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回到了白暖的公司,在办公室里争论了一番,也没有想出解救祝韵的好办法。
这么看起来,真的是祝韵这家伙自己作死惹出来的祸端。
眼见讨论下去没有结果,白暖道:“不如先把这件事禀告给胡三太奶,然后召集祝家的人来,也听听他们的意见。”
祝微凉在一旁叹气:“如果真要祝家来,那么恐怕他们是不太会出力救祝韵的。唉。”
想起祝家对祝微凉的凉薄,想来他们对祝韵也不会多上心,祝韵当初也是一个巴结白家的工具罢了。
“大家先回去休息吧。”白暖挥挥手,见大家为了这件事折腾了一夜工夫,都有些疲乏。他说:“我去把这件事告诉胡三太奶。梁兴扬,康耀宗,你们先回去吧。”
“我也去找太奶,毕竟祝韵是我的妹妹。”祝微凉道。
康耀宗和梁兴扬都点点头,推门出去了。
白暖,祝微凉和我一起上了车,向胡三太奶的住宅驶去。
车上,我看着脸色凝重,端着热咖啡的白暖,开口问道:“康耀宗怎么有那葫芦的?”
“你指的是可以收妖的葫芦吗?”白暖似笑非笑的说。
“是的。”
明明白暖说这是法器,而南极仙翁又说在人间种不活,只有在昆仑上种着,难道?
“我从南极仙翁那里拿了几个。送给了康耀宗一个。”白暖喝完了咖啡,道。
“啊?不是说,南极仙翁的葫芦还没有熟吗?”我问道。
上一次去的时候,南极仙翁也不过是让梁兴扬把名字写在葫芦上,让他自己来取,而且要等三年?
“南极仙翁那个老滑头,我在西灵山修炼了一段时间,也能摸透他的脾性。就算这一茬葫芦没有熟,他就没有存货吗?只是数量有限,不愿意拿出来罢了。”白暖淡淡的说。
“你跟他要的?”这么说,白暖这家伙不声不响的,陪着梁兴扬去了一遭,梁兴扬这想要葫芦的没有要到,他这明面上没有说想要的反而弄到了?
白暖微微的挑眉,道:“自然是用钱买的。天上地下,唯有钱可通神。”
原来是这样……
这神仙,也不怎么清廉嘛!
祝微凉本来在后座上盖着外套休息,她探头道:“那么,白暖,你可有破了这葫芦的方法?”
“这个倒是没有。”白暖不无遗憾的摇摇头:“南极仙翁也只管种,不懂如何破法的。”
车子到了胡三太奶的门前。
我们走了进去,刚走进客厅,就看到那个主持升仙的白胡子老头正坐在客厅里,对面坐着的就是胡三太奶,两个人在商量着什么。
白胡子老头一见白暖来,就从沙发上站起来道:“你来得正好,我正要去找你。”
“找我做什么?”白暖不解。
“最近有关于你的传言日嚣尘上,我也听到了一些,都是一些桃红柳绿的风流韵事,白暖,我得提醒你了,升仙这件事,可不容得差错。”
白暖眉头一皱,看了我一眼,道:“我正是为这件事来的。”
我们坐了下来,把祝韵被周显骗走的事,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
白胡子老头也愤怒了,道:“这个周显究竟是什么人,纵然是妖精,也有生存的权利,这样草菅人命,坏事做尽!”
“太奶,您看,这该怎么办?”白暖对着胡三太奶道。
“为今之计,只有想办法去救祝韵了。”胡三太奶叹口气:“也是我看管不力,她居然能逃出去。”
“你们通知祝家了吗?”胡三太奶看了看一旁的祝微凉。
祝微凉摇了摇头。
胡三太奶又叹口气,道:“发生这种事,谁也不想的。祝微凉,你就去通知祝家,看祝家是什么态度,但是不管他们是什么态度,祝韵是一定要救的。”
“怎么救?”我开口问道。
“解铃还需系铃人。”胡三太奶看向白暖:“这件事,当然还要麻烦你。”
白暖一愣。
没错,祝韵走失,是因为她痴恋白暖,她之所以会被周显所拐骗,当然也是因为周显用了白暖的外表欺瞒了她。
白暖叹息道:“也只有这样了。”
祝微凉起身道:“我去通知祝家。”
“这件事事不宜迟。祝家最好马上拿出态度来。救或者不救。”胡三太奶道。
“好。”祝微凉身子一转,不见了。
奇怪的事见多了,我也见怪不怪。
胡三太奶揉了揉太阳穴,她的脸上也现出了一丝疲惫,她对着白胡子老头道:“您看,也不是我们故意拖延升仙的时间,只是这一堆一堆的破事,实在是倒腾不出手来处理。”
白胡子老头拿起青花瓷的茶杯,摇头晃脑:“也是,还是应该先把人间的事都解决掉才是。还有那个周显,恐怕留着他也是祸端。”
白胡子老头也是一个聪明人,他看向白暖,道:“看那周显,似乎对狐族有着特殊的敌意,如果白暖你一走,失去了对他的制衡,恐怕局势对狐族也有相当不利,我看,白暖还是在这人间多待些日子,消灭掉那个周显才是。我会择日向上头进言的。”
我听到:“白暖还是在人间多待些日子”,心里顿时一阵窃喜。
人们都有拖延症,我也是,我只是一心想要蒙上自己的眼睛,对白暖升仙离开这件事视而不见,最好能拖多长时间就拖多长时间,我不想面对呵!
我赶紧低下头,胡三太奶和白胡子老头说着一些别的事,我感觉到白暖的目光在我的脸上已经流连了好几番。
我们等待了一会儿,都是在等待祝家的消息。
过了一会儿,祝微凉回来了,脸上带着倦意,但也带着释然,道:“祝家的人说一定要救祝韵,全听白暖和我的差遣。”
“那就好,你和白暖仔细谋划谋划,务必要万无一失。”胡三太奶交代道。
祝微凉点头。
白胡子老头此时义愤填膺道:“如果需要我帮忙的话,那也可尽管开口。”
白暖不动声色的道了谢,起了身,对祝微凉道:“我们去上面书房商量一下。”
我本来也要跟着,但是被白暖拦住了,他道:“你让司机带你回去就好,我等一会儿就会回家的。”
我只得带着疑惑的心情听从了他的建议,跟着司机回到了别墅里。
这一天又这样过去了,匆匆的在别墅里吃完晚饭,洗漱完毕,我上了床,拉了灯,看时间都是晚上11点了,白暖还是没有回来。
眯了一会儿,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我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应该是有人向这边走过来了。
白暖在一旁掀开了被子钻了进来,躺在我身旁,像是知道我没有睡着一般,道:“我们商量好了,让祝家和祝微凉在前面拖住周显,我和康耀宗,还有康家,白家的人去救人。”
我只是“嗯”了一声,如果白暖出现,祝韵一定会跟着他走的。
这么想起来,心下有种隐隐约约的不愉快,但是我强把那情绪给压了下来,因为这是救人的需要,事关一个人的生命,我不应该如此的小气。
“你生气了?”他问道。
“这倒没有,我只是担心你们。”
这个白暖,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如果去救祝韵出来,自然是需要我去哄哄她的。对此你别介意就好。”
我又嗯了一声,黑夜里去摸他的手,两只手缠在一起,只是因为有些害怕,我的手又开始冰凉。
周显,那可是一个不择手段又阴狠无比的人,如果可以,我真的想让白暖一辈子都不和他打交道。
“睡吧。明天我就出发。公司的事还是依例交给白军和你了。”
白暖轻轻的吻上我的耳朵。
第二天起床,白暖果然已经不见了。
看着身边空荡荡的床铺,心里多少有些不自在,戏文上总说那独守空房的滋味不好受,我现在才明白,独自守着空房,那外面的良人还在面对危险时的感觉,一颗心完完全全的提着,怎么都放不下去。
我去了公司,正在办公室火速处理文件,门被推开了。
梁兴扬走了进来,道:“白暖呢?”
我眉头一跳,道:“他去救祝韵了。你不知道?没有通知你?”
几乎所有有关的人都知道了。
梁兴扬这是怎么回事?
梁兴扬一听我这么说,他捂着脸大叫道:“OH,NO!”
“他这是没有通知我,就和其他人跑去救祝韵了吧?”梁兴扬急得团团转。
我回想起来,白暖跟我说的安排里,的确没有梁兴扬的名字。看来,他真的是把梁兴扬给撇下了。
“看来的确是这样了。梁道士,他们已经走了,你如果快点的话,也许还能赶上。”我说。
“赶什么呀,我是来跟白暖说另一件事的。这件事也够严重,和周显那家伙有关的。这下,可好!”梁兴扬丧气的一跺脚。
“很严重?”我看他脸色不好。
“很严重。我没有办法,破不了。所以才……”
梁兴扬欲言又止,道:“没办法,我还是先去找白暖,虽然他这小子把我给丢下了,但是是那个周显的事,我是一定得去帮这个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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