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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4 章(捉虫)

带着道侣一块穿 thaty 7019 2021-03-30 09:29

  144

  两人从镇子上买了家具, 大柜、木箱、桌椅板凳分了好几车运来。这又是一项败家子的做法, 正经过日子的农户人家谁会跑到镇子上买家具?还连桌椅板凳都买了?这要么是自家自己打治,要么是寻了料子,请村人做。虽说如今农忙,众人都没什么时间, 可村里那一件家具都没有的人家也不是一户两户了。

  尤其, 他们这小半个月了,都在家里窝着,好好的地就搁在那,也不说下地……

  但也有人觉得这是这俩人真有钱,有家底。可有家底如何不在镇子上住着, 跑到他们这破村子里来?

  总之是议论来去, 给上山村农忙中的人们增添了许多谈资。

  他们俩在孙有三家里,过得也挺舒坦, 这几天顾辞久做饭菜总会给孙家一点实惠, 孙有三家反过来也松了他们些东西, 虽然都是野菜野果子之类的, 在农家不值得什么, 可怎么说也是回送了。

  第八天的时候, 顾辞久和段少泊在孙有三一家人依依不舍的目光中,搬进了自己的家,跟着一块搬走的, 还有好几个看起来古古怪怪的木头箱子。

  木箱子是长条状的, 也就一寸多深, 里头盛着满满的土,还长了一层嫩绿的草芽。

  因这天许多农人都来围观,因此自然是对这些木头议论纷纷:“那是啥?发的豆芽?”

  “不像,倒像是麦芽。”

  “这奇了怪了,麦子不种在地里,种在箱子里头?”

  “那是觉得在地里种麦子太累,所以才在箱子里种吧?”

  “这怕是俩傻子吧?”

  “傻子?这事傻子都干不出来啊。”

  “还说什么大户人家出来的?备不住这就是俩混不上日子的老戏子。”

  “去!这话太难听了,别说了!”

  “看人家两个人的说话做事也不像戏子。”

  “麦子种在小箱子里的做事?”

  村民们议论纷纷,越发看不上这上山村的头一对契兄弟,但也不怪人家,庄户人家最瞧不上的就是好吃懒做的懒汉和无赖。上山村民风好,那就得在最瞧不上前头再加个“更”字,说话就难听起来了。

  不过这搬过去的当天下午,顾辞久和段少泊就赶着他们的骡子出外耕地去了。结果……第二天一大早,顾辞久又去买了一头牛。

  他们在上一个古代世界的时候,改进过耕田技术,使用马耕,与大农场种植方式,那时候觉得马耕的耕种效率就是强于牛耕,昨天两人在耕旱田的时候,也觉得挺快,挺方便的。可耕到水田的时候,就不行了——骡蹄子总是陷在泥里。

  即使水田耕作的时候,是把水放掉的,不是那种水都泡软了的稀烂泥塘,可土质上也比旱田要柔软许多,他们俩驾骡子也都不是太熟练,差点把骡子崴断腿。这还是在骡子其实花不了多大力气的情况下,顾辞久和段少泊这俩大力士帮它分担了大半。

  刚买回来的牛一般得熟悉两天新主人和新地方,才能下地,不过对两个修士来说,这就不是个事了,所以顾辞久把牛买回来就直接牵地里去了。

  俩人耕地,其实也有一半玩闹在里头,赤着脚卷着裤腿踩在地里,推着犁的时候,你踩我一脚,我蹭你一下。反正他们来也不怕地里的石头和蚂蟥,两脚黑泥甩一甩就干净了。

  趴趴怪就放在田埂边上的树下头,让他大姐看着。两头小狼虽然被抢了母乳,但大毛不缺吃喝,母乳丰沛,小狼其实吃得很饱,而且顾辞久和段少泊开始给他们加餐肉汤了,现在它们长成了两个毛发蓬松的团子,跑起来甚至看不见脚,两只团子打闹起来时简直不要太萌。

  大毛专注于照顾弟弟——至于儿子女儿?让它们自己闹去吧。隔一段时间会把放着曲英然的小垫子拉到太阳下头来,还给他翻个身,等两面都晒好了,再拖回到树荫下头去。

  寻常出生不到一个月的孩子,这么折腾早就病了。不过这附近早就被布了阵,气温合宜,蛇虫不侵。等到发现弟弟拉臭臭了,就会嗷嗷的叫起来。

  这时候顾辞久和段少泊也就恰好下来休(play)息(baby),在外边的时候,顾辞久并不会那么快给去小家伙换好尿布,总喜欢把光屁屁的趴趴怪翻个身,让他成为真·趴趴怪。

  小家伙别说翻身了,连动手脚都得花很大的力气,让他趴着就只能就趴着。

  “大师兄,你也太坏了。”

  “这对他好,况且……小师弟你要是觉得我坏,你别拍小家伙的屁屁啊。”

  人为的让婴儿趴着,对他的身体发育有好处,不过时间不能太长,否则就会对他的身体构成伤害了。而且正常婴儿这么弄,其实看着挺吓人的,因为小婴儿的五官、四肢都还没长开,趴着的话,就是软软的一坨,有时候看起来挺吓人的。

  但曲英然这个孩子很漂亮,这才多久,就已经变得皮肤白皙,眉目清楚,身体很小只,可比例看起来只有萌。尤其是一动不动的趴着,可怜得……让人想拍拍再掐掐,当然,都是很轻柔的那种。比如小师弟就那么干了。

  被顾辞久点出来,段少泊当啥都没听见,抚摸着小婴儿的背脊:“小孩子真可爱啊。”

  他手上是带着真元的,而且力道适当,这算是从小就为这个小孩子脱胎换骨易筋洗髓了。所以长期趴着,曲英然也不会受伤——除了自尊之外。

  _(:з」∠)_原本堂堂承云门的掌门,正道修士的魁首,修真.世界里声名煊赫的前辈高人,就只能用羞耻的姿势趴在那,让人全身都摸遍了。

  “哇啊——~~~”实在忍受不住的曲英然,发出了痛苦的呼喊。

  段少泊一把将曲英然抱进自己怀里,温柔的拍着小屁股:“二毛乖,二毛乖,是不是饿了啊?来来,让你姐给你喂奶。”

  系统擦了一把辛酸汗:我天真可爱纯洁温柔的小师弟呢?这个从头黑到脚的家伙是谁?我不认识!也不想认识!QAQ

  等夕阳西下了,该到了回家的时候,俩人一身泥水,手拉着手,空出来的手牵着骡子和牛,段少泊背上的箩筐里放着哭累了睡着的趴趴怪曲英然,大毛带着俩孩子跟在他们脚边,只觉得岁月静好。

  “你这后生,就是顾辞久吧,哟!这可是真俊啊!”可这种田园之乐的静谧还是让人给打破了,有个一身黑色麻衣,打扮倒是干净利索的老太太站在他家门口,“我是你们六婶儿!今儿个想来跟你们借个骡子磨磨豆腐,你们啥时候买了牛?!这牛可是更好啊!”

  顾辞久在门口站住,客客气气的道:“见过六婶儿,可您看都这个时候了,骡子和牛拉了一天的犁,都累了,如何还能夜里拉磨磨豆腐?您过段日子再来吧。”

  “这你们可就不知道了吧?这大牲口啊,可都是越用越有,越用力气越大啊。”六婶儿说着竟然就要上手过来牵牛,“你们放心吧,六婶儿我就夜里用,白天就给你们送来,还让你们耕地。”

  这是把他们当傻子了吧?大多数机器还得有关机休息的时候呢,更何况是血肉之躯。

  这一脸贪心的老太太,让顾辞久和段少泊看得也是无语。

  “六婶儿,我们可没听说过这话。倒是听说过借牲口,得喂好了牲口,还得给钱。”段少泊一把拦住了六婶儿。

  “给钱?”六婶儿神色一顿,“谁不知道你俩可是阔绰人,怎么还来挤兑我这穷寡妇!”

  顾辞久呵呵一声:“皇帝家里的牛多,要不您找他借去。谁说我们家阔绰?这牛和骡子就是我们家里最值钱的家当了。既然是自家的家当,总不能随随便便的朝外白借,您说是不是?”

  六婶儿脸色更不好了,丝毫也没有了刚见面的热情。眼看着段少泊开了院子门,这一家子人就要进去了,六婶儿一屁股就坐在地上大嚎了起来:“来人啊!这两个大小伙子欺负我这个寡妇了!”

  这个六婶儿是跟村长一个辈分的,她丈夫农闲的时候进山采山货却摔断了腿。虽然让同行的村人救了回来,可是请来的大夫说伤太重了,骨头都支出来了,只有神仙才能救,他只能把腿锯掉保命。六婶儿不干,把人赶走,后来她丈夫高烧不退,没两天就死了。

  只剩下六婶儿带着两个儿子过活,不过她彪悍泼辣,村里人也都照顾她这个寡妇,所以日子过得还可以。可就是她太泼辣了,儿子不好娶媳妇。她小儿子都比孙有三的大儿子大,还单着呢。

  她来顾辞久和段少泊家里借骡子或牛呢,也不是要回去磨豆腐的,而是要做聘礼送到邻村去的。

  对,她是来行骗的。可她想得好,她是寡妇,这新来的两个汉子又是傻呵呵的外姓人,等把骡子送走,她到时候一哭二闹三上吊装个可怜,顶天了,赔个一银子,再多了她也没有,实在不行,让她两个儿子帮着这两人种种地罢了。

  一头好骡子得三两银子左右,一头牛至少五两银子,六婶儿家里还是有六七两银子的积蓄的。可真给老大买了骡子做聘礼,老二也得要差不多吧?那他们家这点家底可就是一点都没有了,更别说这娶媳妇不光是送了聘礼就完了的,得把人娶回来吧?得整治新房吧?还得办席面吧?

  这事情事关她儿子的终身大事,所以对她来说是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六婶儿的嗓门也是练出来的,虽然多年都没用这招了,但显然是金嗓子不倒。没两嗓子,村人就都跑来了。六婶儿原本以为这新来的小年轻该脸皮更薄,更耐不住,可谁知道这都围了一圈村人了,屋里的两个却还不见动静。

  不是,有动静了,一股浓郁的饭菜香味从她背后的小院里头传了出来。能闻见的就有米饭的香气,有蛋的香气,还有……鸡吧?

  六婶儿没多久就不叫了,其他人原本看六婶儿的也不看了,都流着哈喇子盯着背后的小院。

  六婶儿让自己肚子的鸣叫声唤回了神志,正想继续哭闹,就又有个老太太冲出来了:“六嫂子!你这是作甚呢!”

  这老太太正是村长的婆娘,他是让孙有三的老婆和大儿媳妇叫来的。

  “哎哟!老妹妹哟!嫂子我让这两个外乡人给欺负了啊!你可得给我做主哟!”六婶儿表情有一瞬的不自然,可还是拍着腿在地上哭。

  “六嫂子,你得先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你说我这把年纪了,难不成是还能骗了你不成!非得让我舍了脸皮,说出来怎么让两个小辈欺负了?!反正,嫂子我是让人欺负了,你们可得替我做主,让他们把牛赔给我!”

  “……”村长婆娘跟其他村民都闭嘴了,且表情都有些微妙。

  这时候段少泊开了院门道:“这位老婆婆到我家借牛,说是要磨豆腐……”

  “哎哟!欺负人啊!大人了啊!!!欺负我寡妇人家啊!!!”六婶儿嚷嚷起来,原来齐整的头发也让她给抓开了,披头散发的就如疯了一般。

  六婶儿的声音把段少泊的声音都给遮住了,可还是听了个大概。他们倒是没想到六婶儿打着的是借了不还的主意,只以为她是欺负人家刚来的有点憨傻还有点冤大头,结果没想到人家也不是太傻,还知道爱惜牲口,没借她,这就不如意了。

  村长婆娘道:“六嫂子啊,咱们庄户人家,爱惜牛马那是应该的。人家这骡子跟牛那都累了一天了,哪里还有夜里给你去拉磨的道理?”

  还有没说的,是村长媳妇知道,这位六嫂子必定是想借牲口又什么都不愿意出,怕是说话还不太好听。按道理这种大牲口借出去,只要不是一家子,那都得给点东西,像是鸡啊蛋啊腊肉啊,还有米面之类,也有给钱的,至于是多是少那就得看交情了,更不用说牲口到了自己家里还得喂养伺候好了。

  可这位六嫂子显然不是那种人。

  边上还有村人道:“六婶儿,要是您家里急着磨豆腐,我让我家栓柱给您帮忙去?”

  “我家老大老二也去!”

  “对,对!我家虎子也能给六婶儿帮忙!”

  “六婶儿,这农忙的时候,您放着这么多亲戚不叫,来借人家的骡子跟牛作甚啊?”

  话不是反话,这是农家的正经道理,人力不算力气,不稀罕,大牲口才该珍惜。

  六婶儿脸色痛苦,不是感动的,是憋的,一气之下,六婶儿冲口而出:“我要你们作甚!我就要牛!”

  不过总归六婶儿不傻,她心里最紧要的想法并没说出去,可也让旁人听出不对了。村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村长婆娘道:“那六嫂子你在这慢慢要吧。”她转身走了,段少泊也把门关上了。

  其他人也多是走了,有好心的多劝了几句,可要么六婶儿当没听见,要么直接更大声的哭嚎叫还把劝的人也给骂进去了,于是没多久,人就散得差不多了。六婶儿还在外边各种哭嚷叫骂,说得一些话难听至极。

  但她身后的那个小院子,就是不开门,不时从里边传出年轻男子爽朗的笑声,还有小婴儿呀呀的声音,可谓是温馨至极。

  六婶儿恼极了,甚至站起来去拍门,六婶儿是又拍又踢,折腾了半天,只听咣当咣当的门响,和哗啦哗啦的铁链子声音,但里头人还是动也不动。

  眼看着天色渐晚,蚊虫渐多,六婶儿没法子,只能一步一骂的回去了。

  同一时间,村长婆娘正在跟老村长说刚才那事——其实都知道六婶儿什么个样子,所以刚才过去的都是妇人,男人过去抹不开面子,也不好看一个妇道人家的笑话。

  “……你说,六嫂子这是要做甚啊?就为了占那点便宜,至于吗?”

  “别管是作甚,你明日一早晨给那两个小哥送四……五个鸡蛋过去,人家这刚搬过来,就遇见这事,总归是我这个村长的不是。也得让六嫂子知道,咱们上山村可不兴欺负外姓人家。”

  “成!”

  类似的对话,在孙有三家里也发生着。

  “怎么说是在咱家住过,算是半个自家人,咱还吃喝了人家不少东西。六婶儿是长辈,咱们不好说话,可总归得帮着撑撑腰。你明个就带着一碗糙米过去吧。”

  一碗糙米比不过村长的五个鸡蛋,可也是好东西了。

  转过天来,顾辞久和段少泊家门口就热闹了,六婶儿来了,还来了许多大妈。说是他们乔迁,村里按规矩得送点东西,最多的自然是村长家的五个鸡蛋,最少的是一把蒜苗,可都是劝六婶儿别为难人的。

  六婶儿闹了一阵,看确实是讨不了好了,这才只能哭哭啼啼的走了。

  顾辞久和段少泊谢过这些大妈,继续去种地,在给趴趴怪换尿布的间歇,两人自然是说起了这昨晚和今日的事情。

  段少泊握着曲英然肉呼呼的小手,逗他玩:“大师兄,你说这人也是奇怪。”

  顾辞久:“嗯,怎么说?”

  “孙有三……一开始我是不喜欢那家人的,尤其是孙有三。可是这些日子在他们家住下来也挺舒服的,尤其那家里的两位嫂子,还帮二毛缝了尿布,虽然缝的时候一直在说咱俩败家。”段少泊说着笑了一下。

  “而且针脚极好,摸着柔软。”

  “对。”段少泊点头,“再说这个六婶儿,前些日子听孙有三家里的人说过,当时把人说得多好,见着了就让我觉得多别扭了。”

  顾辞久道:“孙有三与他这一大家子的吃穿住用,都是家人一起劳作辛苦赚来的,吝啬,爱贪小便宜,算是必然。可我送了他家东西,他也会回礼,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的,可至少有来有往。说明这户人家的人心大体上还是正的。六婶儿呢,按照孙有三他们家的意思,从她刚守寡那时候开始,村里人就开始帮衬,最开始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时间太长了,她和她的儿子怕是都被惯坏了,以为全村人都欠着他们了。这种人是心不足,且还不正。”

  “确实,过去咱们在师门里头,每每听师父说到外头,都是外头的百姓如何正直、弱小又无辜。凡间只要有点事,必然都是妖怪作怪,该是让修士除魔卫道保护人间。结果,身处红尘中,虽然也有妖魔鬼怪,可人心却是更复杂的事情。”

  两人谈谈说说,却不是真的在议论这些什么人性,而是说给曲英然听的。

  再好的地方,总归也会有黑暗的所在。上山村民风好,可也有一两家是老鼠屎。上山村的老鼠屎就是六婶儿一家与崔瘸子一家,这都是典型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的人家,没想到六婶儿这么快就自己送上了门来。

  不管曲英然自己有没有对这些人的表现产生兴趣,反正他们俩是要点醒这个孩子的。就连一直玩着曲英然的小手手,也都是为了让他从头听到尾不要睡着——真哒!绝对是为了他好!不是他们俩想玩的!

  “不过,六婶儿要不了多久,大概就要吃到苦头了。”顾辞久玩着曲英然的另外一只小肉手,道。

  “嗯?怎么说?”

  “昨日她在咱家门口等的时间可不短,走的时候天都要黑透了,可她两个儿子就在家中安坐。今日一早她再来,那两人还是没有跟上来的。看来他们这一家子都是升米恩斗米仇的性子,六婶儿对村民如此,她儿子对她也是如此。”

  段少泊皱眉:“六婶儿虽然性格有瑕,可毕竟是一个妇人养大两个孩子,若这两人不孝,实在是猪狗不如!”

  “看吧,这也是我的猜测而已。”

  段少泊叹一声:“大师兄,咱们要不要摆几桌席面,也算是庆贺乔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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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辞久现阶段没觉得趴趴怪影响了二人世界,因为趴趴怪……不就是个玩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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