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千恒!”
阮绵绵诧异的转头,望向来人,他穿着一袭白色长袍,米白的褂子,眼眶有些乌黑,像是很多天没有好好休息了,英俊的脸上多了一点的憔悴,少了平日里玩世不恭的笑意。
陆千恒满脸担忧的上前一步,将她从地上搀扶起来,“你没事吧?”
“没,没事。”
阮绵绵本能的有些躲闪,自从上次大厅见过之后,他们就再也没碰上说过话,两人之间原本的热络,一下子冷却下来,无形当中多了一些疏离。
“你的脸怎么了?”陆千恒紧张的问。
“啊?我没事,我现在要去药阁,马上……”
他第一眼就看到了阮绵绵的脸上明显有被捏的淤青,心头一紧,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不仅仅是脸上有淤青,衣服也像是慌乱之中随意穿的,黑发凌乱,他不禁皱眉,“你现在这个样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陆千钧,陆千钧,快要不行了。我必须,必须马上去找若杜!”
阮绵绵一边说一边着急的往前走。
陆千恒咬了咬牙,心里有些不舒服,在他看来,陆千钧一定对阮绵绵做了不可原谅的事,冷下脸来,说:“他把你弄成这个样子,你还要救他?”
“哎哟,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若杜不在!”
见阮绵绵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陆千恒眸光一闪,淡淡的提了一句。
“不在?他去哪儿了?”阮绵绵紧紧的抓住他的手腕,更着急了,如果若杜不在的话,她想不出自己还能找谁,谁又能够救陆千钧,陆千恒抿了抿唇角,深吸了一口气,说:“若杜去了冥界,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如果你信我,我倒是可以过去看看。”
“你,好!快点!”
阮绵绵来不及细思,拽着陆千恒的手,就朝着宁致斋狂奔而去,夜风将她的黑发卷起,飘在空中,有让人有了一丝的恍惚,陆千恒伸手想去抓那飘逸的青丝,就在触手可及的时候,黑发从他的指尖溜走了。
——
两人一路快跑,终于到了宁致斋。
当陆千恒跨进门的那一瞬间,他看到了一地的碎衣服,看到了光·裸着上身,躺在床上的陆千钧,他紧闭着双眸,胸口有一大片乌黑,像是被人震碎了肝胆。
可是,在阴山,还有谁能够做到这一点呢?
“你快,快给他看看。”阮绵绵急切的想要知道陆千钧的情况,看他满头大汗的样子,状况不是很好。陆千恒转头看了一样阮绵绵嘴角的淤痕,又看了一样光着上身的陆千钧,心中的愤恨达到了顶点。
他压抑着喷薄而出的怒火,紧紧的攥着拳头,颤声问:“他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正说着话,然后,他就吐血了,一下就晕过去了。”
阮绵绵吞了一口唾沫,用袖子给陆千钧擦汗,所有的目光都投注在了陆千钧的身上,陆千恒眯起了眼睛,心里一阵冷笑,说话,呵呵,有脱光了衣服说话的吗?
不过,也对,他们是夫妻。
“你先去打盆水来,我先给他看看。”陆千恒冷眼瞥了一样陆千钧,说。
“这……”
阮绵绵有些迟疑,思忖了一下,还是照他说的做了,回头看了一样,便走出门去打水了。她一走,陆千恒就在床边坐了下来,阴鸷的看着陆千钧,好像看着一个死人。
“为什么你那么对她,她还是一门·心思的想要救你?真可笑!”说着,他拿起一个小瓷瓶,在陆千钧的掌心化开一道口子,让血一点点的导入瓶子里。
“受制于人的感觉,我也想让你尝一尝。”
“水来了,水来了!”
听见脚步声,陆千恒迅速地将瓶子收了起来,“先放在这里,我先替他散去了胸口的乌黑,之后慢慢调理一下,精神就会恢复了。”
“就这样?”
阮绵绵难以置信的问。
“是,不过大哥新伤加旧伤,又震碎了肝胆,情况还是很危险的,得有人寸步不离的守着他。”他说。
“哦!好!”
闻言,阮绵绵用力的点点头。
只要陆千钧没事,别说是一晚上,就是守一辈子……
不,不对。
阮绵绵晃了晃脑袋,就爱那个自己这种愚蠢的想法从脑袋里清除出去,她从脸盆里拧了一块毛巾,替陆千钧擦拭了一下额头和胸口,等着陆千恒替他疗伤。
“放心,没事的!”
“嗯!”
陆千恒左手起了一个卦象,一道金光闪过,一股无形的气流就顺着他的指尖到了陆千钧的胸口,在那儿不停的打转,阮绵绵惊奇的发现,陆千钧胸口的那一团乌黑,正在用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的消散,不一会儿,陆千恒就收了手,说:“好了!”
说完,他的身体剧烈的摇晃了一下,脸色有些难看,阮绵绵连忙扶着他到一旁坐下。
“陆千恒,你没事吧?”
“没事,你先好好照顾他,我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陆千恒伸手摸了摸阮绵绵的脸颊,忽然发现有那么一点不妥当,又讪讪的缩回了手。
阮绵绵尴尬的一笑,没有留,她这里已经有一个病患了,再留一个气虚的陆千恒,实在是照顾不过来,看他还能走路的样子,应该没事。
“我走了!”
陆千恒定了定心神,脚步稳健的走了出去,阮绵绵望着他的背影,眼中流波转动,她刚才好像看到他的腰上挂着骨笛?
应该不会,是自己看错了。
这阵子总是有点疑神疑鬼的,阮绵绵暗骂自己多心,关上了门,在床边坐下,看着脸色红润了一些的陆千钧,心里的石头,稍稍放下了一些,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陆千钧,我好像走不了呢!”
其实,这么细想,陆千钧不失为一条汉子,可以想象当年,他走上战场,手持铁枪的英姿飒爽,除了性格有些乖戾偏执,行事上有些出格之外,对她一直不算坏。
好吧,忘掉那些言语上的挑衅和呛声,忘掉行为上的调戏和暧昧,阮绵绵这样告诉自己,辩证来看,他还算是一个护短又傲娇的老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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