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
两人来到了林玲家门口,高·耸的别墅,近在眼前,阮绵绵略微有些迟疑,为了所谓的奢侈生活,人就可以把自己的人性泯灭吗?正要上前叫门,他们的眼前,忽然出现一只黑毛乌鸦,扑扇着翅膀,张口说起人话来。
“千钧君,许久不见,甚是想念。不妨跟着小斑,前来一叙!”
话音一落,乌鸦便振翅而飞,消失在西边的天际。
“这是……”阮绵绵问。
陆千钧蹙起眉头,手攥成拳,放在唇边,面露担忧地看了阮绵绵一眼,说:“还记得我之前提过的阴阳师吗?这是她的式神,一只白头乌鸦。”
“你们认识?”
“嗯,我也是现在才知道确定那个阴阳师,原来是她!”陆千钧微微颔首,深吸一口气,轻扯嘴角,继续说:“你一个人去见林玲,没有问题吗?”
“没问题。”
阮绵绵拍着胸·脯说,想当年,她可是铁人三项高中组的冠军,到了大学,也是以超高体能见长的,格斗能力更是突出,打一两个流·氓都不在话下,更别说是一个孕妇了。
“那……你自己小心一点儿。有事儿摇铃铛!”
“铃铛?”阮绵绵疑惑地看向他。
陆千钧努了努嘴,示意她低头看脚,他口中所指的铃铛,就是这一串相思结的红绳儿?一根红绳儿串着三只银铃,还真是既精巧又可爱,想不到,还有通风报信的功能啊!
“遵命!”她好笑道:“你怎么越来越啰嗦了!”
呵!
陆千钧一时语塞,他那是关心她,到了她嘴里,竟然就变成了啰嗦,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小没良心的!想着,他便摇了摇头走,一个闪身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风过,撩拨起了阮绵绵耳畔的一缕碎发,再瞧,早已不见人影。
阮绵绵耸了耸肩,无奈叹气,转过头来,望向那扇紧闭的大门,面色一沉,凝重了几分,抬手按下门铃。等了一会儿,门开了,门内站着一个女佣,脸色暗沉,颧骨很高,干瘦的身材倚靠在门边,眼神中透着一丝小心翼翼,和气地问:“请问,您找谁?”
“我找林玲。”
“找少夫人啊,那你先进来吧!我帮你去喊一声。”
说着,她便让阮绵绵进了门。
屋内,装潢很华丽,都是欧式建筑的风格,有一些巴洛克元素,挑高的走廊,挂着黑白的曼莎,给人一种压抑厚重感。阮绵绵坐在沙发上,仰着脖子环顾四周,看着林玲穿着一身孕妇装,沿着楼梯缓缓而下。
“是你?”
林玲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没想到阮绵绵会找到她家来。她皱了皱眉头,扶着腰,慢慢地从阮绵绵的身后绕过,手轻柔地在她的后背上拍了一下。
阮绵绵皱了一下眉头,她不太习惯,这种超过陌生人的亲密距离,但很快便舒展眉眼,也许只不过是林玲作为一个孕妇,下意识的动作,随即没有放在心上。
若是,她多一分警惕,或许会少一些误会。
林玲坐在沙发上,故作镇定,极力保持温柔,淡淡地问:“你有什么事儿吗?”
“哦,我是受人之托,来给你送一样东西。”
阮绵绵扬起嘴角,笑得人畜无害,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影后附体,用生命在表演一个快递员的角色,还要皮笑肉不笑用眼神跟林玲交锋。
“东西?”林玲疑惑地问。
“一个孩子,让我给他的妈妈送一封信,还有一件礼物。”阮绵绵笑着说,将手递了过去,但是林玲没有去接,斜睨着眼睛,仔细地打量着她,也不搭腔。
“不打开看看吗?”
“额,好!”
林玲愣了一下,才迟疑的接过盒子,手微微抖了一下,把盖子打开,看到里头的东西,她的瞳孔不由一缩,冷下脸来,质问:“你见到那个孩子了?”
“呵呵,算是吧!”阮绵绵回答。
“你……”
怎么可能?
小瑞不是已经灰飞烟灭了吗?
“你把话说清楚!”
“你是说那个穿白色体恤,蓝色牛仔裤的小男孩吗?年纪大约四五岁的样子,而且……看上去还有那么一点点呆,你说的那个孩子,是我看到的这个孩子吗?”
“你真的看得到他?”林玲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向阮绵绵。
她吃惊地合不上嘴,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压抑着心头的悸动,磕磕巴巴地问:“你是……你是在哪儿看到他的?”
“就在……”
“哪里?”
“在那儿,那儿,还有这儿……”阮绵绵环顾四周,顺手那么一指,好像真的能看到那个孩子一样,满脸的笑意,还不忘点头,打个招呼。
“不……不可能!”
林玲惊愕非常,那双温柔的眸子里充满了恐惧,随手一挥,将将纸盒子扫落在地,好像还嫌不够,一把抓起地上的皮球,用力的朝着阮绵绵丢去。
还好她动作矫健,一个蹦跳,便躲过啦迎面而来的皮球。
林玲浑身颤·抖起来,朝着阮绵绵尖叫着:“绝不可能,你是故意的,你故意来骗我的,我是不会上当的。”
“身正不怕影子斜!”阮绵绵说。
“骗人!你给我滚出去,大骗子……”
“我到底是不是骗子,你看看你身后,好好观察一下你四周。他就在你身边,正睁着一双无辜的小眼睛看着你,看着他的妈妈,就像是一个疯女人一样,大喊大叫。”
“滚——”林玲歇斯底里地喊叫。
“你知道他被火烧得快飞灰湮灭的样子吗?皮开肉绽,皮都烧焦了,成了黑色,把这些黑色的皮肉扒开,里面就是泛着血丝的鲜粉色,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地烤肉味儿。”
阮绵绵咬着牙,口中喋喋不休地说着。
那一幕,她一辈子都忘不掉,那个瘦弱的身影,手臂上的焦肉零零落落地样子。或许,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吃烤肉了。可是,林玲听了之后,竟然除了害怕,就没有别的反应了。
最终,这种害怕演变成了愤怒。于是,她就被女佣赶了出来。这个女佣,有一双可怕的眼睛,就像是草原上机警的野狗,时刻盯着四周发生的一切,家犬跟野狗的区别,就是忠诚。
而这个叫林玲的女人,难道她真的丧失了人性了吗?
阮绵绵不知道。
她撇着嘴,拖着疲惫的身体,独自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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