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语有云: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如今的匈奴全是南邵王一人在支撑着,若没有他,匈奴早就被大郑给兼并了,可自打他执政以来,匈奴兵力渐强,不但摆脱了弱势还经常骚扰大郑,光从这一点就不能小觑。
大郑皇上素来不喜后宫干政,也因此虽说是国宴,他并未让后宫的众位娘娘出席包括皇后,酒过三巡之际,南邵王看着对面本属于皇后位置突然笑道:“既然是国宴怎么能少得了皇后娘娘呢?还是贵国的皇后是无盐女,见不得人?”
知道他故意出言羞辱,众人立刻怒了:不就是个战败国,嚣张什么?但王长治身为将军却明白的很,大郑虽然赢了,不过杀敌一千自伤八百,这一战可以说是两败俱伤,谁都没有占到好处。丞相和当今的皇上明白这个道理,匈奴人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大郑已没有再多的兵力来对付他们,他们也需要休生养息所以他敢他才敢如此得瑟。
匈奴人普遍的身体强健,民皆为兵,这种情况下他们不敢正面与大郑作战,但是骚扰边界是极有可能的,想让这王长治黑下了脸,出言讽刺道:这天下还有谁比得上南邵王的金屋藏娇?”
此言一出,南邵王的脸色果然黑了下来,大郑的群臣倒是高兴了多少,众人没想到素来沉默寡言的王将军居然如此伶牙俐齿。
南邵王的脸色只是维持了一会儿,他突然绽放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来,转头看向当今皇上:“怎么说也是国宴,皇上不请皇后和诸位娘娘来,是瞧不起我匈奴了?”
抬出国家的名义,皇上也不好再推脱立刻命人去将皇后和四妃请过来,大厅也重新摆放了几张桌子。
皇后和几位娘娘来到大厅,对着皇上行了礼之后,知道南邵王也在,客气的见了礼。
南邵王一直盯着皇后看,那目光极为放肆,是一种挑剔的打量,皇后被他看的十分不舒服,直接转身去了座位上。众位妃子见此心中十分高兴,不过他的目光很快转移到她们的身上,将她们挨个打量了遍,众人意识到了不对劲。皇上咳嗽了一声,南邵王转过身,却全然没有歉意:“在我们草原,这是很正常的事情,还请不要介意。”
他这么一说把众人的话都堵死了,众人心道,你蛮横无教养,我们能跟你们一样吗?
一名武将站了起来,举起手中的酒杯道:“听闻南邵王是海量,我先干为敬。”说着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南邵王连酒杯都没有拿,摆明是不给面子了,那武将觉得面上无光,又不知道说什么,气氛十分的尴尬。
王长治举起手中的酒杯道:“王爷既然如此喝不惯大郑的酒,那打算何时回匈奴?王妃还在家等着您呢。”
这话若是从匈奴人的口中说出来的是真心实意,可从大郑人的嘴巴里听到,尤其是在这种场合可见是讽刺十足。
南邵王这次倒是举起了手中的酒杯,出其不意的没有生气,但也没有喝下去的打算,只是道:“本王喜欢喝美人敬的酒。”
言下之意是要后宫诸位娘娘给他们敬酒。
众人还没来得及生气就听他道:“听闻后宫的得力干将朱姑姑也是海量,本王来到现在还未曾见过一面呢。”
听到这,众人心下了然,这南邵王绕来绕去还是在打朱姑姑的主意。
“来人,去请朱姑姑过来。”吕启林沉思了一会儿对着人道。
“是,”那人恭敬的答应然后快速的离去。
朱鲤如虽然没有亲眼见到这些场面,可她早已有了准备,也知道那个南邵王定然不肯死心,也因此她在心目中早已想过这些事情了。
听到有人来喊她,她也没有找借口,只是问这个小太监:“现在的情形如何?”
我的姑奶奶啊,外面现在是一片剑拔弩张,这个南邵王果然不好惹,奴才到现在还没看出来他想做什么,想出一出是一出,姑姑赶紧跟奴才去吧。”
她笑笑:“容我先更衣。”
朱鲤如到的时候,大厅正沉默着,这个南邵王摆明了是谁的面子都不给,众人也不好自找没趣,只是一张脸都不好看。
而后宫的几位妃子心中暗暗的高兴,这个南邵王莫非是看上朱姑姑了?如果能趁这个机会把她从皇上身边赶走也是好事一件,即便不能赶走也能试探出皇上对她的态度,众人也好有个应对之策,这时候她们是真的十分感谢南邵王把她们弄到朝堂上。
朝堂一片安静,朱鲤如就在这片安静中缓缓走入,她弯腰对着皇上行了一个恭敬的礼:“奴婢参见皇上。”
“免礼。”
感觉到一股灼热的视线,她缓缓转头,就见一个男人正放肆的盯着她上下打量,不同于中原的服饰,异常挺拔的身形,还有那一双晶亮的蓝眸。
“这位想必就是南邵王吧,”朱鲤如对着她福了福身,这一礼数标准,看的众人没有任何的挑剔。
这女人,果然有意思,难怪,这两个人物都对她念念不忘。
想到这,他目中的意味更加深刻,直直地看向面前之人。
纵然再淡定,被她这种目光看了,她心里有点发毛。
南邵王举起酒杯对她道:“听闻朱姑娘乃是海量,不知道本王这杯酒,姑娘肯不肯给面子呢?
朱鲤如看向皇上,只见他面无表情没有任何的表示,再转头看向王长治,他的眸中紧了紧却没有说话。咬了咬唇,她接过酒杯,却没有喝下去的意思,南邵王眸中的笑意更深了。只见她拿起酒杯手一歪,杯中的酒缓缓的倒在地上。
“你……”
一直跟笑面虎似的南邵王终于怒了,他眸中迸发出怒意,狠狠的看向对面之人道:“朱姑娘这是在羞辱本王。”朱鲤如则是笑着道:“南邵王误会了,这杯酒释其实是表示我们二人男女有别而已。”
似乎是想到什么,南邵王唇上的笑意更深了:“在大郑确实有这样的,不过也是男人对女人这般,从来没有女人泼男人的。姑娘是在用这种方式引起本王的注意吗?”
大郑民风开放,经常有很多男人追着女人示爱,同样的,也有女人追着男人示爱的。如果男人不愿意,则就在女人给他敬酒的时候倒在她面前,表示二人不合适。虽说民风开放,大阵毕竟是男尊女卑,却从没有女人给男人泼酒的,也因此她这一番举动倒是让众人一愣。大厅上的众人面色复杂,有生气的,有幸灾乐祸的,还有担忧的,经过她这番解释,众人瞬间觉得这姑娘真是聪明。
南邵王是何等聪明之人,他此时也明白这番意思了。意外的是,他居然没有生气。唇角挂上一抹诱人的笑容:“果然十分的有个性,本王不介意多这样的一位妃子。”
话题绕来绕去还是绕到了原点上。
朱鲤如之前并未听闻这方面的消息,也因此听他这么说,她脸色一白,知道匈奴人直接,可如此这般讲话,真让人招架不住。
见她脸色一白,南邵王更加的满意,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众人本以为之前这话题就揭过去了,可如今他再次提起,可见他并没有死心,确实难办。
关于这位朱姑姑和王将军以及皇上之间的恩怨纠葛,消息稍微灵通一点的都有所耳闻。近来皇上对她十分的宠信,诸位娘娘还一度担心皇上会将她纳为妃子,可君心难测,谁都不知道皇上打算意欲何为?
众人一时也不敢出声,场面一时冷却,南邵王对自己制造出来的效果十分的满意,看来这个女人,倒是十分有影响力。
朱鲤如虽说面上很漫不经心,可内心早已慌了起来,皇上迟迟不愿给她名分,但又将她放在身边,她本就拿不准皇上打算想做什么,如今可真怕皇上会突然答应下来。
吕启林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王长治:“王将军意下如何?”
朱鲤如的目光本来一直看向皇上,见他如此,她又将目光转移到王长治的身上,她眼睛中带着恳求,皇上面无表情视若无睹,可王长治却不能。
心中低低叹息一声,他转头看向南邵王道:“我大郑的姑娘素来娇生惯养,不适应草原那种贫苦寒的气候。”
“我南邵王的妃子到了草原又怎么会吃苦?”南邵王一句话把他话堵了出来。
他却是笑了起来:“王爷此行应该不是为了求取侧妃吧!”他加重侧妃两个字,意在提醒他已经有正妃了。
“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常事,王将军自己想当和尚,本王可不能。”话中的意思很明显,他对这个女人志在必得。
王长治被他的无耻给惊呆了,本不打算再接话了,毕竟这个女人的心不在自己身上,这件事情由皇上来处理较为妥当,可再次接触她目光中的哀求,他的心还是忍不住再次软了下来。
也对,这多年的感情怎么能是说放下就放下的呢!
正在沉思要怎么开口之际,南邵王突然笑道:“王将军,我有个义妹一直对你十分的仰慕,不如喜上加喜如何?”
王长治愣住了,他知道南邵王是故意的,一个问题没有解决,他又抛出一个问题来的目的就是让他们无法兼顾。
“不曾听说王爷还有义妹,不知是?”一个文官突然开口道。
众人搞不清他想做什么,只得小心翼翼的应付。
“本王的义妹自是我匈奴的姑娘,我草原上的姑娘都是能文能武,配得上王将军了。”
这话一出,众人立刻就明白了,他收的这个义妹应该是平民家的姑娘。众人心中不禁恼怒起来:随便哪一个草原的姑娘就相跟大郑结亲。他这是在羞辱我们大郑。
“据说在草原有这种规定:一个男人想得到什么,就得拿出自己的本事来。王某不才,愿与王爷一较高下。”王长治看着他,口气淡淡地道。
这话是对南邵王的挑战了,也正中他下怀:“哦,那猎鹰想与本王比什么?”
比什么?
王长治想了想,目光移到朱鲤如身上:“这个就让朱姑姑来决定吧,如何?”
南邵王的目光在他们二人之间逡巡,意识到他们不同寻常的互动,他笑得一口答应:“好!不过为了防止作弊,这三日就得请朱姑姑和本王一起待在驿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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