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绵用手肘拄着地面,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手中的碎布,浑身一哆嗦,顺着陆千钧的高筒靴军装裤往上瞧,他的白衬衫上多了两个窟窿。
此情此景,妖娆魅惑,怎么看都有点制·服·诱·惑的意思,让她情何以堪啊!
阮绵绵艰难的爬起来,用颤抖的手,捏着布条,朝着那个窟窿眼上贴回去。
她明显感觉到了面前的人虎躯一震。
霎时,阮绵绵脸蛋儿绯红,从耳朵根红到了脖子根,滚烫程度都能煎鸡蛋了。
这下死定了!
她咬着牙别过头去,脸皱成包子了,想死的心都有了,差点没哭出来,自己竟然把陆千钧给非礼了。
这次一定会被剥皮抽筋,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想是这么想,但是秉承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至理名言,阮绵绵用不安分的小眼神,偷瞄陆千钧的好身材,一副想看又不敢看,欲拒还迎,欲语还羞的小媳妇儿模样。
陆千钧瞥见了她的小动作,嘴角一勾,紧锁的眉头松开了几分,眼中闪过一抹戏谑,生了几分像逗弄阮绵绵的心思,二活没说,便抬手就开始解身上的扣子。
这一动作,惊得阮绵绵大退一步,紧张得结巴,问:“喂,你,你,你要干什么?”
“脱衣服啊!你有意见?”
“喂,陆,陆千钧,我告诉你,我不是什么随便的人啊!”
“哦?”
“我撕你衣服是个意外,我……别以为拜了堂,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啊!我是不会就范的。”阮绵绵一把抓住自己的领口,一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模样,义正言辞的说道。
陆千钧闻言,脸色一板,冷声道:“我不过是想换件衣裳,你以为我想对你做什么?”
说到这里,微微一顿,褪下白衬衫,搭在手臂上,上前一步,伸手扣住阮绵绵的腰身,手臂用力收紧,将两人的身体便紧紧的贴在了一起。
阮绵绵双手抵着他的胸口,冰凉的体温,让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这一刻她真切的感觉到,面前的不是活人。
陆千钧腾出一只手,轻佻的抬起她的下巴,逼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勾魂的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说:“难道,你一直在期待,想要让我对你做点什么吗?”
“啊?”
阮绵绵好半响才蹦出一个字儿来,全然已经被他这么一搂一抱一浅笑迷得神魂颠倒,彻底傻眼了。
“像这样,还是像这样?”
陆千钧的手在她的后腰上来回游走,一个轻吻落在她的耳垂上,触电一般的感觉,酥麻了阮绵绵整个身体,让她只能僵在原地。
“一点反应都没有,真是无趣!”
说着,陆千钧松开了手,后退一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用力的抬手一扬,白衬衫就飞上头顶,接了两朵木棉花,白烟一闪,衣服便完整无缺的出现在他的身上,只不过左边胸口多了两朵盛开的木棉花。
阮绵绵目瞪口呆,忘记了作何反应,好像每次只要跟他呼吸同一片空气,在同一个空间里,她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坐如针毡手足无措起来,突如其来的暧昧,莫名其妙的冷淡,阴晴不定的个性,都让她毫无招架之力。
她不喜欢这种难以掌控的感觉。
“我……你……”
陆千钧见她紧张的说不出话来,脸色一沉,不悦的蹙眉,凑到阮绵绵的面前,沉声说:“跪了一晚上祠堂,把你的舌头喂了猫吗?连句囫囵话都不会说了。”
“喂了猫,那猫也一定是黑猫!”
阮绵绵看着自己的脚尖,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很不巧的飘入了陆千钧的耳朵里,他稍稍一怔,瞥了她一眼,自顾自的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了下来,“说说吧,人是你放走的吧?哼,没看出来你还挺能耐!”
她发誓,最后这句绝对不是在夸她的。
放走了人,她放走谁了,这一句问得她一头雾水,眨巴着眼睛,很是无辜。
“人,什么人?我不知道啊!我昨天除了吃饭睡觉,什么都没有干啊!”
“吃饭,睡觉,还去逛了一下戏园子吧!”陆千钧冷笑一声,立刻拆穿了阮绵绵的谎话,想糊弄他,门都没有,“平日戏园里的人好好的,昨天你一去,人就跑了,你敢说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吗?”
阮绵绵听陆千钧这么说,顿时急了,连忙解释:“我……我就在门外,连门都没进,人真的不是我放走的!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出来了,真的!”
一边解释,一边寻思着陆千钧是怎么知道的。
转念一想,应该是那只黑猫,小叔子说得没错,它果然是个细作,自己都用马杀**结它了,还给它包扎,没想到它恩将仇报,竟然跟陆千钧告状,真是可恶。
她在心里头,把黑猫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个遍。
“你见过她?她说了什么?”
陆千钧眯起了眼睛,犀利的眼神上下扫了阮绵绵一眼,心中一掂量,就凭她的能力绝对不可能打开戏园子的大门,而毫发未损,这么说来另有其人咯。
看来这人,对大帅府很熟悉,不仅熟悉,还很有实力。
“没什么。”阮绵绵连连摆手,老实交代,“就是问我,她唱得戏好不好听,什么以后还会见面,就走了。”
陆千钧那眼神看得她浑身汗毛直竖,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让她无所适从。
阮绵绵小心翼翼的瞅着他,见他眉头紧锁,心中暗道不好,他不会因为跑了一个女鬼,就要自己偿命吧!
“啧啧,这么说,跟你没关系咯!不过有一点可惜了……”陆千钧收敛了身上的威,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叠纸来,满面愁容地望了阮绵绵一眼,“可惜啊!”
“可惜什么?”阮绵绵小声问。
“可惜,她这份契约,没多久就要到期了,那时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离开大帅府了,可是她连这几天都等不了了。这个节骨眼上逃走了!按照惯例,要从大帅府里找一个合适的人续签,期限便按照契约上的算,哎……不知道便宜了哪个鬼奴了。”
陆千钧一边说,一边观察着阮绵绵脸上的表情,从疑惑道吃惊,从吃惊到窃喜,一脸亟不可待的样子,让他捏着契约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心中没由来的有些生气,她真的这么想离开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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