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话的是刘绍初,他办完事情和刘文松一起回来了,恰巧就看到了这一幕,他抹抹头上的冷汗,幸亏自己回来的及时,“要不是自己拦着,这丁晓娴一定得死在杨占魁的枪下”,这后果,想想都让人后怕:“你深更半夜的出来干嘛呀”?他是又急又怕,就冲着丁晓娴吼了一声,再抬头看时,丁晓娴早就没了踪影。
“这是谁呀”?杨占魁很是诧异,
“哦,哦,她,她是”,刘绍初很是尴尬,”怎么解释啊”?他和丁晓娴之间的关系一两句真的是很难说清楚。
“你带进这么一个人干嘛?这是你的夫人啊”?二阎王”呵呵”一笑,”哎呦,那不就是一个鬼吗”?
“她是丁晓娴”,看看刘绍初不言语,知道杨占魁说的有些尴尬,刘文松赶紧接过话来,
“丁晓娴”?杨占魁有些诧异,
”对,她是丁局长的侄女”!刘文松继续解释
“她是人,哪能是鬼”?刘绍初也有些不高兴,
“你说丁一凡”?杨占魁也知道丁一凡,北平保密局的头子,那在北方地区也是个有影响的人物,
“对,他不是来归绥了吗,所以”刘文松不软不硬的说着,
“唉,好了,别管她是谁,您跟她说,没事别出来转悠,这大半夜三更的,吓着人怎么办”?
“奥,是,是”,刘绍初心里别提多懊丧了,看样子二阎王也并不买账,
“你也是,带她出来干嘛”?看着二阎王走了,刘文松不由得的责备堂兄两句,毕竟他也是十分的尴尬。
其实,他哪知道堂兄的想法,刘绍初一直想组织“鬼新娘特别行动队”,加上丁晓娴手里又有钱,所以,他才到哪里都带着她,否则,凭他的性格,怎么会呢?
“嗨,走吧,不说了,休息去吧”,刘绍初嘴上什么也没说,心里却想着,“回洞里得和晓娴好好谈谈,没事就别出来了”!
第一节
刘绍初慢吞吞的走着,心里的窝囊就别提了,在这么多人面前被人奚落,那滋味真不好过,毕竟当年他也曾当过特派员,不敢说风光无限,但最起码走京下卫的,还从没被人这么看不起过。现而今,却蜷缩在这海龙沟的一条匪窟里,居然还要被土匪们奚落,还要忍气吞声不敢大声的说什么,要不是为了自己的事业,他怎么能忍的了别人这样的侮辱?
“唉”刘绍初长叹一声“掉了毛的凤凰不如鸡”啊,目前又有什么好办法,权且忍耐吧!
其实,自己有什么错?堂弟也责备自己,自己不就是想攒个队伍吗?这年头,没兵行吗?杨占魁凭什么?不就是有人、有、枪有个地盘吗?
丁晓娴虽说人已残疾,但毕竟有钱有胆,还曾在地宫救过自己的命,自己一个男人受如此微薄之辱都如此难受,何况她一个未经过太多风浪的曾经的娇小姐?
“她也够不容易了,想当年也是大小姐啊”!
当年她多威风?叔叔是保密局的局长,谁不拍着他?那样的一个叔叔,在东北局、北平局所辖地域,他这个曾经的特务头子,作为他的侄女,那还不是人前人后,吃香的喝辣的,整天混迹在上层建筑中,天天夜生活,可以说是风光无限吧?
还有那个南京总局的毛人凤,“那可是她的舅爷,也是可以依赖的!想到这里,刘绍初头脑里突然灵光一现,”对了,怎么忘记去找他了”?投靠什么中统啊?即便自己把地宫丢了,那也是刘文松不交给自己的缘故,自己没兵、没权、没经费,地宫丢失自己也是无奈何,那直接的责任并不在自己,他脑子一亮,“赶快结束这里的一切,拿这个功劳当进见礼,去南京总局找毛人凤,再怎么说,丁晓娴也算他外孙女,而且,现在她毕竟手里还有钱,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我就不信毛人凤软硬不吃,那毕竟是她舅爷呀!看到自己的外孙女都被毁成了那样,他岂有不心疼之理?
不管真的假的,现在还得用丁晓娴,“别人都把她当个鬼,我就把她当个仙”,这里面的道道谁人能懂?他“嘿嘿”一笑,十分得意,“赶紧去找丁晓娴,他知道此刻她不知道有多难受呢”!
刘绍初磨磨蹭蹭的回到山洞里,看到屋里漆黑一片,山沟里本来就黑,这山洞里如果不点蜡烛就如同暗夜,何况这时候本来就是夜晚?
“晓娴,别跟他们一般见识,在这深山沟里,他们能见过啥”?他摸索到火炕的前面,在桌子上寻找着蜡烛,便找边说:“我知道你在洞里憋的难受,没关系,过两天完成任务,我带你去归绥城里好好玩玩,再不行我们就去南京,你说呢”?
他“嚓”的一声划着了火柴,洞里顿时亮了,“哎呦”,他大叫一声,这次还真是被丁晓娴吓着了,倒不是被她的容颜,是此时的山洞里已经空无一人!
“人呢,人呢”?他大叫着,“晓娴,晓娴”,他的声音在洞子里回响,他赶紧点着了蜡烛,这次看的十分清楚,屋里确实没人,炕上只乱扔着一床棉被,丁晓娴不见了!
第二节
丁晓娴确实走了,她心里的尴尬愤恨和懊丧窝囊,没人能够知道。
虽然离的远,但这些人的话,丁晓娴却是听的十分清楚,尤其是杨占魁的话,就像一把剪刀直刺丁晓娴的心脏,她太难过了,“女人啊,没有美貌也就算了,还把面容给毁了,看看自己,被人家看不起不说,还楞把自己归入了鬼类”。
“鬼呀”?说实话,她都不敢照镜子,那镜子里的自己可不就是一个鬼?更是一个见不得天日的鬼!鬼起码还能在夜晚出来,自由自在的在夜空中缥缈遨游,而自己却只能,蜷缩在这又潮又冷的山洞里,白天黑夜都不能出去,简直都憋死了。
刘绍初不让自己出门,知道他是为我好,怕吓着了别人,可山洞里就这么屁大的地方,什么都没有,又黑又凉,还不如那个地宫,好歹我白天黑夜的出去,没有人管,在这除去石壁就是石头的地方,还没有巴掌大,我再不出去转转,就快要窒息了,绍初为我而受到了侮辱,他又没办法跟土匪们算账,他心里的委屈和窝囊可想而知,“既然丁一凡这个王八蛋已经到了归绥,那这一切的后果就应该由他来承担,他毁了我,我也绝不能饶了他,”对,去归绥,去玉逢春,我找他算账去”!
她下定了决心,不待刘绍初回来,满怀着复仇的期望,走出了海龙沟。
好在进出还是很方便,岗哨都认识她,知道她是刘专员的夫人,此时她已经又围上了那厚重的大围脖,再也不会吓着别人了。
“您去干什么?这大半夜的”?
“去找我叔叔”,
“您叔叔”?
“对,就是北平保密局的丁一凡”!“奥”,小土匪知道,那是个大人物!“跟寨主说一声吧”?
“不用,他们都休息了,别打搅他们,天亮我就回来了”!
说完,她骑上一匹快马,直奔归绥城而去。
夜静人稀,星光在草原上空冷落的眨着眼睛,马蹄使劲的踏在地上,片片扬起的泥土被甩向远方。
“驾”,丁晓娴大吼一声,那声音十分激昂和清脆,回荡在空旷的草原夜空里,蒙古马快速的飞跑着,冷风擦着她的耳际,发出“嗖嗖”的声响,寒冷降低着她脸上炽热的温度,仿佛是她复仇心理的宣泄......,她快速的向前飞驰着!
第三节
丁一凡一个人住在玉逢春的大套间里。
这是一间十分舒爽宽敞的房子,里外两间,在二楼的最里面。
屋里很暖和,他只穿着薄薄的睡衣,因为喝了不少酒,他兴奋的有点睡不着。
和军政系统里的这帮顽固派一块吃个饭,大家高兴,他也高兴。
人家高兴,是他代表上峰,对他们表示慰问和嘉奖;他高兴,是因为这帮顽固派做出的成绩。
现在,这可都是他的成绩了,毛人凤看得见,”老头子”自然也看的见,这为他以后的升迁,又奠定了基础,所以他高兴。
绥远这个地方,虽说是荒凉偏僻,但还真有好酒好菜,大家吃的热烈喝的开心。自己可不能小瞧在坐的这帮人,毕竟这帮掌权的顽固派还是很厉害的。党国在北方就剩下这么个地方了,否则,长江以北就没有我们的立锥之地了!南京那帮人不急才怪,只要这个地方被解放大军占领,那就形成了隔江对峙的局面,人家就成了战略大反攻,要想在翻盘,那是觉无可能!所以,舅舅才会如此重视,厉令自己亲自到绥远督战,想必也是这个意思!
这两天任务完成的不错,估计“老头子”也听到了信了,不枉自己亲自到达归绥,估计这次去上海保密局上任应该是没问题了。
“为了继续给他们鼓劲儿,明天就给他们发经费吧”?想到这里他翻身而起,他想起了他带来的钱。
他下得床来,打开随身带来的行李箱,“哎呀,真是漂亮,世界上没有比这再好看的颜色了,”一大箱子“嘎嘎”新的美金,整齐的码放在箱子里,他低下头,闭上眼睛,闻着钞票上特有的油墨香,丁一凡醉了。来的时候上峰给了不少活动经费,就是为了来绥远活动,奖励做出突出贡献的这帮顽固派的,自己迟迟没有下发,是因为他们还没有做出让他满意的成绩,但今天不一样了,草原上的刺杀事件真是此起彼伏,“劲可鼓不可泄”,不奖励一下,没有刺激,谁会卖命?尤其是现在这个危难的时候,“谁说钱不是万能”?我就相信这个世界没有钱办不了的事“明天就发吧?给他们鼓鼓劲儿”!
今天又给他们开了会,还一块喝了酒,吃了饭,就像个誓师大会,大家已经沟通的差不多了,“我既然已经答应他们了,等明天这帮顽固派再出点成绩,就把经费拨给他们”。
看着这么多花花绿绿的美金,虽然从心里说也有点儿舍不得,但毕竟这是上峰拨下来的,不给也不行啊。“没钱谁会干活”?这个道理他是最懂的了。
“今天喝的挺美,看看他们这两天的动静吧。既然上级的经费拨过来了,明天就发给他们,再鼓鼓劲儿!他关上行李箱,美美的躺在床上,睡着了。
“这么多美金”?行李箱里藏着的钱,现在就不是丁一凡一个人知道了,此时还有有一双复仇的眼神,已经将这一箱子美金紧紧的盯住了,“把钱全部拿走,这是对他最好的复仇方式,我让他没办法交差,不说上峰,绥远的这帮家伙就够他受?恐怕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嘿嘿,好,就这么办”!一丝笑容在那残缺的脸上浮现出来。
这双复仇的眼睛不是别人,正是丁晓娴!“丁一凡”,她咬着自己的利齿,恨不得吃了他,”你把我害成这个样子,真是人不人鬼不鬼,我绝不能轻饶你!想的倒是挺好,还准备到上海去上任?我吓死你,然后把钱拿走,让你啥也干不成”!
她悄悄的走进去,拿起了行李箱,又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将行李箱紧紧的拴在马身上,刚刚睡着的丁一凡对这一切,完全不知,他酣声如雷,做着升官发财的美梦。
把钱悄悄的拿走,本来这一切,就在神不知鬼不觉中顺利的结束了,可丁晓娴解开马的缰绳,准备要走的时候,却不知为什么,她又把马拴上了,重新走上二楼。
难道她把钱拿走还不解恨,欲杀死丁一凡以绝后患?很多事情就在这电光一闪的转换中,发生了变化。
就在她走上二楼,进入丁一凡房间的时候,却让她大吃一惊。一把冰冷的手枪顶在了她的头上。
拿枪的这人是谁,难道是丁一凡醒了?他要截杀丁晓娴?
丁晓娴会遭遇到什么?
面对顶在她头上的这把冰冷的手枪,她知道后果是什么,“不就是个死吗,也许这正是自己期盼的结果”?所以,她不喊叫,也不挣扎,她就那么怔怔的站着,等待着手枪的击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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