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殓的过程很顺利,白瑾年是真的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别看她现在一脸轻松,但背上已经出了一层汗了,白长明这些个知道内情的人都是紧张不已,见入殓都这么顺利,也都放下心了。
棺材盖盖上,但并没有完全合上,白长安的头部还露在外面,在民间习俗里,一是为了前来吊唁的亲属看死者最后一眼,二是过几天要做道场,让死者“亲眼”看看他的子孙为他做道场,但在这里,最大的用处其实是让白瑾年时刻能看到白长安的脸,以便发现是不是出现了异常,没有异常那是最好,一旦有了变故也能在第一时间发现,也好尽快解决,以免出更大的岔子。
白瑾年做完这一切,白长明已经很自觉地披麻戴孝,包括那些个留下来的须弥山弟子们都这样做了。
白瑾年将要求给他们讲清楚了,睡觉的时候能将白布取下来,但是麻一定不能取,做道场的时间也定下了,是五天后,而出殡则是六天后。
六天后正是头七。
白瑾年其实有点犹豫,这个日子,并不算好,但她作为道士,既然已经算出来了,那就不能再改了。
这几日停灵,白瑾年每天都会在这守着,基本没怎么合眼,可以看得到白瑾年的脸色一天天虚弱,墨宸夜心疼坏了,他很想让白瑾年去歇着,毕竟她只是做道士,又不是主家,本就没有必要天天守灵,可白瑾年在这件事情上却固执得让他只想发火。
他劝没有用,凌桓、凌霄轮流上阵也没有用,哪怕是白长明说也没用,几个人都是束手无策,可睡觉这种事情又不能赶鸭子上架,强逼白瑾年也是没用的。
夜里寒深露重,白瑾年就每天晚上都裹着毛毯坐在灵堂里,也不和白长明几个人聊天说话,只是看着白长安的棺木,若有所思,实在是困得紧了才会闭着眼睛,靠在墙上眯一会。
墨宸夜坐在一边,将肩膀借给她,白瑾年有些抗拒,皱了皱眉,无声地看着他,然后不睡了。
墨宸夜心凉了半截,但对白瑾年真是毫无办法,她不哭不闹,乖得像个孩子,可骨子里的那股倔强却比吵闹还要让人头大,他宁愿白瑾找他吵一架,哪怕说一些伤人心的话也比这样无声的抗拒要爽快。
“年年,你睡一会,身体熬不住,怎么能撑过这次丧事?”墨宸夜克制着情绪,柔柔地劝道。
白瑾年低着头,灵堂里灯光并不亮,神坛上的烛火幽幽,更衬得她的脸幽暗难测,也不知道她是望着什么地方,过了很久,墨宸夜才听到一个音节,算是应下了。
她就闭着眼睛,靠在墙上睡了,呼吸浅浅的,许是太累了,很快就传出了轻微的鼾声,守灵的几个人不约而同地停止了说话,这几日白瑾年做事,他们也看在眼里,那样拼命,便是不熟悉的他们看着也是心疼的,多好的一姑娘就成这副德行了,能不累么?
但没过多久,白瑾年突然睁开了眼睛,看着门口檐下悬着的白纸灯笼,无风自动,哗啦啦的声音在这寂静的黑夜里显得极为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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