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师就没有想过,那胎儿是或许没有被引产针打死,而是…”
而是,活活被人淹死的。她是不是该庆幸,自己虽然也是弃婴,但父母却并没有一生下来就把她淹死,而是扔在路边,最后被她爷爷抚养至成年。
想起昨天晚上那种痛苦的窒息感,以及撕心裂肺的绝望,虽然只是梦境,但也足以让她恐惧一生。
李峰羞愧地低下头,心虚道:“那个时候只能生一胎,大家都想生儿子,好多女娃都是这样被抛弃的。”
大坏境如此,他又岂能以一己之力,螳臂当车?
安默知道这件事罪魁祸首不是老师,不该过分责怪,时间紧迫,向李峰告别后,又匆匆赶去那家叫安康妇科的诊所。坐车出租车上,安默深深陷入沉思。
那东西找上张晓,又莫名其妙的给她托梦,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不是只要找到它的亲生父母,它就可以瞑目了?
在她还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时,已经到了横滨路四十九号。
这里地处本区边缘,发展不好,房屋都还是几十年前的老式楼房,破破烂烂。大白天的人也不多,四下一片凄凉萧索的景象。
她下了车,放眼望去,却并没有看见一个叫“安康妇科。
也是,都过了一二十年,指不定人家早搬家了。
不过,来都来了,没道理完全无功而返,她还是找了附近的人打听打听。
前面一家五金店里坐着一个胖胖的中年女子,闲的望着天,她赶紧上前问道:“阿姨,你知道这附近有没有一家叫‘安康妇科’的诊所呀?”
那女人抬头,有些诧异地看着她,惊讶道:“安康妇科呀?早就拆了。你找欧才华干什么?”
说着,怪异地扫了眼她的肚子,流露出一抹恨其不争地鄙夷,“你说你们这些小姑娘,怎么一点都不爱惜自己呢?”
见对方误会,安默十分尴尬。虽然也没啥大事儿,但毕竟她还是一个,初恋都还完好保存的单纯女孩儿,连忙摇头道:“阿姨,你误会了。我不是来流产的,我是来了解一件事情的。”
“哦?”女人怀疑道。
“真的!”我连连点头,生怕她不相信我。“阿姨,您一直住这儿吗?住多久了?”
“我呀,嫁人就住这里了,得快三十年了吧。”那女人调换了一下二郎腿的位置,臃肿的双眼眯成两条狭缝。
安默凑得更近一些,神秘兮兮道:“那您记不记得,93年3月…15号,有一个快生产的孕妇来安康妇科,做引产手术吗?”
根据李峰的记忆,那死胎就是而是一年前的三月十五号,引产下来的。
那胖阿姨眉毛一挑,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道:“小姑娘,你真的意图不浅啊。”
安默听她这语气,笃定对方应该知道一些实情。
“阿姨,我有急事呀,您能不能透露一些内情给我,等着救命啦。”她露出一副快哭的表情,哀求道。
胖阿姨拍掉她情不自禁拉着自己的手,没好气道:“她以前每天接待好几个孕妇,生意好得不得了,我一天吃饱了撑的,天天盯着她看呀。”
胖阿姨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安默告诉自己不生气。
“那欧才华呢?就是那个医生,她现在在哪里?您知不知道她的地址呀?”
“老板,你家的钉子咋卖?贵不贵?”
“欧才华七年前就死了,你地下去问她呀!”
这时来了一个男人买东西,胖阿姨说完就忙着赚钱去了。
“贵不贵我咋知道,你又不说你要哪种?”
“唉,阿姨,我……”
就在她正打算继续追问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一按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吴淼惊慌的声音:“默默你快来医院,出大事儿?”
电话那头一片嘈杂,隐约夹杂着慌乱的哭喊声,以及警笛鸣响声。
安默心头一惊,忙问道:“什么大事?”
难道那小家伙又折腾张晓了吗?
“贺逸文跳楼了,现在警察正在盘问我们三个,你快回来!”说着,便立即挂了电话。
她举着手机,愣了半晌。心中诧异:“好端端的贺逸文跳什么楼?要跳也是张晓才对吧。管他那么多了,先回去看看究竟才对。”
没有停留,立即打车赶回医院。半个小时以后,就到了住院部楼下。
警察在楼下拉起了一道警戒线,虽然没有看见人,但是地上尚未完全干涸的鲜血犹在。
安默赶紧上楼,病房门口堵了好多看热闹的人,伸长了脖子想一探究竟,但全都被民警拦在外面。
她挤进人群,对门口帅气的警察哥哥说道:“我是张晓的同学,我能进去吗?”
吴淼看见她来了,赶紧向她招手。
“默默,你来了。警察叔叔,她就是安默,你让她进来吧。”
额……
人家明明年轻帅气,哪里有半分“叔叔”的影子?
那警察帅哥显然也被她叫得不好意思,俊脸倏忽一红,对安默确认道:“你就是安默?”
她连连点头,肯定道:“嗯,我就是安默。”
“好,那你进去吧。”说着,牵起门口的警戒线,放她进门。
病房里,张晓正在做笔录,脸上犹挂着泪痕,右手紧紧抓住何清音的左手。
张晓对面,是一个中年警官左手笔记本,右手签字笔,详细记录着她的每一句话。
见安默进来,吴淼赶紧凑到她面前,将当时的情形大致讲诉了一遍。
原来,在她离开后不久,贺逸文就拿着一万块现金来到病房,要求张晓立即做流产手术。
张晓或许是怕说“堕胎”,又惊扰到肚子里的孩子,同时也对贺逸文的态度不满意,便一口回绝了。
贺逸文当然不愿意,两人三言两语不合,就又吵了起来,还把何清音和吴淼都赶出病房。
两人在房间里激烈争吵,大概过了五六分钟,张晓忽然又凄厉的哭叫起来,
闻声,何清音果断的踹门而出,结果发现张晓又疼的在床上打滚儿,而贺逸文却莫名其妙的,站在大开的窗户上。
何清音见他那架势,也顾不得管张晓,连忙上前,同时大声叫道:“贺逸文你干什?”
只是她话还没有落地,贺逸文就向前一倒,从窗户上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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