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当时惊得整个人都傻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出现在除了我之外另一个人的面前——不对，当着李海的面，他也出现过，只不过后来李海就死了，死的很惨。
我紧张的话都忘了说了，生怕他一个不高兴，把徐警官也给杀了！
可徐警官就跟没看见他似得，还抬手在我眼前挥了挥。
我当时就注意到，他的眼神有些不对，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间！
好在，他对徐警官完全没有兴趣，只是盯着我，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道：“陆小余，你不许去！”
“陆小余，你这是怎么了？”
徐警官不光看不见我这位冥夫，也根本听不见他和我说的话，见我还是没反应，忍不住叫出了声。
同时，姜叔叔在电话那头也听见了徐警官的声音，他们好像还都认识：“是徐警官？”
“是我。”徐警官应了一声，然后瞥了我一眼，替我说道：“姜先生，陆小余现在的情况可能不太好……”
“原来是这样，陆小余和徐警官您在一起是吗？”姜叔叔顿了一下，跟着说道：“那这样吧徐警官，你帮我转告小余一声，如果她方便，就来看了海燕一眼。这一眼，可就是最后一眼了……”
说到最后，姜叔叔哽咽的哭声更大了。
“一定一定。”徐警官替我应了一声，挂了电话。
随后，他望向我，见我还是那副呆滞的样子，长叹了口气：“好了小余，我知道你跟姜海燕的关系，知道她的死对你打击很大，不过还是请你不要胡思乱想。至于要不要去，你自己决定。”
说完，他把电话放到我的旁边，有想走的打算。
“等等！”
眼看徐警官要走，我一下子回过神，伸手就抓住了他。
“怎么，还有事？”徐警官蹙眉，不解的望向我。
“徐警官，您方便不方便送我去一趟洛大附中医院？”我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都放在徐警官身上，而不敢去看被我当面忤逆的他。
他怎么可能知道我跟姜海燕之间的姐妹情深，姜海燕的最后一面，我怎么可能不去！
天塌下来，也不能阻拦我！
“也算顺路，不过你没问题吧？”徐警官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我赶紧点头，“没问题没问题！”
也很出乎意料，霸道如他，见我如此固执，却也没多生气，反而冷笑起来。
“陆小余，你真是不知死活！”
……
徐警官把我送到洛城附中医院就离开了，还是我自己问了半天，才摸到太平间。
太平间门口人挺多，好些人我也都很脸熟，是我门学校的老师同学。
这会儿仪式好像都没开始，他们三两成群，也不知道在议论什么，只是见我过来，一个个又都闭上了嘴巴，跟躲瘟疫似得躲着我，连看我都只敢偷偷的看。
“是小余来了。”
唯一敢和我搭腔的，还是我们学校的老师。
我认得他，他是姜海燕他们班的班主任，也带过我们班的课，姓霍，霍去病的霍。
“霍老师好。”我先是打了个招呼，跟着又在人群里望了起来，发现姜叔叔并不在这里，我赶紧跟霍老师询问起来：“霍老师，您见没见到姜叔叔？”
“姜海燕的父亲？当然见到了，就是他通知我们来的，他去办手续了，等下我们见完海燕最后一面，就送去火化了。”霍老师有些难过，摇了摇头拍了下我的肩膀，跟着说道：“我知道你们关系好，好好送送她吧。可怜海燕这个孩子了，年纪轻轻却……”
其实直到现在，我都不相信姜海燕真的死了，尤其是早上她还刚刚给我打过一个电话——尽管到现在连我都觉得，那真可能只是幻觉。
都到了这里，我才不得不相信，海燕她是真的不在了啊！
想到这，我鼻子一酸，眼泪顺着眼角就流了出来。
“浩然你看，是陆小余来了！”
“她也有脸来啊，姜海燕不就是她害死的，要我是她，我都不敢来！”
“嘘，你小声点，她都听见了！”
“怕什么，有本事他也让我跳楼自杀啊！”
……
突然，几个同学的议论声传进我的耳朵，我猛然抬头，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
那边墙角站着两个人，都是姜海燕的同班同学，其中一个我认识，以前还跟姜海燕处过对象，叫张浩然，人渣一个！
当初他把海燕追到手后，没几天就又和我们班的一个女孩混在一起，还是被我发现的，告诉给海燕，他们就分手了。
海燕当时为这个事哭了好久，这个人也有脸来这里，还在那编排我！
我的怒气一下就上来了，两步走到他们面前，大声呵斥道：“张浩然，你刚才说什么呢！”
这一下子，所有人的注意力一下就被我吸引过来，全朝着我们这边张望。
张浩然先是被吓了一跳，不敢看我，可周围那么多人都盯着我们看，他好像觉得没面子，脸一下涨红了，跟着狠狠盯了我一眼道：“陆小余，你那么大声干嘛，生怕别人不知道么！”
我冷笑起来，“我有什么怕别人知道的！”
“姜海燕无缘无故的怎么可能跳楼自杀，这一切，还不都是你害的！”张浩然明显也豁出去了，不顾他旁边的人拉扯他，跟我吼了起来。
我的拳头猛然握紧，使劲的咬了下牙，同样也瞪着张浩然反问道：“你凭什么说海燕跳楼自杀是我害的，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是诬陷！”
“警察都去过你们宿舍问过你，要是和你没关系，警察找你干嘛！”
“照你这么说，那位警察不光问过我，还问过我们宿舍管理员严阿姨，是不是害死海燕的还有严阿姨！”
我都替张浩然的智商感到捉急，这种理由他也说得出口？
别说我了，周围不少同学看着张浩然的眼神也都变了，尤其是霍老师，忍不住呵斥了他一句：“张浩然，知道不知道你现在在哪，注意你的言辞！”
我谁也没管，就盯着张浩然，他脸涨的跟猴屁股似得，浑身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气的，一直在抖。
见他半天不说话，我也懒得理他，直接道：“海燕活着的时候就不愿意见你，现在恐怕就更不愿意见你了，我要是你，我就不会来！”
说完，我转过身，打算去站在最前面，这样等会就能第一个见到海燕。
跟姜海燕比起来，他张浩然屁都不算一个。
谁知道，张浩然突然在我背后吼道：“陆小余，你别说的这么大义凛然，别人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害姜海燕，可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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