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正确地作死
在男人离开以后,也只有一人买了个银托子。
在他们俱都离去以后,师雿拿起了书,继续往下看去。
书上写的故事没什么新奇的,是系统准备了给玩家打发时间的东西,摸准了玩家的心里,剧情内容十分俗套和玛丽苏,基本上都是貌美女修开后宫打脸虐渣的爽文流。
正当师雿看到女主和爱慕她的男人含情脉脉对视,气氛好到可以开车的时候,书页上忽然投下一大片的阴影,耳畔响起一个女性娇蛮的声音。
“道友,你这个簪子怎么卖?”
师雿抬起头,待看见来人的样貌时,手上的书差点没抓稳。
肤白胜雪,顾盼生辉的双眸,曳地的烟罗纱裙,不是苏清辞还能是谁?
师雿内心登时浮现出一句话来。
你他妈在逗我?
见身前的女人一直不说话,苏清辞柳眉微蹙,话中隐有质问的意思,“这位道友?”
师雿看向苏清辞指的簪子,葫芦样的白玉簪,洁白莹润,线条简洁,正是奚子仪送她的那一支。
不愧是喜欢奚子仪的姑娘,审美也和奚子仪如此相似。
但师雿却不由得为难了起来。坦白说,她很想卖,但她不想卖给苏清辞,并不是因为上次苏清辞对她动手害她差点读档重来,而是苏清辞就是他们这一辈的弟子,也认识奚子仪。如果她买去了这只簪子,她戴头上去了,肯定要被奚子仪看见。
奚子仪和师雿说过她可以自行处置,师雿也不担心他的感受,师雿担心的是苏清辞。她不知道还好一旦知道了这簪子是奚子仪送她的,想她这么心高气傲的人,恐怕又羞又气,又要要牵扯出一堆其他事情。
可就算苏清辞不知道,师雿想想还是觉得尴尬。凭良心说,她不能这么坑人家。
因此,师雿只能无奈道:“道友,这簪子不卖。”
苏清辞闻言眉毛皱得更深。
师雿屏住呼吸等着苏清辞的回应,但苏清辞竟然没有说什么,一转身,扭头走了。
就这么走了吗?
师雿愣愣地看着苏清辞的背影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她本来以为她挺娇蛮任性的,却没想到也是个明事理的,倒没有大小姐脾气。
师雿错愕地愣了几秒,才捡起书,捧着书打算继续读下去。
她一行还没读完,本来该走的女子,忽然又转了个身,回到了摊位前。
“等等!你的声音!”苏清辞皱着眉,狐疑地打量了师雿一眼,“我是不是在哪里听过?!”
师雿心里一阵哀叹,救命不要再搞她了,她承受不住。
稳住心神,师雿故意掐着嗓子,答道:“我见道友也是正清派弟子,兴许我们以前见过也好说呢。”
苏清辞疑惑地望着师雿,本觉得面前的女人说得有些道理,应该是她多疑了。但她越看她的身量就越觉得熟悉,再思及她的声音,苏清辞忽然灵光一现,面色一变,一声娇喝道:“是你?!”
糟糕!
一听苏清辞的声音,师雿就暗叫了一声不好。
她认出她来了!
没等师雿作答,耳畔响起一声剑鸣,锵然一声,剑光疾如闪电,师雿和澹台庭苍也学了一段时日的剑,在剑光未至的刹那一矮身,却未料到苏清辞本来就没打算对她动手,剑光直冲着师雿的帷帽而去,割裂了她面前的薄绢,露出师雿帷帽下的一张脸了。
见之,苏清辞冷哼了一声,收了剑,面带讥诮,“哼,果然是你。”
眼看着自己掉马了,师雿也没再遮掩,抬手掀了帷帽,露出灿烂的笑脸。
“竟是苏师姐啊,好巧。”
“你休要再装模作样。”苏清辞厌恶道:“从刚刚你便看出来吧?”
师雿此刻已经放弃了挣扎,笑得愈发温柔,“这师姐却说错了,当日和师姐一别,我可未想到才短短几日,师姐出落得愈发好看了,刚刚我可谓认出来。”
苏清辞没有被师雿一顶高帽戴昏了头,听罢更是冷笑。
“我也未曾料到,和师妹分别短短数日,师妹却愈发鬼鬼祟祟,”她的目光落在地上的帷帽上,“形容愈发像个小人了。”
卧槽!
师雿脸上的笑容差点没挂稳。
姐姐,你好歹给我留个面子啊。
师雿微笑道:“师姐这么说不太好吧。”
苏清辞冷笑:“有什么不好?我从不给小人好脸色。”
师雿看着苏清辞的模样,不但没生气,又露出抹堪比古龙笔下男主般的笑容,苦笑道:“可我向来给美人好脸色。”
一瞬间师雿觉得对付苏清辞这挂的女人,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楚留香和陆小凤都站在她背后!
“你!!!”苏清辞蓦然瞪大了眼,脸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了,“无耻!!”
她还有更无耻的。师雿心中默默吐槽。
苏清辞似乎是发现了这样压根没法和师雿沟通,当下便又换了另一个话题。
“那师妹看在同门的情谊上可否把你这簪子卖给我?还是说?”苏清辞话目光一凛,里有话道,“还是说,师妹根本就故意不愿卖给我呢?”
师雿诚恳地点了点头,“不愿。”
“你!!!”苏清辞没想到师雿竟然回答的这么干脆,顿时气结。
“苏师姐啊。”师雿叹息了一声,企图讲道理,“我这是为你好。”
“为我好那将这簪子卖给我又如何?!”
“不卖。”
苏清辞显然是气极了,质问道:“难不成这簪子里还有花?!!”
她们的争吵已经渐渐吸引了街上不少人的注意,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师雿心念一转,已经有了决断。
“这簪子虽然不卖,但我有更好的东西可以卖给苏师姐。”师雿压低了声音道。
苏清辞瞪眼,压根不买师雿的账,“我今日便偏要这簪子了!”
师雿没有生气,弯腰轻轻拿起一个小盒子,托在了掌心,“师姐不妨看看再说话。”
说着,师雿咳嗽了一声,压抑住自己快要憋不出来的爆笑,打开了木盒。
木盒缓缓打开,一根做工精良的角先生瞬间便暴露在日光下。做工精良是真的做工精良,白长约十几厘米,直径也很可观,不知用了什么原材料,呈现肉色,色泽软硬也非常像人类肢体,中间为空心可以注入热水,上面十分细心地刻出了些青筋样的纹路。
一眼看上去,十分掉节操。
而师雿就捧着盒子,把它堂而皇之地暴露在苏清辞的眼皮下。紧接着,不出意料地听到了一声尖叫。
“你你你你你!!!”苏清辞面色已经完完全全红了,羞愤欲死,“你!”你个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师雿瞧着苏清辞的样子,憋笑憋得十分辛苦,头一次发现了原来调戏人竟然有这么爽。
“噗……咳咳……师姐你……噗……”师雿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憋得身子一阵颤抖,“不知师姐……咳咳……噗……你可喜欢?”
“你!!!”苏清辞瞪着杏眼,羞得似乎快要哭了出来,“你你你……不要脸……”说着说着,言语间已有泣意,竟然如幼猫一般发出一声轻泣,“呜……”
捧着角先生的师雿,不论如何也不太能理解苏清辞的泪点。
师雿:“……”
这就要哭了?
师雿没想到的是苏清辞格外硬气,不论如何也不愿在她面前哭出来,见师雿一直盯着自己,顿时红着眼眶,气急败坏地抽出了腰侧的佩剑,剑尖直指师雿,质问道,“师雿你可还知廉耻?!!!”
她说话拔高了音量,因为生气音调微微有些变形,听上去谐音更加像食鸟了。
听着一个这么好看的妹子喊出“食鸟”这个词,师雿面色变了又变,终于没认出噗嗤一声笑出来。
见师雿笑出来,苏清辞愈发又羞又气,又觉得面前的人实在是不知廉耻,不可理喻。尤其在想到上次,奚师兄竟然提她拦下一剑后,愈发觉得委屈了起来,眼眶又红了一红。
奚师兄当真识人不清喜欢这种女人吗?
“你……你不知廉耻,以色侍人,实在令人恶心!”
“我以色侍谁了?”师雿莫名其妙,想到苏清辞喜欢奚子仪这茬,师雿很不要脸地戳了苏清辞的痛处,“你指奚子仪吗?”
话音刚落,苏清辞面色铁青,指着师雿的剑尖又近了些,喝道:“不许污蔑奚师兄!!”
她还真没侮辱奚子仪。
师雿无奈。
你这位师兄可是要和我玩3p,还拿刀和我玩虐恋情深。
就在师雿和苏清辞两相对峙时,突然,本来平和热闹的西街忽然传来一阵骚动,间或夹杂着一两句惊慌失措的高喊。
“是刑堂!”
“刑堂的人来了!!”
瞬间,街上乱做了一团。
物品落地声,人们的奔跑声,惊慌的高喊声响作了一团。
师雿脸色的表情挂不住了,身子一僵,瞪大了眼,转身向街头望去。
街上行人宛如看见了阎王爷,纷纷避让,摊主小贩更如惊弓之鸟,而在街头,尘土渐渐散去,一队着黑白两色的带刀队伍正缓缓而来,步伐坚定整齐,神色肃穆,衣袍似乎都沾染了鲜血和尘土的味道,目光威严地在街两侧扫去,很有点城管的气势。
师雿心猛地漏了一拍,弯下腰,手忙脚乱地企图把摊前的瓶瓶罐罐扫到包里。
虽然之前安慰自己没问题,但第一次直面刑堂这架势,师雿还是秒怂了,先跑为妙。
鬼知道有没有问题啊?!!
她怎么会想到她运气这么好!
与师雿不同,苏清辞闻言,铁青的脸色渐渐舒缓,高傲地瞥了师雿一眼,“是刑堂的人。”说着,面带喜色地要往街头迎去。
师雿哪里敢让她跑了,在苏清辞抬腿的瞬间,飞快扣住了她的手腕。
“你放开我!!”苏清辞转头厉声喝道。
眼见刑堂的人越来越近。
纵使苏清辞挣扎地再剧烈,师雿也不敢放了她。一手费力地抱着木盒瓷瓶,一手紧紧抓着苏清辞的手腕不撒手,师雿把她往旁边的巷子里拖。
“师雿!你别逼我动手!”
眼见苏清辞气得就要出剑了,师雿眉毛也没动一下。
“你要动手就动手吧,待会儿我就和刑堂的人说你来我这儿买角先生。”
“你!!!”苏清辞气结,“你以为刑堂的人会信你的一面之词吗?!”
师雿笑道:“那你觉得刑堂的人会听你的一面之词吗?”
说着,便在苏清辞愣神间将她拖入了巷中。
小巷阴暗潮湿,好在巷头堆叠着许多废弃的箩筐,大小刚好可以容下一人。
师雿掀起一个箩筐把苏清辞往箩筐里一塞,倒扣好,自己躲进了另一个箩筐里,透过竹篾,她能隐隐看见外面的动静。
师雿的心跳得快要蹦出喉口,巷外传来几声人声和嗒嗒的脚步声,又慢慢地趋向于平静。
师雿略微放松了心神,低头检查了一番自己包里的东西。刚才跑得太急胡乱塞了一番,抱在臂弯中,摇摇晃晃地几乎要掉下来。
美人娇、合欢茶、银鞭、缅铃……全部都在。
角先生……
角先生……
师雿呼吸一顿,面色一瞬间变得煞白!
她的角先生呢?!!
而在巷外另一头。
刑堂的队伍中,除了熊猫似的黑白两色,却多了一抹骚包的全白色。
正清派符箓大佬拿着把桃花扇,看着身旁一肃容的李成缺,轻轻摇了摇头。
“你看你们刑堂把人家吓的。”
李成缺,目不斜视地看着自己手下的人,眉毛也未曾动一下,冷声道:“职责所在。”
宋朝浪微笑着打开桃花扇摇了一摇,没有说话。
李成缺为他同辈师弟,打小就这般性格,他年少不知事时也想作弄他一番,可惜最终都落了个自讨没趣,就算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李成缺也只会皱着眉擦干净身上的水渍,继续去做自己的事。
实在是无聊。
此时西街街中心已经完全空了出来,宋朝浪和李成缺并肩而行,看他带着一帮子手下巡街。
陆续有刑堂弟子和李成缺汇报情况。
那刑堂弟子直接朝李成缺走来,看也未多看一眼宋朝浪。
被刑堂弟子无视的宋朝浪见怪不怪地摇摇扇子。
在弟子离去以后,注意着李成缺的眼色,适时问道:“如何?”
李成缺面色微霁,轻轻颌首,“不错。”接着,便继续迈步往前走去。
然而,就在他才说出这两个字的瞬间,李成缺步子冷不防地一顿,脚心仿若踩到了什么又硬又软的东西。
李成缺眉毛微动,抬起了脚,略微往后退了一步。
面前,一只沾满了灰尘的物什赫然映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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