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菲娅来找我的时候我正蒙头呼呼大睡,顾请早就没影了,不知道去哪了。
睡梦中,只听着门被敲的咣咣响,没办法,我只好离开温暖的被窝,起身去开门。
当门打开的那一刻,林菲娅手里拎着一兜子零食,见我这睡眼惺忪的样子忍不住埋怨道:“太阳晒屁股了你还睡。”
“才几点啊,你这不扰人清梦嘛。”我不情愿的让她进来,最讨厌睡觉时被叫醒。
“这大过年的你就这么对待客人啊。”
林菲娅有些不高兴,比其她的不高兴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林菲娅打开冰箱,像在自己家一样拿出了一瓶果汁,“怎么没看见他呢,去哪了?”
“不知道。”我拿下衣架上的棉服穿在身上。冬天因为我几乎是不怎么脱衣服睡觉的,因为冷。
我懒洋洋的窝在沙发里,“你怎么来了?”
“我不告诉你我今天来了么,你能不能别摆着臭脸。”林菲娅微微皱眉,一副要发火的样子。
“你不得给我几分钟让我缓缓嘛,没听说过起床气啊。”
她瞪了我一眼,然后掀开桌子上的罩菜盖,拿出一个麻团咬了口说:“早餐都凉了。”
看她吃着感觉挺香的,我起身,坐到桌子前,就要吃。
“哎哎。”林菲娅制止住我,一把抢下我手里的筷子说:“大姐,这都凉了你吃完多难受啊。”
“我习惯了。”
“瞧瞧你这丫鬟命啊。”林菲娅有些咋舌,然后端起我面前的粥还有凉了的麻团和馅饼走进厨房,给锅添上水,便把那些做了进去,“我姥姥说过,饭菜一定要吃热的,凉吃不好。”
“你这无事献殷勤让我很惶恐啊。”
我抬起屁股又坐回沙发里,在林菲娅拿来的零食里翻了翻,然后拿出一盒饼干,“对了,你昨天不是和木惟相亲了吗,怎么样啊?”
“你一说这个我才想起来,就那木惟好像有点不一样啊。”
“笑面虎,笑里藏刀。”我说。
“当然不是,我上次在你家楼下碰到他的时候挺绅士的,西装革履金丝眼镜,但昨天,可不一样。”
“那能有什么不一样的啊。”
“有点痞。”
木惟有些痞气倒也正常,怎么说他也是一富二代啊,像她说的,平时西装革履金丝眼镜的,但私底下穿什么的当然得随意,谁还和上班一样啊。
林菲娅瞪了我一眼,“你怎么听不明白话呢。”
“怎么就..”
话还没说完,房门来了,是顾请回来了。
“你家情郎回来了。”林菲娅说。
“就你话多。”
顾请直接坐在我身边说:“晚上你得跟我回趟方家。”
“为什么?”
“你说呢。”顾请理了理我额头前的碎发,很是亲昵。
林菲娅在一旁顿时不愿意了,“你们俩别当着我身边虐我这单身狗中不。”
顾请看了一眼林菲娅,笑了笑没说话。
“我走了,免得耽误你们腻歪。”
林菲娅起身就要走。
“不坐一会儿了啊。”
“狗粮吃饱了。”林菲娅白了我一眼,开门就往出走。
到门口的时候,她回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有话要和我说,下一秒,她关门就走了出去。
“你去换下衣服,我们去方家吧。”
我点点头然后回了卧室,在衣柜里左翻翻右翻翻,终于找出一件不是很中性的衣服,换好后走了出去。
“你早上去了哪里啊?”我问顾请。
“出去办了点事。”
我看着他,出去办事?他能有什么事可办啊。
虽然我很想问他去办了什么事,但我还是忍住了。
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我们来到方家,刚刚走进院子里,方明恩的妈妈就开门小步跑过来,“哎呀,我的小串串你终于来了,妈咪都想死你了。”
不是,听她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自己是在烧烤架子烤的肉串呢,都怪老钱,非得给我起这么个名字,钱小串!
“您好。”
顾子晴和我说完之后我上网查过佰力天地,才知道方明恩的母亲叫李诗秋,打方明恩六岁的时候他爸爸就去世了,那时候的佰力天地还没有这么大的规模,说白了那时候就是个摊贩,在路边摆摊的,现在能有这么大的规模也实在了不起。
“小串啊,快进来,妈妈给你买了衣服,看看喜不喜欢。”
说着李诗秋就拉着我进了屋子,我回头瞥了眼顾请,他点点头没说什么。
一进屋我就被十几个时装袋子给震惊了,这不会是给我的吧?
想起上次顾子晴也给了我那么多衣服,不过我只穿了一套,现在这李诗秋也要送我这么多?
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还好,不寒酸啊,我今天来还是特意穿了一件不中性的衣服呢。
李诗秋从一个紫色的袋子里拿出一件连衣裙,上面都是手工刺绣,就我这双钱眼睛一看,就知道这衣服没有个万八千的根本下不来。
“这件好不好看?”
“嗯嗯,挺好看。”
李诗秋见我这么说,又从袋子里掏出一件彩貂,“这些,所有的东西都是妈咪送给你的呢。”
我又看了看顾请,他默不作声,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不过之前顾请说李诗秋的城府很深,那么她必然是查清了我的底细,像顾向南一样,我这段时间又和顾家走的这么近,顾学炎还公开说认我当干孙女,前几天我在网上还看到了这么一则消息,上面写的是,“老将军顾学炎认了个灰姑娘作为干孙女,并且以后顾家嫁女儿的嫁妆多少,这个干孙女一点也不会差。”
不得不说啊,现在的记者就是厉害,这么私密的事情都知道。
“那个,我都有衣服,这些太贵重了,我..”
“不行,这是妈咪送你的,再说了,女孩子就得有女孩子的样。”
始终没发言的顾请说了句,“妈送你的就拿着吧,你穿的太随便了、”
我瞪了顾请一眼,他怎么也这么说啊!
李诗秋笑了笑,“行了,你就别扭捏了,妈咪送你的就都收下,这里面选一件穿上,我要带你们去个地方。”
“啊?”
“快去换吧。”
没办法,最终我挑了件短款的黑色棉衣,一件红色连衣裙,然后是黑色的薄绒裤,黑色的踝靴。
不愧是开商场,简直是把商场搬到家里来了,样样俱全啊。
等我换好衣服出来,楼下坐着一个陌生的女人,而李诗秋的脸上流露出淡淡的哀愁。
“这位是?”
那个女人见我从楼上走下来变温李诗秋我是谁。
“我的儿媳妇。”
听了她这话我差点从楼梯上滚下来,我什么时候成她儿媳妇了!!
“明恩什么时候结的婚啊?”女人很不解。
“早晚的事嘛。”李诗秋冲我招招手,叫我坐在她的身边。
“小串,这时明恩的舅妈,也是你的舅妈,你们俩还是一个姓噢。”
“舅妈好。”
我象征似的点点头。
顾请坐在一旁单人沙发里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我就上去换衣服这么功夫,怎么气氛这么怪啊,看着这位姓钱的女人,又看了看李诗秋,出什么事了么?
那个女人也看了我一眼,有些欲言而止,李诗秋见状,“没事,都自家人,你就说吧。”
“哎,别提了,就说你大哥吧,非要把活人下葬,这还了得么,你说说,她还剩一口气怎么忍心活埋啊。”
女人捂着脸哭。
李诗秋安慰着,听她俩聊了一会儿,我才知道,面前这个女人叫钱慧,是李诗秋的嫂子。
李诗秋的妹妹李诗夏病了,尿毒症都好几年了,前两天病情突然恶化就没了气,因为李诗秋离的远,所以还没有得到消息。正打算告诉她的时候李诗夏又有了呼吸,但她们的哥哥万钧说什么都要把她装进棺材里,就要活埋。
钱慧没办法,只好连夜坐飞机到这里来找李诗秋。
“回去看看吧。”顾请开口道。
这话一出,李诗秋和钱慧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他们看来顾请一会儿,没说什么。
这时,李诗秋叫来佣人,帮她收拾行李,顾请站起身,“我们也跟着一起吧。”
我看向他,他说的那个‘我们’们字里不会包括我吧?
李诗秋看了两眼顾请然后一脸感动的说:“妈咪没有听错吧,你也要回去?”
“有什么不妥么?”
钱慧在一旁抹了把泪,“明恩可有些年没有回去过了,他舅舅长什么样子是不是都忘了。”
我心里暗叫不妙,看样子方明恩是和他舅舅不怎么和啊,这下顾请说回去会不会让他们起了疑心?
不过,我的担心似乎多虑了,他继续说:“这么多年了,什么事情还放不下呢。”
我眨巴眨巴眼睛,他这句话似乎把一切都圆了回去,毕竟,不管亲人之间的关系闹得再怎么僵,但毕竟还是亲人嘛。
李诗秋站起身一把抱住顾请,“宝贝儿子,你终于想明白了。”
钱慧在一旁也流血着眼泪。
我好奇,这个方明恩以前和他舅舅是闹什么矛盾了呢,这都眼泪成河了。
万钧的哥哥家在奎县,说实话,我不想去,但顾请硬拽着我,也就只好跟着了。
我出远门的情况下坐个卧铺都相当的奢侈,更何况是飞机。
当飞机上升到空中,我兴奋地指着那些白云说:“棉花糖哎,好想跳下去。”
“你不怕摔死么。”
“你不觉得很美么。”我有些激动,但顾请只是很纠结的看着我,“收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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