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蒋可比见老蒋方便多了”,丁一凡看见毛人凤只是打了个电话,蒋经国立即就安排了见面,这让丁一凡产生了错觉。其实他哪里知道,小蒋哪是那么好见的?
只是此番的蒋经国,已经闲赋在家多时,无职、无权、无势,这一切,都是源于老蒋的下野。
蒋经国清楚的记得,那天晚上7点多钟,总统府的副总统、行政院长、立法院长、监察院长、秘书长全都来了,陆陆续续到来的,还有国民党中常委40多人,他们不是来吃饭的,他们是来逼宫的。
他们一齐来到父亲的官邸。逼迫父亲辞去了中华民国总统的职务,那一晚,父亲根本没有吃好饭,看到他紧绷的脸,就知道他的心里是多么的恼羞成怒。可以说,这是父亲自掌管中华民国最高权力以来,最黑暗的夜晚。
父亲当即明确表态,“不是我要离开,是你们逼我离开,是你们的派系,逼迫我退职、下野,不要把罪名都放到共党身上,这都不是因为共党,而是因为本党,也就是你们这一派系,以后,你们不要请我再回来”,父亲拂袖而去!
蒋介石说的那一派系,明确所指,就是李宗仁领导的桂系!但因为老蒋的辞职下野,自然也就波记到了小蒋,所以,之前蒋经国一直闲赋在家,没有名正言顺的头衔。
但最近事情有了转机,这也是源于蒋介石的”灵机一动”,他要继续染指权利。虽然他不在是民国的总统,但他仍然是国民党的总裁,所以,才想出了一个恶毒的招数,居然弄了一个“总裁办公室”,名正言顺的把小蒋安排了进去,对民国的一切照常指手划脚,弄的李宗仁顾此失彼,常常被老蒋背后的阴招,指指戳戳,弄的手足无措。
蒋经国也从此走上了,直接指挥特务机关的道路,他磨刀霍霍,排斥异己,狠劲儿比他老子丝毫不差。可以说,在国民党撤离大陆前的那一年,几乎所有重大的特务活动,都是他亲自下令、亲自指挥的,表面上笑意盈盈,背地里恶毒残忍,在老蒋的指挥下,他用沾满民主人士、爱国人士鲜血的一场场屠戮,得到了父亲的青睐和信任,为他以后继承老蒋的衣钵,坐上总统的宝座,奠定了良好基础。当然,现在他还是“总裁办公室”的副主任兼一组组长,主管情报和财经工作。
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所以,他才会对下属的要求是有求必应,又何况有这么重要的情报呢?当然,这一切还不为丁一凡所知。
他坐上毛人凤的专车,和舅舅一起直奔蒋介石的私邸,司机轻车熟路,看来已经来过不止一次。
因为老蒋已不再是中华民国的总统,蒋公子自然也就不能呆在总统府,他们这个地方就是所谓“总裁办公室”的临时住处。
虽然是遥控指挥,却仍然需要一个办公的地方,所谓“总裁办公室”就设在了蒋家的一处私宅,秘密的指挥着军统和中统两大特务组织。
第一节
一进门,蒋经国已站在门边迎候,这让丁一凡有些意外,都说小蒋礼贤下士,对待父亲的老部下格外尊重,特别的能邀买人心,从这个迎接的动作,即可见一斑。
此时的蒋经国已年介不惑,约莫40岁的年纪,显得沉稳而干练,略稍有点发福的身材,非但显得愚笨,反到显得更加健硕。
他白白净净的国字型脸膛,带着一副黑边的玳瑁眼镜,一副笑意的眼睛藏在眼镜后面,人显的很是慈善随和,却仿佛又深不可测,“贵人语话迟”,他话不多,很让人无从捉摸。仅仅从外观看,蒋经国不像个特务头子,到像个大学教授,满脸写着智慧和深邃。
此时刚刚被父亲任命为“总裁办公室主任”,主管财经和情报工作,他立功心切,干事情雷厉风行,当然也跟老蒋刻意要培养他,在后面强力撑腰有很大关系。
“来了,请坐,这位就是丁局长吧”?他不用介绍直接和丁一凡打招呼,
“是,正是卑职”,丁一凡回答的也干脆利索,
“听说有紧急情报”?小蒋开门见山,
“是,让毛局长汇报吧”?
丁一凡虽未在南京的官场久呆,但官场向来如此。在北平期间,他耳濡目染也还是熟稔,他和蒋公子不熟,几乎没怎么见过,但对于小蒋曾经的业绩也还知道一二,在北平,在上海,蒋公子直插当时经济弊端的深处,枪毙了不少人,虽说最终,还是被迫屈服于盘根错节的贪腐势力,但相信如果不是老蒋最终的干涉,还说不定就干出了一番成绩,所以,私底下的评论,对蒋公子的能力,还是有目共睹的。
因此,在南京这里还是少说话为宜,所以,没说上两句,他已经把舅舅推了上去。看起来这一点毛人凤到很是快意,看看他笑意融融的表情即可知道,蒋公子好像不太在意谁汇报,因此也只是“呵呵”一笑,“嗯,丁局长很是谦虚啊”,这一句话就足以表示出了他对丁一凡的欣赏。
“您讲”,他示意毛人凤,
“有关共党的政治协商会议,是一份紧急情报”,毛人凤双手一伸,把电报递了上去,
“哦”,蒋经国仔细看了起来,其实上面也只是廖廖几句,但这个人名单,已足以让他惊讶,他刚要说话,电话铃响了,是门卫打来的,“罗晓华要见你。说有重要情报”,
“嗯”?他皱起了眉头,“也有重要情报?来的倒是都挺快,也好,让她进来吧”,他放下了电话。“正好,两家人都在,那就一块聊聊吧”,
罗晓华不是那个“中统一枝花”吗?她怎么知道毛人凤来见蒋公子?难道她是特意来争功的?丁一凡心里在暗想,
其实,他还不知道,这都是陆羽凤暗中巧妙运作的结果,要知道详情,还要从她们离开保密局办公大楼的时候说起....
第二节
“姐”,秘书把她们送到了招待所,刚刚转身离去,慧子就急不可待,非常不满的对陆羽凤说“您说,毛人凤不是诚心把咱们支出去吗”?
“呵呵,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陆羽凤心里有数,并不太在意,
“我看,他们肯定有秘密的事要讲,有意不让咱们听”,
“不用说,肯定是”,
“那您说怎么办?我们也不能硬闯进去呀’?
“我倒是有一个主意,但得由你出面”!
“您说什么主意?我出面没问题,管他怎样?只要能拿到情报”!慧子十分爽快,
“好,有你这句话就行”,陆羽凤细细道来,
“你知道,刘绍初这个人狡猾透顶,他在绥远的时候,身份是中统对吧”?
“对呀?要不他也不会跟步青云勾结呀”,
“但你发现没有?这次他却跟丁一凡搅和在一起了,着说明,他又开始替军统办事了”,陆羽凤若有所思,
“这没什么吧?原来他不就是军统的”?
“不,这次可不同”,
“不同”?
“对,他这次在北平活动,一定是双重身份,肯定是一个情报卖给了两家,你想,军统和中统素来不睦,这你比谁都清楚,所以,你去中统局总部,明着揭发他,就说刘绍初刚才给军统提供了情报,春玉还没来,北平我们现在还没办法进行联系,目前唯一获取这次情报的方法,就是利用军统和中统他们两家的矛盾,想办法让他们互相掐,来得到我们所知道的情报,好尽快采取措施”,
“哈哈,你真是女诸葛,好主意”,听了陆羽凤的主意,慧子心里痛快多了,
“但有可能他们会问你,为什么要搞刘绍初,你怎么说”?
“我恨他”,
”对,你就直接说,我恨他,我就是想要他的命,这样她们反到不会怀疑”!
“行,姐姐,您放心,这个我会说,因为我确实恨他,确实想要他的命”!
“那好,我们抓紧时间,现在就去”,
“好,我们走”!
第三节
中统的办公地点,虽说没去过,但她们都知道在哪里,和军统不一样的是,他们这里没有宪兵站岗,都是警察,因为军统是管理和监督军队的,调动小部分军队为他们站岗放哨,他们是有这个权利的,而中统和他们完全不同,中统是管理警察的,所以,他们门口有警察值班也就不新鲜了。
中统的办公地点,在南京的瞻园路上,是一个有着楼台亭榭,小桥流水的典型的江南园林,号称“瞻园”,从外表看,你根本看不出来,这哪儿像一个特务机关?倒像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后花园,但实际上,里面的每间房几乎都沾满了革命党人的鲜血,因为从清党开始,审讯、清查、甄别党员就是他们的责任,进到这里,犹如进入到了人间炼狱,打你个皮开肉绽是轻的,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是根本别想从这里出去。
慧子到了大门口,昂着头就往里走,门口的警卫把她拦住了,“你找谁”?
“找你们最大的领导”,
“你是谁”?
“这你没必要知道,看看我的军衔”,慧子指了指自己的上校肩章“我有重要的事情报告,耽误了,小心你们的脑袋”,
看着慧子手捏着鞭子不可一世的劲头儿,几个人有点打怵“赶紧打电话,这肯定是个厉害角色”,
电话打了进去,不一会,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女人,“奥,我说是谁呢?保定训练营的旬教官,里边请”!
“你怎么知道是我”?
“呵呵,这就不用说了,我们都是搞情报工作的,要查您的来历,这并不费劲,您拿着这么一根吓人的鞭子,整个军统就您一个,早就敬仰的很”,
“呵呵,那倒谈不上,您是”?
“罗晓华”,
“奥,号称中统一只花的罗小姐,我也是久仰大名”?
“哈哈,我们就不必客气了,您来中统有什么事情?说句实话,我很惊讶,军统好像您是第一个呀”?
“不会吧?我知道的还有个刘绍初”,
“呦,您的情报挺准,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嗨,我没罗小姐那样的情报渠道,因为在绥远他就是打着中统的旗号,是什么专员呢”!
“嗯,倒是有这一说,但这跟您来此,没多大关系吧”?
“有很大关系”,
“奥,您讲”!
“我是想,既然刘绍初投靠了中统,他为什么却出卖情报给军统”?
“有这种事”?罗晓华的脸色一变,
“就是刚刚,丁局长已经接到了刘绍初的电报”,
“情报内容是什么”?
“他没给你们”?
“有啊”,
“那您的内容”?
“这不方便透露吧”?
“那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一样”?
“好,告诉你也没什么关系,是有关北平政治协商会议的时间”,罗晓华知道,这情报早晚报纸上都有登,根本算不上什么绝密。所以,即便告诉她也无妨。
“哼哼,他给丁局长的可是和这个完全不同”,
“有什么不同”?
“他的可是名单”,
“名单”?
‘对呀,参加会议的人名单,那可是最热门的情报,估计总裁都喜欢的紧呢’!
“该死的家伙”,罗晓华咬着银牙,暗暗发狠,她自然知道,政治协商会议的名单,对于她来讲意味着什么。
第四节
可慧子怎么能判断,刘绍初发来的情报就是人名单呢?陆羽凤和她讲了,看看毛局长那重视的模样,就能推断出,肯定不是一般的情报,否则,像她们这个级别,是不用避讳的,由此可以推断这是重要情报,因此慧子大胆的说了出来。
其实说实话,即便不是名单也没关系,只要是有这个事情就行了,这是来之前,两个人商量好的。
但罗晓华也不是一般人,她还是有很大的怀疑,也就是旬慧子的动机。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恨他,想他死”,慧子咬牙切齿,可以看出来,这种恨是发自内心的,是装不出来的,
“你们不是同一期的学员吗?为什么这么恨他”?罗晓华很纳闷,在一个训练营,有什么深仇大恨?能这么恨一个人?
“嗨,您说,对于一个女人来讲什么最重要”?
“贞洁”!
“是啊,我的贞洁,就是他,毕业的时候,他给我下药,致使我”,慧子的眼泪滴了下来,看出来她十分痛苦“他卑鄙无耻,我这辈子的痛苦,我的第一次,没法再给我的爱人,我”?她已经泣不成声,“难道您还不明白?我就是让他死,死”!
这是旬慧子的真心感受,一下子打动了,同样是一个女人的罗晓华,作为女人,那种痛苦是撕心裂肺的,是一辈子无法从脑海中抹去的,虽然肉体可以痊愈,但心灵创伤完全无法愈合。
罗晓华全都明白了。
“嗯,我知道了”,她轻拍着慧子的肩膀,安慰着她,
“我来替你收拾他”,
罗晓华会怎么做呢?她又会如何收拾刘绍初,为慧子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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