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慧子和赵万年匆匆走出地宫,他们驱车向北平方向驶去。他们心急如焚。
来之前,着急的是旬慧子,现在则变成了赵万年,事情往往就是这样,有了男人的帮助和支持,女人仿佛到不那么着急了。
陆主任从广州拍来了加急电报,通知慧子要和丁局长一起前往绥远参加婚礼。婚礼吗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陆主任为什么要强调丁局长也去呢?相信必然是有要大事发生。陆羽凤知道旬慧子去绥远必定要路过北平,一定是让慧子通知组织,警示归绥的危险即将来临,让他们做好准备。仔细想想就能知道,远在广州的保密局头子丁一凡,不远数千里,亲自去绥远参加一个小小的婚礼,这种事情谁听了都觉得十分反常,不合常理。如果没有特别重要的事务,在这战局微妙的时刻,他怎么可能会亲自去绥远?
一定是保密局,要在绥远搞什么名堂出来,他这个保密局的头子才会出现。
绥远正在进行秘密和谈,此事重大,一旦出现事外,将给目前的和平环境,造成不可挽回的影响。
感觉到事情重大,所以,赵万年亲自陪同旬慧子一起来到了北平。
第一节
此时的北平已经和前几个月完全不同,这里已经是一派繁荣、祥和的景象了。
城市已经完全恢复了秩序,大街上虽然人来车往一片繁忙,却井然有序。
带着白袖章的交通警察,拿着油成三色的木制指挥棒,站在路口指挥着交通,大街上,小商小贩照常做着他们的生意,人们品尝着北平特有的小吃,到庙会采购他们喜爱的过节用品,南来北往来的客人,或漫步或坐着黄包车,欣赏着古城特有的美景。
有轨电车在“叮当”的响着,向前疾驰。人们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在新的秩序下,有条不紊的生活着,市民们知道,迎接他们的将是一个全新的国家。
旬慧子看着才分别不久的北平,发生了这么大大的变化,一路念叨着,和赵万年交流着自己的感慨。
在西交民巷的一个二层小楼里,他们见到了万国良部长,看到匆匆走进办公室的赵万年,万部长知道一定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要不赵万年在地宫内,正紧张的做着调运军事物资的工作,怎么会突然来到北平呢?还有多日不见的旬慧子,她不是在天津抓捕潜伏的特务吗?这俩人的到来一定预示着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
“呦,你们俩怎么一起来了”?万部长有些惊讶,
“您看这个”,旬慧子将电报递给万部长,
“哦,丁一凡这个保密局头子要去绥远,看来那里将要有大事发生啊”?
“是啊,我们也是这样考虑,要不陆主任不会专门提示这一点”。
“嗯,有道理”,
“所以我们俩赶紧一块来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目前还不知道,但一定有重要的事情发生,否则陆羽凤不会发这样一封电报,什么事情能惊动到南京的毛人凤啊”?
“就是啊,肯定是毛人凤受到了压力,这压力必定来自国民党上层,他们要在绥远搞事情啊”?赵万年分析着,
“对,他们要在绥远进行反扑了,一定是针对工作队”,万国良眉头紧皱,“他们要搞暗杀,袭击归绥的工作组
“那怎么办”?
“北方只有那一块地方,依然还被国民党掌握着,但那里的领导人董将军,则更倾向于和谈,他们一定是要在那里搞出大动静,在全国造势,破坏和谈,要尽快通知那里的工作人员做好准备,打退敌人的猖狂反扑,避免我们的损失”,
“那我们怎么办”?
“这样,我和慧子一起去归绥,你暂时先不要回地宫了,留在北平,负责北平的安全保卫工作”,
“不行,归绥那里太危险,再说北平的工作也离不开您,地宫有王鹏举和刘文柏他们,我还是去绥远比较好,已经在那里工作的同志我都比较熟悉,还是我去的好”,
“是啊,还是让万年去吧,您去太危险了”,
“呵呵,危险”?万部长的脸上挂上一丝轻蔑的微笑“我们还怕危险吗?来人,给绥远的工作队发电报”,
“是”,秘书应声来到,“你立即通知绥远工作队总部,要求各县工作队向归绥收缩,待情况好转再下去工作,必须立即执行,不得耽搁”,
“是”,秘书赶紧去办了。
“万年啊,你说的也有道理,这样,我任命你为绥远特派员,全权负责这次事件的处置,另外你要马上去归绥,检查督促那里的工作队,暂时先收编一下,先回到归绥再说,待形势好转后再下去各县”,
“是,听您安排”,
“因为那里的特殊情况,我还不能派部队给你,你要努力在那里开展工作,过一段时间形势允许,我可能要陪傅将军去归绥,这取决于你们的工作进展”,
“您放心吧,目前的头等大事,是尽快通知工作队,收缩回归绥,避免更大的损失”,
“好的,我会督促的,这有一封信,你交给警备司令部的作训处长赵镶武,他是我的学生,听说他是主战派,要好好的做做他的工作,一定把他拉回到人民的阵营来,陆主任也应该知道他,她会帮助你做他工作的”,
“是,您放心吧”,赵万年答到,
“万年啊,你一定要记住,赵镶武这个人很重要,要耐心的做他的工作,他在骑兵旅里有很多的战友,如果能把他拉过来,对我们开展工作非常重要”,
“我明白了,放心,我到了归绥,马上去找他”!
“好,我不留你们了,这是警卫班的张班长,他们换上便衣和你们一道走,路上注意安全”,
“谢谢首长”,
“张班长,你要负责特派员的安全”,
“是,请首长放心”,
赵万年一行秘密出发了,他和慧子坐在车子的前面,警卫班的战士全副武装的坐在车厢里,他们虽身着便衣,但个个意气风发。
旬慧子望着自己心爱的恋人,想到他们又要在一起并肩作战了,她的心里充满了甜蜜。
赵万年的脸上露着必胜光芒,他坚毅的眼神望着前方。
他们将迎来那里最艰苦的战斗.....。
第二节
此时北平派出的工作组,在各区县的宣传活动已经进入了高潮。
他们宣传和谈,促进绥远和平解放的活动,让军队和政府里的顽固派十分恐惧,他们害怕绥远也遭受北平的“噩运”,被改编,被剥夺权利,失去他们往日的贵族般的生活,他们害怕人民翻了身,穷棒子夺了权,就会跟他们算总账,他们整日生活在恐惧中,忧心忡忡。
比他们更挂心的则是南京的这帮人,他们看到北平和平解放,知道绥远也很快就会步其后尘,他们恐惧害怕,北方的这最后一块地盘也要失去,马上就要形成南北对立,隔江武装对峙的局面,那他们就彻底失败了。
所以,以中统绥远站为主要力量的这些人,准备向工作队发起猖狂行动,组织多批次的暗杀活动,驱赶工作队。
得知这一情况的南京当局,为了在国内造成更大的声势,他们要求保密局一起行动,迫于压力,也为了邀功,毛人凤秘密通知丁一凡到绥远,亲自组织指挥保密局的暗杀活动。
此时,丁一凡的飞机已经降落在归绥军用机场,负责接待工作的,是警备司令部作训处长赵镶武,前文说过,赵镶武是双重身份,他同时还是保密局绥远站的负责人。
他接到命令匆匆赶往归绥机场去接丁一凡。还不错,尽管天气恶劣,飞机还是准时到达了。
在飞机上,丁一凡的心情已经不好了,刚刚从南国那郁郁葱葱的环境中出来,骤然看到的是窗户外面,一片灰蒙蒙毫无生气的土地,他真想转身回去,但身不由己,他做的是国防部的飞机,可不是他想走,就能走的。
丁一凡虽然知道这片土地,寄托着南京的最后希望,但这也是一片充满了危机的土地,为了能有自己的一块地盘,为了能早点去上海上任,他是捏着鼻子来到的绥远。
看到这毫无生机的地方,他的心情实在是不好,“无奈,真无奈,完成任务赶紧回去”,他在心里念叨着。
赵处长已经早早的在飞机场等候了,看到丁一凡,他赶紧迎了上来,“欢迎,欢迎丁局长大驾光临”,
“呦,陆主任也来了”?
赵镶武知道陆羽凤,他在保定训练营呆过,虽是短期训练班没有机缘见过面,但对于她的威名还是早就如雷贯耳,自然不敢慢待,把他们都安排住进了玉逢春。
自从他在“玉逢春”救了洚春玉,俩人的感情日渐加深。
洚春玉感念他在关键时刻不顾个人安危,救了自己,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在他身上折射出来的,更多的是正人君子的光辉,“人家处事光明磊落,哪像刘文松,一个卑鄙小人,就知道沾女人便宜,到了关键时刻,除去出卖别人,就不会干别的了,外表是仪表堂堂,心里是龌龊卑鄙,哪有一点男子汉的样子”?
因此,在赵镶武救了她之后,自然是移情别恋,一是因为他在警备司令部任职,以前对自己就多有帮助,这次又舍命相救,更是从心里感激,所以,俩人慢慢的竟产生了真挚的感情,最近赵镶武大多的时间都在这里,为了保护洚春玉,在警备司令部工作的赵镶武就“近水楼台先得月”专门安排一个班的士兵,住进了“玉逢春”,日常就专门用来保护洚春玉,反正“玉逢春”基本也是接待司令部往来的客人,有士兵保护也是名正言顺。
但这样一来,洚春玉就安全多了,赵镶武可以放一百个心在外面工作了。
此后,俩人感情又日渐加深,这里就如同自己家一样,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自己的事业干了,公家的事也没耽误,到是“因祸得福”,不但得到一个漂亮媳妇,还得到一份诺大的家业,这就是命里该有,你拦都拦不住,当然也是人家宅心仁厚,命里该得!
哪像那个该死的刘文松,走到哪坏到哪,没一个人说他好,最终也得惨死在自己心爱的手里,虽说是罪有应得,但毕竟死在自己曾经的爱人手里,也还是一件凄惨的事,当然,他命该如此也埋怨别人不得,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第三节
话说北平万部长的电报,已经发给了各县的工作队,要求他们尽快收缩,全部撤往归绥整顿,待条件成熟时,再行活动。
虽然电报全都接到了,但对此事的看法却完全不同,大部分的工组队,快速的收缩,已经撤离了当地的危险环境,返回到归绥的司令部驻扎,没有造成损失。
但有的工作队,却认为上级有点小题大做,县城里没有任何迹象,显示敌人会有大规模的行动,一切都很平和,他们甚至还向下边派出个别队员,进行宣传的收尾工作。但他们不知道这是“黎明前的黑暗”是最可怕的时候,敌人的疯狂反扑完全出乎他们的想像,麻痹大意使他们造成了重大的损失。
在呼伦县下边的一个工作点,先是接到了敌人发出的匿名信:“你们把北平出卖了,现在又来出卖绥远,长生天的霹雳怒火马上就要燃烧,你们就快完蛋了,一定会把你们深埋在这片愤怒的草原上”!
匿名性引起了工作点人员的恐慌,这个工作点一共才有两个人,本来接到通知要收缩到县城,但考虑到工作马上就快完成,稍微耽误了一会儿,结果惹来了塌天大祸。
工作队员中有一个干部,叫廖洪,因宣传北平和平解放的好处,在群众中有一定的基础,当天晚上,正当他收拾行李准备返回县城的时候,一帮中统特务闯了进来,穿着牧民的衣服,冒充当地群众,使他放松了警惕,当他发觉不对,准备拔枪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被他们把手枪打落在地,衣服扒光拉到了外面。
外面火光冲天,他们强迫当地的群众出来,疯狂威胁叫嚣着:“谁宣传和谈这就是下场,谁参与和谈这就是下场”,然后把廖洪拉出去,生生的给活埋了。
迫于特务们的淫威,群众敢怒而不敢言。
另一个干部拿着一颗手榴弹,但看到现场群众较多,怕伤着无辜的老百姓,没办法投掷出去,活生生的看着自己的同志被敌人活埋,毫无办法,最后只得拿着手榴弹冲进了敌群,炸死了敌人,自己也牺牲了。
这一夜敌人猖狂活动,冲向了各个工作队所在地,他们疯狂的破坏,残杀工作队的人,使工作队蒙受到巨大损失。
赵万年听到了这些消息感到无比的痛心,一方面为自己同志的牺牲深深的感到惋惜,另一方面也被敌人的猖狂活动所激怒,他发誓要以十倍的报复,让敌人付出代价。
此时,却有一队人马,穿着整齐的国军制服,手拿着精良的武器,悄悄的出了海龙沟,直奔”绥远日报”的方向,他们要”火烧日报楼,杀死工作人员”,破坏和谈工作。
”绥远日报”是整个”和谈”环节中,最为重要的机关所在,他是宣传”和谈”的喉舌,一旦造成损失,将举国震惊,造成十分恶劣的影响,二阎王会干什么事来?,谁能阻拦他?一场威胁在归绥即将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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