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老半天才从蒙圈中反应过来,喷笑:“哈哈,能跑能跳,看来是没事了。”
“何止呀,还能胡说呢,”颍玉接了嘟嘟的话,“林博弈没跟你说起昨晚葛凯倪调侃他的话吗,冻成那样了,还忘不了气林博弈。”
昨晚识海里的寒灵体被葛凯倪引出后,她就醒了,只是不能言不能动,意识也有点混沌。
另外三个都以为她是睡着的,却不知葛凯倪用“谢谢屁”来给林博弈“消气”的话,还有田獒的火上浇油,她都听了个清楚。
“你怎么样?”嘟嘟过来打算帮颍玉穿衣服。
虽然平时俩人有点针锋相对,但这种对方生病的时刻,嘟嘟还没有那么小心眼。
“你衣服在哪儿?”嘟嘟到处找不到颍玉的衣服。
颍玉随便瞎编:“我也不知道葛凯倪给扔哪儿去了,等下葛凯倪回来给我找吧。”
她才不会告诉嘟嘟,除了把她包得跟粽子一样的军用毯,她周身上下没有一根线。
嘟嘟转而去打开火炉的封门,还不忘嘱咐颍玉:“那等会儿你别乱跑,雪是停了,可外面冷得邪乎,雪厚得一脚下去能把脚埋了。”
不是说南方的雪下不大吗,就是下到地上也积不住,昨晚咋就邪了门了,雪大得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宿舍楼前面那棵粗壮的梧桐树,都被压断了半边。
路边那些小树就更惨了,用残枝败叶来形容还算好的,很多小树整棵都断掉了。
刘君影喊了几次要下去堆雪人,可也没有出被窝。
南方长大的孩子,再稀奇这么大的雪,还是自己的小命最要紧,堆雪人事小,冻死事大。
这南方的冬天就是不好过,没有暖气,天冷只能生生冻着。
要不是林博弈在宿舍楼下坚持不懈地喊她下来,她这会儿一定还赖在被窝里没起来呢,打算和另外三人集体翘课。
嘟嘟刚打开炉门,林博弈、史永亮、孙静好、吴多雨,每人端着盆稀饭拎着两袋子馒头包子花卷之类的就来了。
林博弈进门就开始张罗着热稀饭,另外三个把东西往裁衣板上一搁,史永亮和孙静好冲到炉子边烤火,吴多雨收拾昨晚的狼藉。
嘟嘟把隔间门的帘子拉好,过来帮林博弈的忙。
史永亮、孙静好、吴多雨隔着帘子和颍玉说起食堂的冷清。
“颍老大,你都不知道今早食堂有多惨,大桶大桶的稀饭,硬是没人装。”
“装什么装,偌大个大厅根本就没几个人,谁装?”
“颍老大,你是没看见,这馒头包子花卷摆在那里凉透了都,也没见几个人买。”
“买个屁,冷成这样,吃了准备拉肚子呀?”
“哪有你俩说的那么夸张,热水槽里明明有水,馒头什么的也都还是热的,是天太冷,大家都没有起床,食堂里根本没人买早餐。”
“喂,有意思吗你们俩,你们俩不说话,口水也不会把你们俩噎死。”
史永亮说一句,孙静好堵一句,吴多雨最干脆,一句话把俩人的话都给堵住了,史永亮终于忍无可忍,发飙。
三个人就在这狭窄逼仄的空间里,嬉闹开来。
林博弈闲闲地来了一句:“再闹,小心把饭弄到地上,一会儿看倒霉的是谁。”
这下三个人老实了。
倒霉的是谁,当然是他们三个人,葛凯倪最痛恨人浪费粮食,上回史永亮就因为馒头掉地上没捡起来,说是脏了不要了,被葛凯倪狠狠揍了一顿。
那个馒头史永亮捡是捡起来了,脏了的地方也削掉了,可他怎么也张不开嘴吃,是葛凯倪自己把馒头吃掉的。
自那以后,他们几个人对待吃的都小心翼翼,唯恐掉地上。
不是怕挨揍,实在是心疼葛凯倪的不易,那么大的饭量,一个馒头都不敢浪费。
这三个安静了,轮到林博弈说话了:“这么冷的天,估计没几个人起床,食堂的师傅也冷得受不了,见我们几个买的多,干脆连盆都借给了我们,巴不得我们把早餐全买走。”
稀饭是放在大厅里随学生自己装的,管你是一小碗还是一大饭盒,通通都是一毛钱。
“真是辛苦你们了!”颍玉的声音闷闷的。
如果不是因为她,这场雪也不会有这么大,天也不会冷成这样,如果没有葛凯倪,她现在已是一具凡火烧不化的尸体,她现在倒是没事了,可被她牵累的,还不知有多少人呢。
史永亮又来了劲:“颍老大,咱们谁跟谁呀,客气啥。不过说来也奇怪哈,这天虽冷得出奇,空气吸起来却格外的让人舒爽,怎么说呢,就像葛老大做的饭,吃了会上瘾。”
“说的再好听也没用,我现在是弹尽粮绝,没东西给你做好吃的了。”葛凯倪离老远就听见史永亮胡咧咧,进门先给史永亮来个打击。
吴多雨注意到葛凯倪进门之前,往旁边丢了棵樟树,一看就是被雪压断的,好奇葛凯倪要樟树做什么:“樟树冻得冷冰冰的,要怎么处理,你说我做。”
生存训练后,吴多雨变了个人,以前除了学习还是学习,现在也是发奋学习,不是如以前一心只学习功课,而是抽空就给自己找事做,学习生存技能。
葛凯倪摆手:“我打算用樟树叶配上别的药草,给颍玉煮药浴汤,樟树叶子得要一片片处理,麻烦又容易弄坏,还是我自己来。”
“噗——”嘟嘟喷笑。
她断定,葛凯倪说这话绝对是故意的,没看见吴多雨的小脸已经红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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颍玉坐在超大号的浴桶里,问在旁边裁剪衣服的葛凯倪:“你就不好奇我遭遇了什么?”
“好奇,但不想问,”葛凯倪回答干脆,“想说就说,不想说就老实泡着。”
颍玉身上一根线都没穿,葛凯倪自己的衣服颍玉穿着太大,只能临时给颍玉做衣服。
好在葛凯倪现在操纵灵力熟练,做衣服很快。
“谢谢!”颍玉松了口气,她还真不知该怎么给葛凯倪说。
“谢我倒用不着,我虽差点冻死,不过得益也不浅。”葛凯倪也不瞒颍玉。
告诫:“你的识海依然是冰天雪地,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再滋生寒灵体,这个我无能为力。”
“这个我知道。”颍玉叹气。
知道又能怎么样,有能力救她的人恨不得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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