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的是,一进门,就嗅到一股十分浓郁的香味,就像是女人的香水一下全部喷洒出来。
她把我带到床前的一个四脚上翘,坐垫和靠垫都是锦缎棉团的木椅上。
“来,你坐好!我去拿东西给你看看!”她嘱咐我一声后,就出去了,还顺带把门给关上了。
她出去之后,四周又静又暗,屋外也没传来乌鸦的叫声,房里的香味也越来越浓郁,我忍不住连打了几个喷嚏。
等了许久,她还没回来,我觉得此刻如坐针毡!
我怎么觉得越来越冷了?为什么这房间这么黑?
越来越觉得这房间的气氛不太对劲,要不出去找那老太太好了?
倏地,我坐着的椅子顷刻间就被放平下来,眼睛被上头的吊灯的灯光刺了一下,那灯光也突然一下子暗了下来。
不,这椅子有问题!
我刚想站起来的时候,椅子忽然伸出皮带将我两手两脚都给扣死了。
妈的!我中计了!
我拼命地想要从那皮带里抽出手来,却发现套的太牢了,压根就没办法抽开来。
霎时,周围传来轰隆隆的巨响,椅子都震动起来,就像是地震时候墙倒了一般。
接着,房里的那一股浓浓的香味随着散去,尾随而来的是一股腐臭味,越来越浓,令人作呕!
空气之中,腐烂的味道在蔓延。
我只要一呼吸,那股浓郁的味道就强势的冲入我的口腔之中,折磨着我,让我一阵阵的干呕。
无尽地黑暗里,仿佛又有无数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我挣扎了一下,发现根本就是徒劳。
手脚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给套住了,根本挣脱不开!
我顿感无力,心紧紧地悬着,为了壮壮胆子,朝着房间的黑暗处大喊:“是谁?给我出来!”
喊了一声之后,我瞪大眼睛死死的看着一个角落。
我已经总结出来规律了,每次在我遇到脏东西的时候,我的眼睛都会痛一下,我仔细地感觉着眼睛上面传来的感觉,但是,没有一点感觉!
难道,这个房间里面,没有脏东西?
那为什么要把我绑在这里?!
“呵呵~”
一声轻笑,嘶哑的,缥缈的,从某个方向传来。
我能辨别这声音隐约是个女声。
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那个老太婆。
“小丫头,你不是问我那个孩子是我什么人吗?”
声音大了一点,也清晰了起来。
果真是那个老太婆!
她一边说着,还一边发出如同猫叫一样的笑声,在这黑暗之中一下下的回响着,十分渗人。
我警惕地盯着四周,脑子快速地飞转,想着能有什么法子逃脱开来。
这老太婆,给我绑起来肯定没安什么好心思!
不过看她那么瘦,我单挑她肯定没有问题的,只要我抽出一只手———有了这个想法,我试了试抽动一下手,但是却发现,这是徒劳的!
我的手不知道是被什么捆着的,太紧了!
“那孩子不会是你的儿子吧?”
我为了拖延时间,扯着嗓子问了一句。
“哈哈,儿子,怎么会是儿子呢!”
“那孩子啊,是我的娃娃亲!”
“哈哈哈哈哈!!”
老太婆尖细的笑声经久不息。
哇哇哇!
屋子外边恰好传来几声乌鸦叫,瞅了一眼窗外,依旧是无月黑风夜!
她的那句话冲刺着我的耳膜,我没听错吧?娃娃亲?这都什么年代了!
不对!那个小孩是她的娃娃亲,也就说……
我数学不好,但这年代我也能算出来的。
军阀时期到现在,少说也有,八九十年了吧!
这老太婆——
乌鸦叫声停住后,她继续说着:“九十八年了,我为那个男人守寡,整整九十八年了!!!!”
那声音夹杂哀怨和爱慕,但是更多的,是不甘心!
那男人!什么男人,那个孩子明明是死在娘胎里面的,她连见都没见过他,还守寡九十八年,骗鬼呢!
不过她还真的好长命啊!如果跟那孩子同龄的话,也至少是九十八岁了。
她顿了一下,那一会我都能感觉到黑暗里有一束怨毒的目光投射在我的身上,那目光,很明显是在看一个仇人,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的恨蓄积在那双浑浊的眼里,刺激得我一个激灵。
“就算你跟那孩子是娃娃亲,关我什么事,你为什么要绑架我!?”
我问了一句。
听到我的问题,她的声音变得无比狠毒起来:“为什么?哈哈,你还问我为什么?我为他守寡九十八年,这沈家老祖母的位置我是坐定了,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是想倒贴上来抢我的位置吗?啊!!”
噗!!!
即便是再恐怖,听到她这些话我也忍不住想要笑了。
她不会是以为我也是来抢她的位置的吧?
拜托,我虽然是山里的丫头,但是我也是二十一世纪的人好不好,我会稀罕她这个位置?
“老奶奶,你还真想错了,我都不认识你,更不会想抢你的位置了。”
在山林里遇到那个婴儿坟墓,纯属偶然好不好!
心里也逐渐撸清楚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原来那个婴儿是当初沈家的后人,在娘胎的时候就跟这老太太定下了婚约,然后有沈家的婚约在,这老太婆不能另嫁,就守寡九十几年。
这九十几年的守寡日子让她的心里在就扭曲了。
所以…………
黑暗里的她没再说下去,而是发出那种阴冷森然的笑声,在这个看不见有什么的弥漫着一股死鱼臭味的房间里,我一刹那就觉得心脏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当她的笑声骤然一停,房间里其他的灯亮了起来,阴森晦暗褪去后,我的毛孔一瞬间就被炸开了,这时才注意到,自己的周围一直都有人!
不,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
大大小小约莫有二十具,有的早就化作白森森的骨头,有些骨头上仍沾有星星的肉沫,有的好像被人吸光鲜血似的成了一副黑红色的干尸,眼珠子变成墨绿色,看不出瞳仁和眼白,有的身上爬满了白色的虫子,血肉模糊,尸水将地毯浸地黄迹斑斑。
死法看起来也各不相同,有些尸体被削去了半个脑壳,有些还未完全腐烂完全的尸体好像被剥去了一层皮,那角质层的肉深红可见,有些干尸四肢散落四处。
僵硬地重新环视了一遍这个房间,忽地,我吓得差点尖叫出来,因为离我最近的右侧就躺着一具小女孩的尸体,看起来好像刚死去没多久,仿佛被水浸而死,身子都是臃肿的,脸色青白。眼珠像个白色的球从眼眶里突出来,看那个身子完好程度,应是开始腐烂没多长时间。
充刺着整个鼻腔的那股浓重的死尸臭味!
“呵呵,你看看,这些都是想抢我位置的人!他们都死了!”那老太婆的无情毒辣的声音再次响起。
尽管此时我胃酸急速增多,身子也等同于一个冰棍,但心里还是不断地劝服自己,一定要镇定下来!要是自己出事的话,外婆怎么办?宫玫还想靠我找那个孩子呢!还有招弟,她会哭死的!
越到这种间不容发的时候,越要冷静下来!不能冲动贸然,要像外婆一样,冷静处事!
就在我不断强逼着让自己镇定下来的时候,那老太婆又诡异的笑了起来。
“你不同,我杀不了你,不过,只要把你毁容了!那个人就不会喜欢你了!”
说完,她举起了手,一道寒光闪过我的眼眸。
天!她手里正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剪刀!
此时已经暴露在灯光下的老太婆整个脸都是几近扭曲,她太老了,脸上的皮肉都是如同枯树皮一样的皱皱巴巴。
正因为如此,这样疯狂的她更让人害怕!
我心下大骇。
她脚步声很轻,但在我的心头就好像撞钟一般,每一下都是厚重响亮的!
只要她离我近一点,心觉死期就不远了,这可不行!得想个办法拖延时间!
我不敢扭头,因为我身边的那个小女孩的尸体离我太近了。
我只要稍微的一转头,鼻尖就能够碰到她的脑袋。
画面太恶心了。
我要是能爬起来,一定会将隔夜饭都吐出来。
而且我的手脚都被绑着的,所以我根本不能召唤宫玫。
只能靠自己。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目光投到那老太婆身上。
“沈家人,是民国时期的西北大军阀沈家?”
我低沉的问了一声,觉得这老太婆似乎很喜欢拿自己的身份说事,所以准备从这个方面来突破,打散她的注意力。
“不是那个沈家,这个世界上还有哪个沈家能够百年昌盛?”
果真,老太婆说起沈家,满脸都是兴奋自豪,连脸上都额皱纹都扯平了一些。
“九十八年,我在这个位置上坐了九十八年,你以为,沈家主人这个位置,是你这个小娼妇想要夺走就能夺走的吗?!啊!”
老太婆的声音尖利了几分。
小娼妇。
我去。
这老太婆也是,太自恋了吧!
我恨恨的看了她一眼,却知道这个时候自己是最没有资格发怒的,只是瞪了她一眼,又问道,“这些人难道都是发现了那个坟墓的人吗?”
这么多的尸体,都是这老太婆杀掉的。
真是够变态的!
那老太婆一听,立刻停下了往我这边走过来的步子,用一种看着胜利品的眼神俯视着地上躺着的尸体,转脸那布满血丝且在干燥的脸上显得快要突出来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着我,抿嘴笑说:“不是,只有你才是!所以,要特殊对待!”
嘴上刚一说完就拿那把剪刀对着我隔空做了个快剪动作。
把我吓地提了一下心眼。
“这个,是他娘!”老太婆忽然转了话锋,用剪头指了指在房子最左边的角落的一副森森白骨不急不缓地说道。
这突然的消息让我的头皮发麻起来。
那个小孩的娘,不是生产的时候就是死了吗?
她的骨头竟然在这里,这个老太婆做了什么?
盗墓?!
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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