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听说了上次在医院听到的骇人听闻的孕妇刨腹案,鹿瑶特意找了个阎王爷和护禾大人都在的时候,添油加醋的给学了一遍。
气的阎王爷眉头紧锁,护禾却是意料之中的平静。
之后连续的几天都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就连在外出勤也是风平浪静,只不过,在这场短暂的平静下,似乎总是隐隐能嗅出些血腥味来。
某天晚上,鹿瑶早早来到地府,正坐在院子里期待着和黎折的第二次约会,当然,这次还有个他的电灯泡师弟。
正在她两手托腮,面泛桃色之际,护禾大人忽然从天而降,怒气冲冲质问着她浣卯去哪了?
鹿瑶摆摆手表示不清楚,可能去别的院办事了,她总不能说浣卯还在她房间抱着电脑追电视剧呢,怎么说都不肯和她一起先下来。
“你先给我进来!等会我再找她算账!”护禾冷着脸大步走进了里屋。
鹿瑶盯着里屋的门,似乎看见了地狱的熊熊烈火在燃烧,这家伙是怎么了?难道.......?
果然不出她所料,刚一进门,鹿瑶就被护禾的狮吼功险些攻出了二里地。
“说!你们去落西镇到底与那针娘说了什么?”
“没.....没说什么啊,不就是去说服她参与到地府对付魄魂门的围剿行动中吗?”鹿瑶胆怯的缩了缩脖子。
“呵呵呵,我叫你们去说服她,你们就编了一通谎话,还把屎盆子都扣到了我头上?”
“.......”
鹿瑶顿时语塞,她总不能说这屎盆子我已经计划扣到你头上很久了。
“说话啊?平日里那伶牙俐齿的劲哪去了!”
“我没什么可说的啊,我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话是这么说,底气似乎也很足,但悄悄往后蹭的小动作却出卖了她,没办法,护禾脸都绿了,
怕是一会万一气炸了误伤她怎么办!
“你还有理了你?”
“本来就是您说的,去说服针娘,至于怎么说您又没下规定,再说,这事有多难办您又不是不知道,那落西镇向来不欢迎鬼差,您还偏偏派我和浣卯两个弱女子去,
若不是我们没有亮出身份,而是扮成了被鬼差抓捕的孤魂野鬼,让他们对我们放松了警惕,现在我们能四肢健全的回来已经不错了,还谈什么事办成办不成?
况且,这事不也办成了吗?您不是说过,很多事情不用看经过,看结果就好吗?”鹿瑶说完不服气的撇了撇嘴,拿你说过话堵你的嘴总行了吧?
“不要拿我说过话来搪塞我!”
“搪塞?搞了半天原来您说的话都是用来搪塞别人的啊......”鹿瑶继续不怕死的小声反驳。
“你还敢顶嘴?信不信我罚你去梵谷摸深渊鳄?”
“深.....深渊鳄?还是用摸的?”鹿瑶听闻扑通一声坐到了地上,动作之快甚是麻利,吓的护禾都没有反应过来她这是又要唱哪一出。
“啊啊啊啊!呜呜呜呜,我本来就不觉得自己有错,若师父说我有错,我就是下地狱把那煮沸的油锅连油带锅都吃了也不为过,如今我一个刚入职的小小鬼差,
为了完成师父交待的任务,为了地府的荣誉,为了消灭咱们的死对头,我费劲脑汁的想办法去拉拢帮手!呜呜呜!”
见护禾愣在那里,完全没有要嘶吼着打断她话的意思,鹿瑶假装抹了抹眼泪,虽然这个动作在她眼里也很是矫情,不过没办法,只有一哭二闹三上吊,
护禾才能暂且给她说话的机会。
“那针娘若与魄魂门无冤无仇,哪肯答应帮忙,她恨极地府的程度不比那沙氏一族更轻几分,如果不给他们之间制造些矛盾,长此以往,找不来帮手不说,
地府还会失去民心,如果借此一起攻破魄魂门的机会,用来缓和与那落西镇的关系,既不出钱也没出力,还借了那针娘一个大人情,有什么不好?”
“对.....对......唯一不好的就是,我背了因果骗了人家,可那是为了大计我心甘情愿,只求百年之后倘若做了针娘家小狗还此报应,我也没有怨言。
只可惜,只可惜我的一番忠心并没有入了师父的眼,反而被师父不耻.......呜呜呜......”
“我没说不耻!你不要乱扣帽子给我!刚在那落西镇就被那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闹我,现在你又来?”
“我没有哭闹,我是为自己的行动感到羞愧,骗了那针娘还连累了师父,我这去落西镇找那针娘说明真相,告诉她落西镇和她巫氏一族的灭亡与魄魂门并无半点关系,
至于要杀要剐随她的便吧!反正做错事的是我!”鹿瑶说完起身用袖子擦了擦眼角,随后装模作样的转身奔出门外。
“回来!你给我站住!谁让你去的!”护禾见鹿瑶似乎没有要停下的意思,赶紧飞出门外一把拽住她的小辫子。
“哎呦,师父,您.....您松手,我这头发都快被您扯掉了。”
护禾没有说话,而是扯着她的辫子又把她拽回了屋子里。
“站在那,没我的命令不许往外跑!”
“哦.....是......”
“我什么时候说让你去跟针娘说清楚了?是,你骗她一事是有不妥,但是这是关乎于世间安生和阴阳两界的大事,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她自会想明白,
再说,这也是为了她好,此等功德她要修几辈子才能修来?”护禾整理了了一下被针娘用茶泼过的衣角,坐到椅子上继续说道:
“你这么做是很机智,我没想到你们能在短时间内就说服了那女人,但是你们没必要把所有事情都推到我身上吧?”
“我....我们没有.....”鹿瑶心虚的辩解道。
“什么没有?若不是你们用魄魂门做了枪,拿我做了枪杆,那针娘能一见我面,还没一会儿就和我哭闹叫嚷?说我徇私舞弊,包庇地府,包庇魄魂门,
胆小如鼠道貌岸然,表面上给她交代,实际上和魄魂门狼狈为奸?”
“她......她真敢如此说您?我以为她最多就是和您置置气呢,看来以后我要离她远些了,谁让她对我师父如此不敬!”
鹿瑶气的眉头发红,似乎对自己师父被他人侮辱之事很是不满,实际上她在心里已经决定,一定要和针娘走的更近些,这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师父忌惮的角色,她还不赶紧拉拢拉拢?
“这都是后话,刚回来时我确实很生气,但现在气消了想一想,此事你办的也不是完全不光彩,若是那针娘日后真的肯在大战之际出动巨龙,也是帮我们省了一部分的兵力。”
鹿瑶看护禾的气已经渐渐消了,顿时松了一口气,“师父,那您今儿给针娘那边留的是什么话?”
“自然是模棱两可的应承,若我一口答应,她一定会起疑心。”
“是,这事还得慢慢来,只不过,现在要靠您来演了!”
“哼,我已是身经百战,害怕对付不了她一个百年足不出户的婆娘?”护禾冷哼一声。
“是是是!我当然相信师父!”鹿瑶口是心非的奉承道,切,还身经百战,谁刚才被自己口中的婆娘气了个半死的?
“浣卯怎么还不回来?”护禾问道。
“我.....我去找找她,师父,您不是还要责骂她吧?这主意是我出的,她只是配合,和她没有关系......”
“我没有闲心一次话说两遍,我找她有事,快去寻她吧。”
“是!我这就去!”鹿瑶跑出院子,正遇见一股白烟飘进院子,正是浣卯追完剧回来了。
“你怎么才来啊?”鹿瑶见浣卯回来了,赶紧拉住她的衣角小声的问道。
“我落了太多集了,不看完我闹心!”浣卯嘟着嘴卖萌。
“师父找你!”
“啊?什么事啊?”
“他刚刚因为落西镇的事骂了我一通,现在才消气!”
“落西镇的事?那针娘找他了?”
“嗯,不止找他了,还给了他一通下马威,回来时脸拉长的跟地府里养的火泥鳅似的,还说要罚我去摸深渊鳄呢!”
“呦,看来这真是气的不轻啊,后来怎么样了?”
“我给他演了一出辩冤记,算是把咱俩给解救出来了,他刚刚就找你呢,我说你去别的院办事了,记住别说漏嘴了。”
“好!我先进去了!”浣卯说完便慢慢的走进了屋,估计是在琢磨自己说去了哪个院才不会被查到。
“去哪了?”护禾靠在椅子上,眼睛半睁着。
“去司录局还册子了!”浣卯淡定的回答。
“你和鹿瑶事情办得不错......可有什么话想说?”
“没什么话想说,大人不是找我有任务吗?”浣卯也学他半眯着眼。
“咳咳!咳咳咳!是!有个任务需要你跑一趟,不算什么大事。”
“咦?”靠在门廊里听着屋里动静的鹿瑶疑惑道,“这师父这么好说话?要换成是她恐怕早就又被揪鞭子了!”
“这本是集树的任务,但是他最近太忙,就由你替他跑一趟吧?去把田家老大接回来,顺便带上鹿瑶,西街她恐怕比你更熟悉些。”
“西街?”鹿瑶脖子抻的老长,要去西街办任务?
“你脖子再长点就伸进屋了!”护禾在屋子喊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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