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悠悠的从楼上下来,封珩几个在那里围着坐在一起,抬起头问:“夏桐桐是不是又乱发脾气了,她从小就这样。”
“嗯,我会把她治好的。”我说,一脸淡漠的坐到沙发里,白鹭一下子就发现了我手上的伤,笑得意味深长:“芊芊,你们可以啊……”
拖长的声音总是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别乱想,这个伤是昨晚上在梦里被许晴给抓伤的。”我翻开手背,有五道清晰的伤痕:“昨晚上我梦到她来和我索命了。”
“许晴,那个被我毁容的女人?”白鹭惊奇。
“对,就是那个被你毁容的女人。”我长长的舒一口气,眼皮子耷拉下来:“我昨天梦见她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白鹭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的:“梦里也能伤人么?”
“你以为是我自家咬的然后嫁祸给她啊。”我没好气的白她一眼,“早上就是让夏桐桐去打听一下许晴的近况,我担心她。”
犹豫了好一会儿,我才吞吞吐吐的说:“毕竟,郑智死前的那一晚我也梦见了她,我觉得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诡异了。”
“你的意思是,你梦到的人都会死掉?”白鹭挑起眉。
“我想是的。”我很肯定的说。
白鹭却哈哈的笑起来:“你让秦政梦到的人会死掉那说出来我还信,毕竟人家身份在那里摆着,你呢,是什么,预言家?”
我真是受够了……
眉梢压下来,我淡淡的掀眼皮:“你是什么语气?”
话一出,连封珩都愣住了,没想到我会忽然这样问,夏桐桐的笑也是瞬间凝在脸上,空气里有一瞬的尴尬,我也是微愣。
我是怎么了,一点都经不起玩笑么?
还好,夏桐桐暴躁的从楼上跑下来,把一个手机扔在我怀里:“里面有许晴的电话,自己拨去,真是的……下次再这样我连你也打。”
说完,自己又怒冲冲的走掉。
我也顿时站起来,几乎不敢去看他们,匆匆忙忙的说:“我去打电话,你们先聊着。”
“她最近太不对劲了。”
“是啊,脾气暴躁了很多,这是为什么?”
“妈的,吓死老娘了,万一动手我吃亏了怎么办。”她扯开领口大口大口的喘气,而后问一旁一直沉默的秦政:“你难道没发现她的不对劲么?”
秦政说了什么我并不知道,因为我已经闪出阳台了。
在联系人那里找到了许晴的电话号码,可是压在手底下迟迟没有拨出去,纠结了好一会儿才按下拨通键。
直到电话挂断都没有人接听。
我一连拨过去十多次,可是一次也没有人听,也没有按断的迹象,我心中的不安愈发的浓烈起来,甚至开始害怕了。
要是昨晚上那个梦成真的话,那许晴就已经出事了。
怎么办,我现在要怎么去联系她,我捏紧了自己的手心,面色阴沉的回到客厅,把手机交给封珩之后就自己出去了。
秦政追出来,夏桐桐随后也追出来。
他们一人拉住我一边手腕,夏桐桐手指压在我的脉搏之上,她听了好一会儿才奇怪的说:“不对啊,不是月间不调引起的内分泌紊乱而早更啊。”
你才早更,你全家都早更。
我压下心中的不快,等她自己松开了手指,才好脾气的问:“怎么了呢,夏桐桐,我是不是病了?”
“人格分裂?”她盯着我,忽然自言自语一般:“也不像啊。”
见我一咬住牙她立刻笑嘻嘻的放开我的手,拍着胸脯和秦政保证:“没事,你老婆可能是最近天气不好而引起的心情烦躁,没事。”
“……”真想揍她一顿。
夏桐桐看出了我心底的想法,连忙跑得远远的:“白芊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啊,不要仗着自己体内封印那么强的力量就胡作非为我告诉你,迟早被天谴的。”
我笑了一下,扭扭脖子活动了一下筋骨,阴恻恻的笑了一下:“夏桐桐,你别跑。”
“你当我傻啊……”
一下子就没影了,我忍不住笑出来,秦政一直没有说话,直到夏桐桐走了他才声音淡漠的说了一句:“芊芊,你最近易怒,你感觉到了么?”
“没有吧。”我摸了一下自己的脸,一把挣脱秦政的手从栏杆上翻下去:“哈哈,秦政,你好好在家呆着,我等会儿就回来了。”
说着,小跑着往小区门口去。
我就是仗着他现在法力不如我,要不然我早就被狠狠地收拾一顿了,这欺软怕硬的性格和夏桐桐简直一模一样,难怪我们是好朋友。
一出小区门口我就拦了一辆出租车坐进去:“师傅,送我……师傅,这附近有没有什么湖啊,河啊,之类的地方。”
“河倒是没有,公园里人工湖还是很多的。”师傅说,而后问:“可是好几个地方都有公园,姑娘,你要去哪里呢?”
“不了。”我心念一动,随即说:“师傅,你把我送到青城大学去。”
“好咧。”那师傅一溜烟就踩着油门出去了,我坐在车里往外看,二月份过去许多大学都准备开学了,外省的学生都会提前返校。
车子一直在青城大学门口停下。
门口的店铺只稀稀拉拉的开张了几家,剩下的都还没有开门,一些商铺门口贴着一张白纸,上面印刷着几个大字,同学们,开学见。
我看着就忍不住笑出来。
在门口吃了一碗炒拉条填饱肚子,而后才慢悠悠的往学校里去,这一算起来我也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回来了。
一草一木都没有什么变化。
一绕开保安的视线我就直奔女生寝室,那一栋在学校角落里的宿舍,趁楼管低头的空档我飞快的奔进电梯里,按下七楼。
还没有开学,楼道里很空,空得让人心里发憷。
我直接到最后那一间寝室,在门口敲了很久都没有人过来开门,我心中正奇怪,隔壁寝室冒出一个头:“你不是白芊芊么?”
“嗯,我是。”她‘哦’了一下,而后上上下下打量我,像是在审视放在案板上的猪肉一样,那目光让我有些不舒服。
正要走,然后听见她说:“寝室里没人,不过那个丑姑娘前几天回来了,之后就一直没见到了,你是要找她?”
语气里带了一丝轻蔑。
“谢谢。”我很客气的回了一句,匆匆忙忙的又下去了,心中却为她刚才的话惊起了涟漪,许晴真的回来过。
想到梦里的她浑身湿漉漉的往下淌水,我心中又是一阵不安。
赶到小明湖的时候湖面就印证了我心底的不安,我在树林里看一群警察在打捞尸体,自己捂住了嘴巴蹲下去。
连许晴也死了。
郑智死了,许晴也死了。
下一个会是谁?
眼泪掉在手背上,一会儿就被风吹凉了,我忽然想起白皙来,疯狂的往学校门口跑去,如果那个人的目标是我的话。
那下一个很有可能是白皙,或者……夏桐桐。
我打飞的到了之前给白皙租的小区,一路上都在祈祷着这半年她还在那里住着,可是心中又迫切的希望她已经离开了这座城市。
最好走得远远地。
从钱夹里掏钱的时候我的手还在抖,而且抖得十分的厉害,身子冷得厉害,恨不得马上知道她好还是不好。
我匆忙的跑上楼,连前台那个目瞪口呆的小姑娘都直接忽视了。
她跟在我身后跑,我记得之前白皙租了十楼的套间,电梯还在十六楼没有下来,我一咬牙就跑进楼梯间。
“诶,白小姐,今天电梯坏啦。”小姑娘大声的喊住我。
我没理她。
跑到十楼的时候累得不行,凭着记忆找到了那间屋子,在门口砰砰砰的敲门:“白皙,白皙,我是白芊芊,你快给我开门。”
等了好一会,听见了拉动锁链的声音。
而后门被拉开了,露出一张脸:“芊芊,你怎么来了,进来吧。”
我看了她一眼,压下了心底的疑问,看她把门给锁上了,然后不放心的用链子给拴住,随后才抱歉的笑:“不好意思,习惯了。”
这是一种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体现,她经历过什么我自然是十分清楚的。
“你的脸……”我咽了一下唾沫,白皙也笑着摸上自己的脸:“整了,整了很多次才成现在这个样子,大面积的植皮了。”
话里有点怅然。
见我沉默,她又笑了一下:“没事了,我自己也想明白了,是我对不起他,他找上我我也不怪他,这是我咎由自取。”
话在喉咙里转了几圈,最后变成:“小白……你也别太自责,都过去了。”
“嗯。”她微微抿嘴,而后才说:“你那个老师的技术真是不错,我真没想到他会是我的主治医生,你觉得他做的怎么样?”
白皙有些兴奋,而我却是彻底寒了心:“你是说,给你整容的是胡毅?”
“对啊,他没和你说么?”白皙笑,“我看当初他对你那么好,还帮你那么多忙以为他是想要追你呢,这个人挺好的,长得帅还有能力。”
“不过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她倒是坦坦荡荡。
我瞬间就软了脊梁,泄气一般:“所以你一直在这里的原因就是因为要整脸么,我还以为你走了……没想到……”
没想到一切都在胡毅的掌控之中。
我忽然有些挫败,这一切就像时间谋划好的一切,正一步一步的收网,将我缠住……逃脱不得。
“没想到什么?”白皙有些奇怪,给我倒了一杯热水:“又不是长得帅的都要喜欢,你以为长的帅的男人就好对付了,我早就看透了他们。”
我微微一笑,但是估计比哭都要难看。
喝了一口温水才觉得嗓子里舒服了一些,我握住水杯盯着她的眼睛说:“白皙,你听我说,你一定要离开这个城市,现在就走,走得越远越好。”
她一脸不解的看我。
“我知道接下来的话有些扯,前几天郑智死了,今天早上我知道许晴死了……”说得太匆忙被自己口水呛了一下,我扶着自己的胸口咳得满脸通红。
白皙也替我拍背顺气,说:“她们都死了。”
“嗯。”我说,抹了一把眼睛把眼泪给抹掉,然后说:“你可能不信,但是在她们死前我都梦见了她们,我不希望你出事。”
白皙愣愣的,似乎没反应过来,老半天才‘啊’了一下,迷茫的看我:“你说郑智和许晴都死了,她们都死了,魏燕呢?”
该死的,我居然把魏燕给忘记了。
我有些头疼的捏住自己的眉心,而后才说:“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我没有见到她,应该还没有回来,你有她的电话么,有的话就给她打个电话,让她暂时不要回来。”
“有。”这才她倒是显得镇定了许多,翻出来自己的手机给魏燕拨一个电话出去,那边很快就接通了。
白皙问:“魏燕,你现在在家还是在哪里?”
“火车站?”她惊了一下,而后飞快的和她说:“芊芊现在在我这里,你先别着急上车,让她和你说话。”
说着就把电话递给了我。
“燕姐,你现在听清楚我说的每一句话,现在青城里不安全,为了你自己的安危,你千万不要回来了。”
那边有一瞬的沉默,而后十分干脆的回答:“好的,我知道了。”
魏燕一直都小心翼翼的,听我说得那么严重她自然是不敢回来的,知道了她不会回来我也放心了一半,另一半在白皙这里。
我问她:“你也听到了我的话。”
她点头。
我说:“白皙,我真不是拿你寻开心的,这里现在十分危险,你不知道胡毅那个男人,他来历十分神秘,他这个人太危险了。”
她一动也不动,脸上的表情也转为薄凉:“芊芊,你就是不希望我治好这张脸是不是,胡毅这个人坏还是不坏我都不管,他把我的脸给治好就行。”
见她如此固执,我也是忍不住了。
拉着她的手腕往浴室里走,我的力气大上她许多,她几乎是被我拖进浴室压在大镜子上:“白皙,你好好看看你现在这张脸,你再看看我。”
镜子被一大张白纸彩纸给贴住了,我疯狂的撤掉了它。
“白芊芊,你干什么?”她在挣扎。
我也是怒从心起,恶狠狠的吼她:“你看清楚了,你这张脸是照着谁整的,难道你现在还不信胡毅他没安好心么?”
是的,这也是为什么前台那个小姑娘看到我的第一眼就喊我苏小姐。
白皙整天顶着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在酒店里进出,而且还包下了这家酒店的套房大半年的时间,她们自然是会记得VIP客人的。
“你是不是半年没照镜子了。”我心中的怒火压下去一些,低头才发现她满脸的泪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
她似乎又回到了那一天,整个人都崩溃了。
我连忙松手,看她缓缓地蹲下去抱住自己:“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芊芊……你救救我,你救救我。”
“你什么意思?”我心中起疑,而后脑袋中昏昏沉沉的,只见白皙朝我走来:“对不起芊芊,我也是迫不得已的,对不起。”
我笑,笑得苍凉,真好,谁都算计我。
醒来的时候自己被绑在病床上,手脚都用手铐给锁在床架上,
胡毅站在床边看我,脸上笑意不减,像在问候一个老朋友一样十分的自然:“芊芊,你醒了啊,几天不见你看你过得好像也不太好啊。”
“少废话。”我冷言,真是讨厌极了这一个人。
胡毅却是饶有兴致的看我,在我旁边坐下说:“芊芊,我可是记得你之前不是这样子的,莫非是情蛊取出来了,你也就性情大变了。”
我冷哼一声,转过脸。
心中却是在想着该找什么样的机会逃出去,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胡毅应该把我弄到了医院里,但是这医院是不是青城大学的附属医院我就不清楚了。
他倒是不见恼,手指捏住我的下巴逼我转脸:“不过你现在倒是挺有性格的,我倒是很喜欢,离开秦政吧。”
“滚。”我说,挣扎了一下,手腕被勒出来一道红痕。
胡毅却不管,整个人压下来几乎贴在我的脸上,闻到的都是他的气息,我忍不住吼:“胡毅,你恶不恶心啊,离我远一点。”
“不要。”他忽然离开了,我刚要松口气,他随即飞快的在我额头上印下一吻:“白芊芊,只要我想,你以为自己逃得掉么?”
我暗暗地捏紧了拳头。
胡毅,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你,我咬着牙心中默默地发誓。
他倒是没有继续为难我,只瞥了我一眼,随后在一旁的手推车里取来一个血袋,他十分认真的在我手腕上抹了碘酒,然后用酒精慢慢的擦拭干净。
直到露出来十分清晰的血管。
他抽了两袋血,见我唇色苍白了才没有继续,强迫我喝下一杯水之后又扎我另外一只手,这一次取了多少我不太清楚,只觉得眼前发黑,身上也冷得厉害。
再这样抽血我就真的死掉了。
后来胡毅又迷晕我,把我仍在了小区门口,我醒来的时候额头叠着一块毛巾,贴着额头的那一面已经被焐热了。
秦政坐在床边,静静地在看我。
“胡毅把我给绑走了,白皙和他狼狈为奸。”我沙哑着声音说,想要坐起来又被他按住了肩膀:“他抽了你很多血,你现在十分虚弱。”
我听不进他说什么,执意的起来:“许晴死了,我的担心成了真……胡毅还是没有放过她,下一个一定是白皙,他已经找上她了。”
“无论他想干什么,现在你给我好好躺着。”他漠不关心的样子让我心凉,我亦是同样冷眸:“秦政,你就这样冷血么?”
他倒是十分爽快:“白芊芊,我担心的从来都只有你,其他人和我有什么关系,你最好别惹怒我。”
手在我肩膀上重重的压了一下,他起身走出去。
出门时他转头来看我:“你别想太多了,这也不是你的错,胡毅那个人本来就十分阴暗,既然知道他在青城,我们就会想办法把他找出来的。”
我整个人都蜷在被子里,什么也不想说。
白鹭上来看了我一次,难得的没有和我呛声:“芊芊,我下午听说了,夏桐桐在学校有认识的朋友给她说的,早上我不该那样说你。”
我神情恍惚的看着地板上的某一点。
而后是夏桐桐进来,也在我身边坐下:“芊芊,不是你的错。”
“要是说你做一个梦的话她们就死了,那就是你杀的了,这简直太扯淡了。”她连连翻白眼,我却是猛地抬:“对,你说的没错。”
“是我杀了她们。”我的声音弱下去,有气无力的。
夏桐桐却是害怕的扯住白鹭,说得很小声:“小白,她该不会是这里出问题了吧,你看她这几天各种不对劲……”
说着,还自己指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夏桐桐直接一巴掌薅她:“说什么,别瞎说,去去去,你这智商就适合和那种四岁的孩子玩,瞎凑什么热闹。”
白鹭瘪嘴,安安静静的不说话。
我从床上坐起来,脑袋里又是一阵晕眩,胡毅这混蛋到底是抽了我多少血,让我那么难受,我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芊芊。”俩人异口同声,十分紧张。
我朝她们笑了一下,才扶着太阳穴说:“唉,扶我起来一下,今天没吃东西饿了,下楼吃东西去,我儿子呢?”
她们倒是十分友善的把我扶起来,夏桐桐说:“他在楼下和智商不到四岁的封珩在一起,呵呵……夏桐桐你们家俩兄妹果然都是一样啊。”
我扶着楼梯下去,总是觉得脚底下怎么踩都踩不实,每踏出一步都要好好的试一下才迈步出去,而是这样我才没有看到身后的夏桐桐和夏桐桐。
没看到她们十分难过的表情。
下了楼,夏桐桐开始献殷勤,到厨房给我跑了一碗泡面过来,还是封珩看不下去起身到厨房给我做饭,我躺在沙发上脑袋里晕乎乎的。
饿晕的。
我扯着唇角笑,眼中是暖橙色的天花板。
等了二十多分钟,我都快饿得没胸了封珩才端着一份饭和两个小菜出来,像我这种不挑食的人几乎就是风卷残云一般的扫光了。
末了,还拍着他的肩膀感叹:“以后没鬼抓了,开个饭馆也饿不死你的。”
见我能开玩笑了,夏桐桐一直绷紧的脸也松了,笑嘻嘻的往我身边凑:“芊芊,说一下你今天都遭遇了什么,要不是有人过来敲门说你在门口,你估计要冻成冰雕了。”
我他妈是怎么冻成冰雕的。
“夏桐桐,你这现代汉语都是和谁学的,下次不要丢人现眼了好么。”我朝她飞了一个眼刀,而后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皮说:“我早上去了学校,看见了他们在捞许晴。”
“其实,我昨天梦见她的时候她就是那样子,浑身都是水。”我说,压低声音:“所以才猜到了她可能被沉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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