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宋玉芬声音极弱,涣散的眼神渐渐聚焦。
她认出我是谁,话还没说完,又晕死过去。
“喂!秦夫人,你醒醒啊!”我急道,生怕她就这么死了,到时有嘴都说不清了。
任我咋叫,宋玉芬都没醒来的迹象,我急得不行,又不知该咋办。
经过深思熟虑,我决定到阴间向幽夜求助,城隍府上有一个医术高绝的鬼大夫。
不管是活人,还是鬼受伤,鬼大夫都有能耐治好,之前就是他治好春草婆婆的。
我还能顺便把鄢圭的行踪告诉幽夜,让他派鬼捉拿鄢圭。
不过,现在还是白天,不适合下阴间,得等到晚上。
秦峰肯定以为我还在荒草原,应该不会来这里捉我。
狍三他们不认识我,更不知道宋玉芬的身份。
再说,他们收了钱,却没把事情办好,定不敢把我带走宋玉芬的事告诉雇主。
我留在公寓,暂时算安全的,眼下得先让宋玉芬恢复意识。
宋玉芬一开始被鬼掐脖,鬼气进入她喉间、心腔,令她陷入假死状态。
当时假冒我的鬼以为她已经死了,便离开她的房间。
秦家人同样以为宋玉芬死了,把她当成尸体放置在冰棺里。
以上皆是我的猜测,应该八九不离十了,就是不知道宋玉芬是被谁弄出秦家的。
宋玉芬体内残留有鬼气,都凝聚在她心口的位置,今晚打在她心口的那一掌很重,足以把她打死,但被鬼气缓挡住,只让她受了些内伤。
不然,像宋玉芬这种没有道行的普通人,早就死翘翘了。
打她的人肯定没想到会这样,大概以为她必死无疑,没仔细检查她的情况,就想把她的‘尸体’处理掉。
宋玉芬这样都不死,命真够大的,要知道,她没有道行,又养尊处优。
以她的情况,应该能撑到我把鬼大夫请到阳间。
我累得要死,便躺下休息,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肚子饿得咕咕叫,从荒草原带来的干粮又冷又硬,我是不吃了。
我又给宋玉芬灌了一碗符水,就出去买吃的,顺便打探消息。
出去这一趟,我打探到不利于我的消息。
我不仅被陷害成杀宋玉芬的凶手,还被诬陷杀害万二小姐、也就是鄢圭未遂,导致她重伤。
消息已传遍了整个玄门,都说我有了楼湛天,还妄想攀附秦少轩,屡次受到宋玉芬阻拦,恼羞成怒,便动了杀心。
杀鄢圭的理由更简单,我和她在品茶会上起冲突,怀恨在心。
很多人都知道品茶会的事,竟觉得我确实有杀鄢圭的动机,加上还有‘我’进入万家杀人的监控。
鄢圭一口咬定打伤她的人是我,如今我成了杀人潜逃的凶手。
秦、万两家的人都在搜找我的下落,扬言要我偿命。
在这种情况下,季修站出来了,认为我是不是凶手还有待定论,先把我捉回来再说。
因此,玄门的人都在暗中议论季修的态度,得出他有意偏帮我的结论。
甚至有人提起拍卖大会后,季修放言要庇护我的事。
我气得要命,哪还会不知道陷害我的人是鄢圭?
只是我觉得奇怪,宋玉芬的尸体被偷了,秦家除了捉捕我之外,却没其他动静。
难道消息被故意压下了?这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秦家身为玄门第一世家,让人潜入家里杀了当家主母,已是奇耻大辱,要是连尸体都被人盗走,那秦家必定会被玄门其他世家、门派耻笑。
我还刻意打听聂家的消息,聂家好像也在找人,具体找啥人,并不外传。
直觉告诉我,聂家要找的人和楼湛天有关,难道他出事了?
我焦急不已,为免泄露行踪,又不能过多打探。
回到公寓时,宋玉芬依旧没醒,好在伤势没有恶化。
到了晚上,我在公寓里布下防鬼结界,并施法匿去宋玉芬的气息。
做完这一切,我来到了汇兰区郊外的一块阴地上。
这里适合下阴间,我再度拿出通阴令,疾声念道:“通阴神威,使我自然,宝令急命,普告冥幽,汇之通往,冥途启!”
念完咒语后,我眼前多了一条白色光道,与昨晚那条冥途略有不同,白光更为夺目。
有过下阴间的经验,这次我一路无阻,即将到达阴门时,我把通阴令藏了起来。
我怕被守门鬼差看出我是活人,便屏住气息。
结果,我是多此一举,因为鬼差一看到我,态度就一改对其他鬼的凶恶,变得异常恭敬。
更夸张的是,鬼差居然齐齐向我行礼,“小的见过小姐!”
咋喊我小姐?我有些反应不过来,直到其中一只鬼差大喊,“快禀报城隍大人,小姐回来了。”
“鬼差大哥,咋回事?你干嘛喊我小姐?”我一头雾水地问这个鬼差。
我妈还没嫁给幽夜吧?就算嫁了,也不可能连小小的守门鬼差都认识我,而且是一眼就认出来,还尊称我为小姐。
“您是城隍大人的女儿,小的当然得称您为小姐。”鬼差笑得很谄媚。
女儿?难道我妈真的嫁给幽夜了?不可能吧?
幽夜追了我妈十多年,我妈都没接受他,咋可能我和春草婆婆一走,就突然嫁给他?
还不声不响的,也没通知我和春草婆婆,反正我觉得不可能,我妈要嫁给幽夜的话,肯定会征询我们的意见。
我又问了鬼差一番,才知道我妈并没有和幽夜成婚,是幽夜让鬼在城里的公告栏贴上告示,召告众鬼民,我妈是他的夫人,我则是他的女儿。
令我无语的是,幽夜在告示里附上我的照片,让鬼民都认识我。
我天!还附上我的照片,搞得像通缉犯人一样。
幽夜不像会想得出这种馊主意的鬼啊,难道他就不怕惹恼我妈?
“阿音!”我妈充满喜悦的喊声,打断我的思绪。
我猛地抬头,见我妈急往阴门这里赶来,幽夜跟在她身后。
“妈!”我疾步上前,不等我站稳,就被她揽入怀里。
距离上次分别,也没多久,我妈就对我万分想念。
我也早看出来了,我妈一直都觉得亏欠我,恨不得能补偿我。
抱了一会,我妈才松开我,问道:“阿音,你回来看妈了。”
我不好意思说不是,点了下头,按捺住心里的着急,问我妈关于告示的事。
说起告示,我妈的脸色瞬沉,狠瞪着站在她身后的幽夜。
幽夜显得很心虚,竟不顾还有属下在场,讨好道:“妍妤,女儿赶路一定累坏了,先带她回府休息吧?”
我有些错愕,上次幽夜还喊我阿音,咋改口这么快?
不过,我有求于幽夜,只能由着他了,我妈怒瞪了他一眼,“谁是你女儿?不得乱喊!”
“妍妤,阿音是你女儿,也就是我女儿。”幽夜干笑道。
我妈冷眼扫了下四周,大概觉得还在外面,不想让幽夜太没脸,便没说啥。
我恨不得立即把鄢圭的行踪告诉幽夜,并把鬼大夫借到阳间,却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城隍府离阴门不远,踏入城隍府后,我妈就问,“阿音,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我微怔,原来我妈早就看出来了,专等回城隍府才问我。
在下阴间之前,我早就想好要咋说了,被陷害杀宋玉芬的前因后果不必隐瞒。
对于咋知道鄢圭附在万素素身上的事,我只说是无意中发现的。
因为我不想让我妈和幽夜知道我和鄢圭的恩怨,但我妈还是问咋会得罪鄢圭。
“我小时候到阴间帮人找魂,不小心冲撞了她。”
我指的是九岁那年第一次下阴间,实在想不出好的理由,只能这么说了。
我妈知道我不想说,没再多问,她心疼我被陷害,竟想到阳间帮我讨回公道。
我连忙劝阻她,幽夜生怕我妈跟我回阳间,急忙道:“妍妤,这事——”
不等幽夜说完,我妈就打断他的话,“你赶快派鬼捉拿鄢圭,她居然敢害阿音!”
“城隍大人,能不能把鬼大夫借给我?”我可没忘了这重要的事。
我是我妈的女儿,幽夜讨好我都来不及,自然不会拒绝我,他爽快道:“当然可以了。”
幽夜立即命鬼去传鬼大夫,我突然想到阴阳草的事。
我服用阴阳草时,鄢圭还是城隍,她能得到阴阳草,可能和身份有关,幽夜也是城隍,应该知道阴阳草吧?
当我问幽夜、阴阳草除了是鬼物的疗伤圣药之外,还有啥作用时,幽夜的脸色变了。
我妈也只知道鬼物能用阴阳草疗伤,不知道还有其他作用,便催问幽夜,“你快说!”
“你服用过阴阳草?”幽夜看我的眼神有些怪异。
他说活人被鬼下咒,才能服用阴阳草,我妈也显出震惊之色。
我是被人直接从我妈的肚子里剖出来的,她和春草婆婆根本没见过刚出生的我,她们初见我的时候,我脸上的胎记已经清除了。
她们曾问过我小时候的事,我都略过因容貌问题,被村里人称为丑丫。
所以,我妈和春草婆婆一直都不知道我脸上有胎记。
当然,我妈的震惊来源于鬼下咒,她是鬼,当然知道啥是鬼下咒。
她在听到幽夜说只有鬼下咒的活人,能服用阴阳草时,对我的心疼、和担忧显露无疑。
“妈,我不是鬼下咒。”我没否认自己服用过阴阳草的事,却不愿承认自己被鬼下咒。
我又看向幽夜,问道:“城隍大人,你是不是还没说完?”
“阿音,把手伸出来!”幽夜没答,只道。
我依言伸出手来,幽夜把手搭在我脉搏上,输入一些鬼力探测着。
幽夜的鬼力和楼湛天不同,多了一股邪性,他在探测时,似乎运用了特殊鬼术。
过了一会,幽夜就撤出鬼力,我妈着急地问,“怎样?”
“你服用的阴阳草是鄢圭给的。”幽夜笃定道。
“是!”在幽夜和我妈的注视下,我承认了。
我坚决不说前世的事,单说鄢圭不知咋的就看上楼湛天了,阴阳草原本是鄢圭为他准备的。
“我回头查查鄢圭前世的事。”幽夜皱眉道。
“不用!”我脸色一白,脱口道。
我明白幽夜的意思,他怀疑鄢圭和楼湛天前世就认识,怕我吃亏。
可一旦查鄢圭的前世,肯定也会扯出季箐筠的事。
“阿音?”我妈不解我的反常。
“妈,我没事。”我强扯出一抹笑容,让幽夜继续阴阳草的话题。
幽夜说,阴间有一个专门收录各种秘籍的地方,称为‘藏术阁’。
一些禁止采用的禁术也专编成一本,收录在其中。
前几年藏术阁丢了一本禁术秘籍,但一直没查出是被哪只鬼偷走的。
直到前不久,上头下令调查鄢圭犯下的罪行时,查到原来那本禁术秘籍被她偷了。
禁术秘籍中有一种禁术,名为‘魂牵梦萦’。
施术者把这种禁术施在阴阳草上,给自己喜欢的鬼服用,这鬼就会爱上施术者,对施术者死心塌地、魂牵梦萦。
前提下,双方得是异性,如果是同性的话,双方的命魂就会牵系在一起,不管哪一方的命魂被毁,另一方同样会魂飞魄散。
鄢圭本来要让楼湛天爱上她,结果,阴阳草被我服用了。
楼湛天一直都没发现阴阳草有问题,是因为‘魂牵梦萦’施在阴阳草上,会自动隐匿起来,不让人或鬼发现,算是一种会隐形的禁术。
除非在探测时,用能窥破隐形的鬼术,否则,除了施术者,任谁都想不到阴阳草被施了‘魂牵梦萦’。
我终于知道当初鄢圭让溟语占据我的身体后,鄢圭为啥不毁了我的魂魄,而是把我困在无妄荒界。
因为我的命魂和她紧系在一起,如果毁了我的魂魄,她同样也得魂飞魄散。
难怪楼湛天会受她威胁,没有杀她,楼湛天不肯告诉我,是怕我担心?
知道这事后,我心里确实难受至极,难道我真的不能灭了鄢圭?
“这个鄢圭!”我妈怒得咬牙切齿,恨不得让鄢圭魂飞魄散。
“妍妤,鄢圭不会有好下场的。”幽夜忙安抚我妈。
我妈并没有得到安抚,忧心道:“不行,不能让鄢圭连累到阿音。”
“妍妤,你放心!”幽夜告诉我妈,他收藏了几支名为‘破魂’的箭。
破魂箭不受任何鬼术影响,被破魂箭射中的鬼,必会魂飞魄散。
要是用破魂箭来射鄢圭,我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在鄢圭逃到阳间时,上头大怒,下了格杀令。
也就是说,不管谁捉到鄢圭,都可以当场灭了她。
幽夜得知鄢圭的下落,本该先报到上头,由上头派鬼到阳间缉拿鄢圭。
如今,因我的事,他打算先压下不上报,派他的鬼亲卫拿着破魂箭,到阳间直接灭了鄢圭。
不然,让上头、和其他城隍派鬼抢先把鄢圭捉回阴间、或灭了,我也会跟着遭殃。
幽夜为我考虑得很周全,我心觉感动,连我妈看他的目光似乎有些变化。
“城隍大人,你知道鄢圭的下落,不上报——”
虽然幽夜的想法很好,我却不能不为他着想,不知他不把鄢圭的行踪上报,会不会受到上头怪罪?
“没事!”幽夜阻断我的话,笑得一派轻松的样子。
我看到他眼里的真诚,心下一暖,便信了他这话。
随即,我想到啥,说道:“城隍大人,你的破魂箭能借我一支吗?”
破魂箭是成套的,有好几支,幽夜打算让鬼亲卫拿一支破魂箭,到阳间灭鄢圭。
但鄢圭那么狡猾,谁知道又会不会让她逃脱了呢?
要是我有破魂箭在手,遇到逃脱的鄢圭,我还能用破魂箭灭了她,免得到时想灭、又不能灭,那多憋屈?
反正跟幽夜借破魂箭,算是有备无患,等灭了鄢圭,再还给他。
原以为幽夜会因我妈,二话不说地把破魂箭借给我,没想到他摇头道:“阿音,破魂箭不能借给你!”
我怔住了,还没说啥,我妈就动怒了,“幽夜,你敢不借?”
我妈一怒,幽夜就紧张道:“妍妤,别气、别气,我话还没说完。”
“那你说!”我妈推开幽夜要抚她背的手,口气依旧很不好。
我总算看出他们之间的变化,虽然我妈对幽夜的态度依旧不好,可明显少了原来的疏冷之感。
而幽夜对我妈似乎更加纵容、爱重,呃,还有种妻管严的感觉。
在我和春草婆婆回阳间后,他们之间应该有发生啥事。
“我把阿音当女儿,破魂箭给她就是,谈什么借?”幽夜笑道。
我妈脸色脸色稍霁,竟没有计较幽夜说把我当女儿的事。
这时,鬼大夫来了,幽夜让他在外面侯着。
“我去拿破魂箭,顺便安排鬼亲卫。”幽夜说完,便出去了。
幽夜一走了,我好奇地问我妈,“妈,你打算接受他了?”
“没有。”我妈表情一滞,瞬变得很不自在。
她只说没有,却没说不可能之类的话,我哪会不明白其中含义?
我抱着我妈的手臂,笑说,“妈,他挺不错的,对你也是真心的。”
“一支破魂箭,就把你收买了?”我妈佯怒。
我笑了笑,正要开口,幽夜就把破魂箭拿来了。
破魂箭很小巧,只有我的巴掌大,通身银白,箭头带有倒刺。
我拿在手里掂了掂,觉得轻得没啥重量,忍不住说,“这么小?”
“破魂箭大小可随心意变化,使用时………………”
幽夜为我示范破魂箭用法,破魂箭无需用弓射击,是凝以阴气、做拉弓之姿势来射,没有阴气的情况下,也可以直接当剑来使。
我本来有些不好意思白要幽夜的破魂箭,却见我妈对我点头,便收下了。
宋玉芬的伤拖不得,来阴间的目的已达成,我也该回阳间了。
我妈很不舍,要不是幽夜硬拦着,幽夜的鬼亲卫也会随我一起到阳间,她肯定要跟我回去。
幽夜派了十个鬼亲卫,修为全是摄青鬼级别。
摄青鬼是接近鬼将的存在,极为厉害,况且,还是十个,对付修为大减的鄢圭,应该不在话下。
为避鬼耳目,也为免一上阳间,就惊动玄门的人,幽夜拿出一条黑玉手珠,让鬼亲卫附在上面。
鬼大夫也附在黑玉手珠上面,一鬼附一珠,绰绰有余。
我把黑玉手珠戴在手腕上,倒省了很多麻烦。
“阿音,你要保护好自己………………”我妈拉着我的手,千叮嘱、万交代。
“妈,你放心。”我眼眶泛酸,心里觉得有些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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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阳间时,已是半夜,一回公寓,就立即让鬼大夫给宋玉芬医治。
宋玉芬的伤,在鬼大夫看来不算啥,他拿出一支鬼针,不过是往她脖子上扎了几针,她脖子上的黑痕就完全消失。
鬼大夫这次到阳间,带了不少药,其中有一种药贴,是他自己研制的,人鬼都可以用来治疗内伤,只需贴在心口处即可。
他的医术令我叹为观止,比巫峥山有过而无不及,主要是他治病时,又运用了鬼术,这一点,是巫峥山不能比的。
“大夫,她啥时候会醒?”我问道,不由看向宋玉芬。
“快醒了!”鬼大夫笑得很和蔼。
他刚说完,宋玉芬就缓缓掀开眼皮,她看到我,显得很激动。
我怕宋玉芬又晕倒,急忙说,“秦夫人,是我救了你。”
“你怎么可能会救我?”宋玉芬虚弱道,明显不相信我会救她。
我发现宋玉芬除了不相信我会救她之外,似乎没把我当成杀害她的凶手,完全没有见到凶手的惊恐。
最开始是鬼幻成我的样子、去杀宋玉芬的,她是普通人,辨不出鬼的真面目。
按理说,宋玉芬肯定会把我当成凶手,但她没有,说明她知道所有的真相。
我思索了一下,问道:“秦夫人,杀你的是秦峰,对吧?”
“不、不是。”宋玉芬听到秦峰的名字,惊得直哆嗦,但她不敢承认。
“秦夫人,我告诉你………………”我了然一笑,附在宋玉芬耳边,说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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