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文俊深情的凝视了宛若一眼后面色便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玉儿曾问我关于《私房经》的事,故此我推测她结交了不太好的朋友。若不然的话她是不会知晓《私房经》的。”
宛若有些不解的问《私房经》为何物,我怎也不知。
钟离文俊正色道;“这《私房经》是一部禁书,名为养生之经典,实则是一本关于男女房中术的淫书。”
听到淫书二字宛若的脸一下子便羞红了,旋即便不无担忧道;“玉儿怎会知道这个,想来是如你所言她在外头结交了不入流的朋友。”
文俊道;“十有八九是这样,我已严重的警告她不许在提及《私房经》的事,这是一个懂分寸的孩子,但骨子里也有着一股子叛逆,故而我才把这事说与你知。“
“文俊;谢谢你对我说这些。”宛若一脸感激道。
时光似水,待你如初,这便是钟离文俊。
十八年过去了,钟离文俊一直用她最是温柔痴缠的爱恋默默守护着面前这个自己爱而不得的女子。
文俊轻轻握了一下宛若柔软的素手,轻声道;“你我之间,何必言谢。”
怕时间耽搁太长被人发现,宛若忙挣脱开钟离文俊的束缚疾步走出了过道,重新回到书房,这个时候红玉已然回来了。
“娘的琴艺天下无双,可否让聆听一曲呢?”
宛若爽然道;“好,我就弹你刚刚弹的那首《阮郎归》”
县级,宛若从钟离文俊众多的古琴里挑选出了一把最是古香古色的来给自己用。
红玉知道自己母后的琴艺名满天下,十六年前哈密国试图用一把世间罕见的藕丝琴来羞辱大正皇朝一番,而当初还是福王妃的宛若一曲藕丝琴音艳惊四座,一朝成名天下知。
宛若微微拨弄了一下琴弦,然后便开始弹《阮郎归》。
每次宛若弹琴都会把自己的思绪掺杂其中,她的琴音之妙绝除了其非同一般的指尖技艺之外还有她的思绪,每一首曲子经她来弹就有了生机,有了情愫。
听了自己母后的琴音向来孤傲的红玉为之深深折服。
“孔子闻邵乐而三月不知肉味,玉儿闻母后琴音恐要一生不知花香了。”红玉由衷的说,丝毫没有恭维之意。
宛若含笑道;“我的玉儿嘴巴真甜,不过你把我的雕虫小技和孔夫子听到的邵乐搁在一起打比喻,若传出去岂不是贻笑大方了。”
红玉挑挑眉,很不以为然道;“母后莫要谦虚,在玉儿看来母后便是女夫子,母后编写的《列女传》我也看过,母后虽然是女儿家,可笔锋不必历朝历代的文士逊色呢。”
若这些话在旁人嘴里说出来宛若必然觉得是奉承自己的,而红玉则不然,她是自己的女儿,再者红玉初入红尘,单纯如纸,她嘴里说出来的必然是由心而发的。
宛若和红玉在书房说了一些贴己话,然后就去了关雎阁。
紫嫣和玉婉已经为这娘俩准备好了茶点,这点心是豆沙糕和枣泥酥,是玉婉亲手做的。
原本红玉想在钟离府多住几日,好把书房里那些只许读不许借的书都给读一遍,然而和她的母后团聚以后便改变了主意。红玉想要跟着宛若一起回宫去,而钟离文俊和紫嫣很是欣慰,而宛若更是欢喜不已。
向晚时分,宛若便带着红玉离开钟离府,而玉婉也跟了去,临走时钟离文俊赠了红玉一本自己手抄的《女论语》。
“姑父的一个字可是价值千金呢,姑父可是送了我一笔价值不菲的财富。”红玉把手里的《女轮椅》俏皮的朝钟离文俊晃了晃。
钟离文俊微笑道;“玉儿;我希望你回宫后好好品读手里这本书,虽我不希望你彻底失去本真,不过也不想你太有棱角,你既已回到帝王家,那就要手链一些自己的棱角。”
红玉虽然还不完全领会文俊的用心,不过她还是欣然笑纳了这位长辈对自己的叮咛。
宛若很是感激钟离文俊对红玉这设身处地的关照,可当着紫嫣的面她不好表达,只是用一个眼神来表达自己心里的话,他们一直心有灵犀,很多时候无需言语,眉目即可传情。
上了凤辇以后红玉便问宛若;“母后;姑父刚刚的话是何意?”
宛若略一斟酌后方才开口道;“你慢慢去探索吧,我的玉儿是一个聪慧的孩子,我想很快你就会明白你姑父的用心良苦。”
“姑父不希望我太有棱角,可是希望我像婉儿一样乖顺?”红玉回头看了看旁边低头不语,自顾自玩弄裙带的玉婉,这个丫头娴静温柔,好像永远没有脾气似的,是典型的大家闺秀。
宛若目光在玉婉和红玉身上逡巡而过,然后握住红玉的手语重心长道;“母后不希望你刻意去压抑自己的本真,然也不希望你太过叛逆,帝王家不必寻常百姓家。”
红玉耸了耸肩,不无叹息道;“我知道我是大正皇朝的嫡公主,一举一动都代表皇家颜面,为了父皇和母后我会做一个不让你们太操心的公主。”
听红玉这么说宛若方才感觉欣慰;“玉儿;难为你了。”
红玉朝宛若眨眨眼。
凤辇进入到宫门以后红玉便拉开帘子,一边走边打量面前这一座座金碧辉煌,美轮美奂的宫殿。
以往红玉只是在画像里领略过皇宫的雄伟壮丽,而今真正的行走其中,她不得不为这波诡云谲,瑰丽无双的建筑而叹为观止。
凤娘经过太极宫以后缓缓进入到后宫去,穿过几道门昭阳宫就出现在了眼前。昭阳宫为皇后的正宫,是整个后宫里最为富丽堂皇的宫苑。历朝历代多少女人为了成为昭阳宫里的主人而费尽心机,穷极手段。
到了昭阳宫以后凤辇缓缓停住,然后在宫女的小心搀扶下宛若和红玉还有玉婉陆续下辇。
宛若要玉婉先带红玉去交泰殿,而自己则携春香和翠翠两个宫女直奔日月轩。到了日月轩以后小宫女悄悄禀报说皇上在里头。
宛若早已料到慕容伊川会来日月轩,她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入殿内,此刻慕容伊川正走在窗下随意翻阅一本书,面前的紫檀木小几上的茶点移动未动。
听到脚步声慕容伊川忙放下手里的书,缓缓砖头,看到宛若正笑盈盈的站在面前,他就忙问;“见到玉儿了?”
显然慕容伊川这是有些明知故问的意味。
殿内就夫妻二人故此宛若丝毫无顾忌的直接坐在了慕容伊川的膝上,双手主动环住男人的脖颈柔声道;“夫君;我终于见到我们的玉儿了,她的性情模样,喜好果真与我当年相类。”
说着说着宛若竟忍不住喜极而泣,幸福来的好不容易,此刻她的每一滴泪都含着幸福。
慕容伊川用自己宽大的手掌为宛若轻轻拭去泪水,轻声道;“我的爱妻还是如此多愁善感,和玉儿团聚是欢喜之事,莫要落泪。听秀秀说玉儿在紫嫣府上,这丫头也真是,回京了也不即刻回来见我们。”
“不许埋怨我的玉儿。”宛若嗔怪道。
慕容伊川微微一笑;“好好,我不埋怨,对了玉儿呢?莫不是还在紫嫣府上不成?”
因为这十五年来慕容伊川曾去过云蒙山看狗红玉两次,相对于宛若而言他似乎没那么热切的期待即刻见到这个没能在自己身边长大的闺女。慕容伊川和宛若先后生有三女,而与贵妃柴瑞玲也有一女,这四个公主里头他最疼爱和宛若的长女慕容茜雪,他对茜雪的疼爱宠溺甚至超过了太子慕容云开。一年前茜雪出嫁时慕容伊川赐她十里红妆,奴仆万余,还将一个拥有数万人口的平洲给茜雪当嫁妆。安乐公主慕容茜雪的嫁妆可以说前无古人。茜雪出嫁以后慕容伊川时常赏赐她珠宝锦缎,每次她得到的赏赐就连太子兄弟几个加起来都不及。对于红玉他爱,可比起对茜雪的爱来差了许多许多。对于红玉慕容伊川还是有心结的,当年宛若在生红玉时候难产,眼看就要撒手而去,虽然发生难产和肚子里的孩子无关,可慕容伊川还是觉得和红玉有关,因为是生她才有危险的。
“玉儿已经跟我回来了,如今由婉儿陪着在交泰殿呢。我已打发宫女去东莞叫太子过来,今晚我们一家人便可真正的团聚了。说团聚也不算,还有雪儿,天色不早了,还是要她明日在入宫来吧。”此刻,宛若的脸上已然满是笑意,犹如夏花一般灿烂,慕容伊川感觉自己已经许久没有见到怀里这个女人如此欢喜狗了。
这一年多来慕容伊川时常留宿德妃萧相宜处,故而他和宛若之间自然就有了些许嫌隙。宛若无力阻止慕容伊川去德妃处,而她唯一可以做的便是对月伤怀,期盼夜不要太漫长。
慕容伊川一听红玉已经在交泰殿了,于是便吩咐春香去交泰殿把两位公主叫来见朕,春香领旨后便快步朝交泰殿去了。
日月轩为皇后的寝殿,衣食起居都在那里,而交泰殿则是昭阳宫的正殿,主要是皇后朝见妃嫔命妇以及皇亲国戚之处。
玉婉牵着红玉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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