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骨笛知错!”骨笛心有不甘地答道。
男人修长的指尖点了一点她嘴角的血渍,放进自己的嘴里,妖艳的凤眸轻眯,一脸陶醉,轻笑道:“太早或者太晚,这个游戏就都不好玩了,要把握节奏。懂吗?”
“是!”
——
头顶的夜,依旧绵长。
怀表显示的时间却是上午9点。
阮绵绵提着水桶,踉踉跄跄的往前走,桶里的水不断的晃荡着,洒出了不少,湿了她的鞋,更淋了一路,她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珠,也管不了许多,继续往前走。
什么声音?
不知从哪传来一阵清脆的笛音,不像是竹笛,少了一份缥缈,也不像是竖笛,少了那份通透,阮绵绵情不自禁的放下手中的水桶,全神贯注的听着,忍不住迈开了脚步,一步一步的循声而去。
这笛音就像是有魔力一样,牵引着她往前走。
忽然,笛音戛然而止,阮绵绵倏地回神,才发现自己走出了好一段路,心中暗纳,自己怎么走出这么远。
环顾四周,空无一人,她正想掉头往回走,笛音骤然再起,入耳之后,阮绵绵的眼神又变得痴迷呆滞起来,跟着那声音,朝着黑影迷雾重重的地方而去。
“来,跟着笛音,到我身边来!”
“这里没有痛苦……这里没有伤心……这里也没有不甘,来,到我身边来……”
悠远的天际,飘来空灵的话语,迷惑着闻笛的人。
走到了一个小屋前,阮绵绵看见一个穿着白底红梅衣裳的女子,她的手上捏着一只骨笛,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眸,回望站在不远处的人,微微一笑,衣袖一甩,一阵迷雾便起了。
朦胧的雾气,将阮绵绵跟骨笛围在其中。
“你好美!”
阮绵绵盯着骨笛的精致的面孔,情不自禁的说。
“呵呵呵……真的吗?”
“嗯!”
骨笛勾出一笑,妖娆妩媚的让人移不开目光,走到阮绵绵的身后,伸手抚上她的后背,将自己的骨笛递到她的眼前,可怜的说:“你把你的脊柱送我好不好?你看,我的骨笛都裂了,吹不出那么好听的笛音了,如果能用你的脊梁骨,吸干里面的骨髓,做成骨笛,一定能吹出更好的勾魂曲的。”
脊梁骨,骨笛,勾魂曲?
阮绵绵小声的呢喃,重复着骨笛口中的话,脑袋缓慢的转动着,一阵阴风袭来,让雾气迷蒙了她的眼睛,本能的她摇了摇头。
“哟,你是不答应咯?”
骨笛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满眼怒意的瞪向阮绵绵,贴着她后背的手动作变得粗鲁,指甲盖闪过片片银光,就像是磨光了的利刃一般,蓄势待发。
“叮铃铃——”
一阵铃声响起,绽开层层声波,震得骨笛五脏六腑一通翻腾,嘴角溢出些许鲜血,诧异的看了一眼阮绵绵手腕上的铃铛,她身上竟然有这样的宝贝儿!
“牵魂铃!”
“什么?”
阮绵绵从混沌中清醒过来,耳畔还回荡着隐约的铃声,好像她刚才心念一动摇了一下铃,自己身体就能够动弹了,脑袋也清楚了,也能够听清楚这个女人说的话了。
“你怎么会有牵魂铃的?”
“什么魂什么铃,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你……你离我远一点!”阮绵绵双手抱着铃铛,就像捏着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警惕的连连后退。想不到这个不起眼的铃铛,还真的是个宝贝儿,她一定得好好的留着。
骨笛眯起了眼睛,狠狠的盯着阮绵绵,她后退一步,她就上前一步,步步紧逼,毫不退让。
“喂,你别过来,你过来我摇铃铛了!”
阮绵绵眼珠一转,朝着门口移动,一边躲,一边威胁对方。骨笛对她手中的“牵魂铃”虽有忌惮,但她却没有后退,反而愈发上前。
“我说了,你别过来,我摇铃了,我真的摇了!”
阮绵绵颤抖着爪子,用力的摇晃着手里的铃铛,骨笛双手一抬,挡在面前,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连一记声响都没有。阮绵绵诧异的盯着手里的铃铛,骨笛见铃铛毫无反应,微微一愣,放下手臂,冷笑一声,“游戏结束!”
说时迟那时快,骨笛一个纵身,飞扑过来,一把扣住阮绵绵的后颈,将她按在墙上,背对自己,亮出锋利的手指,她高高的抬起,对准第二节脊梁骨的位置,想从这个位置折断,抽出三节做笛。
“啊!救命啊——”
阮绵绵急中生智,拿出警校学的一招半式,右手一个小擒拿手,翻身想要挣脱,手肘在骨笛的下巴上打了一下,便再也动弹不得了,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绳子栓住了手脚。
“救命~~~~我好怕呀~~~~~~呵呵呵……”骨笛学着她的样子喊着,嘲笑着阮绵绵的无能为力,“在这里,没人能救得了你,我只要你的骨头,至于你的残躯嘛!看到了没有,那些黑暗里的东西,阴山最低级的地灵,他们什么都吃,你放心,一点都不会浪费的!”
听了她的话,阮绵绵顺着视线望去,黑压压的一片,身体揉成一团,只有一张嘴和两只手,根本就是些怪物。
骨笛用手在她的脸上来回抚摸,锋利的指甲摩擦着她光滑的肌肤,磨砂的感觉,让人头皮发麻,阮绵绵咬着下唇,压抑着口中的尖叫。
该死!
她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就不把那只黑猫打发走了,多一个监工,总比丢了小命强啊!
“啧啧啧,你的皮肤真好,要不我先取了你的皮,蒙一张鼓,再取你的脊梁骨做成骨笛,手指骨做成骨哨,腿骨做成琵琶,身上的碎骨,做成骨铃,就挂在那儿!哈哈哈……”
说得阮绵绵毛骨悚然,顺着她的手指看去,那上面悬挂着几串血淋淋的骨铃。
这是要五马分尸的节奏,连皮都不放过。
“我……我是陆千钧明媒正娶的妻子,你这么做,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实在没法子了,她只好把自己的挂名老公给搬出来了,希望能够有点用,否则,真的要交代了,还死得这么物尽其用,一点儿都不浪费,太环保了。
“陆千钧?我好怕呀……他要是在意你,你也不会落到我手上,你说呢?”
骨笛呵呵一乐,同情的看着她,伸出食指亮出锋利的指甲,一点一点的拨开她的黑发,想在阮绵绵的头顶划开一个十字,好剥了皮去。
“住手!”
一声喝道,只见那人身穿珊红色的长袍,从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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