眼睛。
毛笔重重摞在桌面上,笔尖墨水在颜有岐面前的药方撒满了墨点。颜有岐见状也没生气,轻轻撕了面前的药方,攥成纸团扔到了一旁的篓子里去了。
“师姐,你今日可是来找我的?!”阮青萝面颊带红。
只要是个男人看到她的大大的双眼,笑容中微露的贝齿,都会心醉。
即便性向笔直如师雿也酥了一半的身子。
酥归酥,师雿觉得自己还是有节操的,让她去攻略奚子仪她也没啥意见,但让她攻略阮青萝,师雿会有种莫名的负罪感。
剧情设定罗浮仙是个弯的,而这姑娘没碰上玩家前,是个直的,即便现在已经有了弯的倾向。
师雿查过了,阮青萝对她的好感度暂时停留在60的数值上,没到爱,恰好到喜欢,要是即使打住掰回来也有可能。
虽然是游戏,师雿还不想一个小姑娘因为自己出柜。
因此即使身子再酥,师雿没对着阮青萝瞎撩,还是该说啥说啥,“我来拿药。”
“不知师妹前来拿什么药?”开口说话的是颜有岐。
阮青萝并没有因师雿的回答而失落,招呼着师雿往案前去,并轻轻道:“是呀,不知师姐要拿什么药?”
师雿:“有没有消肿止痛的药?”
阮青萝步子一顿,惊奇地望向师雿,目光中流露出几分担心,“怎么?师姐可是受伤了?”说着,上上下下把师雿打量了一遍。
“师妹。”颜有岐不紧不慢地打断了阮青萝的话,笑道:“你且瞧瞧你现在的模样,你师姐看上去哪里像受伤了,”说着,他嘴角一弯,“只怕你师姐这几日快活得很呢。”
听着颜有岐的暗讽,师雿脑门上默默爆出根青筋,强压下再把颜有岐的脑门儿按回到桌子上的冲动。
他最末这句话说得是意味深长,师雿不难联想到他话外的意思,更何况颜有岐还目睹了奚子仪、沈长夜、罗浮仙挤一块的场景。
阮青萝啥都不懂,只有肮脏的大人才能懂。
但她敏锐地觉得师兄的话说得古里古怪,好似夹枪带棒的,当下便替师雿堵了回去,笑嘻嘻道:“我模样可比不上去书阁打扫了一个月的师兄那般冷静。”
怼的好!
师雿心里给阮青萝竖了个大拇指,面色却是不显,没理颜有岐,师雿转头对阮青萝温言问道:“我并未受伤,师妹可否帮我那些药来。”
阮青萝当即有些害羞地笑了笑,“好。”一转身,裙摆划出一条好看的弧度,便面向了身后巨大的木柜,踮着脚尖,目光在满满当当的瓷瓶上一扫,利落地抽出一瓶药来。
“师姐,这冰玉膏你拿去罢。”
师雿正准备接过着瓷瓶的同时,一只男人的大手轻轻盖住了师雿的手背。
颜有岐笑得温柔,“这冰玉膏须得100颗中品灵石,不知师妹可有灵石付得起?”
师雿抽回手,转过头,忽略了颜有岐的话,“阮师妹,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药?”
“有的,”阮青萝点点头,“还有些消肿的药,只是却不如这冰玉膏效果好,师姐,你这是为谁拿药?”
“为我……”师雿顿了一顿,“为我一个朋友吧。”
这几天的相处,姑且也算得上朋友了。
“不知师妹的好友伤在了何处?”问话的是颜有岐。
师雿总觉得颜有岐的眼神怪怪的,眼里有些冷意。
“在脸上。”
颜有岐眼里的冷意却在她说出口的瞬间,慢慢地消散了不少,他春风化雨般地一笑,神色愉悦,“既然伤在了脸上,那便还得要这冰玉膏了,否则其他药膏见效慢,只怕师妹的好友顶着张红肿的脸要顶上那么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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