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林轩的眼睛也很厉害……”我说。
林轩翻了个白眼说:“但是,但我不能看到一个活人的灵魂啊。我能看到的是高级别的鬼魂。而他不一样,他无论是低级别的即将要死去的人,还是高级别的……像我这们这样的灵异体质的人,都能一眼看穿。这确实不简单。”
我想了想也是:“那照你的意思,又不能当面问,咱们应该怎么做?”
“咱们应该利用他。”杨一说,“反正他的眼睛在那里,咱们只需要利用他那双眼睛,不要告诉他为什么就好了。”
“不,”刘义成摆了摆手,压低了声音说,“咱们得告诉他,得隐藏那双眼睛。对任何人都不要再提起,就算看到了什么奇怪的或是恐怖的人,也要当作看不到。只有这样,才是对保他的命的好处的。”
“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我拿出手机,忽然又想到另外一个严重的问题,“可是……”
“可是什么?”
“万一他自己就是鬼影呢?你们就那么相信他吗?我是说万一啊,万一他自己就是鬼影,在跟我们无儿捉迷藏呢?那咱们岂不是在被他耍?我这样的推断也不是完全没有依据的。咱们是从哪里进入另外一个时空,又是从哪里出来的,你们仔细想一想。”
我们当初是和谢然在一起坐的火车,当天下了火车,第二天坐车进广成,紧接着就迷谜糊糊地进入了另外一个空间。而我们出来的地点,正好在他选择的那个摄影展厅,难道这就是巧合?
从头到尾,我们见到的活人就只有谢然。而他,是一个专拍快死人的照的摄影师。
难道他不可疑吗?
“那还是先不要打吧,不要把咱们的底牌暴露太多了。”林轩按住了我的手,“我说,鬼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鬼啊?”
“这谁知道啊?得等他的下一步动作,咱们属于被动状态。懂吗?”刘义成瘪了瘪嘴说。
“电话还是要打的,宁可被耍一回,也不能拿谢然去冒险。万一他不是呢?怎么能能活人的命来冒险。”杨一皱眉说。
“……”
“打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刘义成又拍拍我的肩说。
我怒道:“你还能不能再墙头草一点?”
最终还是拨通了电话,对谢然说:“谢然是这样的,杨一原本就算出来这个城市有一个人形的恶鬼,就是有人的肉本,但灵魂却是恶鬼的物种。他非常危险。”
“你是叫我找出来吗?”谢然应该是在刷牙,吐字不太清楚。他比我们近,所以回家更早。
“不不不,千万不要,”我说,“那个东西非常危险,你千万不要再跟任何人提到你眼睛能够看到恶鬼的事,记住了吗?”
“嗯?”
“如果你说了,那你就是一个很大的绊脚石,明白吗?为了保命,你得低调一点。”我认真地说。
谢然沉默了一下,点点头,笑道:“明白了,原本我也不是到处去讲这件事的人。如果不是你们逼问,我都不会说。你放心吧。”
听他这样保证了,我才放下心来。挂了电话。
回到房间,我正要去洗澡,一转眼,发现窗护上出来一个人脸!
这一惊不小,我猛地后退一步,大声问:“谁?”
那人脸挪动了一下,接着又往旁边挪过去了。我一愣,贼?
一想到是賊,我心里顿时升起一股子害怕。如果是个鬼,我还不至于那么害怕,但如果是一个賊……
这样一想,我在浴室里找了一圈,好不容易找了一个洗厕所的刷子,拿进了房间。因为刚回来的时候没有来得及拉窗帘,所以很明显的看到了一个人影趴在上面。然后伸出手来敲窗户,甚至还向我招了招手?
熟人?
我的脑海里迅速转动了一下,向我招手就可能是招手,但是……在广成我没有朋友啊!除了我们四个人,就是谢然。
但看这人的体型比谢然要高,也比他身材更好,不像谢然……
“咚咚咚!”见我不理他,那人又敲了几下,指了指自己的脸。动作十分热情。
这……该不会是……风尘吧?
一想到风尘,越看这人就越像。
他来找我干嘛?
而且就算是要找我,也不至于爬窗吧?我这儿是四楼,也亏得他不要命了。
应该是顺着洗手间的水管子爬上来的?
我将手中的刷子放下,打开窗护放他进来。果然是风尘,他依旧穿着白天的一身青布褂,脚下一双黑色老人布鞋。满头大汗,一进门就对着空调吹,甚至还自顾自地找到遥控器,将温度调得更低。
我说:“你这满头大汗,不能对着冷风吹,很容易感冒的。”
他听了,狠喘了几口气说:“那我去洗个脸。”
说着不等人反应,就钻进了洗手间。
“诶!”这可是女孩子的房间和浴室,怎么能不经人同意就进去了?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个人可真够没有礼貌的。
洗地脸,风尘的前胸部份湿了一大块,一看就是用水直接淋了一遍。接着,又站在空调下面对着吹。
我也懒得管他了,反正会感冒的人不是我。
“你干嘛呀?干嘛爬窗护?”我问。
风尘一边喘气一边说:“没办法,服务员不让我进啊,不然谁愿意去爬窗护?好在没有弄错你的房号?”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房号的?”
“自然前台系统里看到的,我趁她不注意看到了。结果上来的时候,还是被保安给抓住送下去了。别看这安保措施可不错,但如果有人像我这样爬墙,还不是一样完蛋。”有空调吹还不够,风尘还用手一起扇风,看来确实热得很惨。
我没有好气地说:“像你这么有病的人又有几个呢?你要知道,是因为我知道是你,所以才打开窗护的。如果是不认识的人,我会开窗护吗?我不开,他要怎么进来呢?你脑子没毛病吧?说,爬地来干嘛?”
该不会是劫色吧?
我心里这么一想,迅速后退了一步。
风尘很快猜到了我的意图,冷笑了一声:“就你这32A?我可没有兴趣,劫色也不劫你这样的。”
“B!”我纠正道,接着追问,“你到底来开嘛的?”
“我一道士,进来除了抓鬼还能干嘛?”
我问:“你是说我的房间里有鬼?”
要找借口也不找个好一点的,我房间里如果有鬼,我自己就感觉到了,需要他告诉我?
“不是,是你隔壁的隔壁,”风尘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只墨镜,戴在了脸上,戴之前还不忘记对我抛一个媚眼。
我皱眉,对他轻浮的举动很反感。
问道:“你确定有鬼吗?”
“你们被困在另外一个空间,我都能踢出来,你说我能不能确定?比你身边那个半调子的瘦高个可好多啦。要不要一起去看看?”风尘问。
我正要拒绝,忽然想起来一个问题:“我隔壁的隔壁住的是谁?”
“樊琪,好像是这个名字吧,你认识吗?”
“是女人?”我斜着眼睛问。
风尘点点头:“是。”
“那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吧,我总觉得你没有安什么好心。”虽然风尘戴了墨镜,但我总觉得他那双大而深的眼睛,在不怀好意地扫着我。
世界上就真有这种人,就算他救了你的命,你也完全对他提不起好感来,莫名其妙的。
风尘就属于这一类。
风尘开了门,先探出去一个头,确定没有保安和工作人员,才蹑手蹑脚地往前走。
走了两步,又忽然上下左右看了一眼,再次确定除了我以外没有人跟着。
我忍不住嘲讽道:“你在做道士之前,是不是做贼的?”
这样鬼鬼祟祟的模样,哪里看起来像一个抓鬼的道士?完全就是一个贼啊!
“别胡说,我这叫小心驶得万年船,你这小丫头片子懂什么?”隔壁是林轩,对面是杨一和刘义成。而隔壁的隔壁……
风尘走到林轩的房门前,忽然停住了。鼻子像狗一样嗅了两下,接着眯起眼睛,问我:“这个房间里是不是住的你朋友?”
我点点头,随即有些不太祥的预感。果然,风尘直接上腿,把林轩的门猛地踹了一脚。
他的腿劲格外地大,只听“轰”地一声——那门纹丝没动。
我一把拉住了风尘的手腕,迅速将他拉了回了房间,大声问:“你疯了!”
“什么疯了!你那朋友是鬼!”
我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这时候虽然还没有接近午夜,但很可能林轩是以鬼魂的形势在房间里。如果他的意志不够坚定,被风尘这一脚踢开了门,跑出来了,那就……
想到这里,我猛地一巴掌拍在了风尘的手臂上,解释道:“你不懂!他是人,只不过有时候晚上会处于鬼魂的状态。”
“恶灵体质?”风尘问我。
我点点头,接着说:“你不懂就不要瞎来行不行?刚才那脚要是把他给踢出来了,可够你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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