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半夜三更的雨声
说实话,今天我确实被黄鼠狼子给吓着了,因为我平时胆子并没有这么小,院子里有了大黄,我突然感觉不那么害怕了。
二婶家养的大黄是一种比较厉害的土狗,别看这种土狗其貌不扬,但是凶起来连野猪都敢追着咬,还特别有邪性,山里人喜欢养这种土狗看家护院。
有了大黄,我很放心,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感觉没睡多久,忽然被外面一阵噼里啪啦的雨声惊醒,淅沥沥的雨点儿像黄豆似的密密匝匝的砸下来,伴随着哗啦啦的大风刮过屋檐的声音。
我想起来外面的大黄,立即掀开被子爬起来,打开门一股冰冷的寒意扑了过来,我打了个哆嗦,昏黄的灯光照亮了院子,风雨声也刹那间止歇。
我朝大黄看过去,大黄蔫蔫的趴在地面上,有气无力的抬眸瞥了我一眼,又垂下了头,院子里的地面也是干燥的,哪里有大雨磅礴的痕迹?
难道是我睡迷糊了,产生了错觉?
我没多想,把大黄牵到了屋里面,怕半夜下起大雨把大黄淋病了,不是有首诗是这么说的吗。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是说清明时节经常下雨,而且下的雨又冷又冰,打在行人身上能把行人给冻的魂儿都没了,而眼下正是清明时节。
大黄进了屋子,精神似乎好了些,找了个角落趴下去,眼睛半眯着,无精打采的摇了一下尾巴。
我一觉睡到了大天亮,又去二婶子家噌了一顿早饭,二伯正在家里编织笼子,看样子是铁了心要去老宅里面抓黄鼠狼子。
从二婶家里回来,路过老宅时我又忍不住踮起脚尖朝院子里面看,院子里的杂草像被野猪拱过似的,又像是被人为清理过的。原本院子的地面上积满了枯枝烂叶,现在都被清扫的干干净净,露出略微潮湿的地面。
还真是人为清扫过的,大概是二伯二婶子做的吧,不是说要在老宅设几个笼子抓黄鼠狼吗。
我没有在意,回家一边等工人师傅上门给我改造厨房,一边把院子里的花花草草重新整理了一遍,专门锄出一小块地种了些小雏菊。
忙了一天,直到天色暗下来,工人师傅却连个鬼影子都没看见,又被忽悠了。
我有些气急败坏,都拖了一个星期了,厨房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天天在二婶子家吃饭我也有些过意不去,毕竟还打算在老家多住几个月。
我准备第二天再去县里一趟,说什么也要换一个工人师傅了,所以晚上睡的也比较早。
睡到迷迷糊糊的时候,又被屋外面的风雨声惊醒,好在这回我聪明了,把大黄的狗窝从二婶子家拿过来放在了外面屋檐下,有了狗窝也不怕大黄冻着了。
睡到半夜,雨一直没停,中间儿还打了好几次响雷,雷声近的好像就在我家屋顶上炸开似的,雨声也愈发的激烈,噼里啪啦就像炒豆子似的。
我都替我家屋顶上的红砖瓦觉得疼,这下的哪儿是雨啊,分明就是下的刀子!
就这么迷迷糊糊的睡了一夜,也被吵了一夜,原本以为外面会一片泥泞,哪儿知道早上一推开门,地面依旧干干净净的半点儿下雨的痕迹也没有,还干燥的很。
我不相信的揉了揉眼睛,有点儿迷糊了,难道是我晚上做梦?
最近心里头的事儿是挺多的,不然我也不会放着好好的工作不要,回来山里散心。
“青丫,吃饭了!”
“哎,知道了!”
二婶子又在山头上喊我吃饭,我应了一声,飞快的洗脸刷牙,穿戴整齐后朝山顶上跑过去。
经过旁边的老宅时,我的脚步下意识的变慢了,站在土坡儿上踮起脚尖儿,老宅的样子变的有点儿让我认不出来了。
原本破败的宅子仿佛被修缮了一番似的。
院子里的杂草,地面上的落叶,都被清理的一干二净,门上的牌匾,屋子前的门柱,都被擦洗的干干净净,就连破败的门头儿都好像被人重新换了似的,从里到外都散发出一点点幽雅的韵味。
难道这家的主人回来了?
我心里产生了一丝好奇,这栋古色古香的宅子有四十多年没住过人了,小时候听姥姥说这家人在开国后不久就全都移民去了海外,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回来过。
我朝里面张望了几眼,没看见人便作罢,待会儿吃完饭还要去县城里一趟。
吃饭的时候我跟二婶说起夜里下雨的事情,二婶子问我是不是睡糊涂了,这两天夜里都没下过雨。
完蛋了,难道我年纪轻轻就得了神经衰弱症?
吃完饭,我急匆匆赶到了县城里,去了工人师傅家,家里只有中年妇女,她一拍大腿,“完了,我男人天不亮就开车去青龙山找你去了……肯定是错过了!”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阴差阳错跑这么一趟,心里肯定不高兴,“说好了昨天去我家你们没去,现在又害我白跑这么一趟!”
“给别人家做的一点儿装修还没收尾,多耽搁了一天,您多担待……”中年妇女说着好话儿,我也没辙儿,只好打道回府。
回去的时候,工人师傅果然已经在我家院子里了,二伯正在监工,怎么改造厨房我之前已经给李师傅交代过了。
按照城里的模样装修成西式的厨房,抽油烟机,煤气灶,和洗水台等等所有东西全都包给了李师傅。
忙活了一天,厨房里该拆的拆,该做的做,基本的雏形出来了,夜晚安排李师傅和两个工人在二伯家睡,二婶子过来跟我作伴。
半夜里的风雨声实在太吵,肯定下大雨了,还是滂沱大雨,而且隔着棉被我都感觉到了屋外面的寒气,好冷。
可惜我新种的雏菊,都被大雨给淹了。
被冻的睡不着,我只好打开灯,从柜子里面拖出来一床棉被扔在床上,二婶被灯光惊醒,眯着眼睛用手遮挡着光,“你咋又拿一床棉被出来?”
“外面下雨,好冷!”我抱着胳膊,飞快的跳到床上,麻溜儿的钻进被窝里。
“下雨了吗?我咋没听到?你这年纪轻轻的,比婶子还怕冷……”二婶子实在太困了,嘀咕两句关灯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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