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伊川对于独孤南风的好感是由心而生的,相反,独孤南风对于这个他背地里常常调侃的所谓皇帝老儿印象也不差。
等独孤月把一盏茶喝尽以后她就准备为慕容伊川诊脉,上官天绝给素素使了个眼色,要她和南风离开。
“南风;我们先出去吧,独孤前辈要给皇上诊脉。”素素见南风没有要退下的意思就直接扯了他的衣袖,这下南风不得不离开,他很想在和皇帝聊几句,更想知道皇帝究竟得了什么疾病。
此刻,厅内就剩下了慕容伊川和天绝,以及独孤月,无外人在场了慕容伊川才情独孤月为自己诊脉。
独孤月蹲在慕容伊川面前,直接拿过他的手,拇指按在了其脉门上。
虽然这独孤月是个老妇人,可她的力道不亚于一个年轻男子,慕容伊川就觉得自己不是被对方的指头在按着,而是被一根铁棒在按着。
独孤月诊脉很是仔细,一炷香后她松开了慕容伊川的这只手,旋即又抓住他的另一只手来诊脉。
多咱确定两只手的脉络基本一致以后独孤月才松开对慕容伊川的束缚。
“独孤前辈;朕的身体如何?”慕容伊川小心翼翼的问。
独孤月没直接回答慕容伊川的问话,而是砖头要天绝取一只干净的碗和一些清水来。
很快上官天绝就把独孤月要的东西放在了面前。
独孤月从自己的百宝囊里取出来一根针,“皇上,请把手伸出来。”
慕容伊川微微迟疑了一下,然后才默默的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独孤月粗鲁的把慕容伊川的袖子卷起,说了声得罪,然后独孤月就直接把针刺向了慕容伊川的胳膊,很快一滴血就滴落在了那只白瓷碗里。
独孤月又把清水倒进了滴血的碗里,然后用针搅拌了一些,要血和水逐渐相容。
见多识广的慕容伊川和上官天绝都被独孤月的这个做法弄蒙了。
“独孤前辈这是作甚?”上官天绝忍不住问,可独孤月却不言语,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碗里的变化。
约莫一盏茶以后独孤月方才开口;“皇帝陛下果然中了阴阳蛊。”
“阴阳蛊?”上官天绝有些难以置信的望着独孤月,他知道这阴阳蛊是仅此与情蛊的,被誉为蛊中将军。
独孤月指着面前的碗对君臣二人道;“这阴阳蛊的蛊虫遇水则会和人血彻底分。”
经独孤月这么一说,慕容伊川和天绝都看到了水里的几只小的不能在小的东西,这就是蛊虫,是和血液融在一起的,遇水则分离。
“朕怎会中蛊?何为阴阳蛊?”慕容伊川满是疑问的面对独孤月。
独孤月道;“皇上如何中蛊那草民就不知了,皇上之所以雄风不再便是阴阳蛊在作祟,陛下的御医院虽人才济济,然他们都是正统医者,不懂蛊术,故而不会诊出陛下的病根。这阴阳蛊一旦中下若九九八十一天无解,则会被浴火灼烧致死。若草民预料的不错皇上如今对房事比以往更加渴望,即便服了催情药依旧没法恢复皇上的雄风,只会要浴火更强。”
慕容伊川见独孤月把自己的境况说的如此一针见血,他也就不再隐瞒了;“独孤前辈所言不佳,朕这一阵子的确难熬的很。”
“前辈能否为陛下解蛊?”上官天绝紧着问。
独孤月叹了口气;“这阴阳蛊我不能解,不过我的师兄莫北冥可以,然这厮脾气怪的很,想要他出手不易。”
上官天绝一听莫北冥三个字不禁蹙眉。
这莫北冥是江湖知名的隐士,虽然武艺高强,却从不出山,他性格极其怪癖,很少有人可以与之相交。这莫北冥不光武艺不凡,同样医术精妙,只在独孤月之上,而他却从不出手伤人,不过也不肯出手救人,纵然有人三顾茅庐,他也不肯出手。这几十年来莫北冥只出手救过十个人。
“独孤前辈可否将莫北冥前辈请来,只要他为朕解忧,朕可许他国师之位。”
慕容伊川显得很是急切,不过也诚意十足。
独孤月听罢竟是朗声大笑;“皇帝陛下以为世上的人都会爱慕金银珠宝,高官厚禄吗?我莫北冥师兄为江湖第一大隐,别说区区一个国师就算把龙椅抬到他面前,他也未必肯看一眼。”
显然独孤月有些失态,因为有求于人慕容伊川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悦来。
“若独孤前辈出山的话也没法请莫前辈为陛下解蛊吗?”上官天绝郑重其事的问。
独孤月摇摇头;“我的师兄太过怪癖,别说是我,就算当初我师父也奈他的性子不得,故此这药王谷师父才传给了我,论武功和医术我远远不及莫师兄。”
“独孤前辈;朕恳求你走一趟请莫前辈出山,纵然不为别的也得为了天下苍生,若朕有个好歹,太子年幼,江山依赖何人?”若非迫不得已慕容伊川断然不会如此的放低姿态,比起性无能他更在乎自己的寿命,若蛊无法解除自己就只有不足仨月的寿命,想想着如画江山,他焉能舍得。
“皇帝陛下;我不是你的大臣天下苍生与我这个江湖人无关,不过你坐了十多年的皇帝并没有胡作非为,反而把天下治理的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就凭这一点我也不想要你死,更何况我与上官帮主的交情,在给太子诊蛊以后我会替你跑一趟,不过你也别报太大希望,解铃还须系铃人,希望皇帝陛下早日抓住下蛊之人,这样你的蛊兴许就可解。”独孤月肯出手相助要慕容伊川感激涕零,他舍弃帝王的身段,朝独孤月深鞠一躬。
独孤月打了个哈欠;“我困了,皇帝陛下若无别的吩咐,那我就告辞了。”
慕容伊川忙说独孤前辈下去歇息吧。
于是独孤月就旁若无人的夺门而去。
“皇上;臣护送您回宫歇息吧。”上官天绝小心翼翼道。
慕容伊川沉吟片刻,道;“不着急,朕还想与 爱卿商议一下如何寻找下蛊之人。”
上官天绝道;“皇上;请赎臣直言,半月前玉公主曾夜探永寿宫亲眼看到德妃和她的侍女趁着陛下入睡以后做出对您不利之事,而次日夜陛下的龙体就出现不适。”
天绝把话说的很是委婉,然精明如慕容伊川自然是一点就透。
“你的意思是德妃给朕下蛊?”慕容伊川有些难以置信,蛊是一种歪门邪术,而他眼里的德妃萧相宜玉出名门,怎会懂得蛊术?只是他忘了一个大家闺秀也是不懂房中术的。
面对慕容伊川的质疑上官天绝很是平静的将一份告示拿到了他的面前;“陛下;这上面的人您可认得。”
慕容伊川仔细看那告示上的画像;然后忖度道;“朕看这个女贼模样有些神似德妃,不过这普天之下类似的人甚多。”
“皇上圣明,然而玉公主在永寿宫看到的一切又该如何解释?皇上该记得德妃眉心有一颗黑痣,五年前她从不曾遮掩,而今她却日日画了梅花妆遮掩那一颗黑痣,玉公主有一些轻功,若没有武功基础的人是不会发现她的,然他刚出现就被屋里的人发现了,皇上在想想这几年德妃和荣国府的关系也有一些寡淡。”
上官天绝把德妃身上的疑点掰开揉碎一一呈现在了慕容伊川面前,如此以来他不得不心存疑惑了。
慕容伊川背着手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少顷,他重新坐回到原来的位置;“依照爱卿的分析这德妃的确可疑,好端端的玉儿怎就去永寿宫了,若她看到了不该看到的让朕情何以堪。”慕容伊川甚至不敢深入的想,万一红玉出现时自己和德妃正在巫山云雨,对未经世事的红玉无疑是一种伤害。
“玉公主是觉得德妃有些可疑,故而才夜探永寿宫的,赎臣直言这宫里的德妃十有八九是一个冒牌货,而太子和皇上的蛊很可能都是出自她的手。”上官天绝的话慕容伊川听进了心里,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以后他就把和德妃一起修炼房中术的事也说了出来。要臣子知晓自己修炼房中术对于慕容伊川而言自然有些颜面扫地,不过幸好天绝并非寻常的臣子。
“德妃手里的古籍可是叫《私房经》?”天绝紧着问。
慕容伊川摇摇头;“朕不曾真正看过那本书,一切都是由德妃口述。”
上官天绝蹙了一下眉;“由此可见这宫里的德妃是女贼杨柳青没错。”
慕容伊川倒吸了一口气冷气,转而变成了恼羞成怒;;“明日朕就要人擒拿德妃,严加拷问。”
“皇上请息怒,在您和太子的蛊毒未解之前切不可打草惊蛇,一切都只是猜测,我们需要从长计议。若德妃真的是杨柳青,想来她的幕后必然还有一股力量,这杨柳青一个江湖女采花贼竟然跑到皇宫里冒充皇妃,而且瞒过了众人若无高人指点她断然做不来。”
上官天绝的处变不惊渐渐熄灭了慕容伊川的怒火,旋即他也冷静下来。
经天绝这样一分析慕容伊川也敏锐的觉察到了事态严重,甚至要他联想到了至今杳无音信的前朝太子慕容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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