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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后的变故

  拉姆瑟斯说的马上, 确实很快。

  第三天,他就跟着法老一同出发了。

  我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 想象着拉姆瑟斯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的样子, 不由自主地微微笑了。

  我想起那天晚上,他说, 等他从边境凯旋,一定再给我一个只属于我的完美婚礼。他说那话的时候,嘴角微微勾起, 眼睛紧紧地盯着我,眼中的光彩让我心里升起了一种名为幸福的暖流。

  虽然有些话没有明说, 让我有些小小的遗憾,但如果我自己也说不出口的话,我没有资格要求他说。

  至于我现在为什么会躺在床上——我感到伤口又在隐隐作痛了。

  事情是这样的。

  昨天——也就是拉姆瑟斯既前一晚离去后再次到安克帝克将军府上来看我离去后——我亲爱的妹妹伊思雅丽尔忽然冒了出来,手持一把匕首,面容扭曲地向我刺来。但是,由于她走近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 直到靠近我之后才忽然发难,我没来得及躲开,连我身边的亚娜也来不及出手。好在跟着斯奈夫鲁学过一些防身术,当匕首刺来的时候, 我本能地伸手来挡。于是, 匕首就这样刺穿了我的手臂, 然后……卡住了。

  一击不中, 伊思雅丽尔脸上早就变得疯狂, 用力想拔出匕首,再来一次。我痛得脸都扭曲了,身边的亚娜也上来帮忙要扯开她,但此时的伊思雅丽尔似乎已经完全疯狂,力气大得可怕。好在这时,完成任务悄悄潜了回来的斯奈夫鲁及时赶到,一拳将伊思雅丽尔打昏,我才终于不再受匕首搅肉的痛苦。

  然后,我就不得不躺到了床上,安心养伤。好在昨天拉姆瑟斯离开时我就说过我不去送他了,所以即使我明天不出现也没关系。我不想让拉姆瑟斯知道我受伤的事,上战场就该心无所忧。

  躺在床上,感受到那伤口,我忽然想起了被关了起来的伊思雅丽尔。作为一个贵族女儿,伊思雅丽尔从小就受到宠溺,张扬跋扈一点也是正常。或许,没有我的存在,拉姆瑟斯说不定会被她旷日持久的爱所打动。但是——人都是自私的,既然我穿来了这里,跟拉姆瑟斯经历了这么多,而他如今也对我有了感情,我就不会再退让。

  我知道我要适应这个古代的规则,我也会竭尽全力却适应,但惟独这一条,我不会妥协。

  拉姆瑟斯是我一个人的。之前的日子没有我,但现在以及未来,我不会让任何人介入我们之间。

  至于对伊思雅丽尔的处置,我决定等到安克帝克将军将军回到底比斯了再说。听说法老沿着尼罗河而下,会把正好在下游的安克帝克将军也一起带到战场去,等到他们回来,恐怕不知道要多久了。那么,只好先委屈了伊思雅丽尔,继续待在牢里了——即使将军夫人向我求情我也不会同意放的。

  之后的几天,我除了养养伤,给自己做一些心理建设,也让艾萨普多关注前线的消息。

  当然,此时法老还在路上,离到达战场,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当一切尘埃落定,我也无所事事的时候,我本以为我会很无聊。

  但是我没有。等待是件痛苦的事,同时也是件令人感到充实的事。

  当我已经充分认识到我以后的路,不会再感到惊慌难安,不敢相信时,前线忽然传来埃及战败的消息。

  战场上,法老被抓,不得不降。之后,两国签订了永不侵犯的友好条约。

  虽然埃及输了这点令人感到有些沮丧,但如果以后能没有战争,一切就都太美好了。

  况且,埃及军队马上就要回来了。

  随军而来的,自然有我心心念念等了很久的人。而这次,我会站在醒目的地方,迎接着他的到来。

  然而,艾萨普这天却向我汇报了一个令我震惊的消息。

  拉姆瑟斯将军经过孟菲斯的时候请假脱队回去了一趟,三天前忽然失去了踪迹。

  “怎么回事?”当我听到这个在我看来完全不可能的消息之后,我抓着艾萨普的手臂,焦躁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艾萨普脸上现出凝重的神色,任由我死死地抓着她而没有挣扎,“打探消息的回来报告说,前一天拉姆瑟斯将军还在将军府外出现过,第二天就忽然失去踪影了。”

  我颓然松手,跌坐到凳子上,十指狠狠地搅在了一起。

  为什么,为什么拉姆瑟斯会忽然失踪?

  我想象着各种可能,想着他会不会只是遇见好友一起喝酒喝了几天,想着或许是艾萨普的人看走了眼,想着拉姆瑟斯会不会被什么人给抓走了,比如说西台什么的。甚至,我连他也穿越了的可能都想过了。

  但是,任何一个猜测都无法验证。

  我无法在拉姆瑟斯行踪未明的情况下端坐于底比斯,我要赶去看看情况!

  决定一下,我立刻让艾萨普组织我们现在手上有的人,并且备好船,马上出发去孟菲斯。

  早知道……早知道我就一起跟去战场了。有什么事发生,我也能第一时间知道,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什么都不知道只能担忧!

  沿着尼罗河女儿顺流而下,我一边心焦地等待着到达孟菲斯的那天,一边向着那个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穿越神祈祷:既然您把我丢到了这个世界,还连金手指都不给我开,最后难道连个能陪伴我一声的人都不给么?

  三天后,我们终于看到了孟菲斯港。

  正要让划船的奴隶们尽快靠岸,尼罗河下游,与我们这艘船相向而来了一艘很眼熟的船只。

  我站在甲板上眯眼看了半晌,终于确定:对面驶来的,是影盗的船!

  我不知道影盗为什么会大白天出现在这里,但我想,凭着我们之前的交情,即使他们出来是“做生意”的,也应该不会对我们这艘船下手。

  “小姐,前面那船的方向好像不大对。”斯奈夫鲁忽然在我耳边出声,“好像要撞上来了。”

  我这才发现,影盗的船开来的方向确实有些不对劲。这尼罗河这么大,他们没必要驶在我们正前方。

  这么说来,对方真的是来打劫的?或者是阿瑞斯认出了站在甲板上的我,来打个招呼什么的?

  正思量间,两船的距离快速缩短着,我已经能清晰地看到对方甲板上站着的瘦小人影了。

  大概……会是后者吧。

  “小姐!”斯奈夫鲁在一旁叫着,似乎是在担心着什么。

  “没关系。”我摆摆手,眼睛却看着对面,“对方应该只是来打个招呼的,我们的船先停下。”

  说话间,两船已经近到不能再近了。对面有几个男子拿出木板迅速地将两船连了起来,然后退至一旁,似乎没有要上来的意思。

  “阿瑞斯,好久不见!”我不知道阿瑞斯是什么意思,率先开口套近乎。

  “唔,好像是有些时间了。”阿瑞斯迎风而立,懒洋洋地开口。

  想到拉姆瑟斯还行踪未定,我有些心焦,想尽快去到孟菲斯。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指了指那几块木板,开门见山地说。

  “这个啊,”阿瑞斯随意地瞥了一眼,继续说道,“我想送你点礼物。”

  “是什么东西?”我下意识地问,随即马上说道,“直接丢过来就可以了,我赶时间。”

  “不行哦,这件礼物太贵重了,要是丢坏了我可赔不起。”阿瑞斯摇了摇头。而我似乎能从中听出一抹笑意来。

  “唔,带两个人过来吧,礼物在船舱中。”

  我不知道阿瑞斯这是搞什么鬼,但我相信他不会害我,所以,我让斯奈夫鲁叫了两个人,一道走到了对面。

  “这边请。”阿瑞斯走在前头带路,不一会儿就到了一间舱房外。

  “礼物在里面,我就不陪你进去了。”阿瑞斯笑嘻嘻地看着我,蔚蓝色的眼睛眨了眨。

  带着疑惑,我推开了房门,却在看到床上躺着的人时差点哭出来。

  那个双眼紧闭的人,不是拉姆瑟斯,又是谁?

  我捂着嘴,踉跄着跑进了房内,扑到了床边。

  这英挺的眉眼,轮廓鲜明的五官,正是我担心了许久,一直在寻找的人!

  然而,此时的拉姆瑟斯却闭着眼睛,对于我的触碰和呼唤毫无反应,要不是……要不是他微微起伏的胸膛,我会因为想到那个可怕的可能而疯的。

  我又匆匆出了房门,一眼看到了正在房门口的阿瑞斯。

  “这是怎么回事?拉姆瑟斯怎么会在你们船上?他为什么会昏迷不醒?”我冲上前,一口气问道。

  阿瑞斯轻轻挣开我的手,现出正在回忆的神色,“我们在希顿停靠时,这位将军从隔壁船的窗口向我呼救,我看是个熟人,就顺手把他救出来了。”

  呼救?果然是谁把拉姆瑟斯绑走了么?但是以拉姆瑟斯的身手,想绑走他可没那么容易,说不定……是被下药了。

  “是谁?”我紧接着问道,“船的主人是谁?”

  “这个啊……大概是个什么公主吧。”阿瑞斯说,无所谓地笑了笑,“王室的秘辛,我可没什么兴趣。”

  公……主?

  一提到这个词,我脑中第一个闪现的,就是纳莉雅衣公主。

  王太后失势后,纳莉雅衣这个前法老的女儿,势力也应当是大减。从艾萨普的报告中,我就没听到任何关于她的消息。她就好像从人家蒸发了一般,从大众的视线中完全消失了。

  没想到她居然跟伊思雅丽尔一样……要不是正好被阿瑞斯发现,拉姆瑟斯是不是就被她带到我永远找不着的地方了?

  我一阵后怕。

  “纳莉雅衣公主……是吗?”我轻声问道。

  “唔,大概是吧。”阿瑞斯不置可否地回答着。

  “那她现在……”

  “死了。”

  我心里一惊,不敢置信地提高了声音调,“死了?怎么死的?”

  “救这位将军的时候,我们跟那位公主的手下发生了一点小冲突。当然了,要救出他完全不是问题。只不过那位公主似乎脑子有点问题,想拉着将军投河呢。啧啧,拉姆瑟斯将军的意志力真够强的,在迷药分量这么重的情况下居然还能从河里爬上来。”

  “那……公主……”

  “没上来。”

  我一时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情绪来面对这整件事。

  纳莉雅衣公主最后的结局这么惨烈,是不是跟我有关系呢?如果不是我的话,不论是伊思雅丽尔,还是纳莉雅衣公主,都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而落得如今这样的地步吧?

  可是——我不会后悔遇到拉姆瑟斯,来到了埃及的。

  不论我在其中起到了怎样的作用,她们自己做的选择,就要承担后果。在我迷茫之时,我也曾做过错事,差点害死了拉姆瑟斯,但我及时醒悟过来了。我明白了我对拉姆瑟斯的感情,我想在这个没有父母的世界里,只跟他共度余生。

  是的,我爱他。只有他才能让我感到安心,在他身边我不用想太多,不用总提心吊胆。

  我想跟他过一辈子。

  “谢谢你,阿瑞斯。”我感到豁然开朗,真诚地对阿瑞斯一笑,“这份礼物我很喜欢,以后若有什么事,请尽管告诉我,我一定尽全力帮忙。”

  “不用等以后,现在你就可以帮忙了哦。”阿瑞斯眨了眨眼,缓缓说道,“我想要一艘大型军船。”

  “你……”我有些诧异。

  “尼罗河太小,大绿海才是更适合我们的地方。”说着这句话的阿瑞斯,蔚蓝色的眼中好像蕴满了星光,闪亮得惊人。

  相对于他把拉姆瑟斯救了回来这一点,阿瑞斯提的要求并不过分,我立刻就答应了下来。虽说明面上不能乱动军备物资,但以拉姆瑟斯的名义动些小手脚也不是多大的问题。孟菲斯港就在边上,这里是拉姆瑟斯的老巢,不见了一艘军舰完全可以掩盖过去。

  其后,在斯奈夫鲁的帮助下,我把拉姆瑟斯移回了自己的船上,并让艾萨普去通知现在应该还在孟菲斯的迪亚,借着拉姆瑟斯的名义开了艘军船出来。

  换上新装备的影盗们兴高采烈地离开了,我忽然意识到我似乎是在助纣为虐,为海上航行的船只增加相当大的危险。

  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结束了远眺,吩咐开船,回底比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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