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辛兰深深看了他一眼,她深吸了一口气,却没有戳破他的谎言,道:“碎了就碎了,以后搬去了新房,总会新添置茶碗的。”
“好。”季云西将碎片丢了,便像没事人一样,又去新房那边帮忙去了。
“季云西,你真是太愚孝了。”赵辛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
当天晚上,赵辛兰还没睡着,就听着外面有好多人声的样子。
赵辛兰迷糊的认真听,却又听不清,不一会,有人来喊季云西了,季云西走了出去。
他们就在院子里说话,赵辛兰亲耳听到他们在喊着季云西一起去打猎,听声音,最少有四五个人。
季云西却是十分果断的拒绝了,说等房子做好之后,再去打猎,而且也不是晚上去。
那些人劝着季云西,季云西却非常坚定的拒绝。
等他回来,赵辛兰好奇的问:“有伴一起去,你为什么不去?”
季云西看了她一眼,两个人就隔了两米左右的距离,季云西躺在长凳之上,与赵辛兰并排躺着,侧个身子,就能看到赵辛兰好奇的脸。
“明日要早些去镇上。”季云西说着,道:“刚刚我去看了豆芽,生长的都很好。”
“哦。”赵辛兰点了点头,想了想也是,这晚上打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明天又要早早的去镇里卖豆芽,还要买东西回来,只怕确实是时间上不够。
赵辛兰没有多想,又问:“大家是不是都想去打猎,想和你一样,猎到了香獐子,就能卖很多银子了?”
赵辛兰促狭的说着,最近明显去打猎的人增加了很多,不说晚上,就是白天,她也看到很多人带着打猎的工具去了后山。
“嗯。”季云西点头,枕着双手的他看着那黑漆漆的屋顶。
“季云西,明日,喊……婆婆来吃饭吗?”赵辛兰又问。
“不了。”季云西淡淡的说着,仔细听,还能听到这其中的一股失落。
屋子里,一时间变的沉默了下来。
良久,赵辛兰才开口道:“你娘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兰娘。”季云西嚯的一下就坐了起来,惊讶的看向赵辛兰,焦急的就要解释。
赵辛兰打断道:“你不用解释,我只想问你,你相信我吗?”
“相信。”季云西想也没想的回答。
赵辛兰噗嗤一笑,道:“你还不知道我问什么呢?”
“不管你问什么,我都相信你。”黑暗中,季云西的声音低低的,又是逆着月光。
赵辛兰只能隐约看到他的轮廓,却看不到他的半分模样。
这一种被人全身心的相信,赵辛兰心情很好,她道:“胡三过来,肯定不是偷东西,而是想要玷污我。”
这一袭话,赵辛兰说的平平淡淡的,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
昨天晚上,她确实很害怕,可过了昨天晚上,今天又有季云西在这里,赵辛兰觉得很有安全感,决定坦白,也是她考虑了很久的事情。
季云西的呼吸一重,就赵辛兰以为季云西不会说话的时候,黑暗中,季云西开口了,他的声音透着一丝隐忍和保证道:“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话落,季云西重新躺了下来,侧着身子,让赵辛兰只能看到他的轮廓,却看不到他的模样。
赵辛兰拉了拉被子,想着他的话,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道:“你今天……该不会是因为这事,所以,才晚上不去一起打猎吧?”
之前的季云西是多么勤快的一个人,她可是清清楚楚的。
“……”季云西沉默着。
赵辛兰却更加肯定了这个想法,突然她想起一件事情,问:“你娘说我是扫把星,你说我是吗?”
“不是。”季云西这会倒是回答的很快,在赵辛兰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眼睛晶晶亮亮的,好似带着一抹希冀之光,轻声的话语似情人间的呢喃,道:“你是我的福星,没有你,我季云西怎么会建房子呢?”
“噗嗤。”
赵辛兰又忍不住笑了,躺在被子里,想着被一个人古人说是他的福星,她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季云西,如果我和你娘起了冲突,你会帮谁?”赵辛兰打趣的询问。
蓦的想起这是古代,却是改口道:“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我睡着了。”
赵辛兰闭着眼睛一副睡着了一模样。
季云西翻了一个身,从侧躺变成了平躺,黑暗中感应到赵辛兰那故意装作睡着了的模样,想必她是怕听到自己的回答吧?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的话,他会怎么做呢?
或许,这个答案,他是想也不用想的。
*
第二天天不亮的时候,季云西就扛着豆芽去了镇上,送到清风酒楼,刚进去,就被李管事看到,他热情的将季云西请到了包厢里,问:“季家的,你说,这豆芽,能不能多送一点?”
李管事有些为难的看向季云西,先前他觉得十斤豆芽,绰绰有余,每隔几日送一次,绝对够了。
可是豆芽的火爆,超出了他的预料。
这豆芽的卖价虽然不低,但既尝了鲜,相比其它的菜品来说,请客吃饭,还有过来清风酒楼吃饭的人,那可是每桌必点,而且,一桌还不止点一碗豆芽。
所以,这十斤的豆芽量,一天就卖了一个精光。
于是李管事,就到了每天盼着季云西来送豆芽的日子,可当初协议上是这么写的,于是,他也只能好生好气的商量着。
当初,他想着就算豆芽火爆,十斤的量也是足够的,可谁曾想,会是这么一个结果呢!
李管事不由暗暗觉得当初订下那协议的时候,太过草率了一些。
“这……”季云西有些为难的看向李管事。
李管事一看,了然的道:“没事,季家的,你回家和你家娘子商量商量,比如说,一次可以再多送一些,每斤豆芽的价格,我也可以从七文,提升到八文。”
李管事说着,这话,说的十分有底气。
清风酒楼,可不是他一个人的,自从这豆芽让他的酒楼生意旺了不止一倍之后,他那叫一个底气十足,再说了,他本就是在这酒楼里历练,如今有这么好的机会,他更想要做出一个好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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