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有孕的脉象果然只是假象,现在他这真正的脉数被毒瘾给激发出来了。这肚子里的绝对不可能是胎儿,并且不仅如此,那腹中的东西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将他的五脏六腑都快搅乱了。
脉数已经越来越急,若是再不动手,这夏丞怕是要马上就要死在这肚子里的怪东西之上了。
白玉拿过自己腰间的小刀给她,虽说这对于做手术来说,这刀还是有些大了,不是那么方便,可是没办法。
谭言心握紧了那足有小臂长的银刀,在烛火上烤了片刻,便将刀尖比划上了夏丞乱动的肚皮上。
尖刀顺着他的肚脐上方,就要切开!
可这刚被刀尖刺破的瞬间,谭言心怎么都没想到,刚刚明明已经因为她的药,应该平息甚至无法动弹的夏丞,忽的一下,不知是毒瘾的再次发作还是因为腹中的难受。
他又开始变得痛苦呻吟,手脚乱动,并且一只手准确的抓住了谭言心的手腕,一把大力便将她整个人,连人带刀推至到了一旁。
“丫头!”
“夭呜!”
谭言心毫无防备的被夏丞推的背后撞到了一边的椅子上,整个人差点就要因此倒地,好在有白玉在一旁,一袭白影如幻影般迅速一晃,便将她及时的给扶住。
“丫头你没事吧!”
那失重的感觉,吓的谭言心下意识的赶紧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小腹,直到脚步终于稳妥了下来,上身也被白玉紧紧扶住。
缓了片刻,谭言心才点了点头。
“我没…没事…夭夭!”
就在白玉紧张谭言心的同时,夭夭可看不懂那么多,它只看到自己的主人被那床上的家伙给一把推开,这对它来说那就是在伤害主人。
于是在白玉扶着谭言心的时候,夭夭也一跃跳上了床去。
平日温驯的小猫,此时一双红瞳怒瞪着夏丞。主人不知道,可它早就闻到了特殊的气味。
尖锐獠牙一口就咬上了那高耸的腹部刚才被谭言心的尖刀刺破的血点,再凶狠的一扯。
本就被撑的薄如面皮的肚子,被这凶狠的一咬,顿时就像是被扎破了的气球一般开始迅速变化坍塌了下来。
但是这腹中流出的可并非是胀气,而是让白玉甚至是谭言心都看着觉得触目惊心的,全身沾染着血肉,暗红腥臭的一条条数不尽的蠕动着的光滑的虫子来。
“啊…呃啊…救我…救…救我…”
此时的画面异常的诡异,让人毛骨悚然。
原来这么些时间以来,那个所谓的胎动,就是这些数以百计甚至是万计的虫子在他腹中游走时所给出的假象。
夏丞清醒着,他现在听不见也看不见,可是却能清楚的感知到现在的一切,这种恐惧对他来说,会将这种可怕放大数百倍,越发的折磨人心。
不知他此时是疼痛还是难受,刚才还大着力气嘶吼的人,如今顿时像是被正在抽走灵魂一般。张合着嘴,无力的呻吟了起来,仿佛是一个人即将死去一般的,最后向这个世界求饶。
那些虫子看得出这些天将夏丞的身体的营养都吸收了个干净,也早就想要挣脱那个狭窄的地界,拥挤着从夏丞肚子的破口处,爬向满床,爬向地面。
留下一道道数不清的,夏丞血肉的痕迹,还有腐肉的气息。
然而此时的画面对他们二人来说,是从未见过的血腥场面,但是对于嘴角还带着血迹,在夏丞身边匍匐着姿态,一双红瞳里满是欲望的夭夭来说,这是诱发它嗜血天性的美食。
夭夭几乎毫不犹豫,便将自己脚边一跳足有寸长的大虫子,一口气咬进了嘴里吞入腹中,紧接着第二条,第三条…
那些怪虫似乎也感受到了夭夭对它们的威胁,顿时开始越发的躁动的加速蠕动了起来,可夭夭虽并非是真正的猫,却远比猫还要敏捷,一条它都没准备要放过。
“夭夭!”
“诶,丫头你别过去,夭夭不会有事的,它只是饿了。你不在的这些天,可没人喂它东西吃。”
“可是…可是这些虫子哪里是食物啊。”
“你居然养了它这么久还不知道么?这小家伙可不是什么白猫,可没有一只猫可以在知道你遇难后,千里迢迢循着你的气息都能带着我找来这里的。你要知道,这里离京城,可远着呢。”
“夭夭带你来的?”
“嗯,我知道你失踪后。你们顾府的人都在找你,可他们都以为你是被宫里的二皇子和宸妃的人抓走,没人想到是这夏家。于是我就去你府里把你这小家伙偷了出来,让它给我带路。血兽最是忠臣认主,而它额头上的那个红点应该就是你留给它的血痕,它会循着你的气息,多远都能找到你。”
“你是说…它居然是血兽!”
谭言心以为当初自己亲手将自己的一直留在身上的鬼蔓藤给烧毁了,以为当时那个快要孵化出来的血兽卵也该跟着一起被烧毁了才对。
却怎么都没想到,这个自己找来粘着赖着的小家伙,居然在那场大火里活了下来,还执着的来找自己。
它额间的一点血痕,是谭言心第一次见它时就有的了。
是那个时候么,是这小家伙还只是鬼蔓藤中的一个卵时时,自己有次在睡梦中被突然刺破了掌心,而自己掌心的血迹便印在了当时的鬼蔓藤上,是那个时候…这鬼蔓藤其中的血兽,就已经认自己为主了么?
“那白玉,你的手是…”
“没错,你这天性嗜血的血兽被你养成吃素的了。好在当时司年一早就认出了它来,这小家伙偶尔来生死堂蹭吃的,司年就给它吸一点血。养了它一段时间,也把这小血兽终于养肥了一些,司年才割破了它的爪子,用它的血兽血,来治我这废了的手。”
血兽不仅百毒不侵,并且其热血有着重塑人体经脉的作用。难怪之前谭言心发现夭夭爪子上有伤口,那段时间也是特别的无精打采没力气,原来是小家伙放血治了白玉。
“我手的事我知道你好奇,晚些再跟你细说。先说这些虫子,这都是些什么?”
“我一直查不出来的原因,答案只有一个了,这些都是蛊虫。可是什么人会对夏丞下蛊,这可不是普通人可以办到的。莫非真是司年和金儿他们…”
“不,他们两个这段时间都没在京城,不可能是他们。再说这蛊术…也不是只有他们两个懂得。”
还有谁懂蛊?谭言心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想起了一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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