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临近怡情阁,天目阵内的六人越骚动不安。
葛凯倪现下顾不上他们,直接用封灵符封锁了天目阵和外界的联系,那六人才安静下来。
她将神识和灵识全开,按说怡情阁已在她神识范围内,可她既看不到怡情阁内的情况,又听不到怡情阁内的声音。
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葛凯倪身后的翅膀发出金色光芒,瞬间到了怡情阁门外。
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娘,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和葛凯倪一块去上学。”
而后是郝沈梅轻蔑的声音:“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弄坏了,你赔不起。”
“我为什么要陪,葛凯倪伙同神棍骗得我们大家好苦,这个就算是我讨回的一点小利。”
“花贱人,跑我们家来讨利了,你觉得这个利,你吃得消吗?”
背对着门口的花坚忍,身体不受控制地一震。
他回头,正好对上葛凯倪居高临下似笑非笑的脸。
“你,怎么进来的?”花坚忍声音发抖。
想往后退,腿肚子打抖,身体僵硬,动都动不了。
“我自己家的门,你说是怎么进来的。”葛凯倪拿走花坚忍手上的木牛。
一脚踢在花坚忍的膝盖:“你应该庆幸没有弄坏它,否则我踢爆你的脑袋。”
小小的一个蹩脚隔离阵,还想拦得住她,这些人真不知是死字是怎么写的。
花坚忍哼都没哼一声,扑倒在地。
这个木牛,正是葛凯森用雷击酸枣木给郝沈梅刻的属相牛,花坚忍第一个就把它抢到手。
葛凯倪一扭身,走向另一个熟人:“牡丹公子,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呀,竟然跑到我家来打劫了,你也是想要来讨点小利的?那我就如了你的愿。”
说着,一把灵符掏出,啪啪啪全数拍在莫寒的身上。
急得莫寒给葛凯倪传音:“别闹了,没看见我是被挟持的吗,赶紧给我解封。”
葛凯倪回敬:“废话,不给你解封,我这是在干嘛呢。”
把莫寒打扮得像是用黄裱纸裹起的木乃伊,葛凯倪才作罢。
把其余五个天机宗弟子,连同花坚忍一起,扔进门面后的仓房里。
再把天目阵里六个天机宗的弟子放出:“以后你们自由了,如果有怨,找我报复,如果招惹我家里人,我能锁你们一回,就能锁你们一辈子。”
回到前面店子,给老妈和工人们解毒。
她破开隔离阵的同时,在店周围布了锁灵阵,锁住店里其他天机宗弟子的灵力,令天机宗的弟子动弹不得,以便她捡死鱼。
花坚忍身上本就有她下的控灵契,在花坚忍的修为没有超过她之前,她随时可以控制花坚忍的灵力。
也就是说,花坚忍有他自己的意识也不行,一切行动听葛凯倪的指挥。
郝沈梅和工人们不能动,是被喂了夹竹桃汁。
工人们看似都站得好好的,其实已经人事不知。
郝沈梅麻木了身体,但意识清醒,嘴巴也能说话。
葛凯倪给了郝沈梅一颗苦枣,然后给每个工人喂了两滴树蛹汁,把她们送去休息室。
回到前面店子,见老妈苦得五官挤在了一块,葛凯倪心痛:“对不起妈,又给您惹祸了。”
郝沈梅叹气:“习惯了,你要是哪年没闹上一出两出的,我反倒觉得不安生。”
葛凯倪心里那个恨呀,修者之间的矛盾,不能牵涉到凡人,这是天道,花坚忍不顾天道,跑来欺负她的家人,这让她怎么能忍。
她确定,花坚忍可能是第一个惹她家人的修者,绝对不是最后一个。
如果她现在不来个杀鸡儆猴,她的家人少不了麻烦。
“你给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这回你又打算怎么解决。”郝沈梅只觉悲凉。
她原以为闺女变好了,没想到这回惹的人更是变本加厉,竟然敢明目张胆给人喂毒药。
要是闺女晚来一步,或是闺女今天没回来,十几条命是不是就交代在这里了。
“妈你放心,他以后都不会了。”葛凯倪保证。
“这种话,你又每年说过多少遍,什么时候做到过。”郝沈梅哪会相信葛凯倪的话。
“今天就做到。”葛凯倪一脸坚毅。
郝沈梅摇头,看都不想看葛凯倪,准备去关店门。
遇到这样的事,她哪还有心情做生意。
再说,顾客都被吓跑了,一传十,十传百,还有谁敢上门买东西。
一个三十多岁,娇小玲珑的女子迎面进店,身后还跟着五个人。
女子进门就给郝沈梅道歉:“大娘,您错过您闺女了,今天这事和您闺女一点关系都没有,是我弟弟见财起意,您闺女怕您受到惊吓,才把事情揽到她身上的。”
郝沈梅冷哼:“你以为有你和她一起演戏,我就信了她吗,以前她找人演戏这事干得少?”
女子没因郝沈梅的质疑而恼怒:“大娘,您这木牛本就遭人眼红,脖子上还有挂着大师的符,两厢里加起来,您说是不是更遭人眼。
“您自己想想,是不是不止一次有人问起木牛和符,可您又不卖?”
这一番说辞,令郝沈梅冷静下来,确实没错,不止以前,今天就有好几个人问起木牛。
甚至还有人想当然以为,挂在木牛脖子上的符,就是木牛的饰品,是随木牛附送的。
但也有疑惑:“那小伙子说是来找妮子的,要和妮子一块上学,可不就是妮子招惹的人。”
女子苦笑:“如果说认识您闺女的人,都是您闺女招惹的,那您算算,您闺女从小到大的认识多少人,她得多忙啊。
“要是再把所有您闺女认识的人做的坏事,都搁在您闺女头上,您闺女忙得过来吗。”
这番话彻底把郝沈梅说愣了,她下意识看向女儿,店里哪还有女儿的影子。
“妮子,妮子。”郝沈梅一下子急起来。
该不会闺女被她冤枉,负气走了吧。
她忽然意识到,今天是元宵节,女儿是特意赶回来陪她和老伴过节的。
“妈,我在这儿呢。”葛凯倪掀帘从后院进来。
把手里提溜着的花坚忍,扔破口袋一样丢在地上。
花坚忍的脸肿得跟猪头一样,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一看就知道被葛凯倪揍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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