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唔……”
我刚张嘴准备问一下顾南安,他突然就朝着我这边倾身过来,抬手就死死的捂住了我的嘴巴。
我瞪了瞪眼睛,诧异的看向他。
就见他眯着眼睛,严肃的看着我,却是朝着我凝重的摇了摇头。
而后,他扭头就朝着挡风玻璃外看去。
我愣了愣,下意识噤了声,顺着他的视线朝着车外看去。
这一看,登时就吓了我个半死。
只见那对中年夫妻跪着的方向,黑压压的森林里忽的就传来一阵吱呀呀的摩擦声来。
紧接着,那对中年夫妻正对着的那两排整整齐齐的树木忽的就好像一排推拉门似的,整整齐齐的就朝着两侧分开来,好家伙,那场面,看起来就好像是西游记里那一集劈海为道的画面似的,极其的诡异壮观,吓得我登时就张大了嘴巴,倒吸了一口凉气。
妈呀,难道这森林里住的是跟西游记里似的海神一样的树神不成?
如果真是那样,那这对中年夫妇岂不是那师徒四人一样的人物了?
哦,不对,应该是师徒五人,还有白龙马呢!
如果真的是那样,这二比五的概念……
不等我胡思乱想,就见那两排树木忽的就停下了移动的诡异动作。
我瞪了瞪眼睛,看到开在中年夫妻面前的林荫大道,脑袋里登时就被吓成了一团浆糊。
车窗外的天色已经不早了,月亮已经挂在了天空中,漫天的繁星也争着眨眼间,很美很漂亮。
只是在马路的这片,这片本就呈墨绿色的森林却是黑压压一片,再加上这些树木的树冠连接茂密,密不透光,即便是那中年夫妻前开了一条林荫大道,也只能稍稍看到路的入口处的风景。
再往里瞧,却是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着了。
那对夫妻跪在地上,见自己的面前突然就开了一条大道,明显惊恐苍白的脸上登时就泛起了一层狂喜的情绪来。
他们双手合十的拜了拜,而后赶紧从地上站了起来,作势就准备往森林里走。
我看着那条好似没有尽头的大道,尤其是看到里面黑漆漆的一片,我的心里跟着就替那对夫妻担心起来。
这么黑,这片森林又这么的大,而且这条路又出现的这么奇怪,他们难道不怕迷路或者出什么事情吗?
怎么还高兴上了?
我心里替那对中年夫妻担心着,人家却是没有我顾虑的那么多,两人抬步就毫不犹豫的往那条路上走。
顾南安见那对夫妻走进去了,却是依旧紧紧的捂着我的嘴巴,身体前倾着,只是目光沉沉的盯视着那对夫妻,脸上的表情十分的严肃,连同他脸上戴着的那副金丝边眼镜,都隐约泛着金属色的寒光。
我正疑惑顾南安这是怎么了,就再次瞪了瞪眼睛。
只见那对夫妻刚刚迈上那条路时,那条路的两侧忽的就一盏连着一盏的亮起了一连串的红灯笼。
那红灯笼似是红纸做的,很轻,挂在树桠子上随风摇曳着,怎么看怎么诡异的很。
我看到那对夫妻也被吓了一跳,顿了顿脚步,却是依旧坚定的往前走。
就在他们走了没几步以后,我忽的就看到从那路的尽头飘过来四个白点。
那白点前进的速度十分的快,我不过眨了一下眼睛,那四个白点就咻地变大,变得清晰起来。
等到我看清楚那四个白点究竟是什么东西的事情,心跟着就是狠狠的一颤,无数的恐惧感登时就袭满了我的全身,登时令我从头冷到脚板心。
那四个白点居然是四台白色的轿子,轿子呈长方形,四周是由白色的薄纱盖着的,薄纱随着红灯笼一起摇曳着,浮动而起,夜色里,我看到那四台白色的轿子里,竟是装着四副黑漆漆的棺材!
那棺材实在是太黑了,通体呈黑色,至少我看到的那一面,竟是一丁点瑕疵都没有,颜色纯的可怕。
抬着前面两台轿子的分别是两个穿着红色西装的强壮男人,和那四副棺材一样,他们身上的那抹红色也十分的纯粹,整个衣服展嗖嗖的穿在他们强壮的身体上,甚至一个褶子都没有。
在看后面的两台轿子,却是分别由八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强壮男人抬着,当然,他们身上穿着的西装,也和前面穿红西装的一样,衣服崭新的可怕。
四台轿子,二十个抬轿的男人,还有四副棺材,那场面,再配上路边的那两长串的红灯笼,怎么看怎么诡异!
我吓得已经忘记说话了,我眼睁睁的看到前面的那四个穿红西装的男人将两台轿子放在地上,然后走到那对夫妻的面前,抬手给他们两人的脸上分别戴上了一条黑色的布条,遮住了他们的眼睛,然后抬着他们,就将他俩放进了那两副棺材里面。
盖棺的声音有点大,我隔着车窗玻璃都能够听到那种咯咯咯的移动棺盖的声音。
那种声音好像贞子从楼梯上爬下来时扭脖子的声音,可怕极了,吓得我浑身的汗毛都跟着倒竖了起来。
将那对夫妻装好以后,那四个红西装男人便将轿子再次抬了起来,抬步间就再次变成了一个白点,消失在了道路的尽头。
他们行走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我觉得用眨眼间这个词语来描述都不太贴切了。
就在我吓得都快要喘不过气来时,顾南安终于松开了捂着我的嘴巴。
他扭过头来,认真的盯视着我的眼睛,压低声音道,“沐雪,不要害怕,这些人是我爷爷养的傀儡人,很多东西只是你没见过而已,并不代表这些东西就一定是坏的,懂吗?别怕,这只是通往我爷爷住处的一种方式,就好比你坐交通工具去别的城市一样,从一个地方去一个地方,总要有它特定的交通方式不是?”
闻言,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见我已经有点吓傻了,顾南安微微皱了皱眉头,忽的抬手握住了我的两只手,声音愈加轻柔道,“乖,别害怕,看到那两台轿子了吗?那是我们的交通工具,那是我爷爷派来接我们进去的。”
听到“接我们进去”几个字时,我下意识扭头看了看车窗外的那十六个男人和那两台轿子,最终,我的视线放在了摇曳的白纱里面的那两副棺材上。
棺材等于交通工具?
这两个东西……可以用作比喻吗?
这……完全是两个极端啊!
交通工具是给活人用的,而棺材是给死人用的啊!
为什么去见顾南安的爷爷一定要躺在棺材里去见呢?
难不成……顾南安的爷爷……
想到这里,我的心跟着就狠狠的颤了颤,我艰难的咽了咽口水,眼波闪了闪,我将视线从那两副棺材上移开,缓缓的放在了顾南安的脸上。
我再次咽了咽口水,不停的深呼吸,好不容易将情绪平复了一点以后,这才缓缓的将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顾南安,你爷爷……”
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顾南安下意识看了看车窗外的那十六个男人,而后着急道,“沐雪,你别害怕,我爷爷是活人,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大活人。”
“时间不等人,快点吧,不然过了时间,那条路就会消失了!到时候再想见我爷爷一面就难了!”说到这里,顾南安已经有些着急的打开了车门,准备下车。
我看着他开车门的动作,心跳再次怦怦怦的剧烈跳动起来,连同我的喉咙里都变得干涩起来。
我看着车窗外的那些诡异的人,再看看自己所处的这个密闭空间,怎么想怎么还是觉得待在车里最安全。
我摇了摇头,朝着顾南安迅速的摆摆手,而后猛地拉住他道,“顾南安,别去,那是棺材,不是汽车飞机火车啊!”
“张沐雪!”顾南安的脸色咻地变得严厉起来,他猛地叫了一声我的全名。
我被他的低吼声吓了一跳,身体跟着就往车窗便贴了贴。
这些日子我虽然经历了很多奇怪而又恐怖的事情,可是我毕竟没有躺在过棺材里啊!
即便是苏景铄,他也不过是在梦里跟我做点那种事情,在微博上发个漫画,然后给我戴了一枚戒指啊!
不管苏景铄再怎么吓我,那都是存在于我的梦里的,醒来看到窗外的阳光的那一刻,我的心里最起码是踏实安稳的,有安全感的。
但是现在顾南安却要让我一个活生生的人躺进棺材里!
而且还是在现实生活了!
这怎么行?
我一想到刚才盖棺的那一咯咯咯的渗人画面,我就总觉得我只要躺进那口棺材里,我就死定了!
况且刚才的那对夫妻明明只有两个人抬着,我的轿子为什么有八个人抬着?
而且,为什么抬我和顾南安的轿子的那十六个男人身上穿着的西装颜色也跟那对夫妻不一样呢?
为什么他们是代表喜事的红色,我们却是代表着罪恶与丧事的黑色呢?
轿子是白色的,棺材和衣服是黑色的,而我一个活生生的人躺在棺材里被人抬着走在一条诡异的大道上,微风吹拂,红灯笼摇摆,这画面,怎么想怎么诡异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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