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可以站在你身边,而不是站在你身后。
陆千钧怔忪地望着她,眼中情绪变幻莫测,他细细的咀嚼这句话,紧锁地眉头慢慢放松,嘴角的笑意也一点点扩大,心一下呗填满了,有一股暖流从心出发,流淌过四肢百骸。
这一刻,感动都要溢出来了。
他一把抱住阮绵绵,将她纳入怀中,亲·吻着发顶,只说了一个字,“好!”
趴在他的肩膀上,阮绵绵笑眯了眼,心里打着小算盘,趁着老不死的心情好,是不是应该争取一点福利呢?起码,不要一生气就打屁·股吧!
有点丢人!
“咳咳……老不死的,我跟你打个商量好不好?”
“嗯?”
“以后可不可以不要打我屁·股!”阮绵绵委屈的吸了吸鼻子,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望着他,陆千钧只觉心头一颤,被这神情晃了眼,虽然有些勉强,可还是点了点头。
“太好了!”
阮绵绵嘿嘿一乐,其实也知道,陆千钧也就是想吓唬一下自己,没真打,不过这种体罚还是取缔比较好,这么一想,心里正美,却听见陆千钧贝·齿轻启,吐出三个字:“那现在可以脱衣服了吧!”
“哈?”
阮绵绵愣了,天哪,取缔一下不合理体罚,还要肉偿啊!
“愣着干嘛,脱衣服!”
陆千钧站起身来,将自己身上沾了血污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剥离,越脱越少。阮绵绵不好正眼瞧他,娇羞的垂下眼睑,用眼角的余光偷瞄,不由得屏住呼吸,内心摇旗呐喊:脱,脱,脱!
自从上次他受伤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健硕的身材了,甚是想念啊!
陆千钧的嘴角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动作越来越慢,将手放在军裤的边缘,迟迟没有落下,缓步朝着阮绵绵走来,欺了过来,居高临下的凝视她,鹰隼一般的眼眸像一柄利剑,一下刺中了阮绵绵的心,让她蹦进了身体,因紧张而颤·抖着。
来了,来了,要来了吗?
“好看吗?”
陆千钧戏谑的问,玩味地上下打量着她,耳朵根都红了,更加变本加厉地凑过她的耳边轻轻呵气,激得阮绵绵往后缩,更加不敢抬头,细如蚊声地回答:“好……丑!”
“丑?那你还看得如此痴迷?”
“我……我那是……”
阮绵绵急于争辩,眼睛却落在别的地方,不敢正视面前的精壮的胸膛,无可挑剔的身形,窄小的腰身,两朵细小的茱萸,在风中挺立,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丝赘肉,只是满身的伤疤让人心疼不已。
他的心口没有起伏,却让她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晚风透过窗户,吹进了屋,一阵凉意袭来,阮绵绵不由得瑟缩一下,自己的手不知何时到了他的手心里,被牵着朝着床边走去,将她按在床边,伸出手来,替她一颗一颗的解扣子。
旗袍的扣子说多不多,却是极为不好解的。
陆千钧驾轻就熟地解扣子,没有多言,静静地欣赏阮绵绵脸上久久不散地红晕,不由惋惜,若不是今日同陆千恒一场大战,他还就真的小绵羊给办了。
只可惜,此刻他心口隐隐作痛,浑身乏力,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哎……
长叹一声,他就转身从衣橱里拿出一套睡衣,塞进阮绵绵怀里,说:“换上吧!”
阮绵绵一愣,手指都在颤·抖,心里却在欢呼雀跃,老娘终于要脱团了吗?终于要迈上人妻的康庄大道了吗?
可是,为什么他要她把这个穿上,虽然有些疑惑,可她还是穿上了。
也许这就是章小雨说的,男人让你穿衣服,就是为了更好地把它们脱下来。
“好了!”她小声的说。
陆千钧也换了一身浅灰色睡衣,满脸疲惫,朝着她招了招手,“过来!”
挪着小碎步,阮绵绵到了他跟前,被人一把抱住,倒进了柔·软的被褥里,淡淡的檀香袭上鼻尖。她埋首在他胸口,轻声的呢喃了一句:“我没什么经验!”
“嗯!”
陆千钧点了点头,坏笑一声,明知故问,“二十多年了,还没习惯啊?”
“哈?”
“哈什么哈,睡了二十多年觉了,要什么经验,快睡!”陆千钧揉着她的发顶,胸口贴着她的后背,颤·抖着双肩闷声憋笑,低头一看,阮绵绵好像被雷劈了的表情,心情大好。
“你是不是期待我对你做点什么啊?”陆千钧勾唇坏笑,问。
“不,不,不!绝对没有的事!”阮绵绵连忙摆手,否认。
见状,陆千钧不再多言,面带微笑,渐入梦中。
这厢,阮绵绵囧得不得了,咬碎了一嘴银牙,将头埋进被子里,把陆千钧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最终也耐不住周公的邀请,心头一松,也睡了过去。
——
入秋了,阴山的风越发的凉了。
小院中,石阶下,有一方苗圃,不知何时,开出一朵秋海棠来,红亮的色泽,好似一串红玛瑙,衬着绿叶格外娇艳,远远观望,好似一幅淡笔水墨,清雅脱俗。
花开有异香,绕梁三日而不散。
苗圃前头摆着石桌石凳,有一位僧人,正襟危坐,好似是在赏花,可眼神却是投向屋内那一对交颈鸳鸯。
他拨弄着手里的佛珠,口中念念有词:“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盘而灭度之。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众生。实无众生得灭度者……”
度化方外之人,度化轮回中人,却无一人前来度化他。
再等,便是下一个百年了。
他不能再等了!
像是听到了有人诵念经文,阮绵绵幽幽地醒转,迷蒙着双眸,望向窗外,陆千钧依旧睡得安稳,发出细微的鼾声,看样子,他确实累坏了。
阮绵绵披上一件轻薄的外衣,跨出门槛,只见一位僧人,坐在院中。
两人一站一立,倒也和谐。
这不就是那天,她撞上的和尚吗?他在这儿做什么?
“你是谁?”
“平僧法号‘了空’,有事相求施主。”说着,他站起身来,朝着阮绵绵双手合十行了一礼。阮绵绵一愣,阴山不都是妖魔滋生之地吗?
没想到,竟然还有和尚存在!
“大师,你有事,求佛祖才对,怎么跑这儿来求人,再说我什么都不会,怕是帮不上什么忙,你还是走吧!”阮绵绵摆了摆手,压低了声音说话,生怕吵醒了陆千钧。
“我……”
了空还没说话,屋里就传来了声响,打断了他。
等阮绵绵再回头,他就已经消失不见了,就好似他从未来过一样。
只有那一束海棠悄然无声,迎风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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