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
“那个……”
李氏和季德全两个人支吾着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季云南更加觉得奇怪了,她道:“娘,你们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李氏的声音很弱,心虚的模样,别说骗别人了,就是骗自己也骗不到。
“娘,三哥是谁家的孩子?”季云南想来想去,只觉得跟三哥的亲生父母有关。
“你小孩家家的别问这个了。”李氏不愿多说,只岔开话题,让她别再多问。
这摆明了此地无银三百两,李氏越是想遮掩,季云南便越是想要弄清楚这其中还有什么不懂的!
“娘,我都已经是孩子的娘了,怎么就是小孩子家家了?”季云南反驳,目光坚定而又郑重的问道:“爹娘,三嫂去找三哥去了,待三哥从边境回来,就已经知晓自己的身世了,若你们还想着三哥三嫂认你们,就别瞒我。”
这三年的时间,季云南成长的非常的迅速,已经不再是那个天真不知事的少女了。
“这……”李氏和季德全对视了一眼,似乎在询问着他的意思。
“爹娘,你们就别瞒我了!”季云南越看越着急,总觉得他们瞒着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好事。
“唉……”
季德全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像是一瞬间又老了几岁,他道:“你就告诉她吧,反正这事,等三郎回来,早晚都知道的。”
“这……”李氏犹豫了许久,都没好意思开口。
季德全瞪了她一眼道:“既然不好意思开口,当初你做这事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
李氏瑟缩着,半晌都不敢回话。
“娘,难道……三哥是你从富贵人家偷来的?”季云南猜测着。
爹那模样,再加上李氏瑟缩不敢言,还有三哥那一向就出众的容貌,虽然冷漠了一点,但她从小到大,就觉得三哥和村子里的人不一样,比村子里所有人都要长的好看。
如果三哥不是爹娘的孩子,那亲生父母,肯定就是富贵人家!
“……”李氏唇动了动,更加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娘,你怎么能偷别人的孩子呢!”季云南一想到三哥可能是大富大贵的人家,却因为自家亲娘的举动,而受了这么多苦,季云南就有一种天要塌下来的感觉。
“没有,我没偷。”李氏大声反驳着,可是到最后,那声音也是越来越心虚。
季德全冷哼一声,道:“你是没偷,只是拿自己的亲儿子,和人家换了!”
“换了?”季云南只觉得这里面信息量太大。
季云南懵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拿亲儿子和人家换了。
所以,三哥真的是富贵人家的孩子。
而她真正的三哥,则是和三哥调换了,来了一出戏文里唱的狸猫换太子!
真三哥,享福去了,假三哥,本应该是富贵加身,衣食无忧,却被爹娘给换了。
这话匣子一打开,李氏就再也忍不住,将这事情的前因后果给说了。
当季云南将所有的事情,全部都听完之后,只觉得她娘真的是……
疯了!
怎么能做出调换孩子的事情!
而些这么些年,对三哥不好,理所应当的用着三哥用命赚回来的银子,却还是对三哥不好!
季云南都替三哥感觉到不值。
若他是三哥,这样的爹娘,不,这样的人,他宁愿不认。
之前,是亲爹娘,三哥尽孝道,那是本份,是应该做的。
但如今,她也没脸面劝说三哥三嫂了。
“爹娘,这事,我也帮不了你们。”季云南抿了抿唇,一改先前的模样,道:“若是三哥是被你们捡回来的,那没有生恩,好歹还有养恩在。”
季云南的话音落下,她的目光扫过爹娘的身上,那意思,不言而喻,道:“如今,我也没脸面开口,三哥不追究你们调换他的事情就算好了。”
她停顿了一下,又道:“至于那个被调换了的亲三哥,只怕也不一定会认你们,爹娘,你们就好自为之,在小北村好好养老。”
话落,季云南没管季德全和李氏两个人的脸色,带着丫环离开了。
屋子里,徒留下季德全和李氏两个人相对苦笑。
如今,他们就算是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
马车,不断的朝着边境赶去,但想要到达边境,也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已经赶了半个月的路了,却只走一半的路程。
赵辛兰没坐马车出过远门,这半个月,白日里,拼命赶路,晚上,运气好的时候,能有个客栈住住,运气不好,就得宿在荒郊野外。
半个月下来,赵辛兰就像是病了一场,小翠倒看着还精神。
“兰姐,不若我们休息几日吧。”小翠担心的看着赵辛兰,本就白皙的脸庞,这一苍白起来,看起来如白纸一般,没有一点的血色,特别是今天,兰姐小日子来了,更让小翠担心。
“兰娘,赶路这么久,休息一日也无妨。”李俊峰虽然迫不及待的想要赶去边境,但不能不顾赵辛兰的身子,于是找了一个镇子,便多住了一天。
缓和一天之后,赵辛兰的情况总算是好多了,李俊峰又将马车改了改,让马车内里坐起来更加的舒服,她还可以躺在马车上,果然,情况就好多了。
边境,广阳郡最偏远的镇子,永平镇!
也就是南临国大军驻扎之地。
邻国来犯,镇西贺原大将军派季云西都尉前往迎击。
季云西的表现很好,诱敌深入,一举将对方几千兵马给伏击了,但这样做的后果,便是季云西身中十余箭。
后背三箭,均离心脏很近。
当季云西被季返扛回来的时候,季云西已经染成了一个血人了,季返红着眼睛大喊道:“来人呐,季都尉受伤了,徐郎中。”
季返一路狂奔,一路大喊。
徐郎中正在帐篷里,总觉得有些不安,起身想去四处走走,听到季返的声音,立刻三步并作两步,朝着声音的来源狂奔,当他看清季云西的情况时,心底一个咯噔!
完了!
当初来的时候,李俊峰可是千叮咛万嘱咐,没得到功勋不要紧,但只要人平安回去就行。
这,这季云西要是出事,他怎么同李俊峰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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