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护禾大人那里回来,鹿瑶又去了西街,并和黎折一起离开。
坐在副驾驶上,鹿瑶脑海一直想着护禾大人和她说的一句话:“你要相信自己身边的人,这是对他们最起码的尊重。”
“黎折,你想问什么?”她鼓起勇气开口问道。
“你最近,状态不太好,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或者是,想起了什么?”
“你怎么知道?”
“我观察你好几天了,不是独自发呆,就是对大家说的话充耳不闻。”
“我确实是想起了一些事。”
“方便告诉我吗?”
“嗯.....其实今天之前,我是不打算告诉你们任何人的,但是今晚护禾大人和我说了一番话,让我相信身边的人。”
“所以现在你决定不隐瞒了?”黎折问。
“我不是隐瞒,是不知道怎么说而已......”鹿瑶闷闷的低下了头。
“不知道怎么说就慢慢组织语言,一个月的时间够了吧?”
“你就别调侃我了行吗,讨厌......”
“黎折,跟你说正经的,如果我的过去并不光彩,或者,我不是你心中所想的那样......
你会不会厌恶我,抛弃我?觉得我是个骗子?”
“怎么?你生前贩卖过人口?”
“不是......”
“残害过小动物?”
“没有......”
“当过汉奸走狗?”
“你正经点好不好?”
“既然都不是,那我不会厌恶你的,放心吧。”
“......我不知道自己生前做没做过坏事,但我肯定自己和魄魂门有关系。”
“有关系?什么关系?”
“我和魄魂门好几个高层魔物都认识.....”
“怎么讲?”黎折皱起眉头。
“魄魂门里的梦刹,小魔头,还有蝙蝠酒吧里的魔妖。”
“魔妖?”
“对,我怀疑那个魔妖是传闻内乱中已死的百诡。”
“百诡?百诡不是魂飞破散了吗?”
“没有,至少我觉得是没有,我在蝙蝠酒吧和那个魔妖打过照面,他叫的出我的名字,只不过我还没来得及仔细询问,就被鬼差抓去了地府。”
“这能证明你和魄魂门有关?”
“还有,我做过两个梦,而且不只一次,不,这不是梦,是我的记忆在恢复。”
“什么梦?”
鹿瑶把自己做的梦原原本本的给黎折讲了一遍,没落下任何细节,既然选择要告诉他,自然不需要在有任何隐瞒。
“这事真的需要好好整理一下,我不会安慰你说你是最近太忙太累,所以才做了这些不着边际的梦,你不会这么认为,这也不是一个好借口。”
“我知道......”鹿瑶迷茫的看像窗外。
“以后不要什么事都闷在心里,你跑去和护禾大人说,都没打算告诉我是吗?”
“不是的,我是打算告诉你的,只是时间问题。”
“时间问题?一天还是一年?或者是十年?”
“哪会有这么久?再说,你的那些烦闷事不也没都告诉我?”
“我有什么事?”
“我不知道,但是我感觉的出来,你以为只有你在观察我吗?”
“我没事,放心吧。”
“爱说不说,哪天我去问问七七和二一,他们肯定知道......”
鹿瑶撇着嘴。
“行行行,我说,我不希望我的女朋友总是要在别人口中才能知道有关我的事。”
“那你快说,一个也不许落。”鹿瑶继续不依不饶,臭小子,我都说了,你也休想再掖着藏着。
“我师父失踪了,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
“你师父?”鹿瑶大吃一惊,什么时候。
“我这次回来的时候。”
“你是为了下山找你师父?”
“一开始是这么打算的,后来下了山才发现自己这个决定太过仓促,现在我们族内除了个别师兄看守,其余的都在外面打探师父的消息。”
“你觉得,他是自己离开的?还是被别人掳走的?”
“以我师父的功力,我不相信这世间有谁能掳走他。”
“那就是自己离开的可能性大了?你师父才刚刚出关,按理说气息还没有平稳,应该有一段休养期,有什么急事需要招呼也不打一下就离开呢?”
“就算有急事,也应该先告知一下你们这些徒弟,或者专门找一个人传话才对。”
“没有.....没有一个师兄弟得到过师父临走前的叮嘱。”
“哎呀,总觉得哪里不对,如果是自己离开,会不会发现了什么人追了过去?要么就不是自愿走的,因为这不合逻辑。”
“行了,大侦探,这事不用你操心,你好好操心一下自己的事,找到方诺,弄清自己的身世,和我离开?”
“离开?去醉清山吗?”
“你要是不喜欢,也可以去别的地方。”
“不.....我很喜欢.....而且那离御猫族又近,是个好去处!哎!当初......你和我提醉清山时,是不是就惦记着想带我去啊?”
“我可没想那么多,是你早就动了这个心思吧?”黎折笑着揶揄。
“是,我是动了那个心思,那时不是妾有心郎无意吗?”
“瞎说什么呢?什么妾不妾的!”
“不是那个妾,是妾身的妾,你这个老古董......”鹿瑶无奈的打了下黎折的肩膀。
“我还以为你同意我纳几个小妾呢?”黎折开起了玩笑。
“你说什么?别以为你现在身体刚恢复我不敢收拾你!告诉你,别忘了我们鬼魂的力气可是很大的!”
“行,我怕了,不纳了。”黎折憋着笑把车停到了路边。
“快回去吧,一会天就亮了。”
他扶着方向盘一脸温柔的笑,如果这时有哪位不知情的路人经过,看到车内一位温文尔雅的气质型男神,正对着副驾驶的空气一脸宠溺的笑,
怕是要仰天长啸哭喊着如此优秀的男人怎么就得了失心疯呢?
“我给你开车门,这里有监控,如果你自己下去怕是明天我的车就要因为灵异事件上新闻了。”
黎折将车熄了火,跳下车去,绕到鹿瑶那边打开了车门。
“干嘛?这么着急赶我回家?”鹿瑶故意赖在车上不下去。
“怎么?想去我家喝一杯?好啊!”黎折作势要关上车门。
“等等......不行,我会被我妈发现的。”鹿瑶赶紧阻止他。
“明天周末,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约会。”
“啊?哦!”对了,前几天黎折和她约好了周末碰面的。
“这就走了,你忘了你还欠我一个吻吗?”黎折在身后叫道。
“什么吻?”
“上次是我亲你的,你忘了?无论做人做鬼都应该懂得礼尚往来对吧?”
“腹黑猫!”鹿瑶憋着嘴冲了回来,“这你都要和我计较!”
“别动!”她捧起黎折的脸狠狠的亲了一口,“行了,双倍补偿!”
黎折没想到这丫头能用这么大的力,这一个吻亲的他头昏眼花,差点背过气去。
“为什么人家的吻就那么轻柔浪漫,你的吻就好像在打拳击似的?”黎折无奈的笑着摇头。
“是啊,脸都差点肿了,这说明我对你爱的深沉.....”说完鹿瑶还自顾自的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自己的观点。
“走了,周末见。”鹿瑶向黎折抛个眉眼,潇洒的转身离开,活像个刚占完良家妇女便宜的街头恶霸。
黎折看着鹿瑶的背影,笑容一直挂在脸上,刚才还想着不要被摄像头拍到,现在可好了,灵异事件是没有了,神经病的名头算是坐实了。
鹿瑶蹦蹦哒哒的回了家,她才不会告诉黎折,这个眉眼她已经练习了上万次了,每当她翻着白眼在家里来往走时,哭包都会跟在她屁股后面笑到岔气。
直到有一天方妈关心的去药店给她买了几瓶眼药水,并坚持要给她滴几滴时,她才算是结束了这场有关抛媚眼的闹剧。
“师父,您怎么还不睡啊?”宿七七站在门口看着宿二一在房间里不知道画着什么。
“不困,你去睡吧。”
“师父,您什么时候带我去七宿啊?我等不急了,就算不能上山,在山下住着也好.....”
“怎么?还在为情所困?”
“我暂时不想再看见那一猫一鬼了。”
“就因为人家小姑娘没喜欢你?”
“......”
“这世间本不就是所有的钟情都会得到回应,更别说你这三心二意的。”
“谁三心二意了?”
“你那点尿性我还不知道?”
“我这次对鹿瑶的感情可是一心一意,绝无二心。”
“靠一张嘴谁不会说?我还说我从来没在背后骂过你祖师爷呢!”宿二一唾沫横飞的嚷嚷道。
“什么?师父?您......您这是欺师灭祖啊?”
“去,滚边去,什么欺师灭祖!你懂个屁!这叫修行路上的自我调解!”
“那就拿您家师父来调解啊?”
“你敢说你没在背后调解过我?”
“额......这我还真不敢说,嘿嘿。”
宿七七挠着后脑勺,一脸的黑色感叹号。
“这黎折和鹿瑶丫头也算是有千年的缘分,没准人俩前世是断翼的鲲鹏,或者是折尾的麟鲤,没法长相厮守,才能跨越百年来个人鬼恋来结此姻缘呢?”
“师父,您怎么知道?”
“我猜的!”
“切......猜谁不会啊?”
“告诉你,这辈子你遇到的所有人,无论是敌是友,是日日厮守的枕边人还是路边踩你鞋却不道歉的讨厌鬼,都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归结两个字,因果!”
“......”
“前世你在街上撞了人家肩,今世他就在道边还你一脚,前世你伤了人家的心,今世你就得为他哭断肠!一报还一报!”
“您是说,上辈子是我欠了鹿瑶的?”
“这也未必,是因是果谁说的清楚?就算是因,那鹿瑶也不欠你什么,谁让是你一厢情愿呢?”
“师父,我困了,您自己慢慢玩吧!慢慢研究您的因果!”宿七七转过身去白眼一翻砰的关上了房门。
“唉!”留下宿二一对着窗外独自叹气,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把心思摆摆正?想想自己在他这个年纪除了喝酒贪玩,也没这么多儿女情长啊?
“现在的孩子,果然是熟的太早,以后的修行路,怕是难上加难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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