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她不再说话,屋子里也静下来了,只有章小雨的手机还在播放着《大唐农药》,一遍遍地听着男主说情话,阮绵绵抖了抖鸡皮疙瘩,优雅地翻了一个白眼儿,也就只有那个时代的人,才说的出这么肉麻的情话。
忽然,耳边响起了一个惊叫声。
“救我……救救我……好疼,姐姐,快来救我,我浑身都疼啊……”
像是一个孩子的叫声。
是他!
“喂,小雨,你有没有听见,一个孩子在叫!”
“孩子?”
章小雨不情愿地放下手机,四下张望了一眼,诧异地说:“没有啊,你是不是缺觉,幻听了啊?”
“我……”
“姐姐,好疼,好大的火,我好痛……好痛!”
没错!
是那个孩子的声音,怎么办?
“你才幻听,我明明听见了,那个孩子……”
“不是吧!”
章小雨吞了一口唾沫,浑身直发毛,抖了一个激灵,关了手机,认真地看着阮绵绵,无比郑重地说:“阮小绵,你跟我说一句实话,你是不是真的……能看到那些东西。”
“是,你爱信不信!”
“天呐!”章小雨一拍额头,“走走走,我们去找个大师回家驱驱邪,你看你这厚重的黑眼圈,一副被鬼吸了精气的感觉,不知道会不会折寿啊!”
**气?
她以为是聊斋啊!
阮绵绵太阳穴直突突,嘴角抽搐了一下,甩开她的爪子,难得正经的说,“小雨,别开玩笑,那个孩子说他在被火烧,我们必须要救他。”
“救鬼?”
章小雨扶了一下下巴,震惊地看着她,那眼神就像是在看疯子,阮绵绵黑了脸,沙发上一坐,心说,这孩子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嘛,今天就被火烧,太蹊跷了,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
“哎,阮小绵,你能瞧见鬼,那你有没有看到我老妈?”
“没有!”
“那有没有看到我姥爷,姥姥,还三姑婆,四舅母……”章小雨就想是得了一个稀罕玩意儿似的,顺嘴那么一秃溜就说了一串儿亲戚,听得阮绵绵头昏脑涨。
“闭嘴!烦着呢!”
“切!”
章小雨虽然不甘心,但是瞧着阮绵绵黑比锅底的脸,倒也是乖乖地闭上了嘴,心底对阮绵绵能见鬼的事儿,信了个七七八八,要说这姑娘心大呢,还是接受能力超强呢?
怎么办?
阮绵绵干着急,捶胸顿足也想不出一个好法子,心绪乱得很,她既不会掐指算,更不能感应到那个孩子,这可怎么是好?
忽然,脑中一道灵光乍现。
对了!
去找陆,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阮绵绵二话不说,噌得一声站起来就走,临出门前还不忘叮嘱章小雨看店,她自己便风风火火的走远了,章小雨抓了抓头,还有一点懵逼,她还真的要去救鬼啊?
“这么好玩的事儿都不带我!呸……”
虽说抱怨,其实她是怕。这么偌大的一个三进三出的院子,除了一些死物,就只有她一个大活人了,而且阮绵绵还说听见什么鬼在叫,她不害怕才有鬼呢。
越想越害怕,赶忙掏出手机,给前任们挨个儿发了一条微信。
于是,凑了两桌麻将。古董店变成了棋牌室了,一地的瓜壳果皮,差点没把阮绵绵气得升天,还好章小雨及时补救,才能挽回自己那么一丁点儿的信誉。
章小雨VS她的男人们。
那是另一个故事了,有机会再听骨头娓娓道来。
——
话又说回来。
阮绵绵出了古董店,还没走过一条街,便在拐角处,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他正站在那儿,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阮绵绵赶忙迎了上去,“陆,我……”
“你听见了?”陆千钧问。
“啊?”
“那个孩子的叫声!”
“是,我听见了,他说他被火烧,而且是很大的火,咱们得快去救他!”阮绵绵心急地说。
“他……”
陆千钧往旁边走了一步,挪开身体,在他的身后,藏着一个瘦弱的身影,浑身焦黑,散发着皮革烧焦的气味,没有一处好肉,烧焦的地方时不时脱落一两块黑中泛红的碎肉。
此情此景,令人作呕。
阮绵绵一把捂住嘴,扶住墙干呕起来,可什么都吐不出来,呕出来的只有黄疸水,心里堵得难受,她的眼角还挂着泪花,别过头去,不敢看那个小小的孩子。
“没事吧!”
陆千钧上前一步,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替她擦拭眼角的泪花,担忧地解释:“我感觉到了他的异常,所以先一步去了仁爱医院,可还是……”
“他是水鬼,不是离不开水吗?灵魂怎么会在医院呢?”她不解地问。
陆千钧叹了一口气,说:“从他出生,就一直住在医院里,这里是他短暂的记忆之中,唯一快乐的地方,也是唯一的惦念。所以,灵魂会循着执念的步伐,回到心之所向的地方。”
“球?”
阮绵绵从陆千钧的手上接过球,心中的思路渐渐清晰,孩子因为怀念医院的日子,所以灵魂在那儿徘徊不去,可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找到那个随身携带的球。
那天恰好看到林玲到医院来产检,他认出了她,所以做出了特别激动的举动。
“那这火是什么情况?”阮绵绵问。
“五芒星,日本阴阳师。”
“阴阳师?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陆千钧淡淡地回答,“对于阴阳师而言,为正义而战的已经很少了,他们大多都是受利益驱使,从民国到现在,依旧如此。”
“是谁?”
“小绵羊,你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何必来问我呢?”陆千钧笃定道。
“林玲!”
可是,为什么呢?
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会害死自己孩子的母亲吗?
“证据呢?”陆千钧温柔一笑,抬手摸了摸她柔·软的棉发,拿起一缕,放在唇边,小声地提醒:“抓住那个球儿,你就能抓住最后的证据,至于这个孩子,暂时交给我,他会没事的。”
那个球!
“我想去那条河的上游看看。”
“好!”
果然是他看上的女人,一点就通。说完,陆千钧的手轻轻一抬,站在那儿浑然不知所措地孩子,便消失不见了。直到最后,阮绵绵地不敢正眼看他,一想起来,心就一抽一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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