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队浩浩荡荡的向前走着,前面出现了一片丘陵,赖忠鹰知道,穿过这片丘陵就是嘉兴了,想到那里热乎乎的饭菜,他来了精神,他是很少走这么长的路,难得这么长时间的急行军,居然没掉队,已经相当不错了,也算是他意志够坚定,想到龙翼飞在那边殷切的等着自己,那可是自己的好哥们,终于又能在一起干事了,他顿时有点儿热血沸腾!
“弟兄们,越过这片丘陵就到嘉兴了,前边热菜热饭可等着咱们呢,加油啊”,赖忠鹰难得这么起劲,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的他,不知道是想到马上就要和龙翼飞见面了,还是怎么的,心情有些激动?居然难得的做起宣传鼓动工作来了。
“对呀,弟兄们,快呀,马上就到嘉兴了,龙总队长在前面等着我们呢”,一中队长也大声的催促自己的弟兄,他们现在已经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了。
在军械所,帮助张教官将枪支弹药全部发放完毕后,他们打着不多的行李,背着剩余的子弹,将自己从里到外武装个够——近水楼台先得月,绝不能把这么好的装备留给这座空空的军营,看到就连张教官的丈夫王鹏举这样的文人都背上了两只汤姆逊冲锋枪和几百发的子弹,士兵们自然不能落后,实践说明,他们这肩扛身背的弹药,在关键时刻起到了难以想象的作用。
“噗噜噜”,远处的一群白鹭突然从林间飞起,就像一大片移动的白云,掠过前面的丘陵,掠过丘陵边上的树林,甚至掠过了士兵们的头顶,但不知为什么,它们本应该盘旋一周后,就会降落到那碧绿的高岗上或深邃的沟壑旁,但奇怪的是,它们就是不降落,在空中“嘎嘎”的叫着,好像受到了什么惊恐,它们挥动着长长的白色的翅膀,不停地在空中盘旋着、鸣叫着,仿佛在向这只远方来的军队,警示着什么?
第一节
看着走累了的战士们,望着空中飞旋的鸟群,一中队长有了主意,他要转移一下战士们的视线,因此,故意大声的问着,“哎呀,好漂亮的鸟啊,这尖尖嘴的鸟,叫什么名字?谁知道啊”?一中队长还真不是谦虚,他确实不知道这鸟叫什么名字,所以,也像是问着自己中队里的弟兄们,也像是问着走在旁边的政治部主任赵镶武。
看大家懒洋洋的没人撘腔,赵镶武赶紧接了过来,“王博士”,他是在叫王鹏举,”你这学问渊博,告诉大家,这是什么鸟啊”?他明白一中队长的意思,但他确实也是一点都不懂,他是在大草原上长大的人,难得看到这种鸟的。
“奥,赵主任,一中队长,这个啊?叫白鹭,是一种水鸟,在我们家乡可多了,它们以小鱼小虾为生,住在大运河岸边的大树上,是我们那里的一景呢”?王鹏举赶过来兴奋地说,”这种鸟老家就有,这可是家乡的骄傲啊,得好好介绍给大家”。
“真的?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水鸟呢”,一中队长很开心的说,他是西北人,难得见到这种水禽。
“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莫非说的就是它”?一个战士俏皮的背起了诗句,兴奋地问道,
“哎,你说的真对,就是它”,王鹏举一边表扬着那个战士,一边继续给大家介绍,“白鹭也算是候鸟,有时候北方的白鹭也会到南方越冬,它们特别喜欢群居,一棵树上能栖息几百只,到了晚上,打食回来,一边呱呱呱的鸣叫,一边盘旋着,就像一块云彩,能遮蔽半边天呢”,他指着飞旋着的白鹭群“呶,就是这个样子”!
“是啊,是啊”,张欣蕊也凑过来,兴奋地说,“你看,马上就快到繁殖季节了,它们在抢窝呢”,
“对,5-7月就是它们密集的产卵期,海边的岩石边上也有这种鸟,据说最稠密的地方,10平方米的面积,能建好几十个窝呢”,王鹏举给大家出了一个难题,“你说,白鹭这么密麻麻的挤在一块,这鸟蛋它们能认识清楚吗”?
“哈哈,这还不简单”,还不待别人回答,赵镶武就接上了话,他挤挤眼儿,有点儿要冒坏的意思,“呵呵,自己的儿子,怎么会不认识?鹏举,不用问别人,你问问我师妹就知道了”,他是在跟张欣蕊开玩笑,也是借机会活跃一下气氛。
“去,师哥最坏了,我这又不是鸟蛋”,张欣蕊嘟着嘴,她知道师哥在开玩笑,假意生气。
“哈哈哈,师妹你可真逗,谁也没说你这是鸟蛋啊?那我妹夫不是成了白鹭了”,赵镶武继续拿师妹打趣,
“你还说”?张欣蕊跑着追打着赵镶武,
“哎呦,妹夫快救命,打死人喽”,赵镶武在前边跑着,
“哈哈,你们看赵主任”,一中队长指着前面跑着的赵镶武,让弟兄们看。
“哈哈哈哈”。大家一看,赵镶武一米八几的壮汉,在前面跑着,一边跑还一边喊救命,都笑的肚子疼,不由的忘记了行军的疲劳,脚下也来了劲儿。
王鹏举赶紧喊自己的媳妇,“哎呦,欣蕊,慢点,这是上坡啊”,
“张教官,别追了”!刚从队伍后边赶上来的陆羽凤,也一个劲儿的喊着她,
“嘿嘿,这俩人”,知道他们是故意追打着,其实是在给大家鼓劲儿,但看着怀着孕的张欣蕊这么追跑,她生怕有什么闪失,赶紧喊“赵主任,别跑了,有事找你呢”,看着自己最喜爱的两个学生,陆羽凤真是打心里眼里高兴。
第二节
“哎呀,我投降了”,赵镶武举着手,“师妹,老师叫我们呢”?
“那你还说不说了”?张欣蕊嘟着嘴,假意生气,其实,她打心里喜欢这个师哥,
“不说了,你这一准是个大胖儿子”,赵镶武拍着师妹的“马屁”,
“嗯,这还差不多,赶紧过去吧”,
“哎呦,慢点,你追什么呀”?王鹏举假意嗔怪着自己媳妇,赶忙过去扶着她,
“呵呵,你们倆跑什么呀”,陆羽凤开心的问着自己的学生,
“他说我这里是个鸟蛋”,张欣蕊娇羞的说,
“哈哈,我可没说,我就说,鹏举是白鹭”,赵镶武笑着,乐的喘不过来气,
“老师,您看”?张欣蕊的小嘴又嘟起来了,
“哎,好了好了,鹏举是鸳鸯,行了吧”?赵镶武学着黄梅戏,“你们好比鸳鸯鸟,比翼双飞在人间”,
“嗯,这个好,这个好,我喜欢”,张欣蕊娇羞的笑了,看的出,她是真开心,一点都不做作。
“嗨嗨,你们俩呀”,陆羽凤看着自己的学生喜欢的不得了!
她看着在天空盘旋的白鹭,“哎,你们说那丘陵后边,是不是就快到南湖了”?
“哎,真的,一般的白鹭都是在湖边群居的”,
“嗯,可按您的说法,如果那面就是南湖,可这鸟怎么老是在这盘旋,不落下去呢”?赵镶武不太明白,
“这里有它们的巢穴,估计是怕人,不敢降落”,王鹏举说,
“你说丘陵上面有人”?赵镶武有点疑惑,
“那肯定,人还不少,要不这么多鸟,它怕谁”?王鹏举信誓旦旦。
赵镶武的心里“咯噔”一下,“赖局长,命令部队,停止前进”,
第三节
“停止前进”?赖忠鹰一边发着命令,一边走了过来,“怎么了”?他不明白,“好容易把士气鼓了起来,为什么要停下呢”?
“赖局长,我怀疑上面有埋伏啊”,
“埋伏?这上面”?赖忠鹰看着丘陵上面,“不像有什么动静啊”?
“刚才鹏举说,这么多鸟怕什么?我就想了,一个庞大的鸟群,如果丘陵上有几个人,它们是根本不放在眼里的,你看它们已经盘旋这么长时间,根本就不敢降落,我想恐怕上面的人少不了”,
“镶武说的有道理,我们不能贸然上去”,陆羽凤支持,她这个学生一向预感很准,
“那怎么办”?赖忠鹰问道,
“您去通知三师,让他们分成两队,从左右两翼包抄过去,如果没情况,我们只当是演习了”,
“好,我马上过去”,赖忠鹰答应着走了,
“一中队长”,
“有”,
“看见那个小山包了吗”?
“看到了”一中队长答到,
“趁着上面的人,还没发现我们的意图,你带几挺机枪,占领那个制高点,这样可以压制丘陵”,
“是”,一中队长走了,
“老师”,
“在”,陆羽凤答到,
“您、我和欣蕊,我们三个人各带一只部队,就像三把刀子,听到枪声后,分头向上突击”赵镶武看着大家,“其他人,听我的命令,就地寻找隐蔽点,构筑工事,准备战斗”!
刚刚布置完毕,就好像要印证赵镶武的怀疑,上边突然有人喊话了:“喂,预干大队的弟兄们,我们是一师的,臧天琅师长说和你们一起演习,他过来接你们了,赶快上来吧”?
“一师”?赵镶武感到很是奇怪“怎么没人通知啊,联络员也没来?更没听万部长说,有这样一只队伍,到这来接呀”?
“再说,咱们这是突然行动,路上又打了一仗,他们怎么会猜测的这么准确呢”?
赵镶武决定拖住他们,给侧翼的进攻争取点儿时间,他故意和他们聊天,“好啊,臧师长来了?我们好长时间没见面了,真想他呀”?其实他根本不认识臧天琅,如果对方让别人冒充一下,也能糊弄过去,但对方一听说赵镶武认识,有些心虚,立马改口了,
“奥,那个,那个臧师长没在,他在师部等着呢”,这话倒也说的过去,师长么,倒有可能不会亲自来接,赵镶武决定再试一下,
“奥,那龙翼飞总队长,应该在吧”?
“他不是在预干大队吗?哎呦....”,明显的是被谁扯了一下,立即改口,“奥,他,他也没来”,看到赵镶武这边不言语,”哎呀,请相信我们,我们是奉命来的,你们赶紧上来吧”,
赵镶武立时就明白了,”如果是来接他们,臧师长不来情有可原,但预干大队都是龙翼飞的兵,他不来是不可能的,而且,这个人好像还不知道龙翼飞已经调往一师,说漏了嘴,不知道被谁拽了一下”,看来肯定是敌人,他们终于漏出了马脚。
“不好,快,就地寻找隐蔽地点”,赵镶武紧急命令,知道敌人意识到说漏了嘴,等待他们的,马上就是枪林弹雨。
果然不出所料,话音刚落,“咔咔咔,哒哒哒”,密集的子弹,雨点般的突然向他们袭来,打在前面的土上,发出”啾啾啾”的响声,溅起来的土,落在了他们的身上,“好险”,陆羽凤望望赵镶武这边,心里不由的十分钦佩,“我这个学生,真是福将,预感每次都这么准”,
其实,赵镶武是作训处长,常年指挥模拟作战,对敌人这一套很是熟悉,看到了飞鸟不停地盘旋,就已经产生了怀疑,果断的发出了命令,不是处置的及时,部队的损失就大了,人家居高临下,我们被压制在这么一个低矮的地方,根本没有还手之力。现在就不同了,我们已经占领了制高点,后边三师的弟兄们也从两翼包抄了上去,只要侧翼一打响,张欣蕊、陆羽凤,我们这三支尖刀向上一突击,这就占了先机,不敢说完胜,但起码也能改变目前被压制的被动局面。
就在这时,只听到两翼想起了”哒滴答”的冲锋号声,“老师,侧翼得手了,上”,
“上”!陆羽凤应道,立马带领队伍冲了上去,
‘上’!张欣蕊这边也应了声,三只队伍就像三支尖刀,直插丘陵上的树林。
制高点上的机枪“突突突”的冒着火苗,如旋风般的扫向敌人,打的丘陵上的敌人鬼哭狼嚎。“撤,快撤”,就听到丘陵上却传出了一个女人尖利的声音,张欣蕊听出来了,“这不是罗晓华吗?这个可恶的女人,旬姐姐救了她,真是不知好歹,怎么又跑到这儿祸害人来了”?
她说的是谁?这个人怎么会提前埋伏到这儿来打他们的伏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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