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磊在我喊完好一会都不动作,只深喘息着瞪着我。我这会也回瞪着他,气息也不平稳。
互相僵持了能有五六分钟,我眼都瞪得发痛了,就移开目光,拎起包就要走。这时,他却一把拽起我的衣领,一把将我提起来,在我处于惊愕中的时候,骤然吻住我的唇瓣,而且不是像陈铭那样细腻的吻,是粗暴的啃咬式的吻,舌头更试图撬开我的唇。
我感到一阵羞辱,条件反射的拿起包就往他的脸上砸来。
因为他是吻着我的,所以,我砸他也附带把自己的脸也砸到了,生疼生疼的,他在这样的情况下,才离开我的唇,但是,没有松开我的衣领,泛红的唇瓣张开,朝我吼道:“宋雅玉,你给劳资听好了,我只说一遍!……我看上你了!”
本来我正拿着包要再次砸向他的,这会听到他这句话,惊得手一松,包掉了……
他说什么?看上我了?!
他疯了吗?!
我第一次感觉这么懵,就像是在做梦啥的,太不真实了。
就在我发懵的时候,他松开了我的衣领,伸手还顺便整理了一下我的衣领,声音温和下来,“给你一下午的时间消化。”
话末,他揉了揉被我打的发痛的脸颊往外走去。
走到门口处,还朝他守在门口的几个发愣的小弟吼道,“赶紧跟上,干嘛呢?”
他们这才急忙跟着他走了。
他们一走,我一屁股跌回椅子上坐下了。简直太惊悚了!
韩磊居然说看上我了?他这种性格,会不会对我直接用强啊?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被他亲肿的唇瓣,想到刚才的画面,我不禁打了个寒颤。我这下可惹了大麻烦了!
怎么办啊?他怎么就能看上我呢?
我仔细回忆一遍,也没觉得我哪里招人喜欢啊?
“嗡嗡嗡……”就在我烦躁不已的时候,裤兜里又传来手机的震动声。
我回过神,六神无主的从裤兜里拿出手机,只见上面显示是小刘的来电,于是,我接了电话,“刘哥?”
“雅玉,你快来教授家,他……他心脏病犯了!”小刘一张口就朝我哭喊起来。
我是第一次听到小刘这种慌张无措的音调说话,更是因为他说陈铭心脏病犯了,吓得我心口一痛,随即心跳的剧烈不已,“你……你打救护车电话没有啊?”
说话间,我更是手足无措的往外跑出去。
“打了,救护车没这么快到,我担心教授这会出问题,所以叫你过来……”
“你给他吃药!速效救心丸!”我强逼着自己冷静,一定要冷静。可是,就是做不到,泪水一个劲的从眼眶里涌出来。
我真的不知道陈铭好好的,怎么就犯病了呢?那天和歹徒搏斗的时候,都没事,今天怎么就这样了?
我也不知道随后和小刘是怎么挂断电话的,反正是什么也不管不顾的就往陈铭家跑去。
穿过学校后院的小桥,来到了陈铭家之后,就看到陈铭被小刘放躺在沙发上,小刘在给他做心脏复苏的按压。因为紧张,他按压等姿势做的很不规范。所以,我进来后,二话不说,推开小刘,就给陈铭按压胸口。
小刘被我推开后,也没耽搁,而是拿起电话就给医院的熟人打电话,让他们安排人手准备救治陈铭。
在他打电话的时候,我一边按压陈铭的胸口;一边看向他的脸,发现他的脸色发青,嘴唇因为缺氧变得乌紫,呼吸更是缓慢,浓眉也皱的紧紧地,似乎很难受。
看到这样的他,我急哭了,“陈教授你不可以死的……杀害唐局的凶手还没抓到呢!还有……还有你答应过我的,一定帮我找到杀我妈妈的凶手,你怎么可以食言呢?”
我一直认为陈铭虽然心脏不好,但是离死亡还是很远的,现在这一刻,我才发现,他其实比我们任何人离死亡都近!
其实给他每按压一下,我手上的伤口就会传来剧烈的疼痛来,可我一点都没有因此缓下动作,不停地协助他的心脏跳动。
也不知道按压了多久,救护车才赶到,随后医护人员将他抬上了车,戴上了氧气罩等急救用品。我和小刘跟着车,送他去了医院的抢救室。
在抢救室门口,我双手合十,闭上眼睛不停地祈祷老天,一定要让陈铭醒过来。
我不要他死……绝不……
“雅玉,你算的那么准,快帮教授算算,他这次有没有事?”小刘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我跟前,朝我说道。
他这句话让我想起十五岁那年,第一次见陈铭时,我给他算的那一卦来,当时我算他活不过30岁,并且,和我见面超不过三次。一想到这些,我就害怕极了,摇摇头,“不……我不会给他算命,因为我算不准的。”
陈铭不会有事,绝对不会有事!
也许是我的祈祷奏效了,随后医生走出来,告诉我们,陈铭心脏跳动恢复正常了,意思就是抢救过来了。
我和小刘听到这话,真的是高兴的哭了起来。
陈铭之后被医生推到观察室等了一个多小时,然后才确定他不会再出问题,就推进了病房。
进了病房,我们才可以去看他了。
小刘搬了两张椅子过来,我和他就一起守在陈铭病床边。
我看陈铭的唇瓣渐渐变成淡紫色,重重的舒了一口气,问小刘:“教授怎么好好的犯病了呢?”
“我也不知道,就是给你打完电话没多会,我就听到他摔倒在地的声音,走过去一看,见他捂住胸口蜷曲身体,好难受的样子,我就知道不好,找到药给他吃了,之后他就昏了过去。我见情况不妙,就打了救护车电话和你的电话。给你打完电话之后,他又呼吸困难,我就给他做了心脏按压协助他心脏工作。”小刘回答道。
我一听这话,疑惑极了,“给我打完电话他就犯病了?”
难不成,他是因为我和韩磊说话,忘了理电话另一头的他,他生气犯病了?不会吧,他心眼怎么看也没这么小啊?
这个时候,我还不懂,男人吃起醋来,那心眼不是一般的小啊!
陈铭大概昏迷了三四个小时,在傍晚的时候才醒了过来。我正撑着下巴看着他的,一看到他睁开眼,我说不出的感动,心口一酸,泪水就从眼眶里滑了出来。
他睁开眼之后,四处打量了一眼,目光就停留在我脸上,和我四目相对,他没有说话,我亦没开口。
两个人看了好久,我先说了句:“我以为你要食言了。”
陈铭深邃的乌黑眼瞳转动了一下,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唇瓣轻启,虚弱的说道:“我从不食言。”
我听到这话,心一痛,泪水流的更加汹涌,第一次主动地拿起他的修长白皙的大手贴在自己的脸上,“你要是食言的话,我绝不会原谅你的。”
“这我信。你一定会天天去我坟头哭鼻子埋怨我的。”他手指微蜷,摸了摸我的脸颊。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突然被拧开,随后传来一抹带着哭腔的女音,“Kevin!你有没有事?”
这抹声音响起后,陈铭眸光骤然一紧,从我的脸上抽回手,看向来人。
我在他手抽走的那一刻,就像是心也被抽空了一样,空寂的发痛。
“我没事,你刚来中国的?”陈铭声音淡淡的,但带着一点不满的语气。
我收拾好情绪,扭过头往身后一看,果然看到了叶和惠子,只见她手里拎着手提包,身上穿着大风衣,风衣里面居然穿的是和服。并且头发也盘着的。显然是刚从日本坐飞机赶过来的。
“呜呜……”惠子扔下包,就走到病床边,跌跪在地,伸手一把捏住陈铭的手,哭道,“我在日本接到了曹主任的电话,说你之前心脏病发了,刚抢救完。我……我就什么也不顾了,让我家的机长送我过来了。”
曹主任就是给陈铭抢救的医生。
她家机长?应该是私人飞机吧!看来,惠子家也不是一般的家族。我有点自卑了。
“别哭了我没事。”陈铭皱了皱眉,虚弱的说了句。
我发现,自从惠子来到现在,陈铭就把我当空气一样,看都不再看我一眼。
惠子哭够了,就起身,我将位置让给了她,她丹凤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好像这才发现我在,“你是……哦……你是Kevin的助手,那……小刘呢?”
我发现惠子说的中文,很标准,甚至还带着一点京城的口音。应该从小在京城住。
“刘哥去医院对面的餐厅订饭了,担心教授醒来会饿。”我认真的回答道。
惠子凤眼来来回回的在我身上扫了好几遍,才“哦”了一声,然后对我说:“这你不需要你了,你先回去吧。”
我也不敢看陈铭,就低着头说“好”,便走出了病房。
走出去来,一关上门,就听到惠子娇滴滴的对陈铭说:“Kevin,你吓死我了,你要是出事了,我可怎么办……我不管,你一出院,我们就去东京,把婚礼办了!”
我一听办婚礼几个字,就像是被人从睡梦中摇醒了,陈铭不是我的,陈铭是叶和惠子的!不管陈铭爱不爱她,他们两个都是有事实婚约的。
“宋雅玉,你该醒醒了!”我几步离开病房之后,抬头,深深的吸了口气,对自己提醒道。
我不是个傻女人,我知道,是我的始终是我的,不是我的,我就算再爱也没用!
陈铭说过,我们注定不会有结果,那么我不应该越陷越深,这样对他对我都不好。
走出医院的时候,我这才发现,我因为赶去陈铭家的时候太急了,居然把包落在了图书馆,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哪也去不了。
显然,韩磊那里我是肯定不能住了,因为他真的要对我用强的话,我根本没办法反抗。现在,叶和惠子也来京了,去陈铭家就更不可能……
突然发现,我居然哪也去不了了!
最后拿起手机,给小刘拨过去电话,可小刘的手机之前就没电了。
默默的放下手机,我茫然的站在医院门口,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这时候,天空飘下来了雪花,似乎为了衬托我的凄凉一样。
“嗡嗡嗡……”就在这时,我的手机传来震动的声音,我拿起来一看,居然是宋美玉打来的电话。我连忙接了,不等我开口,宋美玉的声音痛苦的传了出来,“雅玉……快来救我……我在京城西郊的韩家别墅……”
“嘟嘟……”
她话还没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美玉!”我喊了两声没人应答,我就赶紧重拨了她的电话,可提示已关机了。这让我心急如焚。美玉怎么会跑到韩家别墅去了呢?而且好像遇到危险了!
怎么办?
我转过身打算折回医院去找陈铭帮忙,可一想到陈铭刚醒,我要是去找他,陈铭肯定会帮我,可惠子就不一定了。再说,陈铭那身体也不行啊!
就在我焦急的时候,手机又响了,我以为是美玉,于是急忙拿起一看,却看到了“磊哥”两个字,顿时,我眼前一亮,赶紧接了电话。
只听韩磊在里面怒气冲冲的喊道:“宋雅玉,你怎么还不回来?不会不敢见我了吧?你不是这么没种……”
“韩磊,帮帮我!”我猛地打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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