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这一次,两个字只花了五六秒。虽然还是慢,但比之前要好太多了。
我赶紧又问:“我们以前,是不是非常熟?”
“……对……”
“你想让我记起以前的事情对不对?”
“……对……”
“宠承戈……他……会害我吗?”
我问完这个问题,那边就真的完全没有了回答。
我等了好久,那边都没有发出声音,可也没有再放音乐出来。我直觉,魔音还没有走,但它为什么不说话了?
张家湘的冬夜一片乌黑,还不断地在刮风。“呜呜”的大风刮过,如同鬼哭狼嚎一样。我现在才觉得,稍微有些害怕了。
但是,却没有使我在这里等魔音的决心消退。刚才的话都没有说完,她一定还会再回来的。
我说服自己:既然前几次魔音都没有向我动手,那它一点是不会伤杀我的了。从前几次就看得出来,每次我的身体在回忆以前的事快承受不住的时候,它就会停一段时间,至少给我可以恢复过来的空隙。
一直等了大约有一刻钟,那边再次有杂音传过来,我一个激灵,赶紧坐直了身体,咽了一口唾沫,竖起耳朵集中精神来听。
那边没有说话的声音,倒是传来了一阵特别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哭,又像是在笑。那声音太过于古怪,听起来有些熟悉,但又听不真切。
直到那声音越来越大,我几乎已经不用竖起耳朵就能听清楚了。那是哭声,而且还哭得很悲切。这哭声越来越大,听得人毛骨悚然。
怕是天下所有女人的哭声都差不了太多吧,我总觉得这声音很熟。但我现在并没有非常要好的女性朋友。
一想到女性朋友,立刻又想到了高百灵。该不会是她?
但是不像啊?
我仔细地再听了两遍,才终于想起来——这不是高百灵的声音,而是她的同学,梁纤的声音。
宠承戈和杨一说过,他们那一行人都会死。难道说,今天晚上死的是梁纤?
但是现在12点已经过了,从之前死人的几点经验来看,梁纤要么是还没有到时候,要么是已经死了才对。为什么现在还在哭呢?
难道死的是别人,所以她才哭的?
这哭声萦绕在我的耳旁,缓缓的,我像是看到了她哭泣的场景一样。
她站在一片满野草的旷野上,但她却好像看不清楚路,张着两只手,在四处摸索。
我记得她走的时候,应该还有四个人的,这才过了一天,就算是有一个人不在了,应该也还有三个人才对啊。为什么就她一个人呢?
难道是迷路了?
走散了?
看着她四处找路,却又帮不上忙,我最后只有闭上眼睛,直接拉掉了耳机。
我要听这些做什么?
看来今天晚上也许是问不到什么了,我从地上站起来,准备先回去了。要是再晚一点,天都快亮了。
至于梁纤和他的同学们,我也是爱莫能助,完全没有办法。
见过了太多人死,我觉得自己的心似乎是已经麻木了。对于无法改变的别人的事情,慢慢学会抽身,不再有那么浓烈的感情了。
刚刚起身,忽然感觉到有人在我肩膀拍了一下,我下意识的就要回头。正当我准备回来的时候,脑海猛然响起了一个警钟。这么晚了,刚刚来的时候还荒芜人烟,一个人都没有,哪里来的人拍我的肩?
这么一想,顿时额头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我不由自主地僵硬了身体。小时候就听说,如果晚上有人拍你的肩,千万不能回头,因为人肩上有三巴火,回头了就会熄灭一把,等到三把阳火都熄灭了,你也就离死不远了。
于是,我僵着身体,硬是控制自己没有立刻回过头去看。
我没有动,但另外一只肩膀又被人拍了一下。这次我的感觉更为深刻,那是一只冰凉的,没有温度的手。绝对不属于活人的!我心中一惊,赶紧低下头,快步往前走。
不知道是幻觉还是什么,总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盯着我。接着,那眼睛越来越多,被盯上的感觉越来越浓,我拼命加快了脚脚步,但走了半个小时,发现自己竟然走回了原点。
完了,遇上鬼打墙了。
我不敢轻易四处看,也不敢四处走了。洗过澡出来的,除了手机,我其他东西都没有带,更不是要说林轩的药水了。
现在遇上了鬼打墙,怎么办?
我赶紧拿出手机来,看了一眼,幸亏是有信号。
我想了想,找到林轩的电话拨了过去。但响了很久他都没有接,这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睡得太死,一种是他正恶灵化了。无论是哪一种可能,他现在都不可能赶过来救我。
我不死心,又给了多打了两遍,却依然是途劳。
林轩联系不上,我只好去打杨一的电话。可明明平时都是浅睡的杨一,今天却怎么样都不接电话。
难道我要给宠承戈打电话吗?
我叹了一口气,要我跟他打电话,还不如就死在这里好了。这可不是我说的赌气话。我现在确实有些恨他,如果可能的话,真希望没有认识过这个人。
不认识他,没有过回忆,没有感情,也没有爱过的话,我今天就不会这么痛苦。一想到他对我撒过的谎,以及他竟然还跟别的女人结过婚,我心里就一阵一阵的痛!
我在原地站了很久,只感觉到周身都是鬼魂的气息。他们靠我很近,却又暂时没有对我怎么样。大概也是对我这个半夜三更,路到郊区来的人有些好奇吧。
最后,没有办法,又找不到救援,我只好又握着电话,在原地坐下来。不敢四处看,生怕看到一张血肉模章节糊,或者惨白无血色的死人脸。
只能微微闭着眼睛。
就在这时候,我的电话忽然响了。在刮着风的夜里,风声使这手机铃声显得特别的突兀,吓得我差点跳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我拿起电话来一看,是面显示的是四个零。
我立刻知道是宠承戈,翻了个白眼,直接挂断了。挂断以后,他又打了过来,我又挂了。如此反复了几次,我也烦了。
只是忽然意识到,他怎么会在这时候跟我打电话呢?
他不是二个小时前才刚从我的房间里被我赶出去?难道是回去以后,想了想,又回来找我,发现我不在?
还是敲门,我不应答,所以才给我打电话呢?
我都已经那样歇斯底里了,他应该是要让我先静一静,没道理又来找我,引起不必
四个零……
四个零的电话,除了宠承戈会用,应该还有……它是属于阴间的电话,也有可能不是宠承戈打过来的!
这么一想,我颤抖着双手,接通了电话。一开始,并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只有呼呼的风声。过了一会儿,那边才出现了一个声音——
而且这个声音我相当的熟悉!
这……这不是刘义成的声音吗?
我将耳朵贴在手机上面,仔细地去听。确实是刘义成的声音,他正在说着什么。我仔仔细细的听,发现他不是在说话,而是在叫。
“喂!喂!你为什么把我丢在这里,有没有啊!”这手机大概离刘义成的发声地很远,仅仅就听了一个大概而已。我皱起眉,发现在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好像已经这样叫了很久了。
“你要做什么?你把刘义成怎么样了?”我忍不住大声吼声来,“你带他去了哪里?对他做了什么?”
“没有……”电话里的声音不像之前那么难听,但也是非常飘渺和恐怖,就像是tengxun某聊天软件里变声过来的一样,“我没有伤害他。”
听到这么说,又听过刘义成那么大声地喊,大概他也确实没有受什么大的伤害。我稍微松了一口气,接着问:“你既然没有伤害他,那怎么不让他回来呢?”
过了一会儿那边才传来回答:“我有……安排。”
它有个屁的安排!我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但她既然让我听到刘义成的声音,不是为了威胁我,难道——是为了让我放心?
接下来,她又说,“你……回……去。”
我一惊,忍不住睁大眼睛往前走了几步,在原地转了一个圈,把周边都看了一遍。除了有好几个鬼影围着我以外,并没有到有半个人影。
魔音怎么会知道我不在房间里,而是出门在外面呢?
它刚刚给我打电话,里面有刘义成的声音。而它又能同时知道,我出了门。
难道说,它就在这附近?
或者说,刘义成根本就离我不远?
有了这想的推断,我立刻起身要去找人。因为电话一直贴着耳朵,所以听得到她的说话:“你……回……去。”
它坚持要我先回去,我能不能不顾刘义成的安危先走呢?关键问题是,我能不能够找得到他?
而且,我现在被鬼打墙了……
咦……
刚刚眼前还一片乌黑的道路,却忽然变得麻麻亮了。虽然夜色下依然不算很亮,但比起之前的鬼影重重,已经好了很多。要的争吵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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