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瑶几人从外面回来时,黎折和宿二一已经杀了几盘棋了。
“真不愧是老年人最喜好的活动!”宿七七拿着菜进了厨房。
“小兔崽子,你又说谁老?”宿二一回头骂道。
“我说黎折,没说您。”
“我比他还大上几岁!”
“黎折才不老!”鹿瑶凑过来看他们下棋,“二一也不老。”
“还是你这丫头会说话。”
“哭包,出来吧!”鹿瑶捏住项链上的钻石。
“哎呦喂,可憋坏我了!”哭包脚刚一落地就奔进了厨房。
“诶,我放你出来是为了陪我的,这一出来只奔他去了!都说女大不中留,我这才养了你几天啊!”
“你也不管管你徒弟!”
“我徒弟又怎么了?”宿二一没有看她,专注着下棋。
“他勾引我的宠物!”
“扑哧!”刚才还一脸严肃的黎折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鹿瑶问。
“没什么,我是为了快要赢了而笑的。”黎折解释说。
“哦,二一,你怎么看,我不懂下棋。”
“嗯!”宿二一直起了腰板正色道:“虽说也是棋逢对手,但是想赢我还不是那么容易。”
“那你们俩到底谁更技高一筹啊?”
“我!”
“是我!”
黎折和宿二一同时说道。
“额...我去帮宿七七打下手了,你们慢慢下。”
见此情形鹿瑶赶紧先溜,这两个禁欲系的老家伙居然会因为下盘棋起争执,搞不好再旁观一会儿就把她扯进去了。
她可最怕夹在中间难做人。
“你这次回来到底怎么想的?”见鹿瑶进了厨房,宿二一开口问道。
“什么怎么想?”
“你这次留下不光是因为不想回师门吧?”宿二一的招牌鹰眼紧盯着他。
“你觉得呢?”黎折不为所动。
“是不是还为了谁?”
“自然是为了我师父。”黎折淡定的扣下一枚棋。
“鹿瑶什么时候成你师父了?”宿二一调侃着。
黎折的手停在半空中,迟迟没有收回。
“认输了?”宿二一问。
“做梦!”
“那再来一局,我让你几步。”
“不必!”
“说真的,你打算怎么处理你们俩的事?”
“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的意思就是,你已经接纳了她?”
“我不知道。”
“有点意思,一人一鬼,修到百年你们也不在一条路上。”
“那是我们的事。”
“这就成你们了?我记得你上次走时,你们之间也没发展的这么快啊?”
“现在也一样。”
“不会是你单相思吧?”
“.....”
“也许现在人家小姑娘看不上了你。”
“.....”
“食不言寝不语下棋时不要多说废话。”
“好好好,我闭嘴。”宿二一撇了撇嘴,在黎折这里真是想套点什么话都不行。
两人棋逢对手难分高下,不知对阵了几局时,哭包端了几盘菜小跑了出来,嘴里嚷着:“开饭了开饭了,二一师父把棋子收一下吧。”
“好好好,不玩了,这局算我让你。”宿二一站起身刚要收起棋子。
“什么叫你让我,你若是不服气,就接着把这局棋下完。”黎折抓住他的手试图阻止他。
“这....”哭包端着菜放下也不是拿走也不是。
“同志们,开饭了!”鹿瑶也端着一盘菜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咦?你们俩干嘛呢?还不收拾起来?”
“黎折不同意......”宿二一赶紧先把自己摘个一干二净。
“黎折?”鹿瑶看向他,“你在搞什么啊?要吃饭了!”
“没什么,撤了吧!”黎折放开抓着宿二一的手帮,居然起身帮忙收起了棋子。
“还是你说话管用!”宿二一用下巴指了指鹿瑶,“不然他肯定还要拽着我再杀一局。”
“咳咳咳,我说话什么时候管用了。”鹿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黎折这次回来对她的态度似乎很不一样。
几个人围在石桌前准备吃饭,石桌不算大,所以坐起来难免有些挤。
鹿瑶坐在黎折身旁,右手边是哭包,宿七七本想挨着鹿瑶坐,谁知道被哭包抢先了一步,他只好挨着宿二一坐了下来。
“干嘛?挨着师父坐不高兴?我是能把你当下酒菜吃了是怎么着?”
“没...没有,我怕挤着您....”宿七七咽了咽口水。
“我是氢气球啊?还怕挤着?”宿二一拿起筷子夹了口菜,这败家徒弟安的什么心思他早就知道,只不过,最后怕是竹篮打水闹剧一场。
见宿二一动了筷子,大家伙都动起了碗筷。
“主人,吃这个!”哭包给鹿瑶夹着菜。
“谢谢。”
“二一师父。”
“诶诶,我自己夹。”
“七七师兄......”哭包红着脸给宿七七夹了口菜。
“等会,我什么时候成你师兄了?”宿七七疑惑的问。
“师父,你不是又.....”
“我可没有,我就是那天闲着没事教了她几句口诀而已。”宿二一赶紧说道。
“哎呦,她爱叫什么叫什么吧,给你夹菜你赶紧接着点啊!”鹿瑶帮哭包打圆场。
“哦,谢谢。”宿七七不情不愿的把碗伸了过去。
“黎折哥哥...”
“得,他自己会夹,吃你自己的。”鹿瑶用筷子挡住了哭包的夹菜的意图。
“好吧。”
“你,多吃些菜!”话音刚落,鹿瑶就把自己的筷子伸过去夹了口菜,送到了黎折碗里。
“多谢。”
“我的呢?”宿七七等了半天也不见鹿瑶给他夹菜。
“你胳膊那么长不会自己夹啊?”
“黎折胳膊短了?”
“他没有你能吃,我怕他吃的慢一会菜都没了。”
“切,偏心,真有你的。”宿七七不满的往自己嘴里塞了口饭。
“鹿瑶丫头,那护禾大人还让你扫院子呢?”宿二一一盅小酒送到了自己肚子里。
“嗯,之前让我扫七天的院子,七天后又给我加了拔草的活。”
“你这是什么地府的鬼差啊,你就是这地府的钟点工,还是按点去签到。”
“闭上你的狗嘴。”鹿瑶小声骂道,他知道宿七七是在趁机报复她。
“不用灰心,他迟早会重用你的,护禾那个人从来不会埋没千里马。”
“对了,我在地府听说了护禾的故事,真的是深有感触,他现在已经快变成了我的偶像。”
“什么故事?”宿七七好奇的探着脖子,“你这种花痴鬼偶像还不多的是?”
“护禾的事我倒是略有耳闻,只知道他曾蒙受大冤遭受了三世之苦,事后却不计前嫌淡然于世,不过具体的事就不得而知了。”宿二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什么大冤?什么三世?”哭包也十分好奇。
“你们真这么想听?”鹿瑶看了看几个人,却发现黎折也跟着大家伙一起点了点头。
这只高冷的猫果然已经被世俗污染了。鹿瑶在心里摇了摇头。
“好好好,我给你们说.....”
待鹿瑶把护禾大人的三世都讲完之后,四周一片唏嘘之声。
“师父,那护禾到底是得罪了谁啊?”
“据说是东海的一帮势力,不过现在他们早就没落了,当年的事情也跟着水落石出。”宿二一说。
“事情的大概,就是护禾在一次比武会友时,赢了东海二太子,被对方追缠着不放,非要再次比试比试,护禾没办法,只得同意,结果在对决中失手伤了对方。”
“不过那位二太子也没计较,而且彻底承认了自己技不如人,还和护禾交了朋友。只是没想到,这二太子在回龙宫赴宴路上,被三太子暗杀死在了半路,还把罪名安在了护禾身上,
因为二太子身上有一处非常明显的伤,就是护禾的独门法器荆棘鞭的鞭痕。龙王丧子心痛,哪还有理智去追查究竟谁才是凶手?而且,就算他知道是自己的三儿子杀了二儿子,
也万万不会张扬出去,所以啊,毫无疑问的就拿了护禾去顶罪,但是因为证据不足,天庭又觉得是护禾是比武时失手伤了二太子,不是有意为之,所以才没判他天雷刑罚。”
“幸好没有,不然护禾大人不就受了天大的冤枉。”哭包愤愤不平的说道。
“你别说,她生起气来的样子,倒是真和你有几分像。”宿七七指着哭包说。
“你也知道你见过最多的就是我生气的样子啊?”鹿瑶白了他一眼。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你除了惹我生气还会干什么?
“真是什么话题你都能往这上引,小的佩服。”宿七七又耍起宝来。
“对了!哎呦,这事我怎么给忘了!”宿七七忽然一拍大腿嚷道。
“好好说话,别一惊一乍!”宿二一呵斥道,臭小子,惊的他一口酒差点呛进嗓子眼里。
“鹿瑶,你记得几个月前,就是上次黎折走的那天。”
鹿瑶和黎折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又赶紧挪开视线。
“记得,怎么了?”鹿瑶没好气的回答,这人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那天有个老婆婆来寿衣店,自己给自己买烧纸的纸钱。”
“哦,是,是有那么一位老婆婆,唉,也是个可怜人。”
“我在地府碰到那位婆婆了。”
“哦?她已经下去了?”
“你们猜她是谁?”
“谁啊?”大家你看看我,我瞧瞧你。
“她就是新一任的孟婆!”
“孟婆?”鹿瑶吃惊的问。
“嗯,而且,就是她带我找到地府,还帮我溜了进去。”
“你小子够可以啊,这关系都让你用上了。”
“她还问了你,我说你被抓了我才下地府去找你的。”
“太好了,我在地府又有照应了,她在地府哪当职?”
“你是不是傻了?”宿七七一脸嫌弃,“孟婆自然是在奈何桥上了。”
“哦,对对对,我给忘了,我过几天就去奈何桥上找她。”
“不过,你上次见她是这个样子,你下去时灵魂的样子她能认出来吗?”
“没关系,我给她解释解释就好了。”
“嗯,孟婆那是条不错的线。”宿二一点了点头。
“孟婆不就是位送汤的婆婆吗?”哭包疑惑的问,“她能有多大的本事?”
“小孩子见识短了不是?”鹿瑶说道:“孟婆那碗汤,就是地府独一无二缺少不可的。”
“对对对,我看见那些鬼差对孟婆毕恭毕敬的。”
“别小瞧孟婆那碗汤,那里边可有大说道的。”黎折开口说道。
“太好了太好了,又要讲故事了。”哭包高兴的说。
看着其余四个期待的目光齐刷刷的望着他。
黎折忽然有点后悔刚才为什么要接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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