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狂风暴雪呼啸而至！
第二日早晨, 寒风在林中呼啸而过, 天空黑云压顶，四周雾蒙蒙的, 宛若黄昏一般。马车很小，除了沈千凌与叶瑾之外，其余人都只能露宿在雪地中, 不过幸好都内力高强, 篝火又很旺，因此并没有什么大碍。
吃过一碗热乎乎的早饭后，众人身子都暖了些, 原本打算继续赶路, 却被连城孤月制止。
“为何？”沈千枫不解。
“若我估计的没错, 今日马上便会有一场暴风雪。”连城孤月道，“天气不适合赶路, 若是贸然出发, 没人知道会造成什么后果。”
“但这片树林里没有任何遮掩，就算留在此处又能如何？”秦少宇皱眉, “该来的暴风雪照样会来。”
“此处有个斜坡，雪层也要厚实许多, 一来可以挖雪洞，二来也方便造雪砖。”连城孤月道，“有了容身之所, 便会安全许多。”
连城一族世代居于雪山之中, 自然没人会去置疑这番话。因此大家纷纷撸起袖子, 按照连城孤月的指挥，在斜坡上向内挖掘雪洞，又将地上积雪踩实，用刀剑切割成方形，在坡下搭起一座一座的圆顶小雪屋。
“冷不冷？”秦少宇问沈千凌。
“不冷。”沈千凌摇头。
“去马车里待着吧。”秦少宇道，“我去帮忙搭建屋子。”
“我和你一起去。”沈千凌道，“有暖玉，我不冷的。”
“也好。”秦少宇笑笑，伸手帮他系紧披风。
虽说先前都没有经验，但在连城孤月的教授下，众人倒也很快就有模有样，等到下午时分，已经整整齐齐搭建出了十几座雪屋，斜坡上也排列着大小不一的雪洞，暗卫钻进去试了试，虽然称不上暖和，但也的确要比外头好许多。
“抓紧时间吃饭。”连城孤月命令道，“暴风雪马上就要来了，我们要赶在之前躲藏好。”
暗卫应了一声，匆匆架锅煮了些干饭，吃完后又每人带了两个烤饼，便各自进了雪洞。马车被藏在避风山崖下，几匹马也钻进大雪洞，旷世名驹多少有些灵性，像是感受到危险气息，此时都乖顺无比。
雪狼原本不怕暴雪，所以只是找了个安静的地方趴着，后来架不住毛球一直啾啾，还是站起来抖抖身上积雪，叼着它一起走向连城孤月的雪洞。
“啾！”毛球扭来扭去挣扎，小黑豆眼略捉急。
雪原狼顿了一下。
毛球扭头，小表情可霸气。
雪原狼默默换了个方向，一路跑进沈千凌的雪洞。
毛球高兴起来，得意踢了踢小爪爪。
连城孤月远远看见，伸手揉了揉揉太阳穴，心情很是难以言表。
雪洞虽说不大，却也并不狭窄。沈千凌张开手臂，将雪狼与毛球都抱在怀里，安静等待暴风雪的来临。身上有暖玉，怀里有毛茸茸的雪狼，又被秦少宇搂着，所以即使坐在雪里，倒也并不是太冷。
雪洞里几乎没有光线，秦少宇拿出一颗夜明珠，使劲镶嵌在雪墙上。
“你还带了这个？”沈千凌有些意外。
“是儿子的。”秦少宇道，“上次不小心丢在床上，被我捡到了。”
沈千凌失笑，伸手揉揉小凤凰。
毛球趴在雪狼背上，懒洋洋打呵欠。
“自从我们认识以来，这好像是最寒酸的时候。”秦少宇亲亲他的耳朵，“就算是当初掉下悬崖，多少也有饭吃有房子住。”
“嗯。”沈千凌靠在怀里，“当年就不该与你成亲，要是跟了城里的员外土财主，说不定现在正抱着火炉烤肉吃，还能带着打手出去收租抢姑娘。”听上去简直威风凛凛。
“后悔了？”秦少宇轻笑抱紧他。
“那必须后悔。”沈小受严肃。
“后悔也没办法。”秦少宇握紧他的手，“这辈子赖上你了，谁敢多看你一眼，我便亲手宰了他。”
沈千凌怒，“不要这么凶残啊。”
这位少侠你为什么总忘记自己是名门正派，动不动就要宰人，真是非常让围观群众捉急。
说话间，雪狼突然呜呜叫了两声，叼着小凤凰藏在了自己身下。
“啾！”毛球不解，使劲把脑袋伸了出来。
雪狼抬起前爪，将它按了回去。
毛球极端郁闷，又使劲挣扎了两下，发现逃不掉，于是叛逆伸出一只爪爪。
雪狼将它压的更加紧。
身下铺着厚厚的熊皮，因此并不冷，不过就算是这样，毛球还是很生气。
快点放我出去。
呼吸不畅简直难过！
“风雪马上要来了。”秦少宇也收起调笑，将沈千凌抱进怀里，“抱紧我就好，什么都不用怕。”
沈千凌答应一声，乖乖搂住他的腰，凝神静气听着外头的动静。
狂风在远处低声咆哮，像是兽群滚滚来袭，又像是冤魂在绝望深处的嘶吼，雪花被骤然卷起又吹落四周，天幕漆黑如同极夜，宛若永远都不会再亮起来。
天地间所有景物都变了颜色，万物逐渐模糊起来，只剩一片无边惨白。
叶瑾被沈千枫抱在怀中，指尖冰凉。
虽然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但那放佛来自地下的恐怖声响，却足以叫人不自觉心悸。
“没事的。”沈千枫拍拍他，“别怕。”
“老子才不怕。”叶瑾嘴硬。
这就叫江山易改，傲娇难移。
沈千枫自然不会与他争辩这些，凑过去亲了亲他。
四周很黑，所以就算是叶谷主脸红了一下，也没人会发现。
“有我在。”沈千枫握住他的手。
“你在又怎么样。”叶瑾靠在他胸前。
“有我在，便不会有任何东西能伤到你。”沈千枫道，“除非是踏着我的尸体。”
“呸呸呸！”叶瑾怒，“本来就黑漆漆的，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沈千枫：……
“会不会说话！”叶瑾暴捶他，非常凶残。
沈千枫握住他的手，将人拉回胸前，“我要与小瑾一起长命百岁的。”
叶瑾耳朵略烫，老子并不是很稀罕啊！
“我爱你。”沈千枫在他耳边低声道。
叶谷主还没来得及感动，就被外面巨大的响声震了一下，呆道，“什么声音？”
“我们上头是个山崖，长年累月结了不少大冰块，应当是被风吹了下来。”沈千枫道，“没事的。”
叶瑾面无表情，在心里暴躁了一下。
这风真是见鬼了。
就不能晚点吹吗！
非要在老子听情话的时候！
简直欠揍！
沈千凌也被巨响惊了一下，心砰砰狂跳。
雪原狼用脑袋蹭蹭他，表示没什么事。
“吓死我了。”沈小受惊魂未定。
“进来。”秦少宇敞开披风，“我帮你捂耳朵。”
“才不要。”沈千凌有点囧，自己又不是三岁小孩。
“那给我亲一下耳朵。”秦少宇抓紧一切时间耍流氓，十分不让人民群众失望，“相公亲一下就不怕了。”
不要脸！沈千凌在他胸前捶了一下。
秦少宇眉头微微皱起。
“装！”沈小受异常犀利！自己根本就没用力好吗，就算是妹子都不会疼——当然妹子的胸也不能随便拍，不然一定会被揍。
秦少宇笑笑，伸手将他抱进怀里，右手随手拿下夜明珠。
“咦，你做什么？”四周骤然黑了起来，沈千凌不解。
“想安安静静抱着你。”黑暗之中，秦少宇声音温柔又性感。
于是沈小受略微花痴了一下。
他男人简直英俊。
秦少宇左手将他搂紧，右手在身侧雪墙上暗中用力，掏出了一个坑洞。
“再说两句话。”沈千凌哼哼唧唧提要求。
秦少宇右手死死握拳，想要压制住体内横行的真气，却还是觉得喉咙泛上腥甜，对着雪坑喷出一口鲜血。
虽然很快就摸索着用积雪埋住，但雪狼嗅觉何其灵敏，立刻警觉站起来。秦少宇右手将它按住，安抚性摸了一下。
雪狼低声呜呜叫，不安扭动身体。
“是不是有危险了？”沈千凌什么都看不到，只觉得雪狼有些反常，于是紧张问。
“没事，我不小心撞到了它。”秦少宇将雪狼压回去，“别怕。”
沈千凌松了口气，又靠回他胸前。
秦少宇又挖下一些积雪，摸索着将鲜血都盖住，又将嘴里弄干净，才算是松了口气。
雪狼虽说心里疑惑，但最终还是趴回熊皮上，继续竖着耳朵听动静。
“你干嘛一直动？”沈千凌不解。
秦少宇道，“燥热。”
沈千凌：……
冰天雪地的，你还燥热？
“没办法。”秦少宇在他耳边蹭蹭，“美人在怀。”
沈千凌囧囧有神，这样也能有兴致？
“怕冻坏你。”秦少宇继续耍流氓，“不然反正也闲着没事，不如抓紧时间嗯嗯一下。”
“闭嘴啊！”沈千凌面红耳赤，扯住他男人的脸颊！
不分时间场合发情什么的，简直无语。
秦少宇轻笑出声，将他抱得更紧。
沈千凌不满哼唧，然后蹭出一个舒服的姿势。
“睡吧。”秦少宇道，“这风雪怕是不会停了，多休息保存体力。”
“数羊给我听。”沈千凌拉拉他的头发。
“好。”秦少宇手在他背上轻拍，“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声音很低，所以多了几分性感与沙哑，沈小受闭上眼睛，美滋滋睡了过去。
秦少宇裹紧他的披风，低头吻吻那软嘟嘟的唇瓣，像是在对待最珍惜的宝贝。脸上虽挂着笑意，眼底却有些有些苦涩。
雪狼也叼出睡熟的毛球，用前爪护住它。
一夜暴雪狂风。
诚如连城孤月所预料，第二天等众人醒来时，外头依旧是天昏地暗，没有丝毫转晴的迹象。暗卫冒雪钻出来，想看看情况究竟如何，却被风吹得一个踉跄，于是瞬间就惊呆了。
自己居然也有如此弱不禁风的一天，传出去简直丢人！
眼看着远处又有一大波黑云压来，暗卫果断转身打算回去，想了想却又狂奔到自家宫主洞口前。
“什么事？”秦少宇听到动静后问。
“外头还在刮大风，千万不要让公子出来啊！”暗卫迎风咆哮，“不然一定会被吹走！”冰天雪地一队人哭着追夫人，这种画面想一想就要崩溃。
沈千凌哭笑不得。
“回去吧。”秦少宇也有些好笑，将人打发走之后，从怀里掏出夜明珠，重新安在了墙壁上——昨夜在沈千凌睡着时，他已经又查看了一次，确认所有血迹都已经掩埋干净，所以并不担心会被发现。
“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沈千凌叹气，“先前我看史书，有时也会提及东北暴雪，都说若是时间长了，连着下一两个月都不稀罕，那我们要怎么办？”
“史书上的东西怎么能当真。”秦少宇不以为意。
沈千凌好笑，“史书上的东西不能当真，那还有什么能当真？”总不能是街头小话本。
“史书最大的作用，便是用来吹嘘历代帝王，而不是记录史实。”秦少宇道，“比如说这场暴风雪，若是让周珏写，原因就会是楚渊昏庸无道，才会导致老天降罪；而若是让楚渊写，重点便成了周珏试图逆天。不过不管是哪种情况，都不可能会如实记载这场暴雪，相反为了给对方找罪状，十有八|九都会将后果写严重一些，十天写成二十天，二十天写成四十天，你说如何能当真？”
沈千凌被噎了一下，觉得似乎找不出话辩驳。
“所以不用怕。”秦少宇道，“风雪很快便会过去，我们也很快就能回到长白山。”
“嗯。”虽说明知这句话哄骗的成分居多，沈千凌还是笑眯眯点了点头。
“饿不饿？”秦少宇问他。
沈千凌摇头，肚子咕噜咕噜响。
秦少宇笑出声。
沈小受脸一红，略丢人。
“只有凑活吃这个了。”秦少宇将烤饼拿出来，“有点硬，慢慢嚼，我出去帮你取一些干净的雪水。”
“你吃吧。”沈千凌摇头，“我等会再吃。”
“想给你相公省口粮？”秦少宇捏捏他的鼻头。
沈千凌：……
“小傻瓜。”秦少宇将烤饼放进他手里，“饿了谁也不舍得饿了你，要是小肚子没了，我哭给你看。”
沈千凌哭笑不得，“什么啊。”还有没有大侠样子了。
“快吃。”秦少宇道，“你若是不吃，那我也不吃了，一起挨饿才叫有难同当。”
心知他的脾气，沈千凌倒也没有再坚持，接过一个烤饼慢慢咬。
毛球也迷迷糊糊睡醒，从雪狼身下钻出来，使劲甩了甩头。
“过来。”沈千凌伸手叫。
“啾！”毛球扑进它娘怀里，亲昵蹭了蹭。
沈千凌从怀里掏出一包牛肉干，打开后放在地上。
“啾！”毛球照旧仰头，用小黑豆眼看雪狼。狼王这次倒也没拒绝，低头与它分食。秦少宇又出去取了一囊雪水，用内力化开后给沈千凌喝。
“外头情况如何？”沈千凌问。
“风雪很大。”秦少宇坐在他身边，“幸好有连城孤月在，否则昨日若是贸然赶路，现在十有八|九已经被困在了雪原之中，情况会比现在糟上百倍。”
“也不知道大哥他们如何了。”沈千凌有些担心。
“千枫内力高强，这点风雪还不至于会将他怎么样。”秦少宇道，“况且能抱着叶瑾成日什么都不做，听上去也不算坏。”
“什么啊。”沈千凌失笑，“大哥才不像你。”
秦少宇吃惊道，“闲的没事，我抱叶瑾做什么。”
就知道贫嘴！沈千凌懒得理他，继续小口小口吃烤饼。
人在无事可做的时候，总会觉得时间异常缓慢，尤其还随时都有可能会遇到危险，心里便更加毛躁。吃完早饭后坐了一阵子，秦少宇见他表情有些焦虑，便带着从通道走出去，稍微透了透气。
看清外头的状况后，沈千凌心里震惊万分。只不过是一夜之间的工夫，地上的雪层便厚了约莫半米高，上头还有无数冰块砸出来坑洞，叫人心里发毛。
“进去吧。”秦少宇道，“不然会冷。”
“不行。”沈千凌苦着脸道，“我要嘘嘘。”
秦少宇失笑。
“这有什么好笑的！”沈小受怒，虽然吃得少喝得少，但也是需要嘘嘘和嗯嗯的！
“往里走一些，去通道里。”秦少宇道。
“我就在这里。”雪洞好歹也算是暂时的家，哪有在自家客厅嘘嘘的！
“在这里会冻掉蛋蛋。”秦少宇很严肃。
沈千凌：……
秦少宇继续道，“而且万一嘘嘘出来立刻结冰，那岂不是——”
“你闭嘴！”沈千凌风中凌乱，觉得画面脑补不能。
秦少宇眼底笑意更甚。
“不许看。”沈千凌往里走了些，在雪里刨出一个洞，然后嘘嘘了一下。
秦少宇背对他慢悠悠道，“果然没喝多少水。”
这种时候就不要计算时间了啊！沈千凌面红耳赤提上裤子，自己跑回雪洞。
秦少宇往外看了眼，摇头叹了口气。
照这架势，暴风雪一时半会怕是不会停，就算雪地里不愁饮水，但却没有食物，而且长久待在雪洞里也会生病，再加上自己失控的内力，情况着实不算乐观。
“你在做什么？”半晌之后，沈千凌又跑回来，“怎么站在这里不动。”
“看看风向。”秦少宇握着他的手往回走，“不要乱动了，这种时候，最关键便是保存体力。”
“嗯。”沈千凌乖乖坐回熊皮里，让他将自己裹了起来。毛球依旧和雪狼一起玩，倒也没吵没闹。
“若是心里烦，我说故事给你听？”秦少宇抱着他问。
“不要。”沈千凌摸摸他的脸颊，“你也保存体力，我们一起等天晴。”
秦少宇点头，握住他的手亲了亲。
另一头，沈千枫用披风裹紧叶瑾，带着出了雪洞。
狂风夹杂着雪块迎面扑来，叶瑾脚下一个踉跄，若非被沈千枫护住，差点趴在地上。
“吹个屁啊！”叶谷主恼羞成怒，叉腰对着北风发飙。
沈千枫哭笑不得，索性将人抱起来往前走——原本是想让他待在雪洞里的，但想来应该也不会答应，说不定又要揍自己，所以还是带着一起，冒雪艰难进了连城孤月的雪洞。
“想着你们也会来。”连城孤月正在洞口看天色。
“这场雪到底何时才会停？”沈千枫将叶瑾放下来。
“要听实话吗？”连城孤月问。
“自然。”沈千枫点头。
“情况不算乐观。”连城孤月道，“按照我的经验，这场风雪估计要持续半个月。”
“半个月？”叶瑾皱眉，“按照我们目前的粮草状况，莫说是十天半个月，就算是两三天也够呛。”在茫茫雪原里没有东西吃，不用想都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没办法，老天爷要如此。”连城孤月又往外看了眼，“这种情况绝对不能赶路，否则随时有被暴雪掩埋的危险。”
“但……”叶瑾话没说出口，不过谁都知道他的意思——留在这里就意味着要饿肚子，一天两天倒也问题不大，但若是半个月没东西吃，神仙也熬不住。
“事到如今，也只有碰运气了。”连城孤月道。
“什么意思？”沈千枫问。
连城孤月道，“打猎。”
“打猎？”叶瑾闻言不解，“冰天雪地，哪有什么猎物可打。”
“我们找不到，不代表狼王找不到。”连城孤月道，“能在冰天雪地里世代繁衍，总不能只靠着喝雪水。冰湖里偶尔会有鱼，枯树林里会有极北白熊，若是能打到一头，不仅有毛皮御寒，熊肉也足以让我们撑个十来天。”
“也只能如此了，但愿能有好运气。”叶瑾道，“我配一些伤药，以备不时之需。”
“也不需要人多。”连城孤月道，“我带着三五个暗卫，与狼王一起便可。”
“不然你也去吧。”叶瑾看沈千枫，据说极北白熊有的能长到两人高，一头两头还好，若是一次遇到一群，就算是连城孤月这样的高手，只怕也够呛。
“不行。”沈千枫还未说话，连城孤月已经摇头，“沈盟主留在此处，现在秦宫主状况特殊，必须有人留下做照应。”
叶瑾闻言沉默了一下，刚才说话时未经考虑，他的确忘了这个状况——坦白来讲，秦少宇在他心里一直是玩世不恭的战神形象，所以一时半会总是转换不过来。
“也好。”沈千枫拍拍他的肩膀，“那就有劳少主了。”
连城孤月笑笑，大步出了雪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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